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傅兩人朝門外看去,登時一呆。
大廳門外,數人緩緩走近,當先一個,赫然正是桑傑央宗。但她行動卻非自願,粉頸被一隻手抓着,手的主人赫然竟是慕容掠!
兩人緩緩走進大廳,慕容掠推着桑傑央宗走到主位的椅子邊,温聲道:“來,坐下吧。”
桑傑央宗毫不反抗地坐了下來,像個小學生般坐得規規矩矩。
慕容掠站在她身後,右手始終不離她粉頸,卻看向傅彥碩:“一力不如一巧,這個我們爭辯了這麼多年的道理,今天該算是有了個結果吧?”
傅彥碩若有所思地道:“你偷襲了她?”
慕容掠露出典型的温和笑容,説道:“本來我沒打算出手,只怪她太過貪生怕死,退到了牆邊,給了我可趁之機。他們退回地窖了嗎?”最後一句卻是向桑傑央宗發問。
後者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聲道:“已經退回去了。”
“很好,”慕容掠抬頭看向蕭揚,“現在她的命掌握在我手裏,你有什麼要説的?”
蕭揚翻了個白眼:“殺了她?”
“好主意。”慕容掠微笑道。
“等等!”傅彥碩開口急道,“不能殺她!”
慕容掠搖頭道:“我沒問你。”大手突然加力。
桑傑央宗登時一聲痛叫,玉容變色地尖叫道:“別殺我!”
“別!”蕭揚沒想到他真的動手,大叫道,“我服了!掠哥,你老人家當我小兒無知,剛才我只是開個玩笑,別嚇唬我。”
慕容掠手勁一鬆,若無其事地道:“原來你不想殺她,不過現在我突然很想殺了她,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留下她的性命。”
傅、蕭兩人都知道慕容掠絕對稱得上“喜怒無常”,脾氣變化不定,還真怕他立刻就殺了桑傑央宗。前者沉聲道:“她身上藏着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殺了她,再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慕容掠搖頭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知道什麼是大局,這理由我不接受。”
蕭揚念頭接連轉動,突道:“殺了她你能得到啥?”
慕容掠微微一愣。
蕭揚心中鬆了口氣,知道命中了這個心理遊戲愛好者的命門,再接再勵地道:“留着她,聽聽我們要問她的問題,你會得到更多的東西。”
旁邊的傅彥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想到他能打動慕容掠。
殊不知蕭揚和慕容掠接觸這麼多次,早就已經明白,對於一般人來説有趣或者有價值的東西,很難引起這傢伙的興趣,還不如從另外的角度來試試。現在看來,這傢伙吃了這套。
哪知道蕭揚還沒得意完,慕容掠突然道:“但我對你們的問題毫無興趣,不過我另有一件事讓我很感興趣,你們這麼想留着她,假如我現在殺了她,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有趣反應?”
蕭揚一拍腦袋,呻吟出聲。
這傢伙太難纏了!幾乎是無時無刻不玩他的心理遊戲!
慕容掠微微一笑,再道:“或者,我這樣做,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有趣反應?”説着鬆開了手。
三人均是一呆。
桑傑央宗有點不能相信地回頭看向慕容掠,後者含笑道:“你可以走了。”
換了是蕭揚,此時絕對立刻起身就走,毫不猶豫。但是桑傑央宗和他接觸不多,對他的瞭解遠不如蕭揚那麼深刻,看到他的笑容,反而心中寒意騰昇,以為他要搞什麼鬼,搖頭道:“不,我不走。”
“很多人都是這樣。”慕容掠若有所思地道,“在機會來時,疑神疑鬼,往往會失去機會。”
蕭揚和傅彥碩對視一眼,前者突然邁步,朝桑傑央宗走去。
慕容掠眼皮一抬,看向蕭揚:“假如我説,你敢碰她一下,我就立刻殺了她,你會怎麼做?”
蕭揚一震停步。
慕容掠輕嘆道:“人就是這麼貪心,當你們在劣勢的時候,能夠逃走,就已經是最大的願望,當你們扳回局面時,最大的念頭就變成希望能夠殺了她,可是當你處在上風時,殺她已經不能滿足你們。”
蕭揚越來越對他的心理遊戲不耐煩,皺眉道:“你天天想這麼多,不累嗎?”
慕容掠像沒聽到一般,對桑傑央宗道:“十秒之內,從這裏離開,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桑傑央宗一震道:“你……”
“十、九……”慕容掠悠然數起數字來。
桑傑央宗立刻站起身。
蕭揚橫臂相攔,正要説話,慕容掠的聲音已經傳來:“你如果攔她,我一樣殺了她!”
蕭揚和桑傑央宗同時一僵。
“八、七……”慕容掠再次數了起來。
桑傑央宗一咬牙,快步朝大門處走去。
人影忽閃,傅彥碩攔到了桑傑央宗面前,沉聲道:“既然兩難,那我選擇殺了她!”手中短刀突然一個橫拉,划向桑傑央宗粉頸!
當!
蕭揚及時回刀,架住了他的短刀:“別衝動!”
一聲輕笑響起,慕容掠含笑道:“果然!你的理智會讓你選擇自認為更好的道路,告訴我,你們是兩個人,為什麼不分出一個人攔住我,另一個帶她離開?”
蕭揚徹底無語了。
這方案要是行得通的話,自己現在還用得着這麼糾結嗎?剛才連番劇戰之後,無論是傅彥碩還是他蕭揚,都已經處在油盡燈枯的階段,無論是誰想拉慕容掠,都只是自討苦吃而已。
就在這時,旁邊的桑傑央宗突然朝門口跑去。
蕭揚想也不想,左手鋼針飛擲。桑傑央宗一聲痛叫,抱腿摔倒。
慕容掠若有所思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桑傑央宗,道:“現在誰最不想我殺了你呢?”
“廢話!”蕭揚大步走到桑傑央宗身邊,把她給攙了起來,“當然是她自己。我説掠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甭活那麼累行不行?心理遊戲這種,留給年輕人玩就成了,你哪,坐一邊去,看我問話就行了!”
慕容掠眼中精光一閃,唇角笑容浮現:“有趣的反應。”竟然就那麼看着他們,既不動作,也不説話了。
傅彥碩皺眉看向他,沉默不語。
另一邊,蕭揚已經把桑傑央宗扶到了椅上,和藹地道:“來,回答我幾個問題,好讓我放棄立刻把你殺了的念頭。”
桑傑央宗痛得花容失色,咬唇不語。
蕭揚一探手,猛地拔下了她膝彎的鋼針,任她痛得慘叫時,若無其事地道:“別怕,不配合的話,這種程度的痛苦只是前戲,真正的**點還遠遠沒到。”
桑傑央宗咬着貝齒,忍着道:“你……你真不是個男人!”
蕭揚知道她意指自己對女人不紳士,咧嘴一笑:“你知道最好,來,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桑傑央宗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當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假如我告訴了你,就再沒利用價值,鑑於之前央宗對你們做過的事,你一定會殺了我。所以,為了保命,我只能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蕭揚轉頭看向傅彥碩。
後者輕描淡寫地道:“我聽説你有個兄弟叫摩羅。”
蕭揚一拍腦袋:“催眠?差點忘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有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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