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的房子位於燕京西五環邊上。
上午十一點半,蕭揚坐車到了地方,差點以為自己已經出了燕京。這周圍肉眼可見的距離內,所有的建築都破舊不堪,隨便挑一棟出來恐怕都超過五十年曆史,而且植樹很少,有種江安貧民區的那種感覺。和燕京其它地方的現代化感覺相比,這裏就是
不過在這種地方確實比在市區繁華處要辦事方便,蕭揚按着地址一路走進去,沿途看到了不少混混模樣的年輕人,三五紮堆地呆一塊兒,看他的眼神都帶着三分惕意。
深入一片殘舊不堪的舊房區後,蕭揚大感頭痛。這地方連門牌號都是有一個沒一個的,找起來非常麻煩。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有幾個混混堵了上來,當先一個沙馬特造型的小子喝道:“站住!”
蕭揚盾了他一眼,犀利的目光利刃般掠入他的眼睛。
那小子下意識地退了半步,然後者想起自己不該這麼示弱,踏前道:“哪來的?來這幹嘛?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蕭揚在江安也算見了不少這種事了,微微一笑,説道:“這不是三玄堂的地方嗎?”
幾個小子均是一愣,半晌,旁邊一個平頭愣頭青才道:“三玄堂那些大爺哪會在這玩?這地方是我虎哥的!小子,拜碼頭要懂規矩,既然到了這裏,孝敬是免不了的。”
蕭揚奇道:“誰是虎哥?”
那沙馬特小子頭一揚:“虎哥是你能見的嗎?有孝敬衝哥們兒來就行了!”
蕭揚點點頭:“説得也是,好吧,你們打算孝敬我點兒啥?先説明,錢就不需要了,來點有意思的。”
幾個小子又是一愣。
平頭那個愣頭青回過神來,説道:“不是我們孝敬你,是你……”
“媽的跟他説個蛋!這傢伙擺明了是耍我們,哥兒幾個先給他點顏色瞧瞧!”沙馬特小子大吼道,“別弄死了,打殘就行!”
蕭揚哈哈一笑,不等對方先動作,突然踏前,一腳一個。他動作快到極點,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不到五秒鐘,幾個混混全都飛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山響。
痛叫呻吟聲瞬間起來。
蕭揚笑吟吟地道:“要殘還是要死,大家自己選。”
幾個混混驚恐地爬了起來,一聲呼嘯,四散想逃。
蕭揚兩小追上那個愣愣的平頭小子,一把把他踹翻在地上,隨即大腳一踏,把對方踩在腳下,含笑道:“別怕,我問個地址,知道這地方怎麼走嗎?”
五分鐘後,蕭揚已經到了目的地,不遠處的幾個小子正靠着破牆閒聊,其中之一赫然就是蕭揚曾經在江平見過的孔真的兄弟,記得是叫什麼“三兒”。
見到蕭揚過來,幾個小子立刻奔了過來:“揚哥!”
被蕭揚逼着帶路的那愣頭小子驚恐地道:“原來……原來你也是混子……”
三兒奇道:“揚哥這是怎麼回事?”
蕭揚莞爾道:“找不着道,就找了個人帶路來着。行了,滾吧!”
那愣頭小子愣愣地道:“我帶你進來,多少你得給點兒好處吧?”
三兒等幾個混子登時笑了出來。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找揚哥要好處!
哪知道蕭揚竟從褲袋裏摸出張紅票子,笑道:“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不準告訴別人我讓你帶路的事。”
愣頭小子大喜,一把接過鈔票,忙不迭地點頭,轉身溜了。
“行了,孔真呢?”蕭揚回頭問三兒。
“姐在裏面,我帶你進去。”三兒機靈地道,“你們幾個在這繼續守着!”
剛開始蕭揚還以為地方就在幾個人蹲守那地方的旁邊,哪知道跟着三兒拐來拐去地又走了足有兩分鐘,才停在一棟二層樓的舊房面前。
“就這,”三兒解釋道,“這地方人少,平時沒人來,地方雖然破點兒,位置好。”
蕭揚跟他進入,隨口問道:“你千哥呢?”
“辦事去了,這兩天也很少回來。”三兒説道,“平時都是姐在這守着。”
説話間兩人已經進了房子,沿途還有不少兄弟,見到蕭揚都恭恭敬敬地叫“揚哥”。這票人不少都是以前跟着解千到江平去報仇過的,幾乎全都知道蕭揚的厲害。
“姐!揚哥來了!”上了二樓,三兒嚷道。
正在對着樓梯的房間內跟人説話的孔真看到蕭揚上來,登時大喜迎出:“揚哥你終於來了!”
蕭揚愕道:“怎麼回事?”
孔真也不解釋:“跟我來。”出了房間,帶着蕭揚下了樓,走到房子深處,在一個房間前面停了下來。房門守着四個兄弟,見到兩人,忙主動招呼。
“開門。”孔真吩咐道。
一個兄弟忙拿鑰匙開了用大鐵鎖鎖着的房門,孔真當先走了進去,蕭揚隨後而入,立刻看到被矇頭綁在一把靠背椅上的黑衣女。不過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多處破爛,但破口均勻,似乎是磨爛的。
“這女人太厲害了,斷了手筋腳筋還能跑,我沒辦法,只好把她綁了起來。”孔真解釋道,“你放心,我沒動過她,她衣服上的口子都是她自個兒悄悄在牆上磨繩子磨壞的。今天早上,她把拇指粗的麻繩都給磨斷了,沒辦法,我只好把她綁在椅子上。”
蕭揚點了點頭,説道:“你出去吧,這裏由我來處理。”
孔真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蕭揚走到椅子前,輕輕揭開頭罩,一頭金髮登時露了出來。不過這頭本來該很漂亮的頭髮,現在卻因滿是塵土和蓬亂不堪大失風采。
金髮下,一張白皙的面孔上,碧色的眼睛緩緩睜開,適應了一下房間裏的光線,才慢慢睜大,帶點堅毅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蕭揚。
蕭揚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在歐洲人的種族裏,你這種細嫩的皮膚算是很少見了。我猜在你的組織里有很多人喜歡你,對嗎?安娜小姐。”
那年輕女孩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而驚訝,開口道:“你去問過阿加妮婭了?”
蕭揚高深莫測地一笑,並不回答她這個問題,繞着她走了一圈,邊行邊道:“我挑斷了你的手筋和腳筋,但這都不是致命傷,如果你和我好好配合,我可以幫助你接回去,也會放了你。”
年輕女孩安娜冷冷道:“我不會屈服於你這個惡魔的施捨!”
蕭揚詫異地道:“我是惡魔?這話怎麼説?”
安娜恨恨地道:“你對阿拉託利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是惡魔是什麼?”
蕭揚一愣。
阿拉託利被閹成了太監,這個確實得怪在他頭上。
“好吧,就算我是惡魔,這也不影響我們的交易。”蕭揚回過神來,“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安娜堅定地道:“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蕭揚莞爾道:“假如你死了,你能想像得到尼古拉會多麼傷心嗎?”
安娜冷笑道:“她連我和尼古拉之間的關係也告訴你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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