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立知前面有人用麻醉槍射中了他,心念一轉,奔回了樓上。回到赫連暮雨所在的那間屋子後,他環視一週,向角落裏的女孩招手:“過來!”
赫連暮雨遲疑道:“你……你想……”
蕭揚聽到院門處有動靜,知道事不宜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先一掌敲暈了她,抱着她走到寬大的壁櫃處,拉開櫃門,見或掛或堆地放着不少衣服,心中大喜,忙鑽了進去,也不關上櫃門,只藉衣物掩蓋住自己兩人的身影。
來人出手精準而果斷,顯然不是庸手,加上人數不知道多少,在沒搞清對方來歷之前,還是藏起來比較好。萬一是另一方敵人,他還帶着一個“累贅”,那就糟了。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近,很快來人到了二樓,進入了這間屋子。
蕭揚屏住了呼吸。對方雖然不能直接看到他們,但他也不能看到外面,只能憑聲音猜測對方動作。
腳步聲在房間裏走了幾步,停了幾潷,隨即又走到了壁櫃前,一隻手伸進來隨意地撥了幾下。但對方顯然因櫃門大開而放鬆了對這裏的警惕,沒有仔細檢查櫃子深處,就收回了手,走到了牀邊。
蕭揚心內暗鬆一口氣。
假如對方發現了他,那他只好暫時把赫連暮雨留在這裏,自己出去先搏個逃命的機會。畢竟救人雖然重要,仍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腳步聲出了房間,隨即向樓下而去,漸漸消失在前方。
蕭揚心情一鬆,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正是來自身邊的赫連暮雨。
一念忽然浮起。
她身體好軟。
蕭揚一震,暗罵一句該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己居然還能有這種想法,這不找死嗎?
樓下響了説話聲:“奇怪,人不在這裏。”
另一個聲音道:“早知道剛才不用麻醉藥了,否則這僅留的一個活口還能告訴我們怎麼回事。”對方顯然匆忙下錯認為後門處兩人已經死了。
前一個聲音道:“廢話少説,上頭很急,立刻回報。把周圍監測起來,説不定這附近還有他們的點。”
“好,最五分鐘他們就到,咱們三人現在只需要守在這裏就行。”第二個聲音道。
第三個聲音響起:“不,剛才的槍聲很可能會驚動警察,咱們避到遠處監視。”
蕭揚在上面靜聽半晌,知道他們從後門處離開,心知事不宜遲,立刻從壁櫃內翻了出來,把赫連暮雨抱在懷中,以最快的速度奔下樓,從正門處奔了出去。
對方走後門離開,正好趁這時間逃跑,就算被他們發現,他也已經到了外面,最多扔下懷裏的赫連暮雨逃命,至少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對街有人正朝這邊張望,見有人奔出,嚇得躲回了屋子。蕭揚無暇顧及,全力發揮,奔到最近的街口,拐過之後才鬆了口氣。
前方路人愕然看着他。
大白天抱着人在街上走,還真是難得一見。
蕭揚哪會管他們?見近處有輛出租車,急忙招停,拉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同時道:“師傅,麻煩你去國家體育中心。”
那從後視鏡中愕然看着他懷裏的赫連暮雨。
蕭揚忙道:“我女朋友搞體育的,這幾天參加比賽累壞了,抓緊時間休息,呵呵。”
司機這才釋懷,發動了車子。
蕭揚心念一動,忙道:“師傅,麻煩你,不去國家體育中心了,去宏武館!”
他本來想去國家體育中心找郭陽,但轉念一想,郭陽現在未必還在那兒。再説真要找到郭陽,難道自己就這麼把赫連暮雨交給他?
從赫連煙雨對這女兒的保護程度來看,其中肯定有一定緣由,説不定會對自己有利。不如先找個地方安置她,然後探探情況,説不定對將來很有可能的反目帶來好處。
但整個燕京,他認識的地方和人並不多,臨時想到的,也只有宏武館,宣臨風感他救薛正的恩情,説不定會幫這忙。
想到這裏,他忽然臉色一變。
糟糕!差點忘了正事!下午第三場比賽就是他的個人賽!
下午兩點一刻,蕭揚在國家體育中心大門前下了車,轉頭對司機座上的宣臨風道:“那就拜託了!比賽一結束,我立刻過去!”
宣臨風衝他打了個“OK”的手勢:“快去!別錯過比賽了!”
蕭揚轉就跑,眨眼已進體育中心。
剛才他到宏武館時,宣臨風非常義氣,一口答應了暫時照顧赫連暮雨,根本不去追究蕭揚口中所説的這個“朋友”有什麼不妥,更親自開車送他過來比賽。這讓蕭揚對他好感大增,暗忖將來有機會肯定要好好回報他一番。
奧林館內,俞天侖和曾璇正站在一旁説話。蕭揚風一般奔近,緊張地道:“到我沒有?”
周圍的人無不愕然看他,神色古怪。
蕭揚心裏一沉。
難道已經錯過了比賽?按規矩,錯過比賽的結果就是失去參賽資格,難道自己的全國大賽之旅就到這裏結束了?
就在這時,曾璇走了過去,伸手在他臉側輕抹了一下,道:“這是什麼?”
蕭揚愕然道:“汗有疑問?”
“向來從容不迫的蕭揚蕭大老師,居然會這麼狼狽地出現,還滿頭大汗,告訴我,我們是不是該好奇一下,你到底去幹嘛了?”曾璇一本正經地道。
蕭揚撓頭道:“那啥,私人事務,保密,嘿嘿……別打岔!到底我的比賽過沒有?”
就在這時,揚聲器裏清楚地開始宣佈下面比賽的參與者,第一個赫然就是他的名字。蕭揚大喜,嚷道:“比賽了比賽了!”趁機溜到了場地中,免得再有人問他中午幹嘛去了。
曾璇轉頭看雷鳴:“他幹嘛去了?”
雷鳴攤手道:“我怎麼知道?”
幾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蕭揚的對手是個身着黃色武術服的年輕男子,客氣地對他抱拳,隨即一記瀟灑的衝踢兇猛而發,引開了這局比賽的戰火。
蕭揚初時本來想速戰速決,哪知道一開始動手,突覺雙手手掌處都有痛感突生,登時暗叫不妙。之前一直趕時間,他還沒來得及處理雙掌,但實際上之前硬接那個劫匪一腳後,他就一直隱隱感到雙掌的掌骨可能都受了點傷,緊張時還不覺怎樣,一放鬆下來,手掌觸及物體就像刀割般疼痛,讓他難以使力。
不過他強的地方就在於渾身上下無處不能是武器,索性放棄了雙手,只以雙腿迎敵,連環腿、鴛鴦腿、游龍腿等腿法走馬燈般一套接一套地使出來。
他的對手同樣是擅於腿法的武術家,但是在他面前頻頻受制,不禁既驚又急。而且更糟糕的是,顯然被對手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上壓制,讓他難以保持平靜心,第二局臨近結束時,他一記旋踢沒能把蕭揚踢着,反而落地時扭傷了軸心腳的腳關節,登時勝負分明,後面的比賽也不用再比下去了。
被醫護人員抬下台前,他終於平靜下來,由衷地對蕭揚道:“閣下腿功厲害,是我一生僅見,佩服!”
蕭揚咧嘴一笑。
過去他學習格鬥技時,他的教官要求的是“五體平衡”,換句話説,就是從頭到腳,整個人不能有弱點。為此,不斷學習各種國術,其中就包括了數十種腿法,這方面當然不可能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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