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傑哥您隨便挑,要是店裏沒有您喜歡的牌子,您跟我説一聲,我給您去調貨過來。”夏雲傑的話雖然聽得李誠信滿腦子漿糊,看不懂他究竟是什麼來頭,不過既然強哥這麼怕他,對他尊敬一點總沒錯,聞言便急忙順着光頭強的話説道。
夏雲傑雖然是學校裏剛出來沒多久,但見李誠信跟光頭強混在一起,自然猜得出來這李誠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店裏的東西也多半是贓物。
不過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路子,夏雲傑不是警察,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要不然他們納税人交錢養那麼一幫子警察有什麼用?
不過光頭強和李誠信的話卻聽得夏雲傑很不高興,聞言臉色一沉,冷笑道:“算你的?怎麼莫非你以為我冤枉你嗎?我説過了,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我也絕不會主動跟你們過不去的,這輛車就是你的人偷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大熱天花這麼大的力氣找你幹嘛?真的想從你身上訛詐出一輛自行車嗎?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現在你給你的人打個電話,問問看昨晚在楠山路bulenight酒吧是不是偷了一輛新的永久牌自行車?”
光頭強常年在道上混,倒也是聰明的人,知道剛才自己那番話激怒夏雲傑了,急忙陪笑道:“對不起傑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我馬上打電話。”
説着光頭強便拿出手機給小六打了過去。
小六就是前天晚上順了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包包的那位小偷,他主要負責楠山路那一帶。
電話一接通,光頭強就劈頭罵過去道:“小六你他媽的昨晚是不是在bulenight酒吧那邊順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
“媽呀,強哥,您簡直神了,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在bulenight酒吧順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莫非您是活神仙會推算嗎?”電話那頭的小六,聞言馬上誇張地叫了起來。
不過他的話雖然有幾分誇張,但心裏確實是很驚訝。要知道,他也是才剛剛知道昨晚一位新收的小弟順了這麼一輛自行車。因為那位是新人,所以就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詳細的情況,沒想到“日理萬機”的老大,竟然也知道了,這就未免太誇張了一些。
換成平時小六要是這麼拍光頭強馬屁,光頭強肯定很開心,但今兒卻聽得冷汗佈滿了光頭,張口大罵道:“我草你小六,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連傑哥的車子也敢順!馬上連人帶車給老子滾到大學路的誠信車行來。”
罵這話時,光頭強一顆心那是哆嗦個不停,他怎麼也想不通夏雲傑又怎麼知道車子是他的人偷的,他又怎麼知道他今兒在誠信車行,莫非他是活神仙會推算嗎?
光頭強腦子裏突然想起小六剛才恭維他的話,一顆心更是狂跳不止,光頭上的冷汗更是一顆顆精光閃閃地冒出來。
電話那頭小六被罵得不禁傻了眼,他媽的,前天晚上順了個包,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昨兒順了輛自行車,竟然又他媽的是什麼傑哥的,這究竟是走了什麼運啊,偷輛自行車都能遇上個帶哥字的人物,這還讓不讓人活呀,這做小偷的還真他媽的苦逼,乾脆轉行得了。
心裏罵着娘,嘴巴上小六卻急忙道:“是,是,強哥我馬上過去。”
不過小六話還沒講完,光頭強已經啪地掛了他的電話。
“傑哥,真的對不起,手下的小弟不長眼,不知道那輛車子是您的。我已經讓他把車子帶過來了,您放心,以後您的車子絕對沒人敢偷。”光頭強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滿臉忐忑地道歉道。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光頭強的人竟然敢偷他的車子,夏雲傑本來想教訓光頭強一頓的,但見他又是彎腰又是道歉,而且腦袋瓜上全是冷汗,倒也不好再説什麼狠話,聞言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看在昨天你幫了我一次忙的份上,你也不用叫他過來了,讓他把車子送回原地吧。”
説着夏雲傑便站起身子來,朝門口走去。
光頭強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變態的傢伙總算是走了。
不過光頭強才剛剛一口氣放鬆下來,就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夏雲傑突然轉過身來,盯着他看。
光頭強眼見夏雲傑已經走到門口了,卻又突然轉身,而且還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不禁被看得渾身發毛,心想,這位主不會又改變主意了吧?
心裏想着,光頭強急忙走上前去陪笑道:“傑哥,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不錯啊光頭強,要發一大筆橫財了!不過,我這裏有句忠言送給你,邪門歪道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也是有損陰德的,遲早會有牢獄之災,發財之後還是好好走正道。”夏雲傑卻沒有吩咐他什麼,而是深深看了光頭強一眼,語重心長地説了一句之後,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看相算卦其實是一門非常深奧的術法,絕不是一些相書上寫的,根據一個人的面部十二宮等表面特徵就能把一個人的兇吉財運,前程往事,甚至家裏幾口人,田裏幾畝地等等全都推算出來。若真是這樣,相術算卦未免也就太簡單了,只要是個人買本看相算卦的書,就能對照着書籍當相師了。而若真按相書上寫的那樣,那些什麼剋夫、克妻相的人就不用找對象了。當然相書也並不是全無道理,有句話叫相由心生。一個人相貌若是很兇惡,他兇惡的概率相對來説會比面目慈善的人高一些,所以有時候在一個人的面相上或多或少能看出一些東西,但若説要用這些東西來斷定一個人,就未免入了歧途,想當然了。而真正的相師,看的絕不會僅僅是這些表象,而是看相時需要配以獨門心法。比如人們常説的印堂發黑,這印堂發黑憑肉眼卻又如何看得出來,只有真正的相師才能通過獨門心法才能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要消耗法力的。故,傳説中一些厲害的相師,都有每日算卦不過三的規矩,一方面是擔心泄露天機遭報應,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因為看相是一門損耗心神法力的苦力活,並不是隨便看上幾眼就能把一個人善惡兇吉,家庭背景什麼看出來的。哪怕夏雲傑這等已經得傳了巫咸門獨門卜筮相術的巫師,若不心運轉獨門心法,卻也是根本無法從一個人的面相判斷這個人的具體情況。
當然所有事情都有例外之處,就像光頭強今天的情況,夏雲傑雖然沒有特意運轉獨門心法幫他看相算卦,但憑敏鋭的直覺還是感受到了他財帛宮處金光沖天,氣運十足,判斷出他最近要發一筆大橫財。光頭強這種情況,就如一個病人兩眼紅腫,別説醫生,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出來他的眼睛有問題。但如果病人沒有這些特徵,恐怕就算醫生也是需要借用特殊的醫療設備才能診斷病人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夏雲傑如今雖然以一個普通打工仔的身份賺錢養活自己,平時絕不輕易動用巫門卜筮相術幫人看相算卦,但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卻是無需施展獨門心法,卻也能看出個大概來,這才特意在臨走前點撥了光頭強一下,也算是勸人為善積點德了。
光頭強自然不知道夏雲傑乃巫門中最擅長卜筮相術的巫咸門當代門主,乃是當今世上真正卜筮看相的高手,聞言表面上連連點頭説着“是,是”,心裏卻不以為然地道:“切,你以為我想走歪門邪道嗎?我要真有一大筆錢,你以為我不想幹一番正經事業嗎?”
出了自行車行之後,夏雲傑就不再去想光頭強的事情了,反正路是他自己的,若肯聽他的忠告,以夏雲傑剛才臨走前特意用獨門心法仔細看到的面相,光頭強的財運走勢應該非常強的,以後錢途光明。當然事無定論,一個人的面相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前程,只能説光頭強若選對了路,他的財運會比常人強很多,反之,就會應了夏雲傑的話,終難逃牢獄之災。
一個人走在街上,經過江州大學校門口時,想起自己長這麼大還沒邁進過大學校門,夏雲傑決定進江州大學逛一逛。
江州市是江南省數一數二的經濟強市,高校數量在全省也僅次於省會海州市,不過綜合性重點本科大學就只有江州大學一所,其餘重點大學幾乎全都集中在省會海州市。而江州大學之所以能成為重點本科大學,主要原因是因為它中醫學院的師資學術水平都位列全國醫學院前列,其中醫學院老院長馮文博教授更是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
夏雲傑初中畢業後就去讀了中專,連讀高中考大學的機會都沒有,自然不會去關注這些,他只知道江州大學是整個江州市最大最有名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