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櫻冷靜地道:“去看看。”
吳珞慌忙答應一聲,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千雪櫻環顧一週,回到座位坐了下來,目光盯着被關上的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忽然打開,進去的卻是靳雲。他飛快地掃了房內一眼,道:“那女人逃得好快。沒其它人來嗎?”
千雪櫻搖搖頭,説道:“看來對方沒有中計。”
靳雲哼了一聲,道:“我就説過,誰膽子這麼大,敢跑這兒來抓人?”
“剛才那小東西,應該是個定時或者遙控的微型引爆裝置,本身沒有殺傷力,但是可以釋放大量的麻醉煙。”千雪櫻説道,“對方似乎是想把我迷倒後,再偷偷運走。”
“大白天能有辦法從這裏把你運走?”靳雲哂道,“我承認,那女人能潛到十樓而不被發覺,確實有點本事,但是想搬走你,根本不可能!”
千雪櫻抿嘴一笑,知道説不服這傢伙的自傲,轉移的話題:“現在就等監視信息回來了。我真想知道,那套監視系統到底有沒有用。”
靳雲哼了一聲,看了窗外遠處一眼,轉身往角落走回去。
對他來説,最值得信任的只有兩樣東西,一是自己的刀,二是兄弟,其它什麼玩意兒都不可靠。
千雪櫻拿起手機,撥出蕭揚的號碼。片刻後,手機接通,那頭傳來蕭揚的聲音:“有情況?”
“來了一個,目標很明確,直接找的我。”千雪櫻回答道,“很厲害,用了種像是迷煙一樣的東西,似乎想把我迷倒抓走。”
燕京,武協,騰龍眾人的居處。
蕭揚正坐在客廳內,沉聲道:“人呢?”
“靳雲追了一下,沒追上,是個女人。”千雪櫻答道,“但是那個你説過的日本人沒有出現。”
蕭揚沉吟片刻,道:“可能是不想正面衝突,你要小心。”
“嗯。”千雪櫻答應了一聲。
掛斷電話,蕭揚對隔桌而坐的傅彥碩道:“青葉組已經開始行動了。”
“看你神情應該是沒事,那繼續咱們的正題。”傅彥碩微笑道,“我已經把消息放到民事館那邊,當然是假裝泄露的,估計最遲今晚,就會有動靜。那個叫阿拉託利的俄羅斯人嘴倒是很嚴,我按你説的處理了他,他仍然不肯開口説半句血獄黨的情報,這一點讓我很意外。”
蕭揚唇角笑意浮現:“血獄黨十二黨衞,是精挑出來的人物,要是連本黨的秘密都不能保住,還叫什麼‘精英’?”
傅彥碩笑了笑:“不過他説的青葉組動靜和你説的差不多。這些傢伙,表面上跟人家合作,背地裏卻用別人的秘密來保命,真是無恥。”
“人總是這樣。”蕭揚錯開話題,“那傢伙對我提議的處理方式有什麼意見嗎?”
傅彥碩失笑道:“這我可沒法回答你,閹的時候給他打了麻藥,現在他整個人睡得死豬一樣,哪能提出他的意見?對了,你知道那位美女跟瓦西里究竟什麼關係嗎?”
蕭揚想起她説起瓦西里時的神態,搖頭道:“她不想説,我沒逼她。”
“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傅彥碩笑道,“我看過瓦西里的照片,跟阿加妮婭可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蕭揚沉吟片刻,忽道:“那個消息不知道阿拉託利告訴你沒有,但這事非常重要,為防萬一,我還是跟你説一説。你要是早知道,就當我沒説過。”
傅彥碩笑容消失,輕輕地嘆了口氣,説道:“我以為你看到我親自過來,就已經明白了。我二叔的事,我很難相信他會那麼做。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設法試試他,同時查清家族的情況,看看我的家族裏是不是有人中了烏苗教的毒手。”
蕭揚肅容道:“你知道了就最好。有一點我想提醒你,你殺了巫歷,無論桑傑央宗到底是真的在設計他,還是假的想他死,都會把你當成第一目標來收拾那可比我殺了烏豔要來得嚴重。”
“烏苗教的事次要,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傅彥碩緩緩道,“當前要事,只有國家大局。我知道秦海巖來過,你一定已經告訴了他那消息,但我想請你轉告他,傅家從來沒有和秦家相鬥的心,我二叔更不會做出那種事。傅彥碩願意以命起誓,假如那真的發生,我會大義滅親!”
蕭揚一時愕然。
對方的神態説明他的認真,傅彥碩竟會為了這個發誓,難道他真這麼愛國和重大局?
“行,我幫你轉告。”蕭揚回過神來,“不過坦白説你不用太擔心,秦老大看樣子也是並不相信你二叔會那麼做。”
傅彥碩輕嘆道:“你是蕭揚,我才敢和你在這裏説這話,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泄露。在政界,你沒有絲毫經驗,我只能説你太天真了。秦海巖和我同年而生,是十多年的同學,我遠比你瞭解他得多。這個人對自己人,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但是對那以外的人,卻是多疑而無情,尤其是對可能的敵人,更是殘酷冷血。他既然開始以我二叔為假想的可能威脅,就一定會多方面針對他,甚至因此針對我傅家,極易引起兩大世家的衝突。我要杜絕的,就是這種情況。”
蕭揚怎麼也想不到寬厚的秦海巖竟然會得到這種評價,愕然道:“假如他真是這樣的人,你再怎麼發誓,他也不會信的。”
“他會的。”傅彥碩淡淡地道,“因為就像我瞭解他一樣,他同樣瞭解我傅彥碩。”
送走傅彥碩,蕭揚不由搖頭苦笑。
政界的事,他永遠都不願摻和,不是不會勾心鬥角,而是厭惡那樣的生活。那是比和敵人鬥智鬥勇、在生死關口掙扎還來得醜惡的事。
不過既然答應了傅彥碩,他當然會轉告傅彥碩。多年的軍人生涯,讓他早就養成了衞國衞家的潛意識,國家政局的不穩和產生內訌,都是他所要極力避免的。
晚上,蕭揚依約陪秦婉兒吃完晚飯,送她回到家後,坐車回到武術協會。剛進院子,他就看到俞天侖、雷鳴和曾璇正在院內説話,遂大步走近:“這麼晚還不睡覺?”
雷鳴欣然道:“我們正討論武者排行賽的問題。曾老師説她要在這裏留兩個月,打完所有的比賽,你呢?”
蕭揚想起秦婉兒的叮囑和翁北來的“期望”,苦笑道:“看情況吧,我事多,很有可能沒法打六十場比賽那麼多。”
“排行賽的一個好處,就是你缺席再多場都沒關係,不會取消你的資格。”雷鳴笑道,“因為最後只計積分。照我看,蕭揚你從來沒輸過,要是參加,一定可以拿到滿分,今年的第一名,很有可能就是你了!”
蕭揚敷衍道:“看情況吧。那你們準備回江安了?”
“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俞天侖微笑道,“你的學生陳冬似乎也想參加排行賽,蕭老師,你覺得他行嗎?”
蕭揚斷然道:“不行!他還是太嫩了。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專心練好,等明年的比賽再説。這事我會跟他親自説,俞校你不用操心。”
雷鳴道:“行!那就這樣吧,不過咱們一走,你們倆的居住問題也得解決。這地方武協要收回去,你們最好另外找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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