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説熊少聰,也不説顧愷,更不説他身邊的那個年~單隻曾大成,神態便煞是有趣,嘴巴張得大大的,忍了又忍,哈喇子終於無可遏制地流淌了下來。
今天這個假日酒店是怎麼了,出現一個俞可卿還不夠,冷不丁又鑽出一個超級大美女來?謀殺男人的眼球也不是這樣子整的!
熊少聰比起三年前來,顯得更加沉穩了些,和顧愷一樣,西裝革履,神態儼然,頗有官員的架勢了。剛才曾大成説他是工行的熊科長,記得以前他説是在南方市人民銀行任職的,看來如今轉到工行去了。卻不知主管的哪個科室。企業有求於他,估計是管的信貸部門。
“你是……”
巧兒顯然沒想起他是誰來。
這也難怪,那一次“相親”,由頭到尾,巧兒只和他打了一個照面,就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事別三年,哪裏還能記得?
但巧兒絕世容光,熊少聰自是過目難忘。縱算梁巧如今身着貂皮,戴着耀眼炫目的鑽石項鍊,早不是當初寶州市小麪包屋的“老闆娘”,熊少聰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是熊少聰,老家是向陽縣大坪鄉的。”
熊少聰説起了向陽方言,一隻手伸得老長。
“啊……哦哦……”
可憐巧兒妙目流盼。愣是沒想起來。只是糊里糊塗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給熊少聰握住了。
在她心裏。熊少聰就和路人甲沒區別。要她記得起來。確實難能。
眼見得熊少聰握住巧兒地手不肯放脱。我有些好笑。上前一步。也伸出手。笑道:“熊科長。你好!”
説地也是向陽方言。
“你是……”
熊少聰地表情讓我鬱悶了一把!
敢情在他心目中,本衙內也是路人甲!
“我叫柳俊,巧兒的男朋友。”
熊少聰這才放開了巧兒的手,有些訕訕的和我握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一會,神情有些恍然,許是終於記了起來本衙內是何許人物。
“少聰,碰到朋友了?”
熊少聰身邊的女孩子慢慢走過來,眼瞅巧兒,帶着明顯的戒備之意。
這女孩子大約是在二十一二地樣子,個子高挑,身材苗條,五官端正,長相很不錯,單論外形,與熊少聰倒是十分般配。聽她對熊少聰的稱呼,可見兩人關係比較密切。
碰到梁巧這樣的絕色佳人,提高些警惕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向陽縣的老鄉。”
熊少聰忙即對那女孩子解釋,説的是南方市地方言。
那女孩子便撇撇嘴,心想原來是兩個“鄉下人”。
“沒想到你們那山區裏,也有漂亮女孩。”
她説的也是南方市方言,以為我們是“山區”來的,聽不懂呢。
我心裏不爽,便想惡作劇一把,笑眯眯地用南方市方言説道:“是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以前,熊先生還和巧兒對過象呢!”
那女孩就是一怔,隨即大為不爽,冷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開去。
熊少聰急了,狠狠盯我一眼,連梁巧都顧不得理會了,匆匆追了上去,彎着腰,一迭聲地加以解釋,料必是忙着撇清呢。
巧兒便抿嘴一笑,瞥了我一眼,低聲道:“你好壞!”
“你錯了,我們山區來的人,最是純樸老實!”
我笑道。
這一下,連俞可卿也“噗嗤”笑了,給我老大兩個衞生丸子,拉起巧兒的胳膊坐了回去,湊在一起嘰嘰咯咯説個不了。
照這“親密”情形看,敢情巧兒還真有那個安排。
俞可卿是外貿系地高材生,人又聰慧,畢業後去幫梁巧,我是很贊成的。至於別的安排嘛,呆會回到家再好好“教育”巧兒不遲!
不一刻,鳳凰廣告公司地導演成必勝跑了進來,吆喝着開工。
巧兒蹙眉道:“我看今天就算了,太冷了。”
成必勝沉吟着,不好表態。他不明白巧兒的身份,不過也知道她是林老闆的朋友。
俞可卿笑道:“姐,還是拍完吧。要不又要一個星期之後了,酒店那邊,等着上這個廣告呢,要是違約,公司會有損失,林老闆饒不了我。”
俞可卿隱約知道巧兒是鳳凰廣告的大股東,卻不清楚秋水大酒店其實也是巧兒名下地財產。她是在校學生,一般只星期天有時間,又不像本衙內一般,有事沒事盡蹺課。
“對對對,拍完拍完,我儘量抓緊時間……”
成必勝舒了口氣。
別看胖大海平日裏彌勒佛似的,逢人就帶三分笑,治理下屬卻是挺嚴的,成必勝很怕他。真誤了事,林總拿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貴婦人朋友沒轍,還不得狠狠收拾成必勝?那才叫無妄之災。
“那……好吧……”
巧兒勉勉強強應了。
我們來到沙灘之後不久,顧愷他們也跟了過來,在不遠處支起場子,熊少聰那個女朋友換了服裝,擺開了架勢。
卻原來他們也是來拍廣告片的,熊少聰的女朋友還是模特。
不過瞧來那女孩是第一次做模特,“業務不熟”,大冷天地,愣是將導演累出了一身臭汗。我們這邊很快拍完,收拾傢伙準備走人了,那邊還在忙活。
看那導演面寒如水,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老闆有求於熊少聰,估計老早開罵了。
我們走地時候,顧愷的目光就沒一刻離開過樑巧和俞可卿。
“那個人,是南天廣告公司地老闆?”
巧兒問道。
白色的寶馬m3在水泥馬路上平穩地行駛着。厲淑穎不但很能打,車也開得也很利落。我坐在副駕駛位置,巧兒和俞可卿坐在後排。
蘇建中、徐文和等人開車跟在後頭。
我微笑着説道:“是啊,叫顧愷。打可卿地主意呢!”
後視鏡裏,俞可卿的臉頰又有點泛紅,眉宇間卻浮起一絲怒氣。這些男人,怎麼一個個都那麼討厭?好色無恥!
有了那段可怕的經歷,俞可卿現在對每一個試圖接近她的男人都很厭惡。
當然,本衙內除外。
貌似我不反對的話,她是打算接受巧兒給她的安排。
巧兒蹙眉道:“這個人不守規矩啊!”
呵呵,這話我愛聽。
巧兒現在越來越像個大老闆的樣子了,考慮問題地視覺也在不知不覺間起了變化,遣詞用句都不再是年輕女子的語氣了。
事,交給胖大海去應付。”
我很輕鬆地道。
巧兒便點點頭。
……
“巧兒,説説吧,你怎麼想的?”
回到家裏,我擺出了“老爺坐堂”的架勢。
巧兒知道我問的什麼,便有些心虛,慌里慌張地道:“我去給你倒杯茶……”
眼瞅巧兒款款輕擺地腰肢和豐滿性感的鳧臀,真絲旗袍下修長結實的絲襪美腿,我心裏便“色色”起來,嘴角泛起笑意。待到巧兒端了茶水過來的時候,自然又“面寒如水”了。
“嗯……可卿不是學的外貿專業嘛,咱倆又很投緣,我就想啊……讓她畢業後來公司幫我……”
巧兒將茶水放在我面前,挨着我坐了下來,漂亮地丹鳳眼不住瞟我。
“嘿嘿!”
本衙內出“~人”的冷笑。
巧兒愈不安起來,臉色緋紅,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膩聲道:“我……我這不也是看你心裏放不下她嘛……省得你心裏老是不安……”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叉開雙腿坐在我懷裏,盯着她地眼睛問道:“這麼説,凡是我看上的女人,你都把她弄到身邊來待著?”
“你敢!”
巧兒急了。
“你這麼賢惠,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明天,我就去把那個熊少聰的女朋友也挖過來,讓你養着,氣死他!”
我“冷笑”連連。
“你……你們男人怎麼那麼壞啊……”
巧兒驚呼起來。
“男人之所以壞,那也都是你們女人慣壞地!”
巧兒忽然笑了。
卻原來我臉上裝作嚴厲,小兄弟卻已毫不客氣地背叛了我。
巧兒便勾住了我的脖子,貼在我耳邊**道:“就這麼算了……你……你不許再想別的女人……”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麼……什麼本事……”
巧兒不依地扭動着臀部,似乎想要擺脱我不規矩的“鹹豬手”。
“嘿嘿,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我餵飽……”
……
俞可卿忽然來到中文系找我,自從與巧兒認識,結了姐妹,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直截了當地找上門來過了。
當時我正上完課,幫着姜老先生收拾資料。
現我已經正式開始研究生課程,儘管年紀在姜老先生收錄的弟子中是最小地,師兄們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偶爾也會臨時充當一下助手。
收拾完資料,我隨在先生身後走出教室,就看到了俞可卿。
俞可卿神色中略略有些惶急。
我心裏一沉,知道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俞可卿雖然年輕,經歷地風雨可不少,一般的事情,很難引起她地不安了。
“先生……”
我低低叫了一聲。
姜老先生愕然回頭。
“我……我有點事要耽擱一會……”
在姜老先生面前,我還是很守規矩的。倒不是老夫子比周先生還嚴厲,而是這種真正地大師,自然而然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人打心眼裏敬服。
姜老先生這才注意到俞可卿,不由微微笑了。
老夫子學富五車,在學術界大名鼎鼎,卻不是保守刻板的人,頗能接受新思想。我們這一干弟子平日裏侍奉在側的時候,老夫子也並不如何嚴厲,總是給人平安喜樂,如沐春風的感覺。
“去吧。”
老夫子慈祥地點了點頭,接過了我手裏的資料。
“謝謝先生!”
一直目送姜老先生身影轉過了樓梯拐角處,我才回過頭來,望着俞可卿。
俞可卿有些不安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
“走吧,去那邊坐一會。”
我邁步向着不遠處的草坪走去,俞可卿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再後頭,是一大堆豔羨的眼神。
“現在可以説了。”
我在一張石凳上坐下來,眼望着俞可卿,緩緩説道。
眼下是上課時間,草坪上沒什麼人逗留。
俞可卿站在我面前,雙手交叉在小腹處,纖長的手指絞在一起,指節略略有些白,進一步展示出內心的不安。
她今天穿得十分普通,桃紅色羽絨服,黑色西裝褲,黑皮鞋,中規中矩的,也沒化妝,素面朝天。自打回到華大上課,俞可卿便一改過去的“奢華”,除了拍廣告片,平日裏打扮的十分淡雅,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大學女生都沒有區別。
只是如同她這般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打扮得再普通,那也是難掩天生麗質。
如果説廣告片裏的俞可卿神采飛揚,氣度高貴,那麼日常生活中的俞可卿,就是温文典雅,小家碧玉的嬌俏模樣,一般的叫人色授魂予。
好在身旁有巧兒和菲菲,我對美女的“防禦指數”,提高不少。不然的話,差點就墜入巧兒的“彀中”,一時糊塗就會答應她的“荒唐安排”。
“嗯……顧愷來找我了……”
我聞言微微揚起雙眉。
這個顧愷,還真的不守規矩了。為了俞可卿,赤膊上陣!
“他親自來的?什麼時候?”
“昨天,找到我宿舍來了……就他自己,還帶了個跟班,不過沒靠近……”
俞可卿那套房子,她回去春城之後,我就給她處理掉了,連帶裝修和傢俱一起,賣了個不錯的價錢,給她存到了户頭上。俞可卿現在一直住在華大的學生宿舍,真正向一個普通大學生的生活迴歸。
陳衞星那回出事,雖然僥倖免除了牢獄之災,卻差點被脾氣暴戾的陳副參謀長打斷了雙腿。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陳副參謀長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未能如願當上南方軍區的參謀長。何長征上任之後,陳副參謀長很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合適再呆在南方軍區,活動一番,調到東南軍區去了。順帶着也將陳衞星“押解”過去,強行戒毒。
俞可卿倒不必擔心這個“惡少”再來糾纏自己。
“來了又怎樣?你不去,他還能綁架你?”
我語氣還是比較輕鬆。
但俞可卿緊接着説出來的話,就讓我輕鬆不起來了。
俞可卿咬着嘴唇,輕輕説道:“和綁架差不多吧,他知道我以前的事,説我要不答應,他就把這些事情公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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