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依然眨了眨大眼睛：“可我還是沒聽出來，金龍集團的老闆怎麼就是楊洛了。”
“啪！”
沈葵在小暖腦袋上彈了個腦崩，沒好氣的説道：“你不要忘了，那個時候的大化可不是現在，要不是跟楊洛有着特殊緊密的關係，一個正常的商人，怎麼可能會跑去大化投資？”
小暖揉着腦袋，噘着嘴説道：“不要打我的頭。”然後嘀咕了一句，“聽着好像有點道理。”
東方雷可不認為沈葵是在逗他們玩，沈家那是什麼存在？一個傳承幾百年的古老家族，其底藴那是相當可怕的。想要調查金龍集團，調查楊洛是不是金龍集團的幕後老闆很容易。之所以沈葵這麼模稜兩可，不確定楊洛是不是金龍集團的老闆，估計是在調查的時候，家裏的長輩怕得罪楊洛，出面干預，終止了調查。
東方雷沉思着説道：“就算楊洛是金龍集團的幕後老闆，也不可能把白皮松殺了吧。”
沈葵喝了口酒，眼裏精光一閃，説道：“如果説，這次的京郊開發旅遊是一個局呢？”
“一個局？”東方雷一皺眉，看着沈葵，等待他繼續往下説。
沈葵説道：“假如，金龍集團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在帝都投資旅遊業，跟旅遊委的合作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增加外界對這次投資的可信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東方雷喃喃的説道：“後果就是所有人都會盯着這塊肉，並且相信這塊肉很肥，等待機會撲上去咬一口。尤其是白皮松，他撈錢的手法註定了充當急先鋒的角色。”説到這，拿着酒杯的手一抖，裏面的液體飛濺而出，“這一次，白皮松集資了過百億，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局，白皮松會死的很難看很難看。”
小暖説道：“可是，就算旅遊委知道金龍集團的幕後老闆是楊洛，他也不可能冒天下之不韙，幫着楊洛坑人吧。”
沈葵説道：“要是旅遊委也被騙了呢？以為金龍集團就是來投資的。”
小暖一吐舌頭：“那楊洛不是把旅遊委得罪死了？”
沈葵一笑：“他得罪的人還少嗎？再説了，旅遊委不可能知道金龍集團背後站着的是楊洛，其實就算是我們，不也是在猜測嗎？”
小暖搖了搖腦袋：“如果旅遊委知道楊洛是隱藏在金龍集團背後的老闆，就算是再生氣，再憋屈，估計也不敢去找楊洛或者説是金龍集團的麻煩。但要是不知道，這事還真不好説了。一個企業，不管有多大的實力，去得罪官員，而且一得罪，把整個部門的人都得罪光，就算以後不到帝都來投資，難道也不想到其他地方做生意了？這事做的，可是很招恨。”
東方雷端着酒杯，瞪着眼睛看着酒杯裏的酒，半天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才長長吁了口氣：“如果這真是一個局，旅遊委不會遷怒到金龍集團身上，最後倒黴的肯定是白皮松。”
沈葵意外的看向東方雷，這件事看起來簡單，可要透過外表，看清裏面的本質，沒有點智慧是不行的。但他怎麼也沒看出來，這個跟他相交莫逆多年的老朋友，心思也有這麼細膩的時候。
小暖柳眉緊緊皺着，過了一會緊皺的眉頭舒展，抬頭説道：“我明白了。”
沈葵笑眯眯的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小暖説道：“金龍集團跟白皮松接觸，白皮松肯定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金龍集團完全有理由撤資，而旅遊委也沒有理由遷怒到金龍集團，而是會把怒火發到白皮松的身上。”
沈葵豎起大拇指，笑着説道：“沒想到我們的小暖，也學會思考問題了。不過，最厲害的還在後面。你想一想，金龍集團一旦撤資，白皮松花了幾十上百億買的地皮和房子可都爛在手裏了。”
小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沒等沈葵説完的時候，她小臉就變得有些嚴肅：“京郊那個破地方，要是沒有政府主導的項目，沒有誰會跑到那裏買地蓋房子。那麼，白皮松集資來的一百多億算是打了水漂。”説到這微微抬頭看向沈葵，“如果真的像我們猜測的一樣，這是一個局，那就是為白皮松而準備的。一百多億啊，換來的就是沒有人要的土地和破房子，那些把錢借給白皮松的人，估計會把白皮松剁碎了餵狗。”説完，小暖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這叫借刀殺人，幸虧那天聽你的勸，沒有借錢給白皮松，不然真的會血本無歸的。”
東方雷説道：“有一點，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沈葵問道：“什麼想不明白？”
東方雷説道：“據我所知，白皮松跟楊洛沒有交集，更談不上結怨。畢竟，兩人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白皮松想得罪楊洛，也沒有那個機會。而且投資三四百億，金龍集團肯定會繳納高額的履約保證金，一旦撤資，損失肯定不會小。為了對付白皮松，楊洛這麼處心積慮，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沈葵把玩着手裏的酒杯，輕聲説道：“那天聚會，白皮松就説早有人開始收購規劃區內的私人土地和房產。後來，白皮松溢價在那個人手裏把所有地皮和房產買了過來。如果，那是楊洛的人呢？”
“嘶！！！”
東方雷和小暖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像沈葵分析的，楊洛是真的把借刀殺人玩到了極致，錢賺的也那麼漂亮，然後拂衣而去。
東方雷喉嚨滾動了一下，低沉着聲音説道：“這個局不但把借刀殺人玩到了極致，而且還殺人不見血。”
沈葵説道：“這就是楊洛的可怕之處，有時候想想，還真是讓人恐懼。”
十幾家小報的報道，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也許是小報真的沒有什麼信用，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
耿卓和馮錚還有姚玉臣在房間裏喝酒，楊洛走了，耿卓的房間又成了他們的根據地。
姚玉臣抖了抖手裏的小報，笑着説道：“看看，把你們金龍集團誇上天了。看來，錢真能通神。”
馮錚拿起豬蹄，一邊啃一邊嘟囔着説道：“也不知道白皮松看到報道，會有什麼反應。”
耿卓微微一笑：“不會有什麼反應，他不會相信這種小報的報道的。”
“叮鈴……”耿卓的話音剛落，電話的鈴聲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旅遊委的閆國濤。
“你好，閆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