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生出不祥感覺,追問道:“你見過她?”
秦海巖神色不自然起來,猶豫半晌,終決然道:“事關重大,我不瞞你,這女孩我的確見過。你前幾天不是讓我處理封家和秦家的和好一事嗎?我約見了封進,事後他設家宴招待我,我在席上見到了她。“
蕭揚登時手足一冷:“家宴上?”
秦海巖苦笑道:“她就是封進的乾女兒,名叫封曼。”
蕭揚一時作聲不得。
桑傑央宗竟然是封進的乾女兒?!那後者是知道她烏苗教的身份嗎?還是連他都矇在鼓裏?
蕭揚深吸一口氣,冷靜地道:“我要見見她,悄悄的,你能不能幫我製造一個機會?我知道這事很難,但事關重大,必須要儘快做到。”
秦海巖卻道:“真有必要,事情倒不難,我直接約她出來就行了。”
蕭揚愕道:“你這麼約她,她不會懷疑?”
秦海巖老臉一紅,説道:“我告訴你,但你保證不告訴任何其它人,包括婉兒在內。”
蕭揚聽出不對勁來,點頭道:“我保證不説。”
“早在幾天前,我……我就跟她發生了關係,所以現在以偷情為理由,她不會拒絕。”秦海巖嘆道,“你也別罵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和她獨處時,一時難以抑下衝動,就做出了對不起你大嫂的事。唉,我已經看淡女色很多年了,只是封曼身上有種韻味,讓我無法抗拒。”
蕭揚登時瞠目結舌。
秦海巖忍不住解釋道:“我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這肯定是封進授意的,讓她來拉攏我。”
蕭揚心中一動,想到了赫連母女。
難道桑傑央宗身上也有類似這兩母女的“媚蠱”?
“行,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你約她出來,我在暗處偷看她。”蕭揚斷然道,旋即一笑,“不過你放心,這次無論你和她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告訴嫂子的。”
秦海巖點頭道:“多謝。”
蕭揚想到另一方面,説道:“我可能還會出手試探,事後如果她質問你,你最好有話回覆。”
秦海巖恢復了點心情,微笑道:“放心吧,我有辦法應付。”
約定好時間地點後,蕭揚一轉頭去找凌霄,把剛才秦海巖説的話説了一遍,最後嘆道:“還是曾璇猜得對,封進的乾女兒,這個身份首先肯定不能暴露,其次很關鍵,但是卻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以這形象暴露在別人面前。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封進到底知不知道封曼是桑傑央宗。”
凌霄聽得目瞪口呆,半晌始道:“假如封進知道她的身份,那他和秦家和好的事就有問題,得提醒你舅子小心點。”
“他的經驗比你加上我還要豐富,一旦知道封曼就是桑傑央宗,他不提一百二十個心才怪了。”蕭揚哂道,“立刻把這消息告訴解千,讓他專心去做他的開礦的事。現在這件事全部交在我身上,我首先要確定封曼是不是確實是桑傑央宗,然後再去確定封進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凌霄沉吟片刻,突然道:“今晚我也跟着去吧。”
蕭揚一點即明,立刻同意道:“行!我明你暗,看能查出多少消息。”
就在這時,院門處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蕭揚從凌霄房間出來,揚聲道:“哪位?”
門外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朋友來訪,蕭老弟不見嗎?”
蕭揚心中一震,已聽出了是誰。
赫然是他本來準備去拜訪的郝逐浪!
兩分鐘後,蕭揚和一身休閒T恤短褲打扮的郝逐浪在客廳裏坐下,沉吟片刻,説道:“我想不出郝哥來找我的理由,你能給我一個嗎?”
郝逐浪哈哈一笑:“爽快!開門見山我最喜歡。坦白説,我今天悄悄地一個人來找你,為的只有一句話。”
蕭揚眼神凌厲起來:“請説。”
郝逐浪壓低了聲音:“蕭老弟覺得我郝逐浪是怎樣的一個人?”
蕭揚一時愕然。
這算什麼破問題?
“坦白説,我很喜歡郝哥這樣直爽的人,不過咱們立場不同,我只能説,”蕭揚回過神來,沉聲道,“你是值得我交手的人。”
“哈!”郝逐浪欣然道,“爽快!但是偏偏有人要我做一件不直爽的事情,蕭老弟,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蕭揚若無其事地道:“大不了拒絕。”
郝逐浪嘆道:“但這人是我不能拒絕的人。”
蕭揚心中一動,已經知道他在説誰。
傅彥碩。
“我直説吧,”郝逐浪神色一凝,“傅哥讓我試探一下你的態度,不用我多説,你該明白是怎麼回事。”
蕭揚一呆。
傅彥碩竟然讓郝逐浪做這種事?但他為什麼又讓自己去試探郝逐浪?
郝逐浪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坦白説,老子最煩做這種事,來之前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乾脆直接問你好了。我只要有個交待就行。你到底想對三玄堂怎樣?”
蕭揚一邊心思飛轉,一邊故作訝異地道:“這話讓我怎麼回答?”
“很簡單,你是想和三玄堂為敵,還是想為友?”郝逐浪再道,“為敵,結果不用我説;為友,那麼就得像我郝逐浪這樣,明白嗎?”
蕭揚當然明白。像郝逐浪這樣,也就是做三玄堂的傀儡,受三玄堂的脅制,他當然不肯那樣。
但這並不是關鍵問題,關鍵的是,傅彥碩明明讓他去試探郝逐浪,為什麼又讓郝逐浪來試探他?
除非……郝逐浪在撒謊!
一念至此,蕭揚差點要叫出來。
突然之間,他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傢伙根本不是想問那幾個問題,而是想藉這些問題,來試探他的反應!
一念至此,他神色一冷,道:“我以為傅哥在這款待我,把我當朋友來招待,是真的當我是朋友,原來蕭揚想錯了。”
郝逐浪哈哈大笑:“又不是兄弟父子,難道蕭老弟還認為傅哥對你那麼好不是為了利益?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
蕭揚挺胸道:“既然是這樣,那我直話直説好了。蕭揚空手起家,現在的地盤全是憑雙手雙腳打拼出來的,我不想毀了它,也不想拱手讓人。和三玄堂作對,我沒這個能力,但是要讓我向誰臣服,抱歉,做兄弟朋友可以,做主子奴才,我沒那個興趣!”
郝逐浪臉色微變。
蕭揚心中好笑,剛才一番話,他等於是間接罵了這傢伙一通,對方要是這都聽不出來,也枉為一方霸主了。
郝逐浪深吸一口氣,説道:“明白了,答案已知,告辭。將來不管我們是敵是友,蕭揚你都是值得我郝逐浪一交的朋友。”
送走郝逐浪,蕭揚立刻撥通了傅彥碩的電話,把剛才的事説了一遍。
聽完後,那邊的傅彥碩沉默片刻,突道:“你為什麼不相信他?”
蕭揚坦然道:“因為現在我更相信你,相信你不會用這種淺薄的招數來對付我。”
傅彥碩不禁笑了起來:“那我得感謝你的信任。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沒有信錯人,那傢伙是騙你的,我根本沒讓他做過這種事。”
蕭揚沉聲道:“你該明白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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