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汪凱!
那朋克男扛着蕭揚一路走進汪凱所在的那屋,後者迎前大喜道:“真的活捉來了?”
“貨到了,汪先生,你查驗清楚後,咱們的交易就算完了。”那朋友克男隨手把蕭揚放到地上。
“好説!”汪凱隨口答應,俯身看清確是蕭揚無疑,不由一陣哈哈大笑:“蕭揚啊蕭揚!你怎麼也想不到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吧!哈哈哈哈……”
等他笑聲落下,那沙啞男聲立刻道:“老闆,要不要先把這小子手腳砍了?”
“要!”汪凱眼露兇色,“不過我要讓他醒着看見自己的手腳斷掉!給我弄醒他!”
周圍幾個壯漢立刻就擁了上去。
“慢着!”一聲沉喝響起,卻是來自那朋克男,“汪先生,事情要一件一件來,既然你已經確認清楚貨物無誤,請先完成咱們的交易。”
沙啞男聲喝道:“你這什麼意思?難道還怕我老闆賴你帳不成?”
那朋克男冷冷道:“不敢。但交易未完,這貨仍屬於我!想要處理他,餘款付清再説!”
“你他媽的找死!”那沙啞男聲怒喝一聲,衝了過去,“老子先收拾了你再……哎喲!”
“蓬”地一聲劇響,蕭揚左眼微睜一線,只見那朋克男正慢慢恢復垂手而立的站姿,地上則躺着箇中年壯漢,顯然是那瞬間被人弄翻的沙啞男聲主人。
汪凱立刻道:“住手!林兄弟説得有理,金魁,把箱子拿過來!”
地上那中年壯漢忍着痛爬了起來,狠狠瞪了朋克男一眼,出屋去了。
“林兄弟,我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來,喝杯茶消消氣。”汪凱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朋克男卻似戒心甚重,淡淡道:“心領了,拿了錢我立刻離開,以後汪先生還有什麼生意要做,儘管找我。但是交易以外,你我只是陌生人!”
汪凱碰了個沒趣,卻絲毫不怒,哈哈笑道:“明白明白!”
腳步聲響起,那壯漢走了起來。
蕭揚閉眼細聽,聽到開密碼箱的聲音,眼睛重新睜開一線,只見那壯漢正把手上的小皮箱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展示給朋克男看。蕭揚的角度看不到箱中的內容,但是知道肯定是鈔票之類的東西,因為那朋克男伸手入箱捻動了幾下,有嶄新鈔票獨有的清脆聲響。
“很好,錢貨兩迄,汪先生,我先走了。”那朋克男關上皮箱,順手從壯漢手中接了過來,向汪凱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慢走,不送!”汪凱笑道,“外面我準備有車,送兩位一程。”
“不用了!”那朋克男已走出屋子,大步往院子門口走去。
看着他漸漸走遠,消失在院外的夜色中,汪凱臉上笑容忽然轉陰,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命把我這錢拿去用!”
地上的蕭揚聽得心中大訝。
難道這傢伙還打算對剛剛才幫他做完事的這一男一女動手?
金魁上前問道:“老闆,這傢伙怎麼辦?”
汪凱看看地上的蕭揚,一股恨意從心底湧起,道:“把他給我綁到外面的樹上,我要親手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
金魁大聲應聲,指揮幾個手下把蕭揚架了出去。
院內有四棵足有一人環抱粗細的大樹,幾個人把蕭揚架到其中一棵樹前,按在地上解他手上的繩子。
蕭揚心中大喜,閉着眼任對方擺弄。綁着他的繩索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的,剛才他悄悄試了幾次,居然無功。現在對方要替他解決這難題,他當然求之不得。
“媽的!這什麼繩子?怎麼割都割不斷?”一個手下解了幾下無果,又摸出一把匕首去割,居然割不動,不由罵了出來。
蕭揚心中一驚。這東西居然割都割不斷,那自己還怎麼脱得了身?
“解不開就直接綁!”汪凱這時也跟了出來。
蕭揚大吃一驚,要是就這麼被綁上去,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可走了!
幸好這時一人連忙説道:“老闆,不解開綁不緊。”
金魁喝道:“蠢貨!割不斷不會用火燒嗎?”
幾個手下登時恍然,有人忙摸出打火機,就着蕭揚的手腕打燃就燒了起來。蕭揚感覺手腕上一陣炙痛,心中暗罵,但心知生死關頭,不敢稍動。
不片刻,一股焦味揚起,那人大喜道:“燒斷了!”
蕭揚也在心中暗罵:“老子的手也烤焦了!”卻也知怪不得那人,皆因朋克男之前綁得非常緊,繩索幾乎入肉,難免烤到他手腕皮膚。
正要靜等對方再把自己腳上的繩子燒斷,卻聽一聲:“腳上不用解了,就這麼綁!”
“是!”兩個手下一把把蕭揚豎提起來,按到了樹幹上,雙臂反抱樹身,其它人則立刻去繩子。
蕭揚心中大感猶豫。腳上繩子不解,會大幅影響他的行動能力,現在就暴起,汪凱手中又很有可能有槍,危險性太高。但是如果等對方把自己綁到樹上,想要再掙脱,那難度就更高了。
幸好這時對方已經找來繩子,蕭揚眼睛微睜一線,看清對方拿是小指粗的尼龍繩,心中鬆了口氣,決定多等片刻,也不反抗,任對方繞着樹身把自己和大樹纏了個結實。
對於普通人來説,想要掙斷這麼粗的尼龍繩難如登天,但是蕭揚力量之強遠在常人數倍之上,別説小指粗,再粗一倍他也能一掙即斷。
“拿水給我潑醒他!”
汪凱喝了一聲。立刻有人從屋裏端了盆冷水過來,嘩地一聲潑了蕭揚一個滿頭濕。
蕭揚一聲呻吟,裝作剛剛被潑醒,目光泱散地環視周圍。
汪凱眼中恨意滔天,嘴角卻浮起一絲笑容,輕聲道:“揚哥,晚上好啊。”
蕭揚愕然看他,失聲道:“汪凱!”
“呵呵!難得你貴人不忘舊事,還記得我汪凱。”汪凱一陣陰笑,“那你一定還記得你對我做過什麼了!”
蕭揚詐作才發覺自己的情況,駭然四顧,叫道:“你……你想幹嘛?放開我!”
“放你?行!”汪凱冷笑一聲,“等我把你凌遲之後,自然會放了你!”
蕭揚怒道:“你敢動我,我兄弟一定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汪凱誇張地仰天狂笑,“死到臨頭,居然還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殺了你之後誰有那膽子替你報仇!刀!”
金魁捧着早準備好的西瓜刀走近:“老闆!刀來了!”
汪凱抓起西瓜刀,慢慢逼近蕭揚。
蕭揚驚慌大叫:“站住!你要幹嘛!你敢傷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汪凱刀一伸,平放在蕭揚橫着的左臂上:“是嗎?那我更不能放你了!來,咱們一筆一筆地算帳,看看你到底欠我多少!”
“你敢!”蕭揚表面驚慌,心中迅速盤算。看樣子汪凱沒打算拖延,機會難再,只好立刻動手,再設法搶個打火機什麼的把腳上的怪繩給解開。
汪凱自認為佔了完全上風,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有什麼不敢的?我想想,你第一次對我無禮,是直呼我的名字,這一下是教訓你嘴賤!”刀身一豎,用刀面橫橫地掃在了蕭揚的左頰上。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蕭揚被打得腦袋一偏,嘴角溢出血來。
“嘿嘿,怎麼樣?這滋味還行吧?”汪凱把西瓜刀扛在肩上,笑咪咪地問道。
蕭揚臉上怒不可遏:“姓汪的!有種你把我殺了,否則今天你對我做的我必然加倍奉還!”
“哎喲!我好怕啊!”汪凱裝模作樣地尖叫一聲,“你來打我啊!我最怕別人打我了!”
蕭揚胸口劇烈起伏,露出無法掙脱的無奈和焦急神色。
汪凱自娛自樂完了,神情再次轉惡,喝道:“好了!第二筆帳,是你捏碎了我的保鏢腳骨,我給你打個折,也不捏碎你骨頭,一刀砍斷了事!”驀地手起,揮刀照着蕭揚的雙腿就要砍下去。
蕭揚大吃一驚,正要不顧一切地掙斷身上的束縛,突聞一聲:“老闆,這也太便宜這小子了!”
汪凱也是一愕,刀子仍舉在半空,轉頭看説話的金魁:“怎麼?”
“你這一刀下去,他這兩腿並着,恐怕斷的就是兩條腿。老闆,照我看,要斷腿,還是一條一條地斷最好,那才夠勁兒!”金魁邊説邊舔了舔嘴唇,臉上笑容殘酷。
汪凱哈哈大笑:“對對對!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小子!去,把他的腿給我分開!”
“是!”金魁大聲應是,大步走過去。
蕭揚強壓着心中的激動,保持臉上的驚恐:“汪凱你這個雜碎!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折磨人算什麼爺們兒!”
“你還別説,一般人人我都懶得虐他,也就是你蕭揚夠這資格!”汪凱眼露恨意,語聲含誚,“能把我整得這麼狠的,這幾十年來你還頭一個!”
金魁湊近使勁扳蕭揚雙腿,才發覺他腳踝處還被綁着,罵了一句,從身上摸出一隻打火機,湊近烤去。
蕭揚殺豬似地亂嚎亂掙起來:“住手!不準解!汪凱!有本事就放開我,跟我單打獨鬥,我不把你打得你老婆都認不出你來,我就不姓蕭!住手!”
汪凱性格本來就多疑,初時還聽得有趣,多聽兩句,不禁心下起疑。蕭揚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霸氣剛強沉穩,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膽小起來?難道其(8)中有詐?
想到這裏,他登時臉色一變,喝道:“停!”
“遲了!”蕭揚面容陡地一寒,透出層層冷酷之意。
金魁駭然上望,只聽一聲迸響,蕭揚雙臂一掙,尼龍繩竟一繃而斷。金魁大驚欲退,卻陡然被對方右手捏住喉嚨,登時口中“呃呃”連聲,卻説不出話來。
蕭揚隨手將他向外一扔,百多斤的身體像玩具一樣飛出數米重重插在地上。
汪凱渾身一涼,狂叫道:“給我殺了他!”
蕭揚甩掉身上的繩子,露出猙獰笑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