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很痛恨自己的神經為什麼那麼堅強,他寧願如同被雨夜色魔攔截的女人一般在一聲尖叫後幸福地暈過去,然後讓匪軍帶着自己有多遠走多遠,等事情都他媽玩完以後自己再醒過來,那該多美好!
可是,胖子轉念又想,自由戰線終究是拉塞爾一生的心血,這老狐狸之所以在勒雷聯邦盡職盡力,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這些下等民族尋求自由和平等,尋求尊嚴和榮譽的理想,失去了自由戰線,加查林本來就勢力弱小的抵抗組織更是一盤散沙!自由戰線的覆滅,就意味着拉塞爾這幾十年來的所有努力在頃刻之間化為泡影,若是有一天這老小子知道自己見死不救,只怕會跟自己拼了老命!
話再説回來,雖然拉塞爾這老小子整天拿自己當槍使,可終究是自己的老師,在軍事教導上可謂傾囊相授。人家還在為勒雷聯邦嘔心瀝血,自己卻在自由戰線最危險的時候轉身跑了,這未免有些不太地道。而且,那三個引導雖然白痴了點,可對自己確實不錯,若不是他們,別説抓住詹姆士了,只怕自己到現在還在監獄裏玩夢遊呢!
想到這裏,胖子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再一想自己的匪軍離了自由戰線這條的頭蛇的後果,他知道,這一次,少不了一翻苦戰了!
心裏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在不知不覺間,[邏輯]隨着散佈在叢林中的尖刀連,如同一羣悄然無聲的貓科動物般,一路潛行,再轉過一處山坳,已經到了匪軍的隱蔽地點。
雖然負責警戒的偵察機甲早已經回來報告了胖子等人的行蹤,可是,當數十輛德西克帝國的八代機甲出現在兩個團機甲戰士們的眼前時,依然引了一陣騷動。
看着雖然滿身傷痕和戰火,卻沒有什麼損失的尖刀連,看着四十三輛德西克帝國的八代機甲,匪軍戰士們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大夥兒都不知道,在那猥瑣胖子的帶領下,托里克這尖刀連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搞到了這麼多好東西。要知道,對方可是整整兩個團啊!而且是老牌軍事強國德西克的兩個滿編裝甲團!在這個空域,無論是以前軍事實力處於頂峯時期的加查林帝國還是經濟實力屈一指的塔塔尼亞商業聯盟,都不敢在德西克軍隊的面前炫耀武力,更別提一直處於和平中的勒雷聯邦了。
而在與德西克帝*隊最近的幾次交手中,戰士們也非常清楚,即便以這兩個在聯邦中數一數二的特種團,在正面對抗中,也佔不了同等數量的普通德西克帝國裝甲團什麼便宜,若不是兩個流氓團撒潑耍賴,見敵人人少就上,人多就跑,只怕早就被敵人給吞掉了。
可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明明白白就是四十三輛德西克機甲,如果敵人沒有遭受徹底的打擊,怎麼可能會有機甲被完整地俘虜?這一切,胖子是怎麼幹的?無論如何,總不會是正面作戰贏來的,這賤人偷雞摸狗的本事真他媽神了。
見到田行健帶領尖刀連平安歸來,拉希德和斯圖爾特都舒了口氣,畢竟,在這個星球,胖子才是這支隊伍真正的主心骨。如果匪軍沒有這位拉塞爾的親傳弟子領導,還真不知道何去何從。
“命令所有士兵立即集合!”田行健一見到拉希德和斯圖爾特,還沒跳出機甲,就急匆匆地道,“另外,我抓回來的四十輛機甲咱們三人,我留二十,剩下的你們兩個分!”
拉希德和斯圖爾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做生意從不吃虧的胖子恬不知恥地公開佔便宜:“三輛重型[潮汐]歸我,二團的一百輛[獵殺]也抽調出來,和一團的[獵殺]一道,組建直屬尖刀營!這個營要滿編的,人不夠就把每個營的尖刀連都抽調給我!”
拉希德和斯圖爾特對視一眼,臉上的肉一陣抽搐,只覺得肉疼無比,心道:“***,這胖子二十輛機甲就換走六個尖刀連加二百輛[獵殺],這買賣太虧了!”,雖然心疼,可兩人也只能怨婦般委屈地答應了。他們知道,匪軍的確需要一支能夠一錘定音的尖端力量,而這些力量分散在兩個團裏和集中掌握在田行健的手中,會有多大的區別!別的不説,光看看一百輛[獵殺]帶回來的戰績就知道了。
兩千多輛機甲很快集合完畢,排成整齊的方陣等待田行健布命令。而六個尖刀連和兩百輛[獵殺]被迅地抽調了出來,在胖子身後形成了一個編的直屬尖刀營,被抽調的戰士一個個興高采烈,趾高氣揚,一副吃不完用不完的嘴臉。
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胖子,大家都在期待着,這賤人會帶領已經基本跳出了敵人包圍圈的部隊去幹什麼缺德事,一想到胖子關於坑蒙拐騙打砸搶的戰術論調,每個戰士都覺得心癢難耐。
“還記得我們成為軍人的那一天嗎?”胖子的聲音難得的嚴肅。
每一位戰士都愣了一下,不過,骨子裏的軍人天性依然讓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記得!”
“很好!”胖子點了點頭,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語般地道,“我也記得!從那一一天起,我們成為了新的一個人,我們被要求宣誓忠誠於我們的祖國和我們的人民;我們被要求服從命令,遵守紀律;我們被訓練,我們在泥水裏摸爬滾打,在寒冷的清晨大聲地唱着軍歌跑步,頂着烈日在訓練場上作對撕殺,我們學習駕駛機甲,我們學習殺人,我們和每一個奚落我們的教官瞪眼較勁,直到把我們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勒雷聯邦軍人!”
整個隊伍鴉雀無聲,每一個士兵都在自己的機甲旁站得筆直,如同一棵棵挺拔的勁松,只有田行健的聲音在這片鋼鐵叢林中迴盪着。
“是的,我們是勒雷軍人!我們的祖國和平了幾百年,可是,我們的先輩,給我們留下了自由和民主,也留下了一支打不垮咬不爛的鋼鐵隊伍。三百年前的獨立戰爭中,我們所向披靡,三百年後,我們同樣一往無前!”
田行健咬着牙,看着一個個激動得有些抖的戰士,亢聲道:“我們是勒雷軍人,我們宣誓忠誠於我們的祖國。現在,是我們實現自己誓言的時候了!”他猛地一擺手指向西南方向,“在那裏,一直支持我們的自由戰線,我們的盟友,我們的兄弟正在被敵人追殺!他們沒有機甲,他們沒有重武器,他們甚至只能用拳頭和牙齒和敵人拼命!”
“我們應該怎麼辦?”田行健目光炯炯地看着挺拔的戰士們,“我們已經跳出了敵人的包圍圈,我們可以置之不理,我們可以袖手旁觀,我們可以慢慢挑一個敵人肥得流油的後勤基地啃上那麼一嘴,忘掉這件事情,我們不是上帝,我們在這裏自身難保,我們不可能救每一個人。”
戰士們一個個憋紅了臉,一些戰士舉起了手請求言,場面一時間有些騷動。
田行健淡淡地看着戰士們,完全無視這樣的騷動,等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我們能這麼做麼?”
“不能!”所有戰士都異口同聲的吼道,且不説自從到了莫茲奇之後,自由戰線對這兩個團有多大的幫助,單説軍人的尊嚴男人的義氣,就不允許幹出那麼沒**的事!再説了,這幫流氓都知道,這胖子説這些話,肯定不是讓大家逃跑的,這溜鬚拍馬表忠心拍胸脯做慷慨狀根本就是流氓團的本事之一,這麼點眼水都沒有,還怎麼當流氓。
果然,大家聽胖子滿意地點點頭,接着道:“説得對!我們是勒雷軍人,我們在乎過什麼?不就是幾支裝甲團麼,不就是在敵後玩玩救援麼?這麼點危險我們聯邦軍人會在乎麼?”
“不在乎!”流氓們個個咬牙切齒,光憑擺出的英勇姿勢,就***夠嚇死兩個團!
“還記得,當初當兵的時候,徵兵處會提出一個問題,問咱們為什麼來當兵,你們都是怎麼回答的?”胖子笑嘻嘻的問道。
“保衞祖國!捍衞勒雷聯邦的自由和榮譽!”流氓們站得筆直,一個個莊嚴得臉上聖光閃耀。
胖子一揮手道:“那問到你們當勒雷聯邦受到侵略時,大家又是怎麼説的?”
“誰他媽敢!”一個士兵梗着脖子叫。
“揍他***!”另一個士兵開始挽袖子。
“***,老子弄死他!”比較狠的已經摸出了格鬥刺,明晃晃地揮舞着叫囂!
“很好!”胖子大聲道,“看來,大家都是一條心,還沒忘了我們為什麼在這裏戰鬥。現在,我們是有家不能回,勒雷聯邦已經被我們的敵人包圍了,牛頓星系和百幕大星域正在遭受兩個力量比勒雷聯邦大好幾倍的國家圍攻,無論是德西克帝國還是傑彭帝國,都是正在殺害我們的親人的兇手,而我們在這裏,似乎挺清閒什麼都不能做,就連和我們在同一個戰壕裏的朋友正在遭受追殺,我們也得討論一下是戰是逃。”
羣情洶湧的流氓們閉上了嘴,他們在等待流氓頭子的命令。
田胖子的目光在每一位堅定的聯邦戰士臉上掠過,然後,他揮起了手:“現在,跟我來,***,下雨天打婆娘,閒着也是閒着!”
他的話音剛落,隨即一道怒雷般的吼聲響徹雲天。
“勒雷萬歲!”
一幫流氓如同一桶火藥,在一瞬間被點燃了,他們殺氣騰騰的互相擊掌,嘴裏罵罵咧咧地嘟囔着:“走,揍死那幫傻娘們!”然後紛紛翻身跳進機甲。
當兩千多輛機甲的液壓系統同時啓動時,舒展開的機甲身軀如同捕食前正在熱身的惡魔,肅然的殺氣,無休無止的瀰漫開來!勒雷人,那滿不在乎的天性,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充分的揮,就算擋在前面的是再強大的敵人,他們也有勇氣衝上去,將對手撕得粉碎!何況,此時的敵人在他們的眼裏,不過就是一羣準備捱揍的傻娘們,一羣準備打婆娘的流氓,自然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強大氣勢。
很快,在田行健的帶領下,匪軍兩個機甲團呈急行軍隊形,如同遷徙的野獸般,密密麻麻地湧過叢林,向着自由戰線所在的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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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奧博託已經完全絕望了,望着已經疲憊不堪的一千多名自由戰士,看着山下漫山遍野蜂擁而來的德西克和加查林聯合裝甲部隊,他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戰了!
這個高大雄壯的漢子痛苦地閉上了滿是血絲的眼睛,十幾個小時前的激烈戰鬥彷彿又出現在了眼前。在如血的夜晚,神話軍團和德西克帝國裝甲部隊忽然聯合動了襲擊,地面抵抗在短短十分鐘之內就被完全摧毀,而地下基地的抵抗,則完全是靠人命堆積起來的。在猛烈的炮火中,在機甲那根本無法抗拒的突進中,人的軀體,是那麼的脆弱。
桑賈拉死了,雅裏奇也死了,他們是在親自帶隊組織節節抵抗中被激射的能量彈炸死的,全成了血肉,連個完整的身體也拼湊不起來。整個抵抗基地被連根拔起,一萬多名自由戰士最終能跟着自己走到這裏的,只有不到兩千名。如果不是唯一的機甲營拼死博殺,護送殘餘主力通過密道逃跑,整個自由戰線一號基地的所有戰士,沒有一個能夠生還!
奧博託不怕死,自從加入自由戰線的哪一天起,他就當以前那個被人奴役的自己已經死了,他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獻給了抵抗運動,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不甘心,在抵抗運動正呈燎原之勢的時候,他不甘心就這麼倒下去!
而現在,自由戰線似乎已經走到了滅亡的盡頭,奧博託知道,如果包括自己在內的自由戰線中樞被敵人徹底摧毀,那麼,失去了統一協調指揮的各的抵抗組織,將成為一盤散沙,如同終於無法燃燒起來的星火,在寒風中一一熄滅。
“報告引導,敵人又追上來了!”一輛[颶風]停在了奧博託面前,説話的是加斯爾,這位在監獄就一直跟隨胖子的自由戰士,自從將詹姆士和安蕾送走之後,就留了下來,其間,還數次去尋找胖子的蹤跡,終究一無所獲。
“你的營還剩多少機甲?”奧博託的聲音有些嘶啞。
“不到一百輛!”加斯爾咬着牙道,“我們還能擋一陣,您帶主力繼續走吧,這裏不能呆!”
“走?”奧博託苦笑了一聲,揮手道,“讓你的機甲參與戰壕挖掘,把所有的便攜式導彈和反機甲能量炮收集起來。”他嘆了口氣,望着遠處的山脈,“既然走不了,我們就在戰鬥中死去吧,這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可是……”加斯爾話一出口,隨即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已經在山區中奔跑了十幾個小時的自由戰士,已經沒有脱離這裏的機會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兩個勒雷聯邦的機甲團,不過,這個機會,終究渺茫,想來,這兩個團也正在面臨追殺吧。
加斯爾默默地行了禮,轉身去執行命令。
在機甲的幫助下,這個如同孤峯般的高地上,迅出現了一排排戰壕,疲憊的自由戰士們躺在戰壕裏,甚至懶得衝山下蜂擁而至的敵人望上一眼。
當死亡終於逼近時,這些自由戰士異常的平靜,彷彿,他們只是在清晨迎接又一天陽光的沐浴。
“轟!”一炮彈落在了戰壕前,掀起的泥土飛上高空,然後如同冰雹般,噼裏啪啦地打下來。片刻的寧靜被打破了,已經匯合的神話軍團二團和德西克一九一師第三機甲團緩緩向高地湧動,如同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從容而殘暴。每一個機甲戰士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們相信,在自己的機甲面前,高地上那些壕溝和軀體,會如同雞蛋般脆弱,在絕望中被碾得粉碎!
作為指揮官,奧薩利文對眼前的高地根本就不屑一故,這樣的戰鬥根本就不需要指揮,他只派出了一個營的[金剛]與德西克的一個機甲營前後配合,兩面進攻。在他看來,要不了十分鐘,那個所謂的高地,就會被蜂擁而上的機甲夷為平地。
此時奧薩利文的眼睛裏,只有邦妮。
這個女人,依舊是那麼美麗,火紅色的頭被一根絲帶紮在腦後,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得讓人暈眩,天鵝般優雅的脖子和渾圓豐滿的酥胸,讓每一個看見她的男人心馳神迷,都恨不得就這麼撲上去,將她騎在身下,任意馳騁。
奧薩利文狠狠地吞了口唾沫,面對這個極品女人,這樣的想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第一次看見邦妮,他就一直夢想着有一天能夠征服這個在貴族圈裏最光芒四射的女人,他夢想着有一天能把她剝成一隻白羊,然後,兇悍地進入到她的身體裏面,讓她在興奮中呼喚自己的名字。
只不過,奧薩利文明白,這個女人,是萊茵哈特的,這頭獅子可以犧牲掉這隻小野貓,甚至可以吃掉她,卻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對她染指,就連想想也不行!
奧薩利文強迫自己別開了頭,他不想當萊茵哈特的飛船降落時,看見自己眼睛中對這女人的那一絲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