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又打開一個急救包,冰冷的説道:“手套!”
這次小護士挺痛快的跑回急救車把手套取來,楊洛換了手套,而另一名小護士也不在看着熱鬧,蹲下來幫忙,把傷者的衣服剪開,然後拿着消炎水消毒之後,退到了一邊。
楊洛讚賞的看了小護士一眼,臉色也不再那麼冰冷,切開傷口,取出子彈後開始縫合。
青年醫生看着楊洛近乎殘忍的縫合傷口,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可讓他驚奇的是,楊洛縫合的手法雖然粗暴,但精密的就像機牀一樣。
楊洛縫完傷口後來到剩下的兩名傷員跟前,一個傷到了肩膀,一個傷到了小腿,兩個人雖然疼得直冒冷汗,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再給我拿兩個急救包,還有麻藥!”
一名小護士説道:“急救包還有一個,而且麻藥只有局部麻醉的藥量。”
楊洛無奈的搖搖頭,看到那名青年醫生還有兩個護士站在那裏不動地方,指着剛剛做完手術的傷員説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把他弄上車送醫院啊,傷口還沒消炎,萬一感染怎麼辦?”
青年醫生眼神有些陰冷的看了楊洛一眼,然後轉身上了車。
一名小護士猶豫了一下:“他們兩個怎麼辦?”
楊洛説道:“他們兩個的傷不重,我簡單處理一下,然後派人開車把他們送到醫院。”
兩個小護士點點頭,把擔架抬過來在一支隊士兵的幫助下有把人弄上救護車疾馳而去。
因為剩下的兩名傷者都很清醒,可沒有麻醉就不能做手術,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免得感染,然後吩咐一名民警開車,在兩名一支隊士兵的陪同下把人送到醫院。
到這時楊洛才鬆了口氣,汪戈軒看着楊洛感激的説道:“楊隊長,謝謝您!”
那名老兵還有一支隊的士兵一個立正,給楊洛敬了個禮:“謝謝!”
楊洛換了個禮:“作為軍人,我們是戰友,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沒什麼好謝的。”
王國峯説道:“沒想到,楊隊長醫術也這麼高明。”説完拍拍楊洛的肩膀:“感謝的話我就不説了!”
楊洛低頭看着那名犧牲的士兵蹲在身體,輕聲説道:“兄弟,一路走好。”然後脱下衣服蓋在他的臉上。
老兵感動的把自己衣服脱下來遞給楊洛:“雖然雲南的天氣沒有北方冷,但還是很涼的。”
楊洛笑了笑,沒有拒絕老兵的好意,把簡章摘下來遞給老兵,然後把衣服穿上,“老兵,在部隊呆了多少年了?”
楊洛這一聲老兵,讓這名堂堂的七尺漢子差點流了淚:“五年多,快六年了。”
楊洛拍拍老兵的肩膀:“你們是好樣的!”説完看着王玉峯和汪戈軒問道,“我要上去了,你們去不去?”
汪戈軒説道;“去!”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他怎麼能不去。
王玉峯説道:“我不上去了,後續的事情我得留下來處理。”
楊洛點頭,指着汪戈軒的肩章説道:“把你肩膀上那個破玩意摘下來扔了。”
汪戈軒把簡章摘下來放進兜裏:“我也要跟着你做回惡人了,希望那幫丫頭不要記恨我。”
楊洛敲了敲腦袋:“她們的戰鬥力你們也看到了,要是真刀真槍的幹,解決她們會費很大的力氣,但並不是問題,可要想活捉她們,難度可就大了。”
汪戈軒説道:“她們手裏的步槍好像是新研究出來的吧,我沒有見過,威力很大啊,我真擔心,會不會出現意外。”
王玉峯説道:“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槍,威力那麼大,要是我們能配備就好了。”
楊洛一撇嘴:“你還真敢想,那是專門給海軍陸戰隊設計的,一年前定型。”説完看了王玉峯一眼,“注沒注意到,瞄準器的形狀很特別,是長方形的扁盒子。”
王玉峯疑惑的點點頭;“前幾天就看到,除了大點,看起來有些怪異,但並不難看。”
楊洛拿出煙點了一根:“那個玩意集合了火力控制、收發通信、觀瞄測距、風速濕度感應,全稱叫單兵綜合作戰火力子系統。專門針對增強單兵作戰能力,使每一個士兵都成為有效的火力攻擊單元,即能獨立作戰、又能協調機動。全槍重量不超過5千克,火力子系統為步、榴、霰合一武器,可發射5。8毫米槍彈和20毫米空炸榴彈,能對付多種目標。還可採用20毫米可編程榴彈和先進的綜合光電系統。目前只有女子陸戰隊配備了,也算是測試用槍吧。”
説完楊洛看了看時間:“走吧!”
北京,李長榮葬禮在三天前已經結束,整個北京城好像恢復了平靜,可有些人知道,這個平靜的背後,已經暗流湧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這個漩渦的中心就是李家。
自從王博華被雙規之後,李正農代理市長,就一直患得患失。尤其是這幾天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李長榮的事情塵埃落定,他能否上位也該有個準確的説法了。擔憂的是,他跟王博華走的太近,這就給他能否成功上位帶來了不可預測的變動。
“啪啪啪……”
就在李正農胡思亂想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正農一皺眉:“進來!”
他的秘書推開門,走進來説道:“市長,您的侄子李牧來了。”
李正農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來幹什麼?”對這個侄子,他可很瞭解,不比他兒子李瀟強到哪去。自己弄了個娛樂公司,經常打着他的旗號,對其他同行進行打壓。不過這麼多年沒有惹出什麼大亂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秘書説道:“他沒説,只是説有事要見您!”
李正農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來找他,肯定沒有好事:“你告訴他,我正在忙,沒有時間見他,讓他這一段時間老實點,不要給我惹麻煩。”
秘書見到李正農臉色不太好,急忙點頭,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市委書記杜鶴軒辦公室,秘書彙報完工作説道:“書記,我聽説王博華的案子已經定了,過幾天就要走司法程序。”
杜鶴軒微微一笑:“他被帶走的那一天就已經定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秘書見到杜鶴軒心情不錯,也笑了一聲:“這麼説,李副市長一定能扶正了?”
杜鶴軒搖搖頭:“扶正?不見得!”
秘書一愣:“怎麼會,上面既然讓他代理市長,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信號了。”
杜鶴軒看了一眼這個跟了他很多年的秘書,雖説是上下級,但有些時候更像是父子,所以有些事情也經常提點他。
“小胡啊,看事情不要看表面,你要往深層次去挖掘,每件事情都要抽絲剝繭,這樣你才能在官場中走下去。”
小胡恭恭敬敬的聽着,杜鶴軒接着説道:“李正農的能力我不否認,但他最不應該的就是跟王博華走得太近。”
小胡心裏一驚:“難道他也有問題?”
杜鶴軒一笑:“這就是關鍵,即使他跟王博華的案子沒有牽扯,但就他跟王博華太親密這一點,上面也會把他按住,最少在這一兩年他不用想動地方了。”
小胡點點頭:“要是李正農不能扶正,不知道是誰接那個位置。”
杜鶴軒沉吟着説道:“這個人選很難決定,我估計上面那兩位也在糾結吧。”
小胡突然問道:“書記,李副主席突然去世,楊洛在追悼會上給李家道歉,卻被李正扇了耳光,這個仇是越來越深了,遲家會不會趁機對李家動手?”
杜鶴軒看着小胡説道:“你認為楊洛是真心的給李家道歉?”
小胡一愣:“難道他還有什麼目的?”
杜鶴軒微笑着搖搖頭,楊洛那場戲怎麼可能瞞得住他,不過也沒有解釋:“遲家暫時不會,至於以後,那就很難説了。不過其他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李家這塊蛋糕肯定會被分掉。”
小胡突然嘆口氣:“李副主席一去世,李家是真的完了。”
杜鶴軒站起身,慢慢轉身看着窗外的景色,輕聲説道:“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的遊戲場,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坐在椅子上對弈,而弱者,永遠都是強者手中的棋子。現在的李家已經沒有了棋手,只能當棋子了。”
豐澤園,主席辦公室,總理坐在沙發上説道:“已經差不多了,明天是不是開會研究一些,進行調整,包括廣西。”
主席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沉思着説道:“可以,拖着也不是辦法。可安慶農那裏,你有什麼看法?”
總理想了想:“我很欣賞安慶農同志,他的能力更是沒的説,廣西發生的事情,他算是被殃及池魚,要是這樣被邊緣化,對他很不公平,對國家和人民來説,也是個損失。”
主席點點頭:“他的位置你怎麼安排?”
總理説道:“國務院調整的幅度很大,副秘書長就給安慶農同志吧,負責國務院辦公廳常務工作。暫時先離開公眾視線兩年,等機會在復出。”
主席點點頭:“這樣安排是最好的結果了,李正農同志那裏呢?”
一提起李正弄,總理猶豫了,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説道:“王博華的問題很嚴重,李正農同志一直很支持王博華的工作,這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們兩個走得卻很近,我看……”
主席敲擊桌面的手指越來越快,這顯示了他的內心也很糾結:“不行先讓他在那個位置上待著,觀察他一段時間,然後調去其他直轄市,或者去哪個省主政。”
總理想了想:“現在需要的穩定,也只能這樣了,可那個位置安排誰?”
主席在抽屜裏拿出煙點了一根,總理苦笑一聲,因為他知道,主席很少抽煙,一旦主席抽煙,那就證明他在做一個很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