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想起宋棉叫自己“叔叔”的情景,欣然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咦?宋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宋晚山顯然對他的“親切”很受用,笑道:“小棉在我的綜合機件公司裏有職務,現在是上班時間嘛。不過早知道你想見她,我怎麼也要把她帶來。”
蕭揚沒想到這個本來該是專職於“媚人”的美女竟然也做實際性的工作,大訝道:“沒想到小棉這麼厲害,宋哥看來很倚重她嘛。”
宋晚山感嘆道:“我養過這麼多女兒,只有她最得我心,又能幫忙。坦白説,在我心裏,她和承嶽地位一樣,都是不可取代。唉,跑題了,上次請你吃飯沒吃好,今天老弟你來點!”
他不説正題,蕭揚也不提,毫不客氣地點了菜,不一會兒一切上齊,兩人東南西北胡侃瞎吹,邊吃邊聊。
憑心而論,不涉及立場問題時,蕭揚還是對宋晚山有相當的好感。這人性格很直,有股東北人的豪爽,予人好感。
酒足飯飽後,宋晚山打着飽嗝道:“林老弟,趁這機會我就直説了。以你的人材,現在不一展所長,那就虧了。怎麼樣?有沒意思正式在幫裏任個職務?”
蕭揚正拿牙籤剔牙,差點沒把牙籤插肉裏。
搞了半天,他終於明白宋晚山是什麼意思。上次宋晚山打着招攬他的名號來試探他的身份,這次卻是真的招攬他!
試想如果蕭揚答應下來,宋晚山把他安排到自己,或者兒子宋承嶽的手下,至少也能就近監視蕭揚的舉動,而且也便於平時拉攏,何樂而不為?
但這事對蕭揚卻不是沒誘惑力。如果能真正融入江平幫,甚至在幫裏掌握一些實力,那麼就算將來木遜想過河拆橋,自己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
心念一轉,蕭揚嘆道:“我能做什麼?在宋哥面前我也不來虛的,其實我跟流影也差不多,説到殺人什麼的在行,其它的就那啥了!”
他沒直接拒絕,宋晚山頓時精神大振:“能力可以一步一步培養嘛,這不是關係。這樣,我先給你安排一個基層的職務,等你積累了一定的能力,再對你進行提升,這樣就名正言順得多了。”
蕭揚裝作神色大動,坐直了身體:“但我有什麼可以做的?”
宋晚山笑道:“聽説林老弟前天晚上和我們幫裏的兄弟有過沖突,你不會忘了這事吧?”
他指的是那晚蕭揚帶着卓雙雙在小旅館的事,蕭揚皺眉道:“想忘也忘不了。”
“林老弟大概不知道我們江平幫在地方上的另一個稱號。”宋晚山咧嘴一笑,“就是‘私人治安隊’!”
蕭揚訝道:“治安隊?”
治安隊,顧名思義,就是維持地方上的治安,這一般是由國家武力機構組織,比如秦婉兒就是江安市公安局北區分局的治安隊一隊隊長。
從某些角度來説,黑社會的收“保護費”也有這樣的性質,當然一來不成規模,二來也不為普通人所喜,畢竟那是要剝奪人的血汗錢的事。能從黑社會變成“治安隊”,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不要誤會,這不是收保護費。”宋晚山解釋道,“事實上我們江平幫從來不依靠保護費那種手段來獲得利益,整個幫會,全都依靠幫會本身的公司來提供資金,進行運作。我們維持‘治安’,是在地方警察和老百姓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自發無償行為,所以才會被人稱為‘私人治安隊’。很多警察管不到的地方,我們卻可以去管,所以名聲上還算不錯。”
蕭揚一震,意識到自己仍是低估了江平幫這組織。
早前,他只是把江平幫當作一般的黑道幫派組織,但是如果真像宋晚山所説,那這已經不只是黑道幫派那麼簡單,而是類似於“黨派”或者“地方武裝組織”那樣的組織了!
難怪到現在為止,他所看到的江平幫幫眾沒有半點地方混混的感覺,根本是整個幫會的性質所決定的。
宋晚山根本不知道他想什麼,自顧説下去:“治安這一塊,是江平幫的幾大主要職責之一,向來由我親自負責指揮,具體執行則由承嶽負責,盧臨淵和言貴兩位幹事協助。林老弟你要不覺得屈才,我就把你安排在盧臨淵的手下,做個治安小組組長,怎麼樣?”
蕭揚沉吟片刻,忽地苦笑道:“我怕不行。”
宋晚山有點失望:“怎麼了?”
蕭揚坦然道:“我見過那位盧幹事,恐怕他不敢履行他的上司職責,沒膽量指揮我。”
“原來是為這個!”宋晚山恍然,“這不用擔心,你做治安小組組長本來就是過渡性質,由我直接負責。快嘛幾天,慢的話一兩個星期,就會調升,不用顧忌太多。”
蕭揚想了想,斷然道:“行!那就請宋哥多照顧了!”
宋晚山大笑道:“沒問題!以林兄弟的本事,不要説組長、幹事,將來堂主甚至副幫主這樣的高位,也不是沒有可能,加油吧!”
蕭揚哪聽不明白他的意思?能做到“副幫主”,那當然前提是蕭揚得支持宋晚山做幫主。
從夢仙酒樓出來,宋晚山還特地讓自己的司機開車送蕭揚回沈家莊園。臨走前,不忘叮囑他晚上找盧臨淵述職,蕭揚自是滿口答應。
回到沈家莊園後,剛好遇到要離開的木遜,後者看到蕭揚從宋晚山的座駕上下來,眼都快瞪圓了。
(5)蕭揚拉着他回到莊園內,邊走邊把宋晚山的用意説了一遍,木遜皺眉道:“他是怕了你一晚上拉到五票的本事,我看這其中未必有什麼好心,你自己要小心點。”
蕭揚點頭道:“我會的。趁着這機會,我還想來個反間,看能不能把他手下的幾個幹事拉過來,那樣下次公投咱們的機會就大多了!”
木遜也覺得心動,想了想,他忽然道:“這次老宋有沒把她那個風騷女兒帶上?那丫頭片子就是個天生的**,嘿!你要能把她拿下,那才賺了!”
蕭揚聽得愕然:“木哥你這意思是嘗過了宋棉的滋味了?”
木遜嘆道:“要嘗過了我哪會這麼説她?你看宋棉那丫頭,一舉一動都跟個蕩婦似的,但其實卻是外甜內冷,從來不碰任何男人。坦白説,我已經很多年沒對女人動心了,但每次看到那丫頭,總忍不住生出把她征服的念頭,你可以想像到她的魅力有多強。”
蕭揚聽得心驚,但一回想,卻不禁生出同感。
他遇到過不少極有“媚力”的女人,主動熱情如魏倩,天然不摻假如千雪櫻,都是個中翹楚,獨有宋棉是個不同類型。她談吐自然,舉止文靜,但偏偏每一個聲音,每一個動作均讓男人忍不住想和她“親近”。她是種內斂含蓄的嫵媚,但卻能讓人感受得非常清楚。
相比之下,千雪櫻是不想媚而媚,十足的被動型,宋棉則是魏倩的加強版,想媚而媚,主動性十足地釋放媚力,卻又故意把它變得隱隱約約。有時候,這反而更令人對她痴迷。
一個古怪念頭忽然升起。
前有宋承嶽,後有木遜,均表達了對宋棉的“感覺”。宋晚山這名不符實的“義父”,年紀也還算壯年,會不會是因為想獨享這女兒,才會把她一直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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