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燦爛一笑:“是門實踐課,名字叫‘異位思維’,內容是關於怎樣儘可能地發揮出我們沒能完全發揮的腦反應速度。”
曾璇一愣:“這什麼東西?”
“打個比方,你我之間有兩米的距離,正常情況下,你的速度是每秒一米,當你想過來抱我時,你需要花費兩秒鐘。”蕭揚解釋道,“但經過‘異位思維’的課程訓練,你的速度會提升到每秒兩米,甚至三米、四米,這樣一來,你的速度立刻大幅度提升。”
“你胡説什麼!”曾璇佯嗔道,“你才想過來抱我呢!”
“嘿嘿,我只是打個比方。”蕭揚咧嘴一笑,“順便説一下,我那門課的成績可是全班第一。”
曾璇明白過來:“你想説的是你的思考速度比我快?”
“根據你和我對你這種拳術的理解來看,不是快,”蕭揚一本正經地道,“而是快多了。”
“少臭美了你!”曾璇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湧起奇怪感覺。她當然知道蕭揚説的是事實,從剛才的交手就可以證明。
“記得我之前説過嗎?現在再動手,結果絕對和以前在澄原不同。我蕭揚是説大話的人嗎?”蕭揚洋洋得意地道。
曾璇心中一動,問道:“那白天對付那個天南武館的瘦子……”
“是我第一次用這打法。”蕭揚不由咧嘴笑了起來,“教訓公孫止是第二次,剛才和你動手是第三次。”
曾璇心中驚異,正要説話,院門處忽然響起敲門聲。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心中疑惑。
都快睡覺的點了,誰沒事跑來敲門?
“誰?”蕭揚大步過去,先問一聲。
“是我,吳蕊,俞校長睡了嗎?”外面一個微顯沙啞的女聲回應。
蕭揚記得她,之前給蕭揚等人安排住處的就是這個中年女人。他打開門,燦爛一笑:“校長在他房間,燈還亮着,該沒睡,我幫你叫他吧。”
“等等,我記得你就是蕭揚老師是吧?那不用驚動他了,麻煩你跟我來一下,有點事要找你。”吳蕊客氣地道。
蕭揚一愣。
聽這語氣,好像專程來找自己的,究竟怎麼回事?
五分鐘後,在武術協會四層高的辦公樓內,蕭揚一踏進二樓的辦公室,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公孫斷,登時心內微訝。
這傢伙真找到這地方來了。
看到他,公孫斷眼中射出強烈的怨恨之色,道:“就是他!”
辦公室內只有三個人,除公孫斷之外,他旁邊站着一個體形精瘦、個子中等的鷹臉男子,年約二十五六。辦公桌後還有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中年男子,正是武術協會的主席秘書鄭天河。
“抱歉,這麼晚還打擾蕭老師休息,不過事情有點嚴重。”鄭天河見到蕭揚,立刻起身迎來,沒讓他坐,輕拉着他走到窗口,“你看。”
蕭揚從窗口望出去,只見武術協會的大門外人頭湧湧,至少有一百來人在那裏站着,把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鄭秘書,不是我們無理取鬧,但這姓蕭的重傷了我師父,以至於我師父都沒辦法參加這次的全國大賽!不討個公道,我們天南武館絕對不會罷休,無論是從法律途徑還是私人途徑,都一定要把這事解決清楚!”公孫斷旁邊那個年輕人滿臉憤慨地道。
鄭天河顯然對他們沒有好感,並沒理那年輕人的話,只對蕭揚嘆道:“蕭老師,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為難處。”
蕭揚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
到了武術過會,天南武館確實不敢隨便鬧事,但是卻用了另外的手段。這幾天正是武協來往人多的時候,假如這事一直不能解決,那站在門口的這麼多人,必然為武協帶來惡劣影響。
事實上早前跟着俞天侖來這裏尋求幫助時,蕭揚就從鄭天河等人口中聽出了公孫斷的人緣究竟怎麼樣。這傢伙明裏是武館館主,暗裏卻有點像薛正那種,是一方惡棍,仗着自己人多加能打,在這片區揚威作福,已經有了明顯的黑社會性質。之前薛正和那個瘦子桂頌衝突,純粹就是黑咬黑。
公孫斷自己品行不端不説,還縱容弟子和手下亂來,這在業界早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但他沒有枱面上的惡跡,加上睚眥必報的風格,同行裏也沒什麼人敢惹他,能惹的又不屑和他這種人交涉。武協早有收回他武館資格的意思,但沒有足夠的理由,也只好對這惡霸武館睜隻眼閉隻眼。
“你想怎麼樣?”蕭揚回頭冷看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眼中透出濃濃恨意,道:“我有幾種辦法,你可以選一條。第一,公開向我師父道歉,負責他的一切治療費用,並且賠償相關損失,當然損失多少由我們定。第二,照咱們行內規矩,讓我按着師父的傷給你來一下,咱們一筆勾銷!”
蕭揚眼中精光閃過,嘴角卻微微上翹,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線。
乍一聽,對方的辦法確實公允,但細推細節,就知道這其中陷阱滿布。損失自己定,天價也給你定出來;照着公孫斷的傷來回報,直接把腿打斷也能説是這東西沒法具體衡量,到時想再找回來也晚了。
旁邊的鄭天河干咳一聲,説道:“要不我有個建議……”
“鄭秘書,事主還沒發話,你插什麼嘴?”那年輕人不客氣地打斷他。
鄭天河眼中怒色閃過,卻沒再説話。
蕭揚終於開口:“條件這麼嚴苛,沒第三條路走?”
年輕人眼中掠過一抹殘忍的笑意:“有,怕你不敢。”
蕭揚微微一笑:“敢或不敢,由我來定。”
“從這裏出去,讓我的人進來,看見下面那片空地沒有?就在那裏,有能耐的,把我們的人全撂倒,沒能耐,就被我們的人撂倒!”那年輕人死盯着蕭揚,一字一字地道,“敢賭嗎?”
房間裏瞬時一靜。
片刻後,吳蕊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怎麼可以!公孫斷,你這會鬧出人命的!”
“事主沒説話,”那年輕人仍盯着蕭揚,卻冷冷道,“你急什麼?”
鄭天河臉色不悦,正要不顧一切把這選擇給壓下,蕭揚突然開口,緩緩道:“成交!”
所有人均是一愣。
包括公孫斷在內,雖然希望蕭揚選擇這條路,但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要知道再強的武者,體力也是有限,他這次為給武協壓力,帶來足有一百二十來人,幾乎是傾館而出,再強的人,也會被車輪戰給累垮,最終必敗。哪知道蕭揚居然答應了!
過了好幾秒,那年輕人才大喝道:“好膽魄!事不宜遲,那就立刻開始!”
蕭揚轉頭看鄭天河,温聲道:“鄭哥,這事因我而起,不過還是要借你地方用用,請放他們進來吧。”
鄭天河忍不住道:“這太胡鬧了,不行,我不同意。要討公道,咱們報警好了……”
“鄭哥!”蕭揚加重了語氣,打斷他的話,“事關尊嚴,請務必答應!我蕭揚在這裏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出現人命!”
鄭天河和他對視片刻,終嘆道:“好吧!自己小心。”
蕭揚轉頭看向那年輕人,傲然道:“這句話要奉送給他們。從今晚起,再沒有天南武館這名號,而我蕭揚,將親手葬送你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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