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曾璇的態度顯然要好一些,搖頭道:“不是,只是當晚我看穿了他的功夫裏有個很大的破綻,才贏下來的。不過他的進步真的很大,去年遇上時,他只有挨我打的份兒。”
蕭揚笑嘻嘻地道:“看吧,我沒説錯吧!她只要看穿一個關竅,就能獲勝。”
雷鳴記起他確實説過這話,心悦誠服地道:“我真是服了!蕭老弟,你這手預測絕對牛,不如跟組委會建議一下,找你去當解説算了!”
曾璇第一次知道蕭揚説過這話,心中大訝。
這傢伙居然比自己先看出對方破綻?
“嘿!這只是特例,我碰巧看出來罷了。那傢伙的鷹爪功本身有七八成火候,但是他另外加練了像是八卦游龍掌之類的功夫,想用這個的超高反應速度來應對曾璇的預測術,可惜和他的鷹爪功之間銜接不好,這就是他的破綻。”蕭揚嬉皮笑臉地道,“這是技術缺陷,他本來就輸定了。”
曾璇聽得目瞪口呆。
她確實是發現了對方動作銜接間的破綻才贏的,沒想到這傢伙真的這麼早就看出來了!
一念忽然湧起。
在澄原時,這傢伙和自己在武術水平而言,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自己甚至還能壓他半頭,但現在看來,他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的水準,甚至已經到了慕容掠那水平。
假如兩人來一場正面決鬥,他會不會贏呢?
蕭揚卻沒再理她,抬頭看着台上的比賽。
記分牌上,寫着兩人的大緣分,已經是2比1,而取得領先的,赫然是陳冬!
和上次對戰相比,朱耀權防高攻強的優勢已經因為陳冬這一個月來的進攻特訓而大幅拉低。台上兩人在進退間,陳冬不但利用他的靈活優勢進行躲閃和防禦,一套靈活應用的金剛拳更是使得虎虎生風,不斷在對手身上取得點數。
相比之下,朱耀權顯然有點不適應他的變化,雖然仍能不時回擊,可是效果卻遠遠不像在江安市武術大賽上時那麼好。此時已經是第四局末尾,短短半分鐘內,蕭揚就算出陳冬和他的點數分別是5比4,優劣之勢已現。
“陳冬開門紅,頭局完勝。第二局朱耀權奮力反擊,最終憑點數險勝。但是第三局陳冬再次加強了攻擊,以21比15的互換點數贏了對方。這一局和上局走勢差不多,陳冬獲得的成功擊打點數肯定要多於對方,贏定了!”雷鳴有點興奮地道。
蕭揚奇怪地看他:“雷哥你這麼興奮幹嘛?”
旁邊的俞天侖笑道:“假如這一場贏了嶽龍,那咱們騰龍就是在老師、學生賽上全勝嶽龍,實至名歸的江安武術第一,你説他興不興奮?別説他,我現在都已經開始設想怎麼把‘江安第一’的宣傳語用到廣告上去了!”
蕭揚一想也對。市大賽上,騰龍已經在學生團體賽贏過嶽龍,全國大賽上,自己又淘汰了騰萬鈞這個強力種子,現在假如學生個人賽贏了對方,還真是全面壓過。
想到這裏,他不由轉頭去看旁邊的嶽龍武館休息區,只見從滕嶽到滕萬鈞,無不臉色陰沉,顯然也發覺形勢對己方很不利。
蕭揚心裏大樂,轉頭對俞天侖道:“拍宣傳片的時候記着叫我,最好有點一腳把騰龍招牌踹斷之類的鏡頭,我保證演得比誰都到位!”
俞天侖失笑道:“除非你不想騰龍在武術界混了,否則這種鏡頭永遠都不會出現。不管嶽龍武館是贏是輸,都是武術界的一把手,這種侮辱他們的鏡頭絕對不會被其它同行接受。”
這時第四局結束,果然陳冬再次以18比14的點數獲得了勝利。
至此大緣分已經到了3比1,勝利已經懸念不大。
蕭揚順口問道:“團體賽和誰打?”
雷鳴答道:“也是和嶽龍武館,嘿!我在想以後滕館主會不會把咱們騰龍當仇人一樣看待,一天之內被我們把學生組全淘汰掉,面子丟得很厲害啊!”
蕭揚不禁莞爾:“還沒開打你就這麼篤定,小心到時候來個大逆轉!”
雷鳴充滿自信地道:“我才不信嶽龍能贏。”
下午五點,騰龍和嶽龍的比賽結束後。
雷鳴得意洋洋地道:“看吧,我説過什麼?想贏咱們?再練個百八十年吧!”
蕭揚看着記分牌上的大緣分8比3,撇了撇嘴:“失手了。”按他預想,應該是11比0的結果,但卻失了三局。
腳步聲傳來,眾人轉頭看時,只見滕嶽親自走了過來。
俞天侖忙迎上去:“滕館主,承讓了。”
滕嶽冷冷道:“實力高下差別,沒什麼承讓不承讓。”説着看向旁邊的蕭揚。
後者嘿嘿一笑:“甭瞪我,你説的,實力差距。”
滕嶽哼了一聲,伸出手去:“恭喜你們,祝你們明天獲得冠軍。”
蕭揚笑容燦爛起來:“大度!果然不愧是前輩級的人物!”伸手和對方相握。
滕嶽重重地握了一下,收手道:“別把江安的臉丟了,雖然這個代表不了整個武術界的水平,但也是榮譽的象徵。對了,我有點事要跟你説,咱們出去走走。”
蕭揚心領神會,跟俞天侖打了個招呼,跟着滕嶽朝微木館外而去。
出了微木館,滕嶽臉色難看地道:“昨天聽了你的説法,我派人對劉斬進行了監視,但是他一直在忙於解散武館的事,並沒有什麼異樣。”
昨天一早,滕嶽就找了蕭揚去問苗魁自盡的事,蕭揚則毫無保留地把當時的情況説了一遍,並提出了苗魁可能是故意被抓到的可能性。這猜測本來滕嶽就有,所以當時就派了人去監視劉斬。
蕭揚哂道:“劉斬敢冒這麼大的險,難道不會準備周詳點?我看是你監視的方向沒對,你試着從另外的角度看看,比如説查查他的資金流向、日程安排,最好能裝點監視設備在他房間裏……”
“你當我是間諜啊?”滕嶽哭笑不得,“還裝監視設備!不過資金流向和日程這些我倒是有辦法能查,而且不會讓他發覺。”
“那就行了。總而言之,經過苗魁的事,我現在非常肯定那傢伙故意説出真相,其實是要設置陷阱收拾我,”蕭揚説到這裏,看着滕嶽的眼神果斷地道,“我説過,千萬別問我為什麼他要殺我,這問題老滕你最好別知道。”
滕嶽哼了一聲,道:“我有問你嗎?坦白説,我知道為什麼,沒想到你那些事會帶到我這來。算了,多説無益,這事我會繼續查下去,哼!烏苗教,欠我嶽龍兩條人命,這筆帳我絕對不會輕饒!”
蕭揚也知道他肯定會私下查出烏苗教和自己的恩怨,點頭道:“這事我也會留心,放心吧!多行不義必自斃,烏苗教沒多少好日子過了!”
其它也就算了,這次已經牽動了三玄堂,讓傅彥碩出手“警告”,烏苗教想像以前那樣再潛伏在暗中已經不可能了。只要稍加挑撥,保證烏苗教再沒精力卻江安那邊搗亂,更何況烏苗教內部也不穩定,像烏哈就根本不贊成他們使用蠱毒來控制人,更是讓烏苗教陷入內憂外患之中。
當然,他們最大的敗筆,還是惹怒了自己!在這個世上,想殺蕭揚而不付出代價的人,還沒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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