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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章 連夜突審

    黑龍江省,鶴崗市,蘿北縣,65027部隊,作戰值班室。

    “報告!一架武11直升機進入我縣上空,請求在我團降落。”一名信息兵筆直的站在值班參謀田健面前。

    田健馬上向團部報告,得到回覆後,拿起高頻通信器説道:“我是65027部隊作戰值班室值班參謀田健,可以降落。”説完放下通訊器跑了出去。

    團長潘偉成、政委郭玉山帶着十多個人站在了停機坪外。

    “老潘!你説會不會是哪位首長突然來檢查?”郭玉山説道。

    潘偉成説道:“可能性不大。”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在天際傳來,眨眼間到了頭頂。楊洛和李新在直升機上下來,潘偉成他們的目光在穿着警服的李新身上一掠而過,落在穿着迷彩服的楊洛身上。隨着楊洛越走越近,他們能清晰感覺到楊洛身上的鋭氣,所有人的瞳孔急劇收縮。在看看他走路的姿勢,職業的本能告訴他們,這個年輕人和他們一樣是軍人,而且是那種精鋭中的精鋭,在中國,這樣的軍人絕對屈指可數。

    潘偉成和郭玉山急忙迎上去,敬了個禮。雖然楊洛沒有佩戴軍銜,就是他們知道楊洛已經退伍,也不敢對楊洛這樣的軍人有所怠慢。

    楊洛還了個禮,“我是錦州市公安局副局長楊洛。”

    “你好楊洛同志,我是65027團團長潘偉成,這是政委郭玉山。”

    楊洛和他們握了握手,笑着説道:“我這次來是找一名叫常友明的遼寧籍士兵,他是盤錦市人,有一件案子需要他配合。”

    郭玉山説道:“配合地方工作,也是我們的職責。”説完回頭命令警衞去查一查,然後讓他到團部報道。

    潘偉成帶着楊洛和李新回到辦公室,警衞員給他們倒了杯茶,潘偉成喝口茶説道:“楊洛同志!我感覺得到,你也當過兵吧。”

    楊洛一笑:“對!不過已經退伍很久了,當我踏入這裏的時候,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郭玉山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道你在哪個部隊服役。”

    對於潘偉成和郭玉山這樣部隊的中層幹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藍劍!”

    潘偉成和郭玉山心裏一震,對視一眼,再次看向楊洛的眼神,居然帶着一絲敬意。

    “藍劍!對我們這樣的軍人來説,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地方。當年我也是拼了命的訓練,可兩次都被刷下來了。”潘偉成説完自嘲的笑了笑。

    楊洛説道:“軍人!在哪裏都一樣保家衞國。”

    郭玉山點頭:“當時我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可作為一名軍人,不能進入藍劍可是一生的遺憾。”

    對於楊洛和潘偉成的對話,李新聽得有些迷糊,不過有一點他明白了,楊洛曾經服役的部隊,那個“藍劍”絕對是精鋭之師,想要進去是需要選拔的。

    “報告!”門外傳來一聲大喊。

    “進來!”潘偉成喊道。

    郭玉山的警衞員走進來,他身後跟着一名不到二十歲,臉上還帶着一絲稚氣的士兵。

    “首長!常友明來了。”警衞員説完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常友明站得筆直,“常友明奉命報道!”

    潘偉成點點頭:“常友明!你是遼寧盤錦市人?”

    “是!首長!”

    潘偉成指着楊洛説道:“楊洛同志是錦州市公安局副局長,他找你有點事情,你們談吧,我和老郭出去走走。”

    常友明突然有些緊張,楊洛説道:“潘團長!您這可是打我的臉了,我只是找他了解一下情況,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潘偉成哈哈大笑:“是我太小人了。”郭玉山也笑了笑。

    楊洛看着常友明説道:“常友明同志!你不要緊張。兩年多前在興隆台區,有一名叫李青原的人跳樓,而他跳樓的地點是延慶派出所。我們在110報警中心查到了你的報警記錄,當時你看到了什麼,能不能詳細的和我説説。”

    常友明臉色一變:“我當時什麼都沒看見,報警是因為我的錢包丟了。”

    楊洛搖搖頭:“我叫你小兄弟吧,因為我曾經也是軍人,在我眼裏,只要是中**人,全都是兄弟,你説是不是?”

    常友明點頭:“對!”

    楊洛一笑:“既然這樣,我這個兄弟有事情找你幫忙,你是不是應該幫幫我?”

    常友明低着頭沒有説話,郭玉山説道:“常友明同志!你現在是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雖然有些事情説與不説都是你的權利,但作為軍人,你的職責就是保家衞國,為人民服務。現在國家和人民需要你站出來了,你怎麼做呢?”

    常友明一陣猶豫,“首長!我能不能給家裏打個電話?”

    郭玉山點頭,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他,“去打吧。”

    “謝謝首長!”常友明拿過電話轉身走了出去,直到半個小時後才回來。

    楊洛看着他説道:“怎麼樣?”

    常友明回憶着説道:“那天正好是我生日,蔡作剛和我是同學,我們兩個的關係很好,幾天前就約好他給我過生日。沒想到那天放學之後,他的錢包丟了,當時我們的位置距離延慶派出所只有不到五十米,所以跑到那裏報警。

    我們走進派出所,一名民警讓我上樓找辦案警察。我們兩個上了樓,也不知道去哪個房間,來回走了一圈,突然聽見身後一個房間門響,回頭正看到幾名警察抬着滿臉是血的人往外走,當他們看見我們兩個之後,又趕緊往回抬。隨後我們被一名警察帶到另一個房間,他威脅説,如果我們把看到的聽到的説出去一個字,全家小心。我們兩個真的很害怕,答應他絕對不會説,而且還把家庭地址留給了他。就是這樣,他還威脅了我們半天,才放我們離開。

    出了派出所我們兩個一陣狂奔,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經過商量,最後還是決定報警。報警之後回到家,把事情和家裏人説了一下,我們的父母都很擔心。第二天蔡作剛給我打電話,説他被父母送到了舅舅家,一個月後他會出國留學,讓我一切小心。我父母聽説也想讓我出國,可家庭條件不允許,我爸決定讓我去當兵。”

    楊洛看着他説道:“如果讓你出庭作證,你敢不敢去?”

    常友明看向潘偉成,潘偉成點頭説道:“去吧!我給你一個月假。”

    “是!”常友明有些興奮,為了避禍,已經兩年多沒有回家了。

    看着常友明回去收拾行李,楊洛也站起身,“潘團長,郭政委,麻煩你們了。”

    潘偉成笑着説道:“什麼麻煩啊,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説完看了看時間,“都快兩點了,還是吃了飯在走吧。”

    楊洛搖頭:“以後有機會吧,這件案子很急。”

    潘偉成沒有強留,軍人的性格都很直爽,説多了就顯得虛偽了,“那好!有機會你一定要來。”

    楊洛答應一聲,“最後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們,給直升機加滿油,不然我們可回不去啊。”潘偉成點頭,喊來警衞員讓他去通知一聲,給直升機加油。

    晚上五點多,直升機緩緩降落在興隆台區政府外廣場上,楊洛跳下飛機,於安田帶着人已經在那裏等候。

    一見到楊洛快速走過來:“楊局長!人呢?”

    楊洛指了指常友明:“在這!”

    專案組眾人聽了一陣興奮,十幾名警察全副武裝的把常友明圍了起來,保護他上車。

    楊洛上車説道:“為了保險起見,我要求再次對李青原進行屍檢。”

    於安田點頭,“你説得對,這個可不能馬虎。”

    晚上七點,楊洛對李青原再一次屍檢。這次屍檢不但對李青原做了身體着地點及受力方向、殘留物、死因認定等8項檢查,還為李青原的全身拍了X光片,最後的屍檢報告和上一次一樣,李青原是被毆打致死。

    於安田作出決定,馬上對延慶派出所六名涉案民警進行抓捕,連夜突審。六名犯罪嫌疑人歸案後,面對鐵證,他們居然還不承認毆打受害者,一口咬定其是跳樓自殺。

    第二天清晨,參與審訊的專案組成員,一個個眼睛熬得通紅,一夜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楊洛坐在於安田臨時辦公室,“沒到山窮水盡,他們是不會承認殺人的。”

    於安田皺着眉頭説道:“這又是一場攻堅戰啊。”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要是我,打斷他們全身的骨頭,看他們説不説。”

    於安田心裏一陣苦笑,你小子對他們用刑出了事,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我要是這麼幹,出了事,受到處分還好説,很可能會丟了烏紗。

    連續兩天,審訊的人換了三次。六名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弄得精神恍惚,可還是不鬆口。

    專案組的人都沉不住氣了,一個個煩躁的不行。

    李新説道:“楊局!想想辦法,在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楊洛聳了聳肩,“我有什麼辦法,他們是警察,對審訊程序瞭如指掌,要讓他們開口説話,哪有那麼容易。只能耗着,等到他們精神徹底崩潰。”

    就在這時,常友明和保護他的兩名警員走了進來,“楊局長!我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楊洛看着他:“什麼事情?”

    “事發當天,我們前面一直走着一個漂亮的女人,您也知道,年輕的男孩面對女人,而且還是非常漂亮的女人,都是充滿吸引力的。當時蔡作剛拿着手機一直在偷拍,等他發現錢包丟了後很急,忘了關掉手機。我們在派出所出來打110的時候才發現,他想把視頻刪了,我阻止了他。不過現在那段視頻還保存沒保存,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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