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驅蟲御蠱確實存在,但是不是所有苗教的人都會,而是一些高層人士,才擁有那門神秘的技能。”孟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吁了口氣,“當時苗青玄還只剛剛加入苗教,拜了當時的教派長老烏哈為師,第一件事就是請了這剛剛拜的師父來代他出氣,教訓我這不知好歹的蠢貨。”
蕭揚皺眉道:“蠢不蠢很難説,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你居然調頭來幫那傢伙,這一點上絕對不是個男人該有的做法。”
孟金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嗎?我是被逼的!”
那天晚上,孟金回到拳館後,在被咬傷的地方擦了消毒藥水。哪知道後來傷口處的紅腫不但不消,反而越來越嚴重。他反覆試擦手邊的各種藥酒藥水,折騰了一晚上,卻毫無效果。
第二天早上,他的腳踝已經腫大了一圈,疼痛難忍,只好去醫院。但是在醫院呆了一天,醫生卻沒能給出一個好的處理辦法,最後,給他治療的醫生問出了當時情況後,臉色一變,道:“我建議你還是找那個把你弄成這樣的人比較好一點。”
孟金想起那烏苗教的中年人,心裏一寒。
難道真的非找他不可?
猶豫中他回了家,度過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次日早上,他已經連牀都起不來了,正一咬牙,準備找車前往烏苗山時,忽然有人來找。
赫然竟是苗青玄!
進屋後,苗青玄關上門,冷笑着道:“怎麼樣?我師父的蜈蚣蠱不好受吧?”
孟金沒法應嘴,只好道:“你來幹嘛?”
苗青玄大模大樣地拉了張椅子到牀邊,對着他坐下:“我來幫你解決痛苦,這裏有顆藥丸,可以幫你解除中的蠱毒。怎麼樣?你敢不敢吞下去?”説着攤開手掌,露出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
孟金這時已經疼痛到極點,暗想反正已經這樣,不如行險一搏,萬一這傢伙真的是來幫自己的呢?於是把那藥丸抓過來,一口吞了下去。
苗青玄眼睛一亮,讚道:“有膽色!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那藥對你的蠱毒沒有任何用。它只是一種慢性毒藥,需要定期服用解毒藥來壓下毒性,否則你會腸穿肚爛而死。”
孟金這一驚非同小可,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不讓我好過的人,我從來不讓他好過。”苗青玄眼中陰狠之色陡然一盛,“敢攔着我找樂子,你就要有被我報復的心理準備!”
孟金連疼帶氣,一時説不出話來。
苗青玄神色一鬆,笑了一笑:“不過我説話算話,今天來這是幫你的。我從我師父那兒求瞭解藥來,你把這小瓶的藥汁在傷口附近塗抹好,睡一覺,等你醒來時,你會發覺你的腳已經好了。就這樣吧,敢不敢塗,就看你自己的決定。我走了!”説着把一個拇指大的小瓷瓶放在了牀邊,起身就走。
孟金忍不住叫:“等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苗青玄停了下來,扭頭看他,眼中閃過詭異的笑容:“三天後我會再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不過在那之前,你記住我的話想教訓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直到他離開後,孟金才發覺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對方的威脅怎麼聽怎麼讓他心寒,尤其想到對方有烏苗教這樣的神秘教派背景,更是心中慌亂。
不過腳上疼痛越來越劇烈時,他也只得暫時放開這想法,把苗青玄留下的那瓶藥水抹在了傷口上。
不一會兒,睡意襲來,他沉沉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醒來時,他第一件事就是看腳踝,驚喜地發覺那異常的紅腫確實消除了。正自喜悦時,突然肚子裏一陣劇痛傳來,孟金慘叫一聲,捂着肚子翻倒在牀上。
一個驚悚的念頭在腦中浮起來。
那傢伙是説真的!
肚子裏的疼痛沒有持續很久,幾分鐘後,疼痛就消失了。孟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廁所,找到肥皂,弄了點肥皂水,咬牙喝了下去。
很快,噁心感湧上來,他撲在廁所裏吐得昏天黑地,差點把膽汁都給吐出來。吐完後,他強撐着脱力的身體回到房間,再次睡了過去。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把吞下的藥丸給吐了出來,或者就算吐了出來,那痛苦會不會離自己而去,只好在心裏祈禱,希望結果是朝着好的方向而去。
半夜,他知道自己錯了。
沉睡中的他被肚子裏的劇痛驚醒,心裏一陣絕望湧了上來。
完了!
三天後,苗青玄再來到拳館時,孟金已經在牀上連爬都披不起來了,整個人瘦了一整圈。這三天來,他肚子裏的疼痛規律性地折磨着他,拳館裏的朋友要送他上醫院,卻被他拒絕。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他知道就算去醫院,恐怕也只能得到醫生一個“找下毒的人”那樣的回答。與其那樣,不如等苗青玄來找。
“怎麼樣?這滋味不錯吧?”苗青玄拉過椅子,笑眯眯地在牀前坐下,得意地看着牀上的孟金。
孟金虛弱地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苗青玄眼中再次浮起詭異笑容:“沒想怎麼樣,就是想拿你做個實驗,看看這一招是不是直的管用。”
孟金心裏恨不得把苗青玄碎屍萬段,但卻知那是自絕生路,何況自己現在根本沒力氣宰了他,只得閉上嘴。
苗青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摸出一顆小藥丸,道:“把這吞下去,它能讓你在十天內壓住你的毒性。”
孟金看着他平攤的手掌內的藥丸,用盡全身力氣掙起半身,顫着手去拿,但試了兩(5)次,都沒能把藥丸拿起來,反而弄得掉到了地上。
苗青玄哈哈大笑,俯身把藥丸撿了起來,道:“我幫你。”任藥丸上沾滿了地上的塵埃,直接捏開孟金的嘴,給他塞了進去。
藥丸入腹,一股清涼之感湧起,孟金察覺肚子裏的疼痛慢慢開始消減,終於確定對方確實是給的解毒劑。過了幾分鐘,肚子裏的劇痛完全消失後,他才鬆了口氣,艱難地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苗青玄卻站起身,道:“這幾天你好好休養,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記住,你的毒性緩解只有十天時間!”
看着他離開,孟金忽然間心底泛起一陣強烈的恐懼感。
對方使用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閲歷,而對方的目的更是成了他心裏一根拔不去的刺到底未來會有什麼樣的事等着他?
隨後的三天,孟金恢復了精神,像是完全回到了中毒前的模樣,精力也漸漸恢復過來。第三天晚上,苗青玄依照約定來找,這次卻沒有進孟金的房間,反而把後者找出拳館,在街上漫步而行。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路上行人漸漸稀少,兩個人順着大街走了一截,孟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有什麼目的直説!”
苗青玄看看他,道:“你好像忘了誰現在掌控着你的命。”
孟金登時啞口。
的確,只要苗青玄一個不樂意,不給他解毒劑,那他只能等着肚爛腸穿。
苗青玄卻沒有再説什麼,忽然停下了腳步,看着不遠處攜手而行的兩個年輕女孩。她們走在街道的另一邊,正朝一條小巷轉進去。
苗青玄壓不下心內的興奮,沉聲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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