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樣品我都要求加急檢測了,縣環保局這邊我想結果今天應該能出來,市和省裏恐怕就沒那麼快了。”雲山村,邵家,鄭一傑小心翼翼地對夏雲傑説道。
“嗯,結果我們可以等,只希望他們能嚴格按照事實出檢測報告。”夏雲傑點點頭説道。
兩人正説話之際,鄭一傑的秘書走了進來,神色不安地低聲對鄭一傑説道:“鄭縣長,縣公安局的人來雲山村了,他們正在調查昨天東元電鍍廠打砸的事情。”
縣公安局局長沈宇雙是蕭雲材的人,縣公安局這麼快就派人來雲山村調查,自然意味着蕭雲材已經聽聞了他鄭一傑插手東元電鍍廠的事情,並且已經開始了反擊,所以鄭一傑聞言臉色不禁微變,目光下意識地朝夏雲傑和羅正軒看去。
在肖江縣,蕭雲材的根基實在太強,若不是老領導親自叮囑,若不是夏雲傑給了他希望,鄭一傑真沒勇氣跟他對着幹。如今蕭雲材已經開始插手了,鄭一傑自己是絕對沒有信心扳倒他的,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夏雲傑和羅家身上。
羅家的勢力中心雖然不在定元市,不過羅家終究是西嶺省的豪門望族,勢力極大,如果羅家全力以赴支持他鄭一傑,鄭一傑雖然沒有必勝的信心,但來個兩敗俱傷的信心還是有的。至於夏雲傑,到現在鄭一傑還是看不透他的來頭。
“縣公安局局長是蕭雲材的人?”夏雲傑見鄭一傑看向自己,微微皺了下眉頭,目中閃過一點寒光,問道。
“是的,其實肖江縣的主要領導崗位基本上都是蕭雲材的人。”鄭一傑聞言苦笑道。
“蕭雲材在肖江縣的勢力竟然大到這等程度,怪不得你這個縣長連撈個人都要親自出馬。如果真是這樣,那要通過光明正大的途徑搞倒他會有點困難。”羅正軒聞言皺着眉頭,摸了摸鼻子,神色有點凝重道。
羅正軒所謂的光明正大途徑指的是動用官場上的規則,法律上的程序把蕭雲材搞掉,而羅正軒也知道夏雲傑想要的就是這種途徑、這種手段把蕭雲材搞下台,否則以夏雲傑的能力,直接一道天雷過去,任他蕭雲材在肖江縣的勢力有多大,也早就一命嗚呼了。但羅家的勢力主要在西嶺省省會和西嶺省東部的兩個城市,在定元市勢力薄弱,否則鄭一傑這個縣長也不至於被蕭雲材欺負成龜孫子一樣。
“怎麼,這個對你們有困難?”夏雲傑眉頭微微一挑問道。
“嗯,呃,有一點,因為我們家在定元市的影響力有限,如果是一般人自然手到擒來,但像蕭雲材這樣在本地勢力盤根錯節極為強大,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他們要是竄供起來,再加上上面又有市委書記支持,要想搞掉就有一點困難。不過傑哥您放心,您老的事情,哪怕我們把整個羅家的壓上去也要把這個蕭雲材給搞下來!”羅正軒被夏雲傑一問感覺頗有點丟面子,所以支支吾吾解釋了一番之後,馬上表情堅決地説道。
羅正軒的話聽得鄭一傑精神為之一振,羅家真肯全力以赴,蕭雲材自然就算不死這輩子仕途也到盡頭了,不過精神一振的同時,鄭一傑更吃驚的還是羅正軒因為夏雲傑所表現出來的決心。他真想不明白夏雲傑究竟是什麼人,能讓羅正軒説出這種話?
“我們兩兄弟,你們羅家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沒必要太勉強。我只需要鄭一傑縣長配合些工作就可以,其他的我來安排吧。”夏雲傑笑着拍了拍羅正軒的肩膀説道。
羅正軒知道夏雲傑是天神般的人物,既然他這樣説了,倒也沒必要打腫臉非要在他面前充胖子,講面子。事實上,若不是夏雲傑肯給他們羅家面子,他們在他面前又有何面子可言?
就如螻蟻有資格跟人講面子嗎?因為它們太渺小了!
“那行,反正傑哥您有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吱一聲就行。”羅正軒説道。
“呵呵,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否則我就不會叫你來接機了。”夏雲傑笑道。
“嘿嘿!”羅正軒撓了撓頭,開心地笑了。
見夏雲傑拒絕羅正軒的好意,鄭一傑心裏不禁暗暗有些失望,沒了羅家的支持,他真不知道夏雲傑還能動用什麼力量來打這一場“戰”,別搞到最後,他們都沒事,只有他鄭一傑成了送死的炮灰。
夏雲傑見鄭一傑面露失望之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鄭縣長,你放心,這次事件不僅僅是你們肖江縣的事情,也是我朋友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説完夏雲傑掏出手機給瞿衞國撥去了電話,最終他還是要動用到這位徒孫的勢力。
電話一撥通就馬上被接了起來,裏面傳來瞿衞國恭敬的聲音:“師叔祖,我是衞國,請問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事情倒沒什麼大事,我現在人在西嶺省,我的朋友家人和她家鄉的人遇到了點事情,我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將一些犯罪者繩之以法,給他們一個大快人心的交代,所以需要你幫忙一下。”夏雲傑接着把這裏的事情大致説了一遍。
“我馬上趕去西嶺省。”瞿衞國聽完後不假思索道。
開玩笑,師叔祖什麼人,單單出於尊師重教的考慮,只要師叔祖有事情,只要他老人家需要他,他瞿衞國都要第一時間趕到。更何況,掌門師叔祖法力無邊如同天神一般,這可是真正比“核武器”還要恐怖的存在,真正國寶級的人物存在,有他在中國無形中就有一層安全保障,所以身為國家特殊部門頭頭,出於國家安全考慮,只要他老人家有事情,他瞿衞國也得第一時間趕到。換句話説,只要是掌門師叔祖的事情,他瞿衞國都得把它升高到國家安全的層次。
“你西嶺省這邊沒人嗎?如果這邊的人能解決,你就不要為了這麼件事情親自跑來跑去了,畢竟你身份特殊,一切還是以你自己手頭的工作為重,不要為了我打亂你的工作。”夏雲傑倒沒瞿衞國想得這麼深遠,見瞿衞國這個國家特殊部門的頭頭一聽到自己的電話就説要趕過來,想了想説道。
“西嶺省的省委書記張雲峯其實是師父的記名弟子,是抗日戰爭後期師父從日本鬼子手中救下來的一名孤兒。師父曾經傳了他一些養生之道,不過他天賦有限,師父始終沒正式傳他巫門道法,所以只能勉強算個記名弟子。既然師叔祖覺得這件事我出面不妥,那我就給張師兄打電話,讓他親自去見您。”瞿衞國恭敬地回道。
夏雲傑沒想到李青鴻竟然還有一位省委書記的記名弟子,聞言倒是吃了一驚道:“那上次秦嵐叔叔的事情,是不是這個張雲峯也出了大力氣?”
“是的,他是西嶺省省委書記,調查處置西嶺省副省級官員,他是有很大話語權的。”瞿衞國恭敬回道。
夏雲傑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秦嵐二叔的事情這麼快就沒事並且重返崗位,原來還有張雲峯這位省委書記的關係。
“既然這樣,你就忙你的事情吧,有張雲峯就夠了。不過現在他倒也沒必要特意趕來雲山村,你只需要跟他提一提有我這個人,需要的時候我給他電話,他知道就行。”恍然明白過來之後,夏雲傑想了想説道。
瞿衞國也算是人老成精的傢伙,一聽夏雲傑這話便知道掌門師叔祖暫時還不想驚動太大,這也意味着掌門師叔祖心裏頭的怒氣挺大的,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讓他們一個個都主動露出水面,然後一舉拿下,讓他們追悔莫及!
“弟子明白。”瞿衞國恭敬回道,然後把張雲峯的電話報給了夏雲傑,這才掛了電話。
掛了夏雲傑的電話後,瞿衞國一刻都不敢停,馬上給張雲峯撥去了電話。
張雲峯其實也是李青鴻撫養長大的孤兒,無非瞿衞國繼承了李青鴻的衣缽,他卻沒有。但對李青鴻的尊敬之情,張雲峯卻絲毫不遜瞿衞國。
張雲峯在去年的時候也就知道了夏雲傑這位掌門師叔祖的存在,不過因為他只是李青鴻的記名弟子,再加上身為省委書記,他出行也甚是惹人眼目,很是不便,所以李青鴻並沒有把他引薦給夏雲傑。
“很難得呀,你這個特務頭頭竟然想到給我打電話!”瞿衞國電話一被接起來,裏面就傳來張雲峯朗爽洪亮的笑聲。
“張師兄,你這話可就見外了,好像我很少主動給你打電話似的,我記得剛前兩個月還特意跑到西平拜見你和嫂子呢。”瞿衞國聞言故意不滿道。
“得,得,算我説錯話,説吧究竟有什麼事情?”張雲峯倒也清楚瞿衞國面冷心熱的性格,平時沒事是很少會打電話來的。
“還記得師父跟你提起過我們門派還存在着一位掌門師叔祖的事情吧?”瞿衞國聞言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