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以歐陽青鋒那樣的實力,肯定能查出兇手是誰,但是歐陽伊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對這種事並不瞭解,聽得臉色數變,只好乖乖地鑽進了麪包車。
蕭揚隨之進入,坐到了歐陽伊對面。
荊六使個眼色,兩個手下立刻把那兩個跟班女生也逼上了麪包車。
這一切不過數十秒之間的事,麪包車駛離後,歐陽伊那四個保鏢才追了出來,目光四射片刻,均是臉色大變。
“大小姐呢?”一個保鏢顫聲叫了一句,想起沒能保護好歐陽伊的後果,一時膽寒。
“不一定是出事了,咱們分散尋找,我和小柯去小區問!”另一個比較穩重的保鏢沉聲吩咐。但是他自己也清楚,這麼短的時間裏,歐陽伊根本不可能走過還有三分鐘左右的直線路程。
“難道……難道剛才那夥人不是流氓,而是被人指使來故意耽擱咱們的?”旁邊一個瘦削的保鏢想起這個可能性,不由捏緊了拳頭。他們均是專業訓練過的高級保鏢,雖然耗費了一點功夫,但仍是迅速收拾了對方六人。
聽到這一句,其它三人均是心內一沉。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有預謀的綁架,要找回歐陽伊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這時麪包車已經駛出數百米,車廂裏,三個女生並肩坐成一排,蕭揚獨自坐在她們對面的座位上,荊六的兩個小弟則一左一右地坐在四人兩側。
“你想找我,我出現了。”蕭揚雙目始終盯着她,緩緩開口,“現在你告訴我,你想對我做什麼?”
歐陽伊垂着眼皮不敢跟他對視,咬着嘴唇沒説話。
蕭揚唇角微露一絲笑容:“既然你不説,那我幫幫你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你敢!”歐陽伊驚叫出來,雙手抱胸。旁邊兩個女生比她膽量還小,雖然對方並沒有説要扒自己的衣服,也是嚇得趕緊抱胸縮身,渾身顫抖。
蕭揚使了個眼色,止住兩個作勢要動手的小弟,淡淡道:“不想被人扒光,就告訴我,你想對我怎麼樣?”
“我……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你……”歐陽伊顫聲道。
“為什麼?”蕭揚毫不給她思考的時間。
“因為……因為我討厭你……”歐陽伊被他逼得脱口就説,説完才有點後悔。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説這種話不是找死嗎?
“為什麼討厭我?説!”蕭揚卻沒發火,立即追問。
“你……你欺負我……”歐陽伊嚇了一跳,這句又是脱口而出。
“我怎麼欺負你了?”蕭揚緊緊逼問。
“你……你……”歐陽伊“你”了半天,沒能接下去。
“你連我怎麼欺負了你都不知道,就想報復我?”蕭揚有點哭笑不得了。
“那……那我管不着,反正你欺負過我,我就一定要報復你!”歐陽伊聽他那話,小姐脾氣湧了上來,賭氣説出這一句。
蕭揚無語了。
這種典型的大小姐邏輯顯然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那好,我們換個問題,就算我欺負了你,我為什麼欺負你?”蕭揚念頭急轉,問出下一題。
歐陽伊理所當然地道:“我怎麼知道?反正就是你欺負我!”
蕭揚愕道:“你的意思是我無緣無故就去欺負你了?”
歐陽伊膽氣壯起來,點點頭。
“看樣子你是不記得我欺負你之前,你做過什麼了?”蕭揚終於明白了一點,就是跟這種富家大小姐沒有道理可講。
歐陽伊哼道:“誰記得那些有的沒的!”
蕭揚嘆了口氣:“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你敢!”歐陽伊大駭,又叫了出來。
旁邊兩個小弟頓時弓身而起,伸手去抓她。
歐陽伊驚到極點,兩隻小手亂揮亂打:“滾開!不準碰我!”
“停。”蕭揚抬手止住兩個小弟,兩人立刻停手坐回自己位子上。
歐陽伊小臉已然慘白,拼命往座位裏縮着身子,驚慌失措地看着對面的蕭揚。
蕭揚和顏悦色地道:“來,現在你再來想想,我欺負你之前,你到底在幹嘛?”
這時他在歐陽伊眼中無異於惡魔,雖是神情和藹,卻更讓她感覺驚恐。歐陽伊眼眶一紅,差點要哭出來:“我……我真不記得了……”
蕭揚想了想,道:“好,你不記得,我來告訴你。你當時正在欺負劉淼,不准她跟我離開,想起來了嗎?”
歐陽伊努力回憶,終於點了點頭。
蕭揚分析道:“那我這麼説,你看對不對:因為你欺負劉淼,我幫了她,所以你對我懷恨在心,然後想報復我,但是因為找不到我在哪,於是對劉淼再三逼問,甚至還掐傷了她的胳膊。大小姐,對嗎?”
歐陽伊臉色蒼白地點點頭。
蕭揚滿意地道:“很好,那我現在問你,這件事上,你做得對還是不對?”
歐陽伊低低地道:“我沒錯。”
蕭揚沒想到她還是這麼説,劍眉一揚:“那誰錯了?”
“你!”歐陽伊回答得毫不猶豫。
蕭揚靠到椅背上,淡淡道:“把她衣服扒了!”
兩個小弟應聲而起,還沒動作,歐陽伊尖聲大叫:“你問什麼我説什麼,你還想怎麼樣?!”
蕭揚使眼色讓小弟住手,語聲轉冷:“歐陽小姐今年是十七歲是吧?但是身材已經發育得非常好,如果給你整個容,讓別人認不出你是誰,然後把你送到暗娼。你今年十七歲,保守點估計,應該能工作到三十七歲,二十年時間,也就是七千多天,每天讓你接五個客,你能為四萬人次的男人服務,也算是造福社會。你挺漂亮,按每次一千塊算當然,後期人老珠黃之類的因素我就忽略不計了你也能增加四千萬的GDP。你覺得這生活怎麼樣?”
歐陽伊聽得小臉煞白,嘴唇都烏了。
蕭揚心內暗笑,繼續道:“當然你肯定會想逃跑,那我就不得不動點手腳,抽了你的腳筋,也就是説你再不能靠自己的雙腳站起來。走路、上廁所什麼的,都只能依靠雙手。我算你堅強一點,就算這樣還是想設法逃跑,比如找根枴棍什麼的。那時我只好把你手筋給挑了順便問一下,你知道怎麼挑筋嗎?很簡單的,我可以親自為你動刀,只要在你手腕上開一個五釐米左右的口子,割斷,抽出不需要全部抽,只要一小截然後再給你縫好傷口。那之後,你除了躺着坐着,絕對做不了其它動作。”
歐陽伊整個嬌軀都顫抖起來。
蕭揚把她反應收在眼裏,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當然,有可能你足夠堅強,這樣你還想逃,比如滾着走什麼的,我沒那麼狠,也不能斷你的肌腱,那就只好給你來個小手術,斷一截脊椎骨,那……”
歐陽伊突然捂住胸口,劇烈抽搐起來。
蕭揚立時斷喝:“藥!”
旁邊的一個女生慌忙從揹包裏摸出藥瓶,取藥給歐陽伊服下,同時幫她按摩胸部,以緩解病痛。
歐陽伊臉色慘無人色,嘴唇微翕:“水……水……”
蕭揚順手遞了一瓶水過去:“給她。”
另一個女生急忙接住,擰開蓋子給歐陽伊灌下。
過了好幾分鐘,歐陽伊才緩過一口氣,卻再抵擋不住恐懼和委屈,眼淚奔湧而出。
這時副駕的荊六轉頭過來道:“揚哥,快到了。”
“好。”蕭揚點點頭,對歐陽伊一笑,“大小姐,咱們到了,下車吧!”
歐陽伊淚眼朦朧地問:“到……到……到哪了?”
蕭揚淡淡道:“一個你現在一定很想到的地方。”
看着他平淡的表情,歐陽伊虛弱地叫道:“我不……不要……”
“抱歉,這時候可由不得你。”蕭揚莞爾一笑。
麪包車停了下來,荊六開門跳下車,把側門打開,讓小弟先下車。
蕭揚探手把虛弱的歐陽伊摟着,小心地下了車。後者渾身無力,哪有反抗的餘力?
周圍一片靜寂,遠近燈火稀落,勉強減弱一點讓人心悸的黑暗。
歐陽伊邊哭邊看周圍,驚恐的芳心不由微愕:“河?”
蕭揚目光四掃,望向不遠處河邊一處獨棟別墅,不由搖頭嘆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居然在市中心修別墅,嘿!荊六,你們送這兩位小妹妹離開,不準嚇她們!”
荊六答應了一聲,旋道:“揚哥,讓我跟你去吧!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不用,如果他真像豐叔説的那麼厲害,你跟我去也是一樣結果。如果他只是徒有虛名,我一個人去還輕鬆點。”蕭揚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我當這個大哥還沒當過癮,哪會這麼容易被人掛掉?”
荊六眼中透出敬重之色,上車關門,麪包車調了個頭,順着河邊的小道一路直行,在數十米外折入主道,消失在車流中。
“走吧。”蕭揚鬆開歐陽伊。
歐陽伊勉力站穩,驚道:“去……去哪兒?”
“你現在最想見誰?”蕭揚問她。
歐陽伊一怔,顫聲道:“我媽……可是……可是她已經死了……”
蕭揚一愕,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皺眉道:“見她還早,咱們還是先去見見你爸比較實在一點。”
歐陽伊渾身一震,擦了把眼淚,再次細看周圍環境,直到看清數十米外那棟臨河的獨棟別墅,她才失聲道:“(8)你……你敢去見我爸?!”
“有什麼不敢?他有三頭六臂嗎?”蕭揚無所謂地聳聳肩。
歐陽伊頓時精神大振,三兩下擦淨臉上淚水,咬牙道:“好,你別後悔!我爸一定會殺了你!”也不用蕭揚催,抬腳就走,哪知道體虛力弱,只走了兩步就腿一軟,歪倒下去,幸好蕭揚早有防備,一把把她摟住。
“放開我!”歐陽伊有氣沒力地掙扎了兩下。
蕭揚哼道:“你走得動再説吧!”就那麼半攙着歐陽伊,沿着河堤慢慢走去。
歐陽青鋒的豪宅是類似於歐洲中世紀城堡一樣的修建法,當然規模要小得多,內部是獨棟別墅,外圍則是僅高一米許的土牆,向世人昭示這足有二十來畝的範圍已經是私人所有。
蕭揚扶着歐陽伊剛走到大門外,尚未去按門鈴,大鐵門忽然一聲輕響,自動向兩側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