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眼巴巴的瞧着,於子晴嗯嗯啊啊的掛斷電話:“她説楊洛答應了,還説讓我們不要急,楊洛回京會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葉貞聽到之後沒有什麼反應,低頭繼續吃東西。
於子晴不滿的説道:“喂,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啊!”
葉貞抬頭,嚥下嘴裏的東西,翻着眼睛説道:“你讓我有什麼反應?”
於子晴嘟囔了一句什麼,抓起面前的牛仔骨塞到嘴裏:“我聽説,今天上午十點,在中國會有酒會,你不去湊湊熱鬧?”
葉貞搖頭;“不去,你也説了,劉二可能回來了。這個酒會肯定是他組織的,現在是什麼時候?十八1大還有一個來月,南邊過來的人肯定會參加酒會。有些人我們不能見,這個時候太敏感。”
帝都的私人會所有幾千家,但有四個不為人知的會所。位居第一的當然是一品中國。排名第二的是中國會,跟一品中國一樣,是清朝親王的宅第。位於東城區中部,東四北大街,青磚灰瓦、椎梁畫棟、宮燈古槐,歷史的厚重氣息縈繞,讓人恍如回到當年皇家金盞玉碗的古意中。
排名第三是山西會,坐落在建國門西北角的白華大廈。相比於中國會的古色古香,山西會奢華讓人震驚。排名第四的是盤古會,盤古大觀大名鼎鼎,但很少有人知道里面存在私人會所。
當然了,無論是中國會還是山西會或者盤古會,跟一品中國是沒法比的,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前三者是純商業性的私人會所,或者説是某利益集團的秘密據點。而後者政治意義比較大,所處的位置相當高,會員都是世界級的,不是有錢就能進入的,更不是前三者比得了的。
此時,一輛帕薩特停在了中國會大門前。車門被推開,劉康永和朱偉軍在車上下來。
站在門口的兩名保安急忙把門打開,劉康永和朱偉軍走進大門穿過門樓。一路走來,朱偉軍不停的打量着四周,這裏保留了中國傳統建築的精髓,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宮燈、老式的桌椅、牀鋪,院內的風荷、柳樹、桃樹和銀杏,傳統結合自然的風味,造就了神秘而尊貴的氣質。
朱偉軍突然笑了一聲:“當年我們弄這個會所,就是方便我們自己聚會喝酒。沒想到,十六年了,你居然把這裏打理得這麼好,這麼有味道。”
劉康永笑了笑:“每年,南邊的朋友和京城的朋友,都會在這裏聚一聚。畢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環境當然要弄好一點。”
會所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面部分為府邸,後面部分為花園。府邸又分為左、中、右三路,每路均為多進四合院式院落。
劉康永和朱偉軍説着話,走向左邊主殿,外面兩名穿着紅色旗袍,身材高挑,模樣清麗的迎賓美女急忙把門推開。
朱偉軍抬手啪的一聲,拍在了一個美女翹挺的屁股上,嚇得女孩輕呼一聲,惹得朱偉軍哈哈大笑。把手放到鼻子下嗅了一下,很陶醉的説道:“很有彈性,手感相當不錯。”然後又抬手掐了掐美女的臉,“一會不要走,今晚你是我的。”
美女真有些嚇到了,她在這裏工作快一年了。來這裏的人都非富即貴,但沒有一個人敢在這裏找事,今天是第一次碰到。
劉康永一皺眉,拍拍朱偉軍的肩膀,輕聲説道:“這裏的女人你一個都不能碰,除非她們自己願意。”
朱偉軍臉上的不滿神色一閃而過,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從這個細節能夠看出,這個傢伙並不像表現的那麼無腦。
主殿內已經坐着十多個人了,正在高談闊論,見到劉康永走進來,全部起身熱情但又矜持的打着招呼。只是其中有兩個人見到朱偉軍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緊接着眼神變得有些驚訝,顯然他們認出了朱偉軍。
劉康永笑着説道:“老二,我給你介紹一下。”説着指着面前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這位是茂名市委的趙琦書記,這位是珠海市委的吳浙東書記,這位是省人大財經委的趙仁青主任,還有這位,是省工商局的齊奎局長……”
朱偉軍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這要是在十六年前,他哪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他也沒傻到會去得罪這些人。況且,能來這裏的,估計跟劉二的關係非同一般。
劉康永順手拿起一杯酒,舉起來説道:“來,我敬各位一杯。”説着仰頭把杯裏的酒喝光,“老金沒來?”
吳浙東説道:“估計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應該快到了。”他的話音剛落,在外面走進來一名五十多歲,身材消瘦,精神奕奕的男人。
“哈哈……”男人説道,“在説我什麼壞話呢?在外面我都聽到了!”
“哎呦!”趙琦笑着説道,“説曹操曹操就到。”
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會非常吃驚,因為這些人全都是南方系的核心。在十1八大前夕聚在這裏,不能不讓人聯想一些什麼。
“來!”劉康永摟着朱偉軍肩膀,很鄭重的介紹道,“金浦,公1安部黨委委員,部長助理。你能出來,可多虧老金幫忙。”
“那我可得敬金助理一杯!”朱偉軍抬手打了個響指,一名服務生舉着托盤走過來。
朱偉軍拿起托盤上的酒晃了晃,然後一口喝光,可以説沒有一點誠意,更説不上什麼敬意。
金浦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二公子回來了,今天大家可以好好喝一杯,誰也不許偷奸耍滑。”
“對對對!”趙仁青説道,“我們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今天不説不醉不歸,也要喝到位才行。”
一羣人坐了下來,説是好好喝一頓,其實大家都知道,劉二公子把他們召集過來,肯定有事情,所以沒人真的傻啦吧唧使勁喝。
劉康永説道:“老金,部裏有什麼動作嗎?比如説重要的人事調動。”
金浦想了想,説道:“有,但不算什麼重要的人事調動。王應龍調去東莞公安局任局長,這事部裏大多數人都知道。”
劉康永皺着眉問道:“王應龍是誰?”
金浦笑了笑説道:“特警隊的,就算在部裏也是大名鼎鼎,很有能力的一個人。不過不用擔心,我查了一下,沒有什麼背景。就是資歷到了,到下面去鍛鍊鍛鍊,過一段時間也就回來了。像這樣的人,帝都市局也缺,不會讓他在下面呆時間長了。”
劉康永點點頭,看向其他人:“我今天召集大家來呢,一是聚聚,大家聊聊天。二是,大會馬上就要召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想把能停的買賣都停了。”
眾人一愣,齊奎説道:“沒有這個必要吧,損失太大了。”
劉康永搖頭:“我最近心神總有些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雖然這個理由説起來有些可笑,但寧可信其有啊。”
眾人聽了都不以為然,但也沒有人反對。不要説在這裏,就是在整個南方系,劉二公子也是主導人物之一,除了金浦,其他人哪有資格反對。
時間來到了十一點三十,酒會結束,眾人散去。而在南寧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飯店內,楊洛和何重陽還有辛連洲坐在小包間內喝酒,氣氛相當熱烈。
辛連洲舉起酒杯説道:“這杯酒我先喝了,你們隨意。”
“那怎麼行!”何重陽也拿起酒杯,“老楊,來,我們三走一個!”
“怕你!”楊洛舉起酒杯,啪,三個人碰了下酒杯,然後齊齊仰頭把酒喝下。
“呃!”楊洛打了個飽呃,夾起一塊紅燒肉塞到嘴裏,“辛秘書長,有沒有想過要換個地方?”
辛連洲心裏一動,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靜,“有想過,不過這也不是我個人説得算的。”
楊洛放下筷子,拿起酒瓶往自己杯裏倒酒,一邊倒一邊自言自語的説道:“南邊要動手術,這盤大棋我已經布好了局,但長沙那裏還差一顆棋子。如果你願意的話,市長的位置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次辛連洲再也不能保持平靜了,一是他想不到上面要對南邊動手,二是長沙市長的位置對於他來説,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沒想到突然一塊大餡餅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至於他是不是一顆棋子那不重要,最少他還能讓人看中,充當棋子。而有些人,連別人手中的棋子都當不了,是多麼可悲。
辛連洲舉起酒杯:“我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勇氣拒絕。這杯酒我單獨敬楊少,先乾為敬。”
楊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到了長沙之後,要儘快掌控市局。一旦我需要,你要指揮得動。”
辛連洲很大氣的説道:“我辛連洲自認為能力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
帝都,位於朝陽區一家房屋中介內,貝音瑤臉色冰冷的看着面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房子不賣了,無所謂,我也不是非買不可。違約金我也不要了,但三百萬定金你們得還給我吧。”
男人淡淡一笑,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身體靠在椅背上,翹起二腿説道:“這位女士,我已經説得很清楚了。跟你接觸的業務員叫曹雲海,他在兩個月前就離職了。而你買的那套四合院,確實掛在我們中介,但人家是往外租,不是賣。至於三百萬定金,我們公司可沒收到。還有合同,跟我們公司也沒有一點關係。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曹雲海的私人行為,有什麼問題你只能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