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夏雲傑嗎?”周涼遠遠看到夏雲傑出現在崔府門口,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自己來遲了,不僅損失了一名千夫長,還被崔朔狠狠打了臉。如今看來,這夏雲傑做事還是比較圓滑老練的,竟然進了崔府還能安然出來。
周涼自然是不會認為夏雲傑跟崔朔起了衝突還能安然出來,而是認為夏雲傑頗有些處事交涉的能力。
“那不是夏大人嗎?咦,鄭玄怎麼還跟羅玉共乘一騎?難道説那崔朔大發慈悲,竟然放了羅玉?”那跟在周涼身後的百夫長,卻是認得羅玉,看到羅玉竟然也安然無恙的出來,並且還跟鄭玄共乘一騎,不禁驚呼出口,目露不敢置信之色。
“你説那女子就是羅玉?”周涼聞言卻是驟然變了臉色,脱口問道。
他身為縣尉跟崔朔打過不少交道,知道此人仗着自己的實力財力,還有背後的枯骨教,不僅狂妄自大還無比殘暴兇狠。
夏雲傑能從崔府安然走出來,其實已經大出周涼的意料之外,以為夏雲傑有幾分辦事的能力。但如今聽説連那羅玉竟然也被帶了出來,周涼就徹底懵了。
夏雲傑就算再能説會道,周涼也不認為他有本事説動崔朔放人。可要不是這樣,那羅玉卻又怎麼出來的呢?難道説是崔朔忌憚他千夫長的身份,又或者説是他的實力。
當然後兩者的猜測就更加扯淡,匪夷所思了。
那崔朔連他周涼的面子都不見得肯給,又怎麼可能忌憚區區一名千夫長的身份。至於實力,那崔朔乃是仙丹期天仙,跟他周涼相當,手下更有一位仙露期總管,而且兩人都是邪道中人,修煉的法寶不僅歹毒詭異,而且威力巨大,就算周涼自負實力過人,要是被他們兩人夾攻恐怕也得盡全力一戰,如此實力,又怎麼可能忌憚一區區仙氣期天仙?
“回大人,沒錯,就是那羅玉。”其中一位百夫長恭敬地回道,臉上還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周涼倒還算有幾分身為上司的擔當,就是不知道在知道我殺了崔朔之後,有沒有膽量吃下崔朔在縣城的家產?又敢不敢保我?”夏雲傑見周涼領人過來,一邊驅馬迎上去,一邊心裏暗暗思忖。
“多謝大人前來馳援。”夏雲傑下了馬,衝周涼抱拳道。
“你是本官的千夫長,本官自然要護你。只是你做事委實太沖動孟浪了,這崔府又豈是你區區千夫長能闖的?好在你還有幾分處事能力,竟然能安然從崔府中出來,還能把羅玉也給帶了出來。只是你究竟跟那崔朔説了什麼?竟然能讓他放你們出來。”周涼先是責備了夏雲傑一句,然後馬上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回大人,卑職也沒有跟那崔朔説什麼,他不願放人,卑職就放出飛劍,一劍割下了他的頭顱。”夏雲傑回道。
“瞎説!”周涼聞言下意識地脱口道,不過緊跟着他似乎突然意識到夏雲傑説的是什麼,整個人幾乎從馬背上跳了起來,道:“你説什麼?你説你放出飛劍一劍割下了崔朔的腦袋?”
“沒錯大人,那崔朔為惡多端,又不知悔改,卑職只好一劍殺了他。”夏雲傑面色淡然地回道,好像在説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夏雲傑,周大人面前休得胡言亂語,還不好好回話!”那校尉張明卻是壓根就不信夏雲傑有這本事,聞言不禁臉色一沉,訓斥道。
“張大人,夏大人並沒有胡言亂語,不僅那崔朔被大人一劍給割了頭顱,就連那宇文度也被大人抓了起來,然後自食其果,被自己祭煉的飛天嬰顱給啃得屍骨無存。不信,你看那宇文度的骷髏念珠法寶還在卑職這呢?”鄧凌見張明訓斥夏雲傑胡言亂語,馬上一臉不服氣地上前替夏雲傑爭辯道,卻少了往日對張明的敬畏。
張明聞言還沒來得回答,周涼已經伸手隔空取過鄧凌手中的骷髏念珠。
骷髏念珠一落入周涼之手,周涼立馬就渾身一震,脱口道:“果真是那宇文度的骷髏念珠,只是本官卻記得他的九顆念珠都是白色的,如今怎麼有一顆是金色的,而且這顆金色的念珠氣息明顯比其他幾顆還要陰冷強大?”
“周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手下,殺我管家,又攝我仙丹魂魄,以火煉化。還不快快放老夫出去,否則一旦我大哥得知消息,你們全都得死!”周涼正疑惑之際,那金色的念珠中突然響起一道尖鋭卻顯得微弱的聲音,原來那崔朔還在苦苦支撐,沒有被徹底煉化入骷髏頭。
“崔朔!”周涼聽到崔朔的尖鋭卻微弱的叫聲,嚇得手一抖,差點就要把那串骷髏念珠給整個扔了出去。
“正是老夫,還不快快解了禁制,放老夫出去!”崔朔聽到周涼驚呼聲,還以為他怕了,倒是又恢復了幾分張揚囂張。
不過這周涼本就是個有野心傲骨之輩,剛來前溪縣時還想着恢復天庭威嚴,幾次剿伐附近不聽號令的勢力山頭,結果卻因為前溪縣縣衙積弱多年,不僅沒能剿滅那不聽號令的勢力,反倒損兵折將,不禁丟盡了臉面,也徹底丟了軍隊的鋭氣,從此一蹶不振,連報名參軍的人都寥寥無幾。
這崔朔如今被囚禁在骷髏頭中,受烈火煉化還敢這般囂張,以命令的口氣對周涼説話,卻是重新激起了他已經蟄伏下去的傲骨,冷笑一聲道:“崔朔,你若好言好語求本官幾句,本官説不定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或許還幫你講個人情,但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在本官面前囂張,莫非你以為本官這個縣尉是白當的嗎?”
“周大人,周大人,有話好説,我錯了,我錯了,您就發發慈悲,饒了我吧。”崔朔聞言這才猛然驚醒過來自己的處境,不禁萬分懊悔,連連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