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苗雨很快沉沉睡去。苗琳卻是精神十足,纏着蕭揚聊天,還故意和他挨挨碰碰,最後甚至火辣辣地主動提出該睡覺的話題,搞得蕭揚一時沒了辦法,只好虛與委蛇,糾纏到最**時,狠狠在她後頸敲了一記,正興奮到極點的苗琳登時昏迷過去。
蕭揚收拾好後,時間快到進了晚上九點。早前苗雨騙他的時候,説了一個地點春滿樓,這給了他一個方向,那就是今晚苗擅要見人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那裏。
掀開窗簾一角,蕭揚看向幾個地方。整個白天時間,只要在外面,他就在觀察這院子的地形和可能藏人的地方,憑藉他過人的偵察能力,已經判斷出這地方到底哪些地方是適合藏暗哨的地方。
掃過一共六處地方,蕭揚放下了窗簾,走到廁所裏,撥通了一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轟然一響,隨即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後傳來吵鬧聲。
蕭揚再次來到窗邊,掀開窗簾向外看去,只見院門被一輛麪包車撞破,車上下來兩個醉醺醺的年輕人,罵罵咧咧地查看狀況。
大屋內登時衝出去十來人,氣勢洶洶地圍向正門處。
蕭揚暗叫機會來了,以最快的速度拉開房門,衝了出去。他的房間就在樓道盡頭,他一個縱躍,大鳥般從二樓上直接躍出去,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大屋邊的地面上。
人剛觸地的剎那,他伏身貼地疾行,很快到了大屋後面的圍牆處,也不停步,直接借前衝的力量躍起,雙手攀住高達四米許的圍牆牆邊,再一借力,靈快地翻了出去。
這幾個動作不過幾秒鐘的事,加上他又穿的黑色衣服,有夜色掩護,外帶現在整個院子裏的人注意力都在正門處,沒有半個人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他迅速奔到最近的大道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後,他才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是我,謝了。”
“謝啥,我盧森欠你的,幫這點忙應該的!”那頭傳來盧森的聲音。
蕭揚笑了笑,掛了電話。正門處,是盧森派來的兄弟在故意裝酒後駕車搗亂,用以吸引烏苗教眾人的注意力。他並不擔心烏苗教會傷人,畢竟這不是在西陲,連苗擅也知道自己在這影響力不行,遇到這種“意外”,烏苗教的人還不敢大膽到隨便傷人。
春滿樓是市中心一家高檔中餐廳,從商應街到那不過十來分鐘的車程。下了車,蕭揚望了一眼眼前這四層高的餐廳,整了整衣衫,走了進去。
這時候正是用餐高峯期,他微微躬身,在進入餐廳的人流中掩住身形,悄悄進入。不一會兒,他已經到了餐廳的三樓。剛才他確認過了,三樓是貴賓包間,苗擅既然要見的是能影響整個澄原的人,那肯定會定在最好和最隱秘的地方,當然就是這裏。
從樓梯口出去,分出了左、前、右三條樓道,蕭揚隨意撿了正前的那條路走了一截,前方樓道轉左。他在拐角稍停了一下,探頭看了一眼,立刻放棄了過去的打算。
樓道盡頭,有四五個表情嚴肅的人正站在一個包間外。
蕭揚判斷了一下情況,向後退走,從另外的通道走到了安全通道內,直上頂樓。到了盡頭,是通向樓頂的小門,虛掩着,蕭揚推門而出,已經來到了樓頂。
正前方是餐廳的超大電子招牌,之前他選定的那包間就在電子招牌最右側的下方。蕭揚走了過去,向下看了一眼,只見下面是餐廳正門,在招牌上燈光的映照下,這裏又只有四樓高,如果攀下去,很容易被人發覺。
他想了想,決定放棄從樓頂下去的計劃,正回身往小門走去時,小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面向外推開。
蕭揚微微一驚,條件反射地一個後移,已到電子招牌最左側,藉着招牌十多釐米厚的牌身大概地遮住身體。這樓頂根本沒有可供藏身的地方,唯一可以暫時避的地方就是這裏,而且可供掩蓋的空間相當有限,只要來者朝招牌左側多走幾步,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存在。
來人從小門出來,先反手鎖上了小門,然後才輕車熟路地走向招牌右側,在招牌下方蹲了下來。
蕭揚鬆了口氣,探半頭看了一眼,不覺一愣。
繩索,釘鈎和黑色的緊身衣,這傢伙是來這幹嘛的?
答案很快揭曉,那人把鈎子在招牌的鐵架上鈎好,抓着繩子向下跳去,動作之嫺熟,完全可以看出不是個一般角色。
蕭揚一時好奇心大起。
這傢伙顯然是來做不可告人的勾當的,但究竟是什麼事?
從對方完全不怕被人看到的行動上,他可以肯定對方要進行的是某個快速行動,而且肯定是早有計劃,連地皮都已經踏熟了,知道這上面根本沒地方藏人,所以來到後根本不多檢查,立刻開始行動。
那人吊着繩索向下落了五六米,停在了三樓的窗户上方。
蕭揚心中微驚。
那房間不正是他之前想查的那屋?
心中忽有所覺,蕭揚扭頭看去,只見餐廳對街有人正朝這邊觀望,顯然是看到了那人。那人卻像一無所覺般毫不理睬,在窗户上方準備了一會兒,突然從後腰衣內摸出一把手機,隨即再次下滑到正對窗户,沉喝一聲:“姓曾的!為你做過的蠢事償命吧!”
就在他摸出手槍的剎那,蕭揚已經大吃一驚。下面那屋裏的人要是苗擅的話,對方如果出手殺了他,那自己要暗殺烏苗教那“更重要的人物”的計劃豈不立刻泡湯?
一時無暇細思,眼見那人已經抬手舉槍,蕭揚閃(5)電般摸出一根鋼針,狂擲而去!
砰!
槍聲響起,卻是射向了天空。那人抓着繩索來固定身體的左手腕中針,整個人登時朝樓下掉下去。從這個高度下去,絕對是肢殘體廢的結果,幸好他反應還算快,立刻放棄了手槍,右手一把抓住繩子,墜勢在二樓上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房間的窗口探出兩顆腦袋,赫然是苗青玄和一個黑色西裝大漢!
蕭揚再無疑惑,知道里面的肯定是苗擅和一個“姓曾的”人。他也不慌張,靜靜站在招牌邊上觀察情況,這個角度是光線的死角,就算是下面的人,也沒法迅速看清有個人藏在那裏。
那暗殺者這時已經再次鬆勁,穩穩地從二樓四米多高的位置滑下去,隨即頭也不回地朝大街一端狂奔而去。
苗青玄怒道:“跑了!”
聽到他這話,苗擅的聲音才響起:“讓開,我看看。”
苗青玄立刻讓開。
苗擅走到了窗户邊,望了正向遠處逃跑的暗殺者一眼,隨即朝屋內道:“曾市長,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呆會兒警察就來了。”
蕭揚渾身一震,終於知道了苗擅要見的人是誰。
澄原市市長曾品國!
難怪這傢伙説什麼今晚以後,就可以在澄原肆意妄為,原來這傢伙是約見了澄原市一把手!可想而知,今晚來這,苗擅絕對是要進行行賄收買之類的勾當,而肯答應他的約見、悄悄到這裏來的曾品國,也不是無縫可叮的雞蛋,前者成功的可能性相當大。
而當苗擅掌握了曾品國,蕭揚謊稱的“江平幫的人潛入了澄原”很快就會被戳破,因為苗擅可以藉助曾品國的力量查清江平幫的人根本沒有進入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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