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戰士立刻單手持槍,走近蕭揚身邊。【文字首發
蕭揚讚道:“你的手非常穩,平時訓練一定很刻苦!”
那小戰士被他稱讚,心中正感愕然時,右手的槍突然被託高。他反應極快,立知對方偷襲,左手急忙一拳揮向對方面門。
哪知道一拳剛出,蕭揚突然一個矮身前穿,竟然從他拳下鑽了過去,到了他的身後。
撲!
那小戰士聽到後頸傳來的掌擊聲時,眼前一黑,軟軟倒了下去。
蕭揚一掌砍暈他,立刻轉身朝院子奔了過去,但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裏面槍聲大起,同時伴以慘叫的聲音。他心中一震,加速撲進院子,登時被眼前情景驚呆。
院內,巫歷一人獨立,雙手正抓着一名戰士的頭、脖,那名戰士則用槍抵着巫歷的下巴,一邊掙扎一邊瘋狂地開槍,一槍接一槍,砰聲不斷之中,巫歷的頭被轟得殘缺不堪,創口處蠱蟲拼命地蠕動,試圖把傷口補合。
地上,十來具屍體橫在當場。
兩人忽然一斜,一起倒了下去。
撲!
那戰士打儘自動步槍的子彈,一把扔開槍,雙手撐着對方的身體,試圖把腦袋拔出來。但巫歷雖然已經死了,卻仍抓得緊緊的,後者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從他掌下把頭掙出。
蕭揚喝道:“別動!我來幫你!”
那戰士這才發覺他進來了,勉強地側過半頭,正要説話,巫歷大手突然一動。
喀嚓!
蕭揚大吃一驚,一步奔了過去,抓着巫歷的手腕一個反扳,已折斷了他的雙手,把那戰士解脱出來。但後者軟軟地趴在巫歷身上,雖然眼睛仍睜着,卻已經斷了氣。
生機就在眼前,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死在瞬息之間。
蕭揚想砍斷巫歷的腦袋,才發覺他確實已經死透,整個頭顱碎得像砸爛的西瓜,本來仍在辛苦為他補合傷口的蠱蟲也有大半都停止了動作。很顯然,他已經死得透了,而且是沒辦法再挽回的透。
“他……他想保護我……”旁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説得吃力無比。
蕭揚一抬頭,立刻看到了被放在旁邊花壇後桑傑央宗,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恢復了意識。
“我……我設計害……害死了他,來獲……獲得掌控烏苗教的能力,”桑傑央宗嘴邊不斷有鮮血流出,聲音淒涼,“但他就算死了,也……也要保護我。”
蕭揚二話不説,站起身來,右手掌心匕首緊握,朝着她走了過去。
桑傑央宗抬起無神的眼睛,看着他的臉:“她……贏……了!”
蕭揚已到她跟前,卻被這一句止住了下刀的決定:“誰贏了?”
“你很幸運……不,是你們國家很幸運,有她這樣厲害的人物。”桑傑央宗忽然露出一個心力交瘁的神情,“我贏了巫歷,贏了秦海巖,贏了封進,贏了青葉組,甚至還贏了你,可是……可是……我輸給了她……”
蕭揚沉喝道:“到底是誰?”
桑傑央宗澀然道:“早知道今天,當初我就不該設計讓……讓血獄黨去對付她……今天的惡果,都是我自己的錯誤……”
蕭揚一震,已明白她説的是誰。
那時,那個人對蕭揚説道:“我只是想告訴林叔叔,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小棉已經對這敵人有了足夠的瞭解,不會忽視她的威脅。所以你千萬不要擔心,無論她用出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一一化解。”
這話仍像昨天説的,記憶猶新。只是蕭揚從沒想到,那竟然不是玩笑或者敷衍。
宋棉!
“我本來已經贏了……”桑傑央宗忽然用盡渾身的力量,撐着坐了起來,靠坐在花壇邊上,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和傅勳聯手,安排了一個替身給我!可笑的是,我竟然還對着那個替身説了半天的大話,桑傑央宗啊桑傑央宗,你真是世上最蠢的蠢蛋,竟然被這種伎倆給騙了!哈哈哈!”
蕭揚沒理她突然爆發出來的失常笑聲,隱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當桑傑央宗帶人衝進國政區時,傅家的家主已經把她要找的那個人給藏了起來,或者甚至已經轉移走,而用了一個足以讓桑傑央宗分辨不出真假的替身。
一直以來,關於傅家,由於這個家族非常低調,蕭揚都只關心傅彥碩如何,從來沒去仔細瞭解過傅家其它人。但事實上傅家乃是和秦家齊名的軍事大家族,忽略他們,是種極其愚蠢的行為。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宋棉竟然會和傅家的人有關聯。
“蕭揚,抱歉,其實我很欣賞你。”桑傑央宗忽然露出歉然神色,“只是我的立場讓我不得不做出很多事……假如可以,我一直很希望能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蕭揚不知道説什麼好,但心裏卻隱隱感到,她並不是在説謊,因為她已經時間不多了。她現在這麼精神,很明顯是迴光返照。剛才他就發覺,她身上有非常多的創傷,像是爆炸造成的,其中尤其是以胸口至小腹間裂開的口子最為嚴重,是致命傷。以他的經驗,那是近距離內爆炸所產生的傷勢,但她怎麼會和炸藥捱得這麼近?
“不過假如重來一次,我仍然會那麼做……我的天命,就是為了世界的和平,把自己奉獻給魔鬼,做和平背後的那個罪人……”桑傑央宗的聲音開始虛弱起來,“我……我沒能完成使命,對不起……**……對不起……父……父親……”
蕭揚絲毫不感意外。
她的真實身份,乃是藏邊那被稱為“國賊”的藏邊小丑的“佛女”,早前山雄賢一就已經把她在國政區中央大廳內自承的身份告訴了蕭揚。那個以所謂的“信仰”來誘騙別人的傢伙,最終成功地讓桑傑央宗這不世出的奇才,在腦海中深種下了反動的根。而今天的一切,則是那根發芽之後,帶來的惡果。
控制整個國家的首腦,進而去達到“佛父”的心願,桑傑央宗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一切。
桑傑央宗忽然一歪,差點倒下去,幸好被蕭揚伸手扶住。
“可……可惜我沒服下回生蠱,否……否則……我還能……還能……”桑傑央宗斷斷續續地道,口中的鮮血不斷湧出。
見到她這模樣,蕭揚滿腔仇火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忍不住道:“抱歉,那玩意兒被我吃了。”
“是……是嗎?”桑傑央宗眼神開始渙散,口中説話也越來越急促,“可……可惜你沒在三天內用極陽補品進行調節,好……好東西讓你浪……浪費了……咳咳咳……父親,我對不起你,失……失敗了……歷……歷哥,原……原諒我……直到你死……死後才愛……愛上你……”
聲音忽止,桑傑央宗螓首一偏,再無氣息。
蕭揚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一時之間,滿腔複雜情緒糾結。
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信仰,做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事情,甚至不得不拋開了自己的愛情和家庭。儘管站在敵對立場,蕭揚也很難指責她些什麼。畢竟,兩人之間最大的差異,是在於“立場”。
一念忽然閃過。
假如陳馭風在這裏,當他看到桑傑央宗現在的模樣,還有她臨死前絲毫沒有提到他陳馭風,他會是怎樣的感受?
就在這時,另一個念頭突然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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