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夏,天熱得似乎發了狂。火紅的太陽下,地面好像着了火一般,往上冒着一絲絲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熱氣。
江南省的江州市人才市場,此時也如盛夏一般,熱得讓人發狂。近萬平米的招聘會場,到處都是求職的人。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除了黑壓壓的人頭還是黑壓壓的人頭,而且大門外還有人持續不斷地湧進來。
手中拿着求職信,肩上揹着單肩包的夏雲傑,看了一眼仿若沒有盡頭的人海,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朝出口走去。
自1999年高校擴招後,曾經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就像人民幣一樣越來越不值錢,就業的形勢也一年比一年嚴峻,而今年剛好是第一批擴招大學生湧入社會的一年,洶湧澎湃的就業大軍一下子把尖鋭的就業形勢完全暴露了出來,大學畢業生就業問題也一下子成了當下最熱門的社會問題。
夏雲傑並不是大學生,他只是一位相當於高中畢業的中專生,所以他的就業形勢比起大學生來更嚴峻。
出了招聘會場,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夏雲傑不禁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回頭望了一眼擺在門口的一家招聘攤位。攤位上豎着一個牌子,寫着招聘的人數、招聘的職位,當然還有招聘的要求,其中招聘要求的第一條就是“正規大學專科以上學歷”。
整個招聘現場近千家招聘單位的招聘要求中絕大多數都有這一行要求。
看着招聘要求下面的第一條,夏雲傑感覺那一行字特別的刺眼,心裏特別的無奈,因為他只是箇中專生。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行字,豎起了一道高高的門檻,把他無情而冰冷地擋在了求職的門外。
整整一個上午,夏雲傑也就投出去三份求職材料。並不是夏雲傑不想多投幾家,而是人家一看他中專的學歷根本就不接受他的材料。
走出人才市場,夏雲傑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似火驕陽,又摸了摸只剩下一百元的口袋,心裏不禁動了一絲用巫術先賺點錢解決一下燃眉之急的念頭,不過這絲念頭才剛剛產生就馬上被夏雲傑給掐滅了。
“唉,看來只能再去工地搬幾天磚塊了。”夏雲傑暗自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夏雲傑很不想再度踏入那塵土飛揚,到處是機器轟鳴聲的工地,但他更不想讓九泉之下的師父,一位老巫師失望。
心裏含着無奈,夏雲傑邁動着雙腿,頂着驕陽快步朝城北的方向走去,那裏目前正在大動土木,大搞開發建設。夏雲傑剛到江州時,曾一度因為找不到工作在那一帶呆過一段時間,對那一帶比較熟悉,也認識幾個工頭,去那裏找份搬磚之類的工作甚是簡單,只要你有力氣。
夏雲傑學歷雖低,但他的力氣非常非常的大!
此時正是中午,火熱的太陽烤着大地,馬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似乎生怕走慢一點就會被太陽給烤熟了。
夏雲傑正走着,遠遠地看到一位撐着太陽傘,手中拎着一個包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來。
女子穿着露臍的印花T恤和藍色牛仔短裙,兩條修長渾圓的美腿和腰間的那一截雪白,在耀眼的陽光下泛着青春健康的光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夏雲傑今年二十歲,正處於對異性充滿渴望的熱血年齡,見穿着清涼性感的女子迎面走來,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不過還沒等夏雲傑來得及多看一眼時,突然一輛摩托車從女子的身後飛速馳來,當摩托車與女子擦肩而過時,騎車的人突然手臂一伸,將女子挎在手臂上的拎包給一把奪了過去。
女子雖被拽得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但她的反應倒是快得很,很快便一邊叫着“搶包,有人搶包!”,一邊在後面追趕。
不過女子穿的是中跟的水晶涼鞋,沒跑兩步就“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腳踝扭了一下。而飛車搶包的人得手之後卻是把摩托車開得飛快,當女子摔倒時,早已經開出了好幾十米遠,至於路上的行人見摩托車開得飛快,躲避都來不及又哪敢攔阻。
女子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着摩托車轉眼即逝,雖明知自己的臂力有限,根本不可能砸得到那搶包賊,但還是心有不甘地抓起自己的水晶涼鞋對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狠狠地扔了過去。
沒曾想,女子剛把水晶涼鞋扔出去,遠處的摩托車卻突然轟然一聲翻倒在地上,而那位搶包的傢伙也被摩托車給壓在了下面。
“不是吧?被我砸中了?”女子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那可是至少四五十米的距離呀。
正當女子一臉不敢置信時,夏雲傑已經優哉遊哉地走過去,先從地上拿起剛才自己隨手扔出去的單肩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又把那位女子的包給撿了起來,接着又蹲下身子順手從搶包賊的口袋裏摸出一個錢夾子。
“不是吧,就這麼一點?”夏雲傑翻了下皮夾子,見裏面只有五十塊錢,不禁翻了翻白眼道。
他本還想黑吃黑,江湖救急一下的!沒曾想這傢伙好歹也算是“有車一族”,乾的也是無本的買賣,口袋裏的錢卻是比自己這個無業遊民還要少。
不過蚊子雖小也是肉,更何況五十塊大洋相對於他現在的身家來説也算是“鉅額”了,所以夏雲傑白眼雖白眼,但下手還是很乾脆沒有半點遲疑。
誰讓這個傢伙不長眼,竟然當着自己的面搶劫呢!
搶包賊見自己這個搶包賊反倒被人搶了包,不僅如此人家還光明正大地嫌棄他少,心裏真是鬱悶委屈得只想大哭一場。
老子要是口袋裏有大把的鈔票,至於拎着腦袋幹這種無本買賣嗎?
不過小偷和強盜最怕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逮個正着,搶包賊如今還被壓在車子下面,這個時候哪敢激惱夏雲傑,看着夏雲傑一臉不滿地把他錢夾子裏的錢“搶”走,搶包賊一邊伸手去拽脖子上的金項鍊,一邊哭喪着臉哀求道:“兄弟,我這脖子上還有條金項鍊,有二兩重,還值點錢,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報警!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幹這一行了,我也是沒辦法啊,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這狗日的生活給逼的呀!”
“得了吧,二兩重的黃銅值個屁錢!”夏雲傑本也沒打算報警,只是見這搶包賊竟然想用“金項鍊”糊弄自己,不禁有些氣惱地用手中的求職資料打了他腦袋一下。
搶包賊聞言不禁一陣傻眼,他當然知道自己脖子上戴着金項鍊是假的,可沒曾想眼前這位小年輕竟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
見搶包賊傻眼,夏雲傑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位懂點卜筮相術、堪輿風水、行醫破邪、除蟲驅鬼、溝通天地靈氣的巫師,如果連黃金和黃銅都區分不出來,自己這些年也算是白修煉了。只可惜,我心境遠低於如今的修為境界,師父擔心我年紀輕輕若以巫術賺取錢財權勢,會無法控制心境,誤入歧途,禍國殃民,否則我又何至於需要這般老老實實地找工作賺錢,早就發大財了。
心裏想着,夏雲傑不禁有些憋氣地拿着求職資料再次敲打了一下搶包賊的腦袋,道:“下次要是再讓我碰到你搶包,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説完夏雲傑站直身子,然後轉身朝那位被搶了包的女子走去,而搶包賊見狀早已經慌忙起身騎上摩托車跑路。
此時女子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正彎腰去撿被她扔出去的水晶涼鞋。女子的胸部很豐滿,彎腰撿水晶涼鞋時,胸前的豐滿撐開了她的領口,露出大半截****,瓷白瓷白的,把夏雲傑這個剛從中專學校畢業的毛頭小子看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的。
不過女子很快就撿起了水晶涼鞋,然後往腳上一套,站直了身子,夏雲傑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小小的若有所失。
女子見夏雲傑手中拿着包向自己走來,心裏不禁有幾分激動,穿好水晶涼鞋後便馬上邁步朝夏雲傑走去,一時間倒忘了自己的腳踝還受着傷。剛才光着腳還稍微好點,如今穿上帶跟的水晶涼鞋,腳踝的受力不同,這一大步邁出去,頓時一股如針刺般的疼痛從剛剛穿上水晶涼鞋的左腳傳到了大腦神經,痛得女子“哎呀”一聲,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剛才女子坐倒在地上時,一方面因為距離遠,另外一方面夏雲傑的注意力主要在搶包賊身上,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如今女子近在眼前,兩腿岔開在那裏,白花花的一片,甚至站在夏雲傑的角度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到一片裙底下的春光。
紅色的蕾絲邊,透明的小布,只看一眼就讓夏雲傑這個剛才學校裏出來的大男孩血液加快。
“看夠了沒有?快拉我起來啦。”正當夏雲傑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接着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時,耳邊突然響起女子嗔怪的聲音。
夏雲傑不禁一驚,這才發現女子此時正一臉嗔怪地看着他。
夏雲傑見狀不禁有些尷尬地乾咳兩聲,急忙伸手去拉女子的手,道:“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幫你看一下?”
“還沒看夠啊?”女子一邊就着夏雲傑的手力站了起來,一邊白了夏雲傑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