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對面,樸銘岱恭敬的站在那裏,低聲説着什麼。
許久,老人聽完後,才微微仰起頭,帶着幾分霸氣的道:“如此最好,三聖手已經全都敗在了我的手中,華夏必然又要斷掉一些中醫傳承。日後,你有所成,可以再來挑戰他們當時的高手,一層層,從上往下的消弱,中醫自然會消失。”
樸銘岱連連點頭,問道:“師父,如今華夏三聖手都敗在了你的手裏,完全可以繼續戰下去啊?應該用不上我吧?而且,你好像不太開心呢?”
樸昌明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望向遠方的山巒,道:“銘岱,世界上沒有傻子,有些詭計只能用一次,佔到便宜就行了,貪功冒進,不是好事。這件事,你就不用説了,你看看遠處有什麼?”
樸銘岱跟着看去,看了許久,才帶着積分猶豫的道:“大山的影子。”
“是啊,那只是大山的影子而已。那是長白山的外圍,然而長白山外圍的山,只是小山,小山之後才是大山。華夏太大了,歷史底藴太深厚了……”樸昌明再次感嘆道。
樸銘岱還是不懂的問道:“那又如何?師父説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是否存在,不是以國界為邊界,而是以文化為邊界。文化沒了,國家再強大,也是名存實亡,早就被其他文化思想統治、奴役了。就如同華夏的五千年文明,漢族就是靠文化,抵禦了所有的入侵。打不過你,同化你,最終入侵華夏的,都成了華夏的一部分。
如今,我們已經在對他們輸出文化,而且這一場戰爭,我們正在嘗試着掌握主動權……”
樸昌明揮揮手,樸銘岱閉嘴,樸昌明搖頭道:“你説的這些,只是你以為。路漫漫兮,以後你就會懂了。等你什麼時候能夠不再對外張狂了,你就有資格替我出戰了。”
樸銘岱還是不懂,茫然的看着樸昌明,狂?難道有實力,還沒資格狂麼?
樸昌明又看了眼遠方的大山,眼神帶着幾分凝重,也帶着幾分思索,幽幽的道:“今天,你就站在這裏看山吧。”
説完,樸昌明就準備離開。
樸銘岱帶着無窮疑惑的追問道:“師父,你不是説,我們年輕,就該年少輕狂麼?怎麼?”
樸昌明揮揮手,道:“看山。”
樸銘岱一臉茫然,最終還是閉嘴,乖乖的看山去了。
與此同時,宋玉河下了山,回頭看去,白茫茫的山路上,並沒有人在追他,這才鬆了口氣。出了松武縣城的地界,他直接跑到了黑山市,見到了同為中醫三聖手的另外一人,姜玉。
宋玉河和姜玉的關係非常好,於是他將自己的經歷和姜玉全説了,最後問道:“你也是敗在那個病上的?”
姜玉苦笑道:“樸昌明這傢伙根本不是一個醫生,而是一個戰略家。他這次來華夏,根本不是外面謠傳的武夫熱血,這是一場有計劃的戰爭!”
宋玉河微微點頭,感嘆道:“樸昌明這個傢伙,的確是一個戰略家。據我所知,他和許多醫生都不一樣,他是以武入醫,從小習武,殺氣極重,每次擂台上,都會將對手打的很慘,被稱為東亞的格鬥瘋子。再加上習武的原因,身上暗傷也多,年齡一天天大了,這些暗傷也開始找了回來。於是他在三十歲的時候,放下了武,改學醫。
哎……這傢伙也是天縱奇才,當初他放下武道改學醫術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明着俺着在嘲笑他無知,亂來。結果,這個瘋子,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只用了二十年就從一個門外漢,成了中醫領域的頂尖高手。
説實話,在這一點上我不如他。
可惜,誰能想到,這傢伙竟然把武道的思想帶入了醫學領域。我們想的是看病救人,他想的卻是如何爭霸。世界上哪來的韓醫?這不過是一小撮韓國醫生自己起的,給自己撐點門面的名字。
但是到了樸昌明這裏,他直接將韓醫喊了出來,出書立傳,胡編亂造。用一種霸凌的姿態,弄一堆虛假的東西塞給別人,企圖三人成虎。徹底的將韓國的醫學界打亂了,甚至一些老牌的主張和諧發展的醫學家也被他擠出了圈子。
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將手伸到了華夏來。”
姜玉道:“你還是小看他了,他是一個戰略家。我甚至懷疑,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將目光放在華夏了。今天的結果絕對不是偶然!”
“哦?”宋玉河驚訝道看着姜玉。
姜玉繼續道:“就如同你所説的,他和我們不同,他是一個武者思想的醫生,我們只是醫生。他想的是擴張版圖,名傳千古,他想在歷史上留下一筆。消滅中醫,確立韓醫,也不過是他無數計劃的一部分。”
宋玉河聞言,心頭一寒,驚呼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韓國的歷史太短了,版圖太小了,綜合國力也不行,又夾在大國之間,他們唯一能夠用來阻擋外國入侵的手段就是文化。但是光靠自身的文化底藴,他們根本做不到。所以,沒有文化,就去搶,去偷,為了不讓苦主找上門,那就消滅對方。”姜玉説到這,嘆了口氣:“説實話,我挺佩服樸昌明的,這傢伙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一旦成功了,的確是造福全韓國的存在。那麼,他就是偉人,聖人!”
宋玉河皺眉道:“他這麼做,簡直就是把韓國人當傻子,韓國的正義之士會贊成麼?”
姜玉搖頭道:“當然不同意,事實上,這是他在一意孤行。其實,沒有人願意當文化強盜,當好了,心裏也不舒服。當不好,那就是遺臭萬年的事情。但是民眾所有的認知都來自媒體,當媒體被操控後,這就變得可怕了。很多韓國人被媒體忽悠的已經忘記自己的歷史了,活在虛假的歷史當中。弊端是他們狂妄自大,但是有利的是,他們對自己的狂妄自信成了一條鋼鐵城牆,外來的文化根本進不去!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文化吧。”
宋玉河皺眉道:“最好的抵禦不是阻擋,而是海納百川,包容萬象,不斷的自我強化。”
姜玉聽到這裏,嗤笑道:“你也悟到了?”
宋玉河老臉一紅,事實上,就在他登上一指山之前。他都沒有悟到這些,他能悟到這些,還是被樸銘岱一頓嘲諷的結果。他算是被後背用耳刮子抽醒的,此時此刻,他根本沒資格説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