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梁峯,他不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許哲冷笑道:“他雖然笨,但是他身上有種東西,卻是你沒有的……那就是真誠。”
“呵呵,你是説這個傻逼嗎?”知秋向暈倒在地上的梁峯一指,他冷笑道:“這個智商有問題,幾乎是能當做負數的傻逼?他人品比我好?”
“不錯,他的人品是比你要好,而且還要比你好上一百倍。”許哲淡淡的説:“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收你做為你的徒弟,而且還無條件的相信你。”
“現在你後悔了?”知秋冷笑道。
“是的,我現在後悔了,我現在後悔的********。”許哲點點頭道。
“你不止一次教我們,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你一旦選擇了這條路,想回產頭的話就難了,呵呵我現在是按照你的説法一直向前走啊。”知秋笑了:“師父,憑良心問,從小到大,你信任過我沒有。”
“信任過。”許哲道:“一直都很信任,如果不是因為皓軒這件事情的話,我還會一直對你無條件的信任。”
“呵呵,葉皓軒……又是葉皓軒。”知秋咬牙切齒的説:“在你眼裏,我始終比不上他,是嗎?”
“比不上,而且你差遠了。”許哲微微的搖搖頭道:“在你眼裏,我看不到真誠。”
“如果沒有葉皓軒呢?”知秋道。
“人即使是偽裝的在好,他的本性也會暴露出來的,就好像是你,你滿腹心機,之前我之所以信任你,那是因為你偽裝的好,但是你的偽裝一旦泄露,那你的人品將會在別人的心裏一落千丈。”許哲冷笑了一聲道。
“呵呵,可惜,現在晚了。”知秋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神色:“不錯,我就是一直覬覦你的逆鱗,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些年,我隱忍在你跟前,為的就是逆鱗,呵呵,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對你這麼畢恭比敬的吧。”
“看出來了,你是為了逆鱗。”許哲一點頭道。
“那麼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把逆鱗交出來了?”知秋冷笑了一聲道:“交出來逆鱗,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你死路一條,你不會真的要把許哲世代傳承的寶物,帶到棺材裏面去吧。”
“我不會。”許哲搖搖頭道:“逆鱗不是一般的東西,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擁有它,要看你的緣分的。”
“你是説,我沒有這個緣分?”知秋笑了。
“你的確是沒有。”許哲平靜的説:“強行利用逆鱗提高自身的修為,這樣非但不會對你好,反而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界。”
“我不信,這些話,你以前對我説過無數次了,但是這一次,我不相信。”知秋微微的搖搖頭道:“你是不想把逆鱗交給我吧。”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許哲嘆了一口中氣道:“因為你永遠也無法想像逆鱗是什麼,它代表的,是天道。”
“狗屁的天道。”知秋重重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惡狠狠的説:“老子就是天道,老子代表的就是天道,許哲,你不要一直用天道來約束我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天道……你所謂的因果,都是騙人的,惡人好過,這才是這個世界上的法則,我的道,是弱肉強食,現在你掌握在我手中,我要滅你易如反掌,這就是天道。”
“呵呵,你的天道,是註定行不通的。”許哲微微的搖搖頭,他站起來道:“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認錯,然後滾出一診堂,我可以放你一馬。”
“呵呵,如果我不肯呢。”許哲惡狠狠的喝道。
“如果你不肯,那我只好為自己清理門户。”許哲笑了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那種藥會對我有極大的約束吧。”
“不錯,剛開始的時候,我是着了你的道,但經過了這幾天的休養,我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能力了,你真的以為,你還能對得上我?”許哲道。
“呵呵,我這一身武力,是你教我的。”知秋獰笑道。
“是的,是我教你的。”許哲微微的一點頭道:“是的,你這一身武術,是我教的,我曾經告訴你,醫武,是不分家的。”
“對,醫武不分家,你教我行針辨穴,你教我如何運氣,如何讓自己變的更強,你教我一個人能幹翻十個人的武術,我很感謝你。”知秋説着走到了一個案子前,在這個案子上,放着一把劍。
“你教我練劍,你説,劍在古代的時候,是萬兵之祖,唯有劍道,方是正道。你也説過,在你年輕的時候,你曾持此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你也説過,曾想放下金針,持此劍浪跡天涯,蕩盡世間不平。”
“呵呵,年輕氣盛的我,的確是這樣説過。”許哲微微的點點頭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用這把劍,斬下唐人街十任黑社會老大,也用此劍,殺的舊時敵人聞風喪膽。”
“當年的你,何等的意氣風發,你完全可以做為一名高手,但你偏偏要選擇做一名醫生。”知葉笑了:“該是有多傻?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用此劍,達到這個世界的顛峯。”
“你達不到這個世界的顛峯,因為你的心術不正。”許哲道。
“心術不正,實力尚在就可。”知秋緩緩的抽出了這把劍,這把劍看起來極其的鋒利,他緩緩的把劍身放平,右手拭過劍鋒之上。
“我用了你的劍,你用什麼?”知秋看了一眼許哲道:“如果你年輕,如果你實力尚在且不中毒,我就算是用劍,也碰不到你衣角半分,現在你中毒,修為盡失,我用劍,也不算佔你便宜,畢竟,你是一名天境的高手。”
“我這把劍,已經有十年沒有用過了。”許哲道:“年輕的時候,我用此劍尋求修為上的突然,但一直沒有成功,後來棄劍之後,竟然僥倖突然。”
“那個時候,我才悟出,真正的大道,不是用殺氣就能悟出來的,真正的道,是心如止水,是自己境界上的超脱。”
“殺了你之後,我就去尋求超脱。”知秋冷笑了一聲:“前提是你交出來逆鱗。”
“我為什麼要交出來逆鱗?”許哲奇怪的説:“你先用你手中的劍,碰到我的衣角在説吧。”
“呵呵,這可是你説的。”知秋冷笑一聲,他丟開劍鞘,然後一聲清嘯,手中的劍微微一震,寒光驟然亮起,伴隨着隱約的龍吟,這把劍驟然向許哲的喉嚨處刺去。
知秋用劍十分的穩,而且他手中的劍平指前方,讓人感覺到一絲寒意從心頭湧出,如果是放到江湖上,知秋一定是一位不錯的劍客,他用劍的水平,能讓大多數的江湖高手汗顏。
許哲瘦弱的身形在這劍光之中,顯得有些單薄,有些瘦弱,他腳步錯落,向後輕輕的一移……
他移動的幅度很小,只足尖微微的一點地,但是他的身形十分鬼魅的向後平移而去,這把劍,堪堪貼着他的喉嚨平斬了過去。
一劍不中,知秋驟然回劍,手中長劍一挑,向知夥的喉嚨處挑去,和剛才鎖定的部位幾乎是一樣的。
以前,他對許哲的態度簡直就是兒子對老子的態度,但是他心裏十分的不服氣,如果不是為了在許哲的面前表現好一點能得到逆鱗,他一早就翻臉了。
現在終於不用被這老傢伙壓着了,所以他發誓,一定要把許哲的喉嚨給刺一個血洞,但是令他吃驚的是就算許哲現在狀態不好,他照樣能躲過自己的劍。
許哲在退,他右手輕輕一拍,一掌拍在他的劍身之上,知秋的身形不自由主的向一側一偏。
許哲這一掌用的力道十分的巧,現在身上幾乎沒有半點靈氣的他,竟然能把知秋的劍給帶偏。
要知道,知秋的實力相當不弱,他是許哲自己調教出來的,許哲清楚他的實力有多強,如果自己在全盛時期,對付他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現在他身受重傷,對於知秋,根本沒有什麼反擊力,所以他只能憑着一身靈巧的功法,一點一點的與對方周旋。
“好啊,呵呵,薑還是老的辣,你這手卸勁的手法很巧妙,以前可從來沒有見你教過我啊。”知秋站定了身形,他冷笑了一聲。
“師父教徒弟,不都是要留一手的嗎?”許哲淡淡的説:“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師父教會了徒弟,徒弟搶了師父的飯碗,然後師父餓死了。”
“呵呵,平時一幅深明大義的樣子,到頭來自己不還照樣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自私鬼?”知秋冷笑了一聲:“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拜了你這個師父作師父。”
“那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收了你這個徒弟做徒弟。”許哲冷笑了一聲道:“別老在別人身上找原因,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徒弟,所以也不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