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煉氣士的話一出,靜室中百十位上院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得到真傳的只有一人,到底是誰的到了老先生的真傳?”
雖説大家都是同門弟子,但是爭強好勝的心都有,老煉氣士説只有一人得到他的真傳,卻沒有點明是誰,自然引起不少揣度,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得到真傳。
“想知道誰得到真傳還不簡單?”
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弟子突然提議道:“咱們以奔雷劍訣比試一番,誰的奔雷劍訣能夠技壓羣雄,誰自然是得到了真傳!”
“這個主意好!”
靜室中,諸多上院弟子躍躍欲試,立刻有弟子兩兩對決,都沒有動用其他法門,也沒有動用圖騰柱或者魂兵,而是以奔雷劍訣對決。
頓時,靜室內雷光電閃,一道道奔雷劍氣帶着雷霆之威迸發,這些上院弟子中的確有人資質不凡,赤手空拳將奔雷劍訣使出,精神觀想雷霆,雷音滾滾,很快將對手擊倒,只是威力不大,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同門較量,自然會留手,不會全力以赴。
這邊,眾人打得火熱,而在角落裏鍾嶽依舊在演練自己的奔雷劍訣,沒有參與其中。
他的奔雷劍訣越來越顯得笨拙,精神力觀想出的奔雷蜿蜒扭曲,笨拙之中卻漸漸有一種古意滋生,古樸大氣,像是雷霆劈蒼松,空山落驚雷!
他的奔雷劍氣,有時如同一株雷樹,遍放雷光,有時光禿禿只有一道劍光!
精神力高度凝聚,在觀想時可以化形,觀想蛟龍,便可以化作蛟龍,觀想雷霆便可以迸發出雷霆之威。
只是鍾嶽觀想出的雷霆,實在不如其他上院弟子那般絢麗,那般好看,渾然沒有奔雷劍訣的奪目多彩,自然不引人注目。
過了良久,諸多上院弟子勝負已分,只剩下那位英姿颯爽的女弟子和一位男弟子相爭,這二人的精神力都達到化形境界,心念一動便有雷電迸發,精神力可以做到虛空生電!
兩人身形在靜室之中飛速移動,快如奔雷,奔雷劍訣的各種招式施展開來,滋啦啦,電閃雷鳴,雷霆如劍,向對方殺去,很是驚人!
沒過多久,那女弟子突然腳下生出雷霆光芒,竟然將自己的身軀托起四尺多高,在空中移動,抬手一道雷霆劍光刺中男弟子胸口。
那位男弟子渾然沒有料到她竟能被雷光托起,如同要凌空飛行一般,措手不及之下被劈得胸口烏黑,頭髮根根豎起,跌落在地。
“庭師姐,我輸了!”
那位男弟子卻也爽快,口中咳着黑煙,捂住胸口,露出佩服之色道:“師姐的確技高一籌,竟然能做到駕馭雷光凌空飛行,難怪蒲老先生説只有一人得到了他的真傳!”
“師弟沒有受傷吧?”
那位女弟子落地,笑道:“我只是短時間駕馭雷光,只能飛出十丈距離便會落地,而且也無法飛得太高,距離蒲老所説的馭雷飛行,奔雷千里,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諸位上院弟子上前,紛紛笑道:“庭師姐得到蒲老真傳,那是確然無疑的,將來庭師姐成為煉氣士後,馭雷飛行奔雷千里,自然也不在話下!”
庭師姐也露出喜色,突然看向角落裏的鐘嶽,只見鍾嶽還在那裏演練奔雷劍訣,只是他的奔雷劍訣越發奇特了,與蒲老所傳的奔雷劍訣相比,已經面目全非,不由皺眉,心道:“這麼怪的奔雷劍訣自然不可能是得到真傳,看來蒲老所説的那個人,的確是我了。”
“鐘山氏鍾嶽師弟!”
庭師姐上前,大大方方,笑道:“我是大庭氏,庭藍月,比你早進入上院一年。鍾嶽師弟,要不要與我比試一番?説不定是師弟你得到蒲老的真傳呢!”
鍾嶽搖了搖頭,笑道:“庭師姐,我才進入上院四五天,哪裏是師姐的對手?”
“這倒也是。”
庭藍月沒有勉強,笑道:“我們師兄弟打算進入劍門魔墟中歷練,與魔族戰鬥,提升奔雷劍訣的威力,不知道師弟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劍門魔墟?”
“師弟不知道劍門魔墟?”
庭藍月醒悟道:“是了,你剛剛進入上院,還不知我劍門的一些秘辛。當年我劍門先輩守護着蠻荒的人族部落一路遷徙來到大荒,那時的大荒是一片魔域,羣魔生活在大荒之中,妖魔亂舞。劍門先輩們篳路藍縷,將大荒開闢出來供我人族部落繁衍生息,而大荒中的魔族則被先輩們鎮壓在劍門的魔墟之中。師弟在碧空堂中考核,遭遇的異魔,便是劍門魔墟中最弱小的魔頭。”
另一位上院弟子笑道:“魔墟中魔頭極多,多是異魔、蛛魔等弱小的魔頭,我們上院弟子可以進去歷練,異魔蛛魔正適合練手。我們剛剛得到傳授奔雷劍訣,須得經歷實戰,才能提升劍訣的威力,在戰鬥中也可以感悟到奔雷劍訣的真正奧義。”
“河師兄説得對!”
諸多上院弟子朝氣勃勃,紛紛笑道:“不過河師兄有一點沒説,擊殺魔墟中的魔頭,是可以得到師門獎勵的,換取羽靈丹和圖騰柱、魂兵之類的寶貝兒!”
“羽靈丹?圖騰柱?魂兵?”
鍾嶽大是心動,圖騰柱對修煉和戰鬥都有不小的作用,而魂兵則是戰鬥兵器,對戰力提升極大,而羽靈丹對他來説更是至關重要!
他修煉火紀宮燧皇觀想圖,消耗太大,須得靠更多的羽靈丹才能繼續修煉下去!
他的羽靈丹已經耗完,必須得到更多的羽靈丹,否則強行修煉便會被掏空身體,得不償失!
鍾嶽遲疑道:“我不是蒲老的弟子,也可以進入劍門魔墟嗎?”
一位女弟子道:“只要是上院弟子都可以進入劍門魔墟,不過一月只能進入一次,而且魔墟中魔頭多得很,到處都是魔頭的部落,須得人多才算安全。這次有庭師姐、河師兄在,庭師姐得到蒲老的真傳,河師兄也只差一線,絕對萬無一失!”
庭藍月聞言微微一笑,道:“與魔族作戰,對你們領悟奔雷劍訣的真傳,也是極有好處。”
鍾嶽點頭,笑道:“有勞庭師姐、河師兄。”
那位河師兄便是與庭藍月交手敗了一招的上院弟子,出身自碧河部落,以河為姓,名叫河承川,資質也是極高,在蒲老門下上百位上院弟子中數一數二,很是開朗健談。
鍾嶽與這上百位弟子一起向劍門山攀登,只見山勢越來越陡峭,雲彩飄在身邊,人如同踩在雲上一般。
鍾嶽向下看去,只覺一陣目眩,下方羣山都顯得小了許多,而上院看起來更是隻有巴掌大小。
沒過多久,山勢不再險峻,道路越來越寬,待走到劍門山的半山腰,但見這座奇山中宮闕重重,一座座宏偉的大殿如同長在樹樁上的靈芝一般!
鍾嶽採集過山間的靈芝,靈芝長在樹樁之上,向外生長出一片片圓台狀的芝冠,而劍門山的這些大殿便是建立在一座座山崖芝冠狀的圓台之上,下方便是無底深淵,雲霧繚繞!
“劍門的土鱉們倒是將這裏打造得很是壯觀。”
薪火小童通過鍾嶽的雙眸打量四周,也不禁讚歎連連:“當年打造這裏的煉氣士,恐怕實力接近神魔了!”
眾弟子登上一個圓台狀的芝冠,只見大殿前一位白衣白髮的老者圍坐,身邊還有一條大腿粗細的鐵鏈拴在他身邊的柱子上,而在另一側也有一位白髮白衣老者,身邊柱子上也有一條鐵鏈。
兩條鐵鏈的另一端連接在空中,鍾嶽凝眸看去,只見空中空無一物,兩條鐵鏈卻高懸在那裏,彷彿拴住了什麼東西。
河承川上前,躬身道:“兩位長老,我們打算進入魔墟除魔歷練,還請兩位長老通融一二。”
其中一位白衣白髮老者點頭,道:“你們在殿前的鏡子前照一照。”
眾人紛紛來到殿前的銅鏡前,那銅鏡極為龐大,有四五丈高,鍾嶽好奇萬分,河承川在一旁低聲道:“鍾師弟,這面銅鏡乃是一件異寶,是魂兵中的精品!只要在鏡前照一照便可以在鏡中留影,若是在魔墟中擊殺了魔族,便會在鏡中記下擊殺數量和功勞,功勞越多,能夠換到的師門獎勵越多!”
鍾嶽上前,在鏡前照了照,只見鏡中出現自己的影像,別人的影像上出現文字,記載着何時進入魔墟,擊殺的魔頭數量功勞,而他則還是一片空白。
“劍門上院和下院的待遇就是不一樣,下院中修行枯燥,但在上院便多姿多彩了。”
鍾嶽心中不由感慨,他在下院生活了五六年,日子過得艱辛艱難,修行也枯燥無比,到了上院才漸漸精彩起來。
兩位白衣老者抬手,各自抓起大殿前拴在石柱上的鐵鏈,用力扯動,只聽咯咯吱吱的開門聲傳來,隨着鐵鏈的拉扯,空中緩緩出現一座劍門!
那座門户彷彿是劍身從中央剖成兩半形成的門户,鐵鏈正是連接在這兩扇門户之上,因為劍身通體無色,所以輕易間看不到這座門户。
此刻,這座劍門被兩位老者拉開,只見門户中有光芒灑下,門户前看似空空蕩蕩,但是被光芒一照立刻顯露出一條台階,從劍門中鋪出,一直鋪到圓台前。
淡黑色的魔氣從劍門中溢出,裏面傳來鬼哭狼嚎的怪聲,讓人不寒而慄。
庭藍月和河承川當先一步走入這座劍門,鍾嶽等人接着魚貫而入,進入魔墟之中。
鍾嶽抬頭四下打量,只見魔墟天空陰沉沉的,鉛雲密佈,彷彿雲彩也是極為沉重,到處都顯得十分昏暗。
而遠處的山巒也顯得極為險惡,犬牙交錯一般,森嚴如林。
淡黑色的魔氣形成大風,吹起石磨大小的亂石,危險無比。
“有人族的小母牛!”
突然怪笑聲遠遠傳來,只見遠處黑壓壓一片魔族向這邊狂奔而來,赫然是一個異魔族的部落發現了鍾嶽等上院弟子進入魔墟!
異魔族蜂擁而來,嗷嗷怪叫:“男的殺掉,醃製起來曬乾,以後再吃!女的抓住,用來雜交生產,搞大肚子繁衍我族下一代!”
————異魔族嗷嗷怪叫:趕快給人道至尊投推薦票,否則抓去生產或者曬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