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們是怎麼區分自己的家的?我覺得你們這裏的房子樣子都一樣啊。”葉皓軒笑道。
“自己的家,不需要刻意的去認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錯不了的,你説是不是慧慧?”元心笑道。
“是的,自己的家裏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錯不了的。”慧慧甜甜的一笑,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慧慧説,你是位醫生?”
“是的,我是名醫生。”葉皓軒笑道。
“你的醫術很高?”慧慧又問道。
“還算可以吧。”葉皓軒又一點頭。
“哦……”慧慧想説什麼,但是她又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什麼事情嗎?”葉皓軒感覺這個小姑娘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對他説。
“沒……沒事。”慧慧連忙搖搖頭,她快步在前面帶路,遇到村裏的左鄰右舍熱情的打招呼。
“女孩子的心思是不是難懂?”元心笑道。
“的確是難懂,這小姑娘明明有話對我説的,可是她為什麼又不説?”葉皓軒搖搖頭道。
“她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但是因為這裏有規則,主人不能隨意向客人開口的,所以這小姑娘才會欲言又止。”元心道。
“原來是這樣。”葉皓軒點點頭道:“這裏的民風很好啊。”
“是,比起我們現實社會中好多地方,要強很多”元心微微的點點頭道,至少他們很懂禮貌。
“慧慧,你媽媽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給我吃?”葉皓軒笑道。
“很多,很多。”慧慧想了想又道:“總之你到了就知道了,我媽媽是我們村子裏做飯最好吃的。”
“呵呵,那我們今天是不是有口福了?”元心笑道。
這也是這裏的習俗,一般情況下村子裏來了客人,村裏做菜最好的那户人家就會熱情的請客人去吃飯,慧慧家今天第一個請,所以她這句話倒是真的。
沒有走多久,便到了慧慧的家裏,孔雀坪村子裏的建築相似度實在是太高了,要是讓葉皓軒晚上住在這裏,他肯定會摸錯門的,不過好在他們住的巫女府,是在村子的正中央,而且與這裏的建築都不太一樣。
“歡迎巫尊。”一進門,一名中年婦女便雙手交疊在胸前,對着元心施了一個禮,她微微笑道:“我們一家人很榮幸,巫尊的來臨一定會帶給我們家庭幸福。”
“客氣了。”元心笑了笑,説真的她有點不太喜歡這種繁瑣的禮儀,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個村子一直保留着最原始最傳統的東西,所以他們固執的認為巫尊是能與遠古大巫的靈魂溝通的,是屬於半神的,所以對於即將成為巫女的元心,他們非常恭敬。
“兩位,請坐吧,同樣歡迎你。”女人對着葉皓軒笑了笑。
“謝謝款待。”葉皓軒笑着點點頭,然後和心語坐了下來。
桌子上的菜很豐盛,看得出來這家的女主人做菜確實是有獨道之處的,只見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每一樣菜都十分的別緻。
有乾鍋兔肉、白鳳湯、山雞燉蘑菇,紅燒豬肉等等東西。
而且這個村子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很少與外界的人接觸,他們祖祖輩輩基本上都不出附近數百里方圓的大山,一切都很原始,自然。
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從山上打下來的野味,而且因為這裏得天獨厚的條件,所以這裏的野味都生的十分的肥美,肥嫩的野味加上女主人精湛超高的廚藝,能讓人吃的險些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下去。
“真的不好意思,最近慧慧的父親很少出門,所以家裏沒有什麼東西。”女人有些歉意的説。
“沒關係,已經很豐盛了,呵呵,如果這些好吃的要是放到我們那裏,擺在高級酒店裏,恐怕要抵得上普通人的半年工資吧。”葉皓軒笑道。
“客氣了,真的客氣了,請用。”女人笑着説。
“這個湯不錯,是什麼湯?”元心盛了一晚白鳳湯道。
“這是白鳳湯,是山裏的野鴿子做成的,裏面摻有人蔘,當歸,百合等東西,對女人最好。”女人笑道。
“哈哈,葉醫生,我感覺這裏的東西能媲美你的養生膳坊了。”元心笑道。
“我也覺得,很有獨特之處。”葉皓軒夾起一塊紅燒野豬肉放在嘴裏,肥而不膩,而且瘦肉細嫩,一點也沒有豬肉的那種柴感,吃起來滿嘴流油。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氣色有些不太好,走路的時候一腳深一腳淺的,而且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
“真的不好意思巫尊,我的身體有些抱恙,所以最近沒有出門,今天的飯菜有些將就,希望巫尊不要介意。”男人有些歉意的説。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了,一起坐下來吃飯吧。”元心連忙站起來。
“不不,我身體有些不好,我來是敬遠方客人一杯酒的。”男人連連搖手,他們這裏的規則比較傳統,他們認為抱病來和客人一起吃飯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因為行病了,那代表你的時運不是太好,如果和客人一起吃飯,你會把這種不好的時運帶給客人的。
“真的不用這麼客氣的。”葉皓軒笑了笑。
“不,這是我們的規矩。”男人認真的説:“我是慧慧的父親,歡迎你們。”
“謝謝……”葉皓軒點點頭,他看着男人的病情可能已經拖上好一段時間了,雖然不是太嚴重,但如果不經過治療,這麼拖下去是絕對不會容易好的。
話説間,慧慧的母親已經帶上來一個褐色的瓷瓶,打開瓷瓶以後,一陣酒香撲鼻而來。
這是村民們自釀的花酒,而且一般用來招待客人的酒,都有些年頭了,酒香十分的濃,而且喝在嘴裏一點也不割喉,是難得的好酒。
一連幹了幾大碗,然後男人請葉皓軒坐下,他轉身就要離去。
“你的病,時間不短了吧。”葉皓軒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看出來了,男人的病已經拖太久了,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會更加嚴重。
這個地方與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因為這個村子幾乎是與世隔絕的,一家人的生計,全靠一個男人,平時種種田,然後農閒的時候去山上打打獵,女人在家則是縫縫補補,標準的男耕女織的生活。
如果説這個男人的身體真的垮了,以後的話這個家庭將會很艱難。
“這個……沒關係的,我們已經有巫尊了,等過幾天,巫尊傳承了上任巫女的血脈,繼承遠古大巫之血,我們都會好起來的。”男人愣了愣,隨即笑道。
“你的病不能在拖了,距離二月還有一段時間,別到時候你連這個儀式都參加不了。”元心站起來道:“他是一名醫生,他的醫術很好,讓他幫你看看吧。”
“那……好吧,謝謝你了,真的麻煩你了。”夫婦兩人連忙道謝。
“你這種情況是屬於風熱襲表症,當然,這是用中醫的説法來説的,症狀的主要原因是熱邪犯表,衞氣被鬱,所以發熱惡寒,你是不是一直反覆的發熱,微惡風寒,然後伴有頭痛,口乾?”葉皓軒問道。
“是的,最近就是這種症狀。”男人連連點頭道。
“病不嚴重,但如果在繼續拖下去,就會拖成大病了,治的話也不難,辛涼解表,彩些銀翹,竹葉熬水喝了,我在為你用針灸治療,一般情況下,半天就會好了。”葉皓軒一邊説一邊取出金針開始為男人針灸。
片刻以後,葉皓軒收回了金針,男人只感覺到精神一振,他稍稍的活動了一下身子,驚奇的説:“我感覺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呵呵,藥還是要喝的,你們這裏沒有苗醫嗎?”葉皓軒問。
“以前有,水仙巫尊是苗醫,她的年輕雖然大,但是醫術高超,可是去年她得了一場大病,她把巫女之位傳給了她的徒弟心語,然後師徒兩人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下山了,可誰又想得到,她們兩人的本命燭火熄滅了。”
在巫族,每一個巫都有自己獨特的本命燭火,如果本命燭火一旦熄滅,那就代表着這個巫遭遇不測了,心語的本命燭火一熄滅,這代表着前任與新任的巫都死了,這在當地,引起了一段時間的恐慌。
因為巫道傳承,是以血脈相傳的,如果巫死了,而沒有指定新的人選,那麼就不能以血脈相承,巫道的傳承就會斷的,而村子的存在,就是延緯遠古大巫最後一點香火,香火斷了,村子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不過好在元心的出現,緩解了這些人心中的恐慌,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大巫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村子裏很少有人生病的,哪怕就是有,一般情況下去族地那裏殺豬祭奠,第二天都會沒事的,可是就從半年前,生病的人似乎多了起來,平時身體在好的人,也會時不時的得傷寒,而且在怎麼祭奠也沒有用。”慧慧的媽媽嘆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