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傑見那龍女和善財童子看不出端倪來,心裏頭暗喜,便悄然運轉了御水訣,張開嘴巴悄然將火海上空先天楊柳枝甘露所化的雨水一一聚攏吸入口中。
那雨水乃是先天楊柳枝甘露所化對於所有植株都是大補養分,甚至仙草靈藥,就算已經枯死了,只要得了一滴這先天楊柳枝甘露,便能起死回生,長出新根嫩葉來,委實珍貴無比。若不是慈航道姑想要收服紅孩兒,進而把積雷山的平天大聖和翠雲山的鐵扇公主也收攏過來,順便還想要些這火焰山的奇果—火靈果,她是絕對捨不得讓門下弟子灑下這先天楊柳枝甘露。
雨水被夏雲傑聚攏吸入口中又化為了先天楊柳枝甘露,被夏雲傑運轉心法送到了腎臟巫鼎中,然後一滴滴落在了先天蟠桃樹的根部。
那先天蟠桃樹之前得了巫祖共工的魂魄精元所化的養分,已經落了花,長出了小小的果子來,只是這小小的果子卻青澀得很,想要長到成熟不知道還要多少時日。如今得了那一滴滴的先天楊柳枝甘露,竟然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起來,把夏雲傑給樂得暗自偷笑不已。
這一趟收穫還真是不小啊,先是得了巫祖祝融旗,如今又得了這先天楊柳枝甘露。
那洋洋灑灑的細雨落下,本就轉眼消失在火海,然後火海跟着熄滅一些,所以那龍女和善財童子見細雨消失在火海中,又見那火勢果真漸漸小下去,卻也沒起疑心,只以為這火勢還沒能滅,是灑的先天楊柳枝甘露不夠多。於是便不停地灑落那先天楊柳枝甘露,卻不知道那火勢逐漸變小,根本就是紅孩兒製造出來的假象,更不知道那先天楊柳枝甘露如今卻全都成了夏雲傑體內那棵先天蟠桃樹的滋補品,而夏雲傑則在火海中正收集得不亦樂乎。到後來,還特意在巫鼎中收集了一些起來,捨不得盡數給那蟠桃樹。
這些人中,唯有紅孩兒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既是驚駭莫名,驚駭夏雲傑的大本事,不僅能擒拿火龍,竟然連這等先天甘露也能悄然無聲收集,同時又暗暗幸災樂禍不已,咬牙切齒暗道,等你灑完了甘露,就輪到本大王發威了。
“你們這兩個妖賊,就這麼點毛毛細雨也想滅本大王的五昧神火嗎?”那紅孩兒心裏頭情緒起伏,思緒翻飛,嘴巴上卻不饒人,一句句地挑釁嘲諷那龍女和善財童子。
那善財童子性子相對火爆驕傲,並不知紅孩兒故意在激他,見這先天楊柳枝甘露明明起了效果,那火也明明小了下去,但過段時間總是又能死灰復燃起來,還真以為灑的先天楊柳枝甘露太少,滅不得這火。一急之下,一把搶過了龍女手中的玉淨瓶和楊柳枝,然後便是“刷刷刷!”,還真像個善財童子一般,不要錢似地,一個勁拼命地朝那火海灑落先天楊柳枝甘露。
如此一來,就不是毛毛細雨了,而是傾盆大雨而下,直把冷不及措的夏雲傑給忙得不亦樂,那先天蟠桃樹長勢自然更好,蟠桃樹已經長到跟鴨蛋那般大小,散發着一絲絲淡淡的馨香,讓人嗅上一口,都能百骸生力,卻是離成熟收穫又近了一大步。
“哎呀,不好,玉淨瓶中沒有甘露了!”那玉淨瓶雖然另有乾坤,卻也不是無底洞,而且那先天楊柳枝甘露生成極為緩慢,千百年積攢也裝不了這玉淨瓶的十分之一。百年前龍女和善財童子被紅孩兒的五昧神火燒跑,沒有立馬上門報仇,便是因為這玉淨瓶先前的甘露都用掉了,沒剩多少可用之甘露,這才等了百年,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卻又哪裏經得起善財童子如此揮霍,不過片刻功夫,那玉淨瓶卻是見了底,嚇得善財童子臉色都白了。
“什麼,甘露沒了?”那龍女也嚇得臉色發白。
這先天楊柳枝甘露委實珍貴異常,珞珈山,還有西方教的許多藥圃藥山都是需要這甘露去普降甘霖,滋潤生長的。若不是慈航道姑見紅孩兒稟賦異常,火焰山又有奇果火靈果,而且他背後的積雷山和翠雲山勢力不小,想收為己用,委實是捨不得浪費這先天楊柳枝甘露。龍女和善財童子去前,那慈航道姑也是千叮囑萬叮囑,要他們省着點使用,能嚇住那紅孩兒最好,若不然只要能鎮壓住這紅孩兒,也就不要再浪費了。在慈航道姑看來,那五昧神火雖然厲害,終究是後天之火,那紅孩兒修為也有限,參悟的時間也不長,稍微用一些先天楊柳枝甘露,便也就能鎮壓住紅孩兒了。
只是這兩人受了紅孩兒的挑釁嘲諷,卻是完全忘了慈航道姑的叮囑,刷刷刷就把好不容易積攢的先天楊柳枝甘露給刷了個底朝天。
要是把紅孩兒抓住了,那倒也有個説法,如今卻是連紅孩兒毛都沒傷到一根,這邊甘露卻用完了,兩人現在不僅怕那紅孩兒發飆,也怕回去沒辦法向慈航道姑交代,難免受責罰。
“確實沒了。”善財童子哭喪着臉説道,説着還特意搖了搖瓶子,果然是一點水聲也聽不到,不僅如此,那楊柳枝也沒了之前的翠綠,葉子有些耷拉下來,無精打采的。
“不可能,師尊説了,那五昧神火絕對擋不住這甘露的!只消用上少許就能鎮壓了這紅孩兒,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到了這時,龍女猛然想起師尊的叮囑,不禁臉色大變,目光死死地望向了紅孩兒,咬牙切齒道:“好你個紅孩兒,竟然敢跟本使者使詐!”
“沒用的東西,到現在才想起事情有詐!”就在這個時候有道清脆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遠處滾滾傳來,接着便有一道白虹從大海的方向橫貫而來。
這白虹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威嚴,還沒落到火焰山就封住了整座火焰山,那善財童子手中的玉淨瓶和楊柳枝也不受控制飛起朝那白虹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