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快極,但阿加妮婭動作也不慢,手指條件反射,已猛然扣下扳機。
砰!
蕭揚早半秒偏頭,子彈從他耳邊掠過。但這次比上次避得更成功,子彈甚至連他的邊都沒擦到。
阿加妮婭大吃一驚,槍口下意識地偏了半寸,重新指向蕭揚,才驚覺後者竟然只是躲避,那之後本來該有的攻擊動作根本就沒做出來。
一股涼意自背脊出升起。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會這麼厲害?
蕭揚緩緩恢復直立,雙手自然下垂,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任由他死,而你和我殊死一搏。但是很遺憾,選擇這條路,你只有死路一條。另一個選擇就是上……送我們離開,當我安全後,我會救他。”
阿加妮婭慢慢退開,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她從出道以來,對自己的槍法就無比信任,而那也經過多次的實踐,證明了其可靠性。但是唯有面對這個蕭揚,她竟然毫無能打中他的把握!
殊不知蕭揚心裏對她的槍法也是暗暗讚歎。槍法之強如冷少辰,在和他正面衝突時也難以傷他分毫,但這女人的第一槍之快準,大大出了他的意料,弄傷了他的耳朵。
血獄黨十二黨衞,個個能力非凡,果然不是吹的,隨便來個美女至少在槍法上都能和冷少辰不相上下而且蕭揚相信她的徒手搏擊能力絕對在冷少辰那離槍軟的傢伙之上。
阿加妮婭一時猶豫不決。
阿拉託利忽然艱難地道:“第……第二條路!”
阿加妮婭回頭看他一眼,一咬牙,道:“行!我送你們走!”
五分鐘後,麪包車緩緩駛出庫房,轉入大道,加速駛離,朝着燕京飛快開去。
麪包車內,一聲高音鈴聲響起。
蕭揚看向阿拉託利,後者正靠在座椅上喘息,連摸手機的力氣都沒了。蕭揚從他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下接聽免提,放到了前面開車的阿加妮婭旁邊。
手機裏傳出一陣俄語。
阿加妮婭臉色數變,但不等蕭揚説話,她就飛快地以俄語回答。
手機裏又傳出男人的聲音,説的仍是俄語。
蕭揚看着阿加妮婭以俄語回答,目光始終鎖定在她側臉上,眼睛眨也不眨。
電話中斷。
蕭揚問道:“説的什麼?”
阿加妮婭用生硬的中文道:“是我們的同伴,問我們怎麼會有槍聲,還有為什麼要開車離開。我告訴他我們被人襲擊了,事情有變,讓他們藏起來。”
蕭揚有點驚奇:“你倒是挺坦白。”
阿加妮婭冷冰冰地道:“我沒有瞞你的必要,但也沒有騙我同伴的必要,因為你沒有這樣要求我。”
蕭揚啞然一笑。
拋開立場不同,這美女還真的挺有趣的。
在他懷內,疲極而眠的宋棉呼吸勻淨,顯得很平和。很顯然,見到了蕭揚,她終於放鬆下來。
阿加妮婭右手仍垂着,不過她用慣左手,仍能正常開車,一路驅車狂奔,不到一個小時,車子就駛到了煙雨樓的樓下。蕭揚指揮着阿加妮婭把車開到煙雨樓的後門處,停好後才抱着宋棉下車。
由於他在燕京沒有據點,武協顯然又是不適合做這種事的地方,所以他唯有給傅彥碩打了電話,請他幫忙,這種忙傅彥碩自是樂於提供,立刻一口答應下來。
後門處早有人在那等着,蕭揚一下車,他立刻迎前道:“揚哥,醫生已經在九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給這位小姐做手術。
蕭揚點頭道:“麻煩了,你叫什麼名字?”對方他曾經見過,上次中了苗魁的毒,到煙雨樓時就是這年輕人幫的他。
那年輕人恭敬地道:“我叫嶽封,你叫我小封就行了。”
蕭揚暗忖搞不好我比你還小點,當下道:“封哥,那就麻煩你帶這兩位一起上去,順便給這位小姐治治她的腕傷。”
“明白!”嶽封立刻答應下來。
蕭揚心中暗贊。
無論是宋棉還是阿加妮婭,都是難得的美女,嶽封看她們時眼神卻毫無異樣,這份定力已越常人,難怪赫連煙雨要重用他。
“等等!”阿加妮婭突然道,“你到底想對我們怎麼樣?”
蕭揚緩緩轉身,目光盯在她的臉上:“想救你的愛人,首先要為你們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我要做的,就是討回你們欠我的!”
正午,十二點半。
煙雨樓九樓,蕭揚在一間卧室內,看着宋棉沉沉睡去,這才起身離開房間,順手輕輕拉上了門。
剛才的手術已經取出了宋棉腿內的子彈,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
門外,嶽封已等了好一會兒,見他出來,立刻道:“已經準備好了。”
蕭揚點頭道:“謝謝。”
嶽封恭聲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請跟我來。”
蕭揚隨着他走過走廊,到了另一端盡頭。嶽封推開一間屋子的房門,側身讓道,蕭揚大步走了進去。
這屋子仍然是卧室,此時阿加妮婭正站在卧室正中,又驚又絳地看着周圍。
在她周圍,十來個年輕壯漢正負手而立,全是嶽封找來的小弟,個個都在氣血方剛的年紀,不好懷意地在阿加妮婭的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逡巡。
窗邊,阿拉託利半死不活地倚在椅子上,臉色已經泛起了深紅色,鼻血仍在滴淌,不過不像剛開始那麼厲害。他的眼睛始終半睜,完全沒有神采,像個垂死之人,就差斷掉最後一口氣。
嶽封這時説道:“小姐説了,這些人揚哥隨便用,我先離開,如果有事,隨時可以叫我。”説着退出了房間,順手把門關上。
阿加妮婭怒道:“你想幹嘛?”
蕭揚走進房間,穿過眾人,在阿拉託利面前停了下來,看了他片刻,忽然一伸手,把他旁邊小桌上早備好的一把鋒利匕首拿了起來。
阿加妮驚叫道:“你不能殺他!”
蕭揚淡淡地道:“誰説我要殺他?”手起刀落,已以阿拉託利腮下飛快地劃了兩刀,登時只見鮮血飈射!
阿加妮婭大驚之下立刻撲了過去,卻被周圍的壯男給擋住。她右手有傷,自知難以和對方硬拼,怒道:“你不守信用!”
哪知道鮮血飈射了五六秒後,射勢就已轉緩。阿拉託利一聲呻吟,竟睜開了眼睛,雖然仍然沒什麼神采,但顯然精神比剛才好了很多。
“他顱內積血,放一點出來,會讓他的命多保留一會兒。”蕭揚把匕首放下,走到一旁,在旁邊一椅子上坐下,悠然道:“我説過,我要收回你們欠我的,現在就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
阿加妮婭暗感寒意騰昇,硬着頭皮道:“什麼選擇?”
“昨晚你們對宋棉做過什麼,今天我要十倍討還。”蕭揚淡淡地道,“第一個選擇,這裏有把刀,昨晚這個男人用什麼地方侵犯過宋棉,就割了那地方,我立刻放了你們。”
“不!”阿拉託利臉色劇變,失聲叫了出來。
阿加妮婭也是臉色大變,卻仍能保持理智,道:“第二個選擇呢?”
蕭揚微微一笑:“昨晚宋棉被你們怎樣欺負,你就讓他們怎樣欺負。我向你保證,這十個人每一個都會有你的同伴那麼勇猛,會在兩個小時內在你身上盡情發揮。而兩個小時後,我就會放了你們。”
阿加妮婭和阿拉託利一時沉默下來。
這固然是恥辱,但是相比之前那條,似乎要緩和一些。
“但是有一點需要特別説明,”蕭揚唇角笑意浮現,“是否選擇這一條,不是由你決定,而是由他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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