蘇辰雨和蘇振邦穿過一條大街,很快就到了先鋒賓館——一家還算不錯的旅館。
父子兩人要了一間房,登記完之後,兩人將包和行李往房間裏一放,就出去了。
因為羊城要辦六運會,所以大街小巷都掛着橫幅和標語,而人們也都自覺地維護起城市的衞生。
看着忙碌而又繁榮的羊城,蘇辰雨有種和內地惶隔兩世的感覺。蘇辰雨和蘇振邦倒是沒有馬上去找批發商,而是準備先在這個大城市好好看看。
這個城市給蘇辰雨帶來的震撼顯然沒有對蘇振邦來的大,蘇振邦是很難相信僅僅這幾年的時間裏羊城居然發展成這樣。由此蘇振邦也堅定了他下海經商的決心,如果以前有時他還有些許的動搖的話,那麼現在他的信心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
父子兩人在一條商貿街逛着,不斷地看着四周新奇的事物。忽然一聲尖叫在商貿街的一頭響起,然後一個聲音接着傳來——“抓小偷啊”。
蘇辰雨和蘇振邦是沒有聽見那聲尖叫,他們只看見從商貿街的另一頭快速地跑來幾個人。
蘇辰雨還納悶呢,這羊城對六運會還真是熱情,這距離六運會還有好幾月呢,現在就開始跑上了。不過接着蘇辰雨就覺得不對了,前面那個在奮力的跑,而身後的幾個則不停地喊着“抓小偷”,再後面還跟着一個婦女喊着“抓小偷”。
看着衝向自己的年輕人,蘇振邦快速地抓住他的手然後腳一踢那人就將其放倒在地,悲催地摔了一個狗啃地。這種鬧市的小偷肯定都不僅是一個人,基本上都是團伙,於是這個小偷被蘇振邦制服之後,從旁邊竄出幾個拿匕首的團伙。
“放了他,要不就給你放放血。”一個年齡稍大的領頭男子對蘇振邦吼道。
蘇振邦看着這幾個小偷,不動聲色地移到了一個最佳的位置,然後也不廢話,腿直接就上去了。蘇振邦當年跟着葉雲修練功夫,其中最喜歡的就是彈腿,所以他的腿功絕對是一流的。
領頭的小偷還沒緩過神來,手上的匕首就被踢走了,然後發現臉神奇地和一隻腳做了親密接觸之後直接飛了出去。
這幾個小偷顯然不知道對面的這個中年男子,當年可是自衞反擊戰上的“屠夫”。於是電光火石之間,這幾個小偷都以很“帥氣”的姿勢飛了出去。周圍圍觀的人看見蘇振邦一個人就放倒了這一夥小偷,不禁都鼓起掌來。
等後面追小偷的幾個好心男子趕到時,就發現地上倒着幾個青年男子在不停的哼哼着。其中一個男子很驚訝地看了看地上的小偷,然後抬頭尋找這一切的製造者,忽然他的身體一震。
“連長?”男子快速地跑到蘇振邦面前,語氣激動而又不確定地説道。
蘇振邦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下子也激動起來,説道:“猴子?”
“連長,我是猴子啊。”男子激動地一下子抱住了蘇振邦,激動地説道。
“猴子,猴子。”蘇振邦也熊抱着那個男子,使勁地拍了拍。
周圍的人一看這兩人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老戰友,這個年代的人對軍人有一種特殊地尊重,所以周圍的人又紛紛鼓起掌來。
不得不説羊城公安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商貿街派出所的公安很快就趕過來了。這些公安將這羣小偷抓起來之後,領頭的小偷對着其中一個領頭的公安説了幾句,然後領頭的公安走過來對蘇振邦説道:“這位同志是你抓到的這些人麼?”
“是的,麻煩你跟我回所裏一趟。”領頭的公安忽然面色嚴肅地説道。
蘇振邦以為是協助他們做口供的,於是欣然同意,可是剛才的一幕卻被蘇辰雨看在眼裏。於是在去派出所的一路上,蘇辰雨心裏就生出了一股不安。
果不其然,到了派出所之後,那個領頭的公安馬上翻臉:“把這兩個男子抓起來,他們剛才故意傷人。”
看着那幾個小偷被放了,大搖大擺地在面前走來走去,蘇振邦氣的火冒三丈,似乎是控制不住要出手的樣子。
蘇辰雨趕緊拉了拉蘇振邦,示意他見機行事,蘇辰雨知道一旦蘇振邦出手,旁邊的猴子肯定也會動手。不出意外,這幾個警察肯定不夠看的,不過到那時候肯定事情就大了。
“剛才你不是挺橫的麼?現在再橫啊?”剛才被打得最慘的小偷對着蘇振邦囂張地説道:“知道所長是我什麼人麼?那是我姐夫。”
這小子倒是想打蘇振邦,可是在見識了蘇振邦的腿上功夫之後,他也不敢隨便動手了,在他的心裏蘇振邦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了——等會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蘇振邦這時候反倒平靜下來了,暗中不動聲色地將一張紙條給了蘇辰雨。然後對那幾個公安説道:“我兒子跟這事沒什麼關係,應該可以走了吧。”
幾個人都覺得蘇辰雨這個小屁孩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於是就故作爽快地讓蘇辰雨走了。不過雖然他讓蘇辰雨走了,可是他對進了派出所之後還這麼橫的蘇振邦就沒那麼好説話了,以前被抓進來的人哪個不是變成了孫子——乖乖的。
領頭的小偷陰笑着説道:“哥幾個,給這兩位拿拿勁吧。”
“好嘞。”周圍的幾個協管和還沒離開的小偷都放肆地笑道。
“連長,要不要動手?”猴子看那幾個年輕人來者不善,於是對蘇振邦説道。要知道雖然他們倆被拷着雙手,但是對付這幾個廢物還是綽綽有餘。
“連長?你們是大頭兵啊?”那個領頭公安聽了猴子的話之後,揮手讓周圍的幾個人先停下來,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這個隊長雖然一直縱容這羣小偷,可是他卻知道部隊上的事從來沒有小事,而且往往地方面對部隊都是弱勢的一方。
“爺爺的事你少打聽。”猴子火了,怒道。
那隊長倒是沒怒,領頭的小偷倒是怒了,伸手就給了猴子巴掌:“媽的,進了這裏還這麼狂,真是找打。”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否則我一定讓你知道厲害。”蘇振邦冷冷地説道。
“還他媽的在這跟我裝大尾巴狼,找打吧。”這傢伙一下子被蘇振邦激怒了,説完就想給蘇振邦一拳,可是一下子被蘇振邦給踢飛了。
旁邊的幾個人一看這兩人居然敢在派出所裏動手,他們仗着人多都七手八腳的往前上,很不幸,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這羣人全部被放到了。
那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隊長一看這情況就慌了,趕緊往腰邊摸槍,可是還沒等他逃出來就被繳械了。
“造反了,有人想要衝擊派出所啊。”那領頭的隊長見勢就要大喊道。
還沒等他説完,猴子就一拳打了過去,領頭隊長一下子被打懵了,倒是不敢再喊了。
“猴子,勘察一下地形。”蘇振邦厲聲對猴子説道:“找找一下還有沒有槍?”
“是,連長。”猴子興奮地立正説道,這傢伙天生是個戰爭狂。
蘇振邦既然敢出手,那麼肯定是考慮周全了,嘴裏暗暗地嘀咕道:“只要堅持兩三個小時就好了。”
顯然這間審訊室發生的事沒有瞞住,更何況當時那隊長喊叫的聲音還那麼大,於是整個派出所都被驚動了。
所長李明不禁氣的半死,而且更嚇得半死,這件事對他這個很有“上進心”的派出所長來説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要知道衝擊暴力機關的事,可是在羊城市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啊,現在他恨不得把那兩個人給生撕活剝了。
這位李所長倒是個明白人,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於是立即向分局和市局做了報告。
羊城市公安局局長接到報告之後,也是吃了一驚,緊接着就是一身的冷汗。現在可是籌備六運會的關鍵時期,要是真出了這種大事,他這個局長也別想幹了。
於是,這位公安局長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命令附近的幾個分局的公安和市武警部隊前去增援,他得先向市委、市政府報告。
不得不説羊城市公安系統的應激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半個多小時後,商貿街派出所被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商貿街的人都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公安一波接着一波來,難道出了大事不成。
羊城市公安局的一位常務副局長先行來到現場指揮,看着在不斷抹汗的李明問道:“裏面有幾個匪徒?還有些什麼人?什麼職業?事情到底怎麼而起的?”
李明腦袋一片空白地説道:“我不清楚?”
“那你們這裏有誰知道里面的情況?”副局長狠狠地瞪了李明一眼,然後向周圍的人問道。
“我知道。”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公安站出來説道。
李明現在心裏都有把這位供起來的想法,可是馬上他就知道他的想法錯了。
“裏面的匪徒有兩個人?還有我們治安隊的元隊長和幾個協管員也在裏面,還有所長的小舅子和他的幾個朋友。”中年警察説道:“好像是所長的小舅子偷東西被裏面的兩個人抓到了,元隊長去把他們一起帶了回來,之後就直接進了審訊室,到現在還沒出來。”
中年警察也不管李明的臉色已經白成了一張紙一般繼續説道:“可能他們對那兩人用了些手段,人家不堪忍受才動手了吧。”
那中年警察説完之後,副局長猛地轉頭看了一眼李明,李明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這下子副局長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要是裏面是窮兇極惡的匪徒,那麼直接動手就行了,可是現在對方手裏還有人質在。
“裏面的人聽着,限你們五分鐘之內馬上出來繳械自首,否則後果自負。”副局長雖然知道他們不佔理,但是這裏的情況確實必須要解決,於是用擴音喇叭向裏面喊去。
蘇振邦也不回應,只是交代猴子“一定不準開第一槍”,他在拖時間——等救兵。
副局長一看裏面完全沒回應,於是將武警支隊的隊長找來了,問道:“怎麼樣?”
“沒有任何機會,裏面的兩人絕對是個高手,反偵察能力非常強,完全躲藏在狙擊死角。而且你看看門口,像搭陣地一樣,我們的人根本沒機會。裏面的兩人絕對是軍人,或者是退役軍人,否則不會有這麼高的軍事素養的。”支隊長不無佩服地説道。
“現在天已經黑了,看來他們是打算跟我們耗下去了?”副局長略顯鬱悶地説道。
對於這種情況自然是越快解決越好,可是這位副局長顯然不想背這無謂的責任,於是交代下去:“這樣吧,你們原地待命,先查查他們的身份信息,然後我請示局長之後再做定奪。”
於是,商貿街派出所出現了一個嚴峻地局面,夜幕下近百個公安和武警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