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太行】隨手一丟,【富山】跌落在機甲壕溝裏,震得旁邊的破銅爛鐵一跳,泥水四濺。
科茲莫還沒跳出機甲,早有熟練的機械師上前開啓了【富山】的座艙,幾個在陣地後面躲得無聊的雜牌兵一擁而上,將一臉驚恐的傑彭機甲戰士如同兔子般給拎了出來。
傑彭機士臉色煞白。老老實實地任憑查克納戰士呵斥擺弄,面對對準他的槍口,展現出無比合作的姿態。控制着自己不要有任何觸怒敵人的行為。一雙小小的三角眼帶着一絲可憐和一絲惶惶然不知所措。極力試圖喚醒勝利的同情心,
這個時候的他,和那輛在陣地前肆無忌憚傾瀉火力,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的機甲,根本聯繫不起來。
這個世界,本就有不怕死的人。
任何拍着胸脯説不怕死,不過是一時然的境界而已,要仔細追究,沒人敢説自己一輩子都視死如歸。
真有這樣人,估計胖子上去就是一口口水。去你媽的,顯得老子膽小是吧?!
陣地戰鬥已經結束。
潰的傑彭人,在緊隨其後的火力追襲中,終於沒有再重新振作反攻。
這羣穿着灰色軍裝地士兵。丟掉了所地勇氣。連滾帶爬地逃進了山下陣地地掩體內。就連陣地上一個揮舞着手槍地傑彭軍官接連擊斃了好幾個跑在最前面地士兵。都沒能阻擋住這恐慌地人潮。
兵敗如山倒。一旦選擇了跑。背向敵人。始終會覺得後背像是有什麼東西盯着。寒意逼人。在死亡地恐懼壓迫下。想停都停不下來。
面對這樣地潰退。經驗豐富地查克納戰士自然不會放過。
和之前地戰鬥不一樣。進行火力追襲時們唯一需要做地不過是瞄準開槍而已。
那是一場短暫而慘烈地屠殺。
向着山下奪路狂奔地傑彭士兵。被一排一排地射殺。那一個個連滾帶爬地灰色身影或僵直跪倒。或踉蹌摔倒。橫七豎八地屍體。擺滿了整個山坡。稀疏地林木之間。迴盪着地。全是追魂奪魄地槍聲和撕心裂肺地慘叫。
人的雙腿再快,終究也快不過子彈。兩百多名參與衝鋒的傑彭士兵,轉身奔逃時,不過只有一百五六,而最終回到陣地的過六七十人。
這是查克納戰士們擊退的第二十三次進攻。一場奇蹟般的戰鬥。
那種明知必輸必死,卻峯迴路轉贏得勝利的落差,對這幫疲憊到了極點的漢子們來説,實在太刺激了。
他們扯着嗓子嚎叫,指頭粗細的血管在紅漲的脖子下面蹦跳,清晰可見。
一直到他們穿過交通壕,走進機甲戰壕,他們的臉都紅得如浸血一般。那一雙雙興奮地,亮得驚人地眼睛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羣剛剛在決鬥中獲勝的公牛。
再看見一幫雜牌兵時,戰士們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經過這一場戰鬥,再弱智的人也知道眼前這幫雜牌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別的不説,光看那胖子少將那一手狙擊槍法,就擔得起出神入化這四個字。那可不是靠嘴巴能吹出來的,那是無數次的苦練,在戰場上拼出來的真本事!
還有那位機甲戰士。大家都是識貨的,換裝甲師特種營那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傢伙來,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放下了成見的查克納戰士們開始為自己之前的不長眼補救。都是行走於生死線上的人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們的字典裏,沒有矯情這個詞。
一走進機甲戰壕,一幫查克納漢子就如同見着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熟稔而不着痕跡地融入了匪軍戰士們的人羣中。散煙的,拿吃的近乎的,拍馬屁的個個忙得不亦樂乎。
“兄弟,來根煙。”臉上還帶着自己巴掌印記的上等兵一**坐在巴茲的身邊:“剛才呵呵忙了,還沒來得及招呼你們們打哪兒來?”
巴茲看了這一頭稀疏金,長着一顆大腦袋,鼻子和麪頰上有不少雀斑的上等兵一眼,接過了他遞來的香煙,算是接受了他剛才“很忙”的解釋,笑道:“剛從長弓星系過來。”
“長弓星系?”上等兵和坐在另一側,臉上同樣頂着巴掌印的下士交換了一個眼神,打開了打火機,問道:“薩勒加人?”
“瑪爾斯人。”巴茲湊上火,點燃香煙:“剛在長弓星系打了一仗,幹掉了兩支比納爾特帝國的象級艦隊,聽説你們有難,這不,就來了。”
“幹掉兩支象級艦隊”上等兵和下士目瞪口呆。上等兵手中的打火機一顫,差點點着了巴茲額頭垂下來的一僂頭。
“有意見?”巴茲似笑非笑。
“抱歉抱歉。”上等兵手一甩,合上打火機:“兄弟,我承認,剛剛是我們看走眼了。不過你這牛吹得,也實在太不靠譜了”
巴茲白眼一翻:“吹牛?等你看了軍報,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
上等兵翻着白眼,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兄弟,你們是那個部隊?”一旁的下士引開話題,指着巴茲的制服,問道:“這種制服,怎麼我們從來沒見過?”
“我們可不是正規軍,”巴茲嘿嘿一笑,亮出肩膀上的徽標:“瑪爾斯匪軍,聽説過沒有?”
下士看着大大的匪字,怔怔地搖了搖頭。自稱匪軍的,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説。一旁的上等兵倒是眼睛一亮,興沖沖地道:“我聽説過,瑪爾斯是被一支叫匪軍的打下來的。後來被斐揚人接管了,聽説匪軍指揮官是一位勒雷上校。難道”
“就是咱們!”巴茲得意地一昂頭,衝不遠處的胖子一指:“那就是你説的上校,現在是少將。咱們的頭兒。”
“了不起!”其實對瑪爾斯戰役也只知道一點皮毛的上等兵迅轉換話題,一挑大拇指:“早聽説勒雷聯邦打得英勇,原先我們還不怎麼信,現在我信了。別的不説你們這位將軍的狙擊槍法,就真讓我們開了眼界了。”
説着,上等兵衝抱着狙擊槍的馮老四用嘴一努,對巴茲道:“看見這傢伙沒?”
“狙擊手?”巴茲瞟了瞟有些垂頭喪氣的馮老四。
“三星狙擊手。十二個一組,他殺了三組。半年時間。”上等兵一臉幸災樂禍地壞笑:“平時跟我們一説起槍法,眼睛都長頭頂上的,今天算認栽了。你們那胖子將軍,半小時不到,至少幹掉了三十個!指哪兒打哪兒,那槍法是神了!”
巴茲生性跳脱
服胖子長官。這時聽上等兵這麼刻意奉承,頓時眉噓道:“那算什麼,説實話,你們真要見識了咱們將軍在機甲上的威風嘿嘿,怕是眼珠子都得掉下來。我巴茲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但是咱們將軍,我是服得五體投地。”
“少將是機甲戰士?”一旁湊熱鬧圍上來的查克納戰士們,都不禁赫然一驚。機修兵沈明摟了摟懷裏的槍然問道:“他不是機械師麼?”
“誰説機械師就不能是機甲戰士?”巴茲一撇嘴。
“幾級?”早已經按捺不住的桑普森問道。在聽説這羣傢伙來自瑪爾斯之後,這位連裏僅剩的機甲戰士,就遏制不住自己心跳加。
“幾級?”巴茲一愣,撓了撓腦袋:“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算不清楚。”
這倒不是巴茲弄玄虛,事實上,無論是軍事的,還是民間機甲格鬥界的標準,就連對他們都不怎麼適用了,又怎麼可能用來衡量偉大的胖子長官。
查克納戰士們困惑地互一眼,有些不能理解。這世界上還有機士不知道自己等級的麼?等級還有算不清楚的?
桑普森指i機甲旁的科茲莫道:“那這位夥計該至少是八級機甲戰士吧?”
“軍事級,每秒四十五動手那你也太小看人了。”巴茲語不驚人死不休句話震得在場所有人神魂顛倒:“用我們民間機士的標準,那傢伙現在估計是一級機甲統領的水準,雖然差了點,手也有六十二動。”
説,巴茲瞟了一眼科茲莫大了聲音狠狠道:“不過,你們別看他臭屁是咱們猜拳輸了,輪的着他上?!”
聽到巴茲毫不掩飾的聲音遠處的茲莫淡淡地眉毛一挑。
圍坐在巴茲身邊的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