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波又一波戰機呼嘯着向北部山區飛去。運航的戰機絡繹不絕地穿過極光如絲煙騰霧繞的遊離層,在戰艦之間的縫隙翻滾穿行,投入母艦的懷抱。只是加滿能量懸掛上導彈,稍事休息,這些剛剛回來的戰機就再度出,飛向那顆藍白色的星球。
隨着傑彰第二裝甲師被引誘開,登6計劃最大的障礙,已經被掃除了!
雙溪橋鎮的防禦體系在飛快地成型。到這個時候別説第二師還認為主力在東面,就算他們現了不對再回頭攻擊雙溪橋鎮,也來不及了!
第十三裝甲師和第五十一機步師已經在雙溪橋紮下了根。他們的存在,將和自弗林斯農業區和唐台市之間登6,由東向西挺進的三個斐盟裝甲師一道呈持角之勢互相呼應,就如同圍棋邊角的兩枚棋子,任何試圖突破打入的企圖,都會被無情地粉碎!
戰爭的圭動權,已經牢牢地掌握在了斐盟的手中。
到這個時候,指揮部終於可以很清晰地瞭解到裝甲營的整個誘敵戰鬥的軌跡。長時間等待時候腦海裏的種種疑問和猜測也總於有了答刻從戰機傳回來的畫面巾,參謀部可以很輕鬆地繪製戰報。
第一次接觸,第二次獵殺,逃亡,伏擊,阻截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戰鬥痕跡帶人們走進了一個波懈壯闊的戰鬥畫卷。而當順着這一切痕跡,看到那個被密密麻麻的機甲殘骸鋪滿的峽谷時,人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難怪第二裝甲爍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查克納主力在東面的判斷,難怪他們會茶全師之力追殺查克納裝甲營。
要知道,在那蚊谷之中,他們損失了個特種營!
雖然沒有當時戰鬥的畫面,可光從峽谷照片上那層層疊疊的機甲殘骸上,大家就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慘烈氣息。
那數以百封糾纏在一起的機甲,那被轟擊得千瘡百孔的地面,山壁以及那散落四周的殘骸屍體,光,就已經讓人心動神搖不能自已。
那可是傑彭最精鋭的裝甲部隊啊,誰會想到,個營竟然會在同等兵力的伏擊中全軍覆沒!光是這個戰報,回到國內,就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為之瘋狂。
可是,仔細清點照片上的機甲數量。這一仗第二裝甲師刀鋒營全軍覆沒,而敢死營卻也付出了死傷過半的代價。
敢死營原有的四個連,此刻還在第二師的追擊中逃亡的已經只剩下兩百多輛機甲。有近三百輛機甲都在這場慘烈的伏擊戰中,和他們的敵人糾纏着永遠地留在了峽谷之中。
兩位戰地記者在前線拍攝的報道已經傳回了指揮部,正在接受審核和必要的情報遮蔽。當看見選拔敢死營時所有戰士都毫不猶豫地出列的畫面時,當看到搖晃的運輸機甲上戰士們紅的眼睛,聽到費列克和蘇菲的問答時,所有人的心頭都是那麼的沉重。
更讓大家憂慮的是,雖然已經完成了任務,可這支裝甲營卻被第二裝甲師死死地咬住了。
現在的弗林斯農業區北面的山區中,滿山遍野的傑彭裝甲師正分成幾個部分瘋狂地追擊着一邊打一邊跑的敢死營。雖然增援的戰機竭力想要拖延傑彭裝甲集羣的追擊步伐,但地面裝甲部隊強大的防空能力和此刻空基機羣捉襟見肘的調度,限制了增援的力度。
幾乎所有的飛行員,都要求執行增援裝甲營的任務,可能夠幸運地獲得機會的,每一波次只有六個中隊。六個中隊六十架戰機,對於一個裝甲師五六千輛機甲來説,顯然只是杯水車薪。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勇敢的姿態一次次地衝向敵人。
隨着戰局的進程,局勢開始明朗。距離弗林斯農業區最近的三個裝甲師已經切斷了弗林斯農業區以北的道路,雙溪橋鎮的防線也已經構築完成,並迎來了先回撤的傑彭第四裝甲師的攻擊,戰鬥雖然激烈,防線卻牢不可破。
而在北部山區的另外三個登6點登6的十三個裝甲師,已經深入山區,其中兩支已經抓住了敵人回撤部隊的蹤跡,開始了浩大的攻勢,另一支從沙盤上看,也在叢山峻嶺之中和敵人的一個師無限接近。
在全盤的勝利到來之前,唯一讓人揪心的,就,是那支逃亡的敢亞l營了!
“媽的!”胖子左腳錯步上前,右腿屈膝一記狠撞,將一輛靈貓的胯部撞得稀爛。隨即猛地一拳搗毀了機甲座艙,不待周圍的傑彭機甲圍上來,腳下一蹬,機甲如同鷹隼般投進了樹林,幾個起躍就已經把身後的敵人甩得不見蹤影。
十幾秒鐘後,胖子已經趕上了前面的部隊。
兩百二十三輛紅色機甲,如同受驚的麋鹿羣,在山地叢林中蹦躍奔跑。許多機甲身上,都是累累傷痕,還有許多機甲跑着跑着就失去平衡載到在地,打個滾後又踉蹌着爬起來繼續奔跑,經討連番激戰和逃亡,許多戰士已經累得幾乎控制不了機甲了。
身後的山坡另一頭,傳來一陣如雷般的機甲轟鳴身。大地,在沉重的機甲腳步聲中顫抖。傑彰第二裝甲師,刻如同一羣紅了眼的狂獅,在後面緊追不捨。
天空中,幾架查克納戰機呼嘯着掠過。劇烈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
胖子知道,這些盟軍飛行員已經竭盡全力在拖延敵人的追擊度,併為此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這一路走來,至少有二十多架戰機在傑離裝甲部隊的防空火力中被擊毀。
低頭看了看操控台的機甲電腦屏幕。屁屁出的信號顯示,有兩個傑彭裝甲營已經自這支隊伍的左側繞到了平行的位置,如果再順着這條山脈往前跑,一旦順着山脈谷地的走向轉而向西,就會一頭撞上傑彭的堵截網。
胖子順於拿起一瓶水,傾倒在頭上,猛地甩了甩頭。紅着眼睛飛快地盤算着。
從接觸第二裝甲師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經過,醜陣地從谷內的一場慘烈搏殺,又經過這一路逃亡,敢死營減員高達六成。總算誘敵任務已經是大功告成。自己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敵人的追擊中把這兩百多名機甲戰士活着**去!
身旁的這些戰士,每一個都是有血性的好漢子。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退縮,也沒有一個人抱怨。他們只是沉就地跟着自己,沉就地犧牲。
一想到數十名戰士倒在從峽谷到這裏的逃亡路上,胖子就恨得咬牙。
按照他的脾氣,誰要是攆得自己這樣雞飛狗跳,免不了想盡一切辦、法幹掉對方的指揮官。不過,這一路又打又跑,對方的狗頭機甲卻始終遠遠的處於重兵保護之下。他和幾位匪軍戰神幾次誘敵埋伏,都沒能靠近對方的指揮集羣。
對方指揮官,似乎是知道白色機甲的厲害,總是將自己保護得異常嚴實!
任何的戰術策略,任何的陰謀詭計,任何的指揮技巧,在這種碾壓式的追擊中都沒有用武之地。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手中就只有兩百號人,而身後卻追着個師!想要憑這麼點人擊退敵人無異於痴人説夢。跑到這裏,已經不能再順着這條路往前跑了。敵人西面的包抄部隊是直線突進,就在前面等着。可是,要往北關市東南的山區走,地勢遠比這裏險峻得多。被身後的敵人追上,世只是遲早的事情!
逃亡到了這裏,竟然已經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雷達上的光點幾乎已經是尾相接。胖子臉上的肉顫抖着,咬牙切齒地一拉操控杆,白色機甲猛地站住了腳步,雙腳一蹬,輔助推進器猛然開啓,與此同時,其他九名匪軍戰神世同時騰身向後。十輛機甲宛若十出膛的炮彈一般向後撞去。
只見白影閃動,乒賓乓乓的金鐵交鳴聲急促響起。剛剛衝上山坡的傑刻機甲亂作一團。十輛白色機甲縱橫馳騁拳打腳踢,一時間,竟是狀若天神。
“走!向右,上山!”胖子在頻道里拼金大叫着讓身後的部隊趕快跑,一邊打開了擴音器,跳着腳破口大罵:“後面那個狗頭,你們傑彭就憑這點破本事也敢號稱6軍第一強兵。去你ma的送你四個字,恬不知恥!”
説着,胖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
擴音器音量開到最大,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山谷中迴響着。
一聽到這個聲音,幾乎所有傑彭機士的臉上都變了色。刀鋒營被全殲,本就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失敗,而對手此刻竟然囂張的將整個傑彰帝國都罵了進去,那最後一口充滿不屑的唾沫,更是如同一把刀一般狠狠紮在所有人的心口。
皇家第一衞隊,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胖子一通罵後,眼珠子一陣亂轉,色厲內任地試探道:“有本事,跟老子單挑!”
“走投無路了?”一個淡淡地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等我抓到你,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傻丨逼,有本事來抓我!告訴你,我們的主力已經到雙溪橋鎮了,哈哈哈哈,你們上當了。”胖子的眼珠轉得越來越快,機甲離子光刀在敵人羣中舞成一團藍色光影。
“我知道我上當了。”那個聲音,帶着一絲猙獰:“我會為我的錯誤負責。不過,在此之前,無論追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殺了你!”
一腳踢飛面前的一輛機甲,胖子轉頭淚奔,狗丨日的敵人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