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馮皓帶着保安們把和混混們打鬥時,秦婉兒已撥通了分局的值班電話。不到十分鐘,兩輛警車開到,趕到的六七個警察和馮皓等一起把混混們治服。
秦婉兒眼見大局已定,這才想起蕭揚來,見現場沒有他蹤影,就把事情交給了下屬,自己則飛速趕回房子。
她心裏有個大疑問,如果不弄清楚,今晚肯定睡不着。
這時蕭揚剛剛洗完澡,身上只圍了條浴巾,裸着結實的上半身,見她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嚇了一跳,抓緊圍在腰上的浴巾:“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叫非禮了!”
“非你個頭!”秦婉兒衝近後才發覺他身上的狀況,紅了臉,“我問你,今天晚上你去哪了?”
“你管我!我就奇怪了,我女朋友都沒管我幹嘛去,你着那個急幹嘛?”蕭揚根本沒有向她坦白的意思。
“我當然管你!你涉嫌參與鬥毆,趕緊坦白交待,否則後果自負!”秦婉兒虛張聲勢地恐嚇。事實上她當時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完全確定是蕭揚,而且又沒抓到他的現行,之前抓的小混混們又一個個都像對過口袋一樣什麼都沒招出來,根本不足以定他的罪。
“鬥毆?這個我倒是常常參與,比如剛才在小區門口。”蕭揚心裏吃了一驚,沒想到趕到北大街的警察裏有她,不過他反應快,立刻插科打諢,“協助警察辦案,這算不得違法吧?”
秦婉兒對此早有所備,擺出胸有成竹的姿態:“少給姑奶奶裝蒜!晚上八點二十分,你在北大街和人打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蕭揚一臉震驚:“什麼?我在北大街打架?秦警官你不會是剛才被人打了腦袋,腦震盪了吧?那可不是小病,趕緊打120,晚了就沒救了!”
“你才腦震盪了!”秦婉兒指着蕭揚大叫,“我可有人證!”
“證明啥?證明我去打架了?那我還能找人證明我沒去打架呢!”蕭揚決心死撐到底,打架的事小,關鍵是説到打架,豐叔就會被牽扯出來,他現在可不想那樣,“我明白了,秦婉兒,你還記恨我不小心抓你胸的事,所以千方百計想抓我進公安局是吧?你愧為公職人員!”
秦婉兒臉上的紅暈頓時加深了一層,一半是羞的,另一半則是氣的。蕭揚不提還好,一提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一股火氣就不由自主地從心底騰起。這傢伙明明佔了便宜還倒打一耙!
蕭揚看她氣得説不出話來,還以為這關撐過了,轉身就朝自己房間走,邊走邊嘟囔:“見過潑的,沒見過這麼潑的!真是時年不好,大晚上還被人誣……”
“去死!”秦婉兒一步衝過去,兩手往蕭揚背上推去。
蕭揚早有所備,迅速一個側身。
秦婉兒頓時推了個空,用力過猛,身體失衡,向前撲倒下去。她驚慌中隨手抓了一把,感覺抓到一條毛巾之類的東西,頓時像溺水的人抓到救生圈,條件反射地使勁一拉,試圖避免摔倒。
蕭揚避開後正忍不住要笑,哪知笑意還有唇角上沒形成完全,突然腰上的浴巾被倒下去的秦婉兒一把抓住。他反應極快,立刻一把拉住,頓時把秦婉兒拉得從直線下摔變成橫向蕩飛,直接撞在了他小腿上。
只聽一聲驚呼,不但秦婉兒倒在了地上,連失去平衡的蕭揚也倒了下去,重重壓在秦婉兒身上。
秦婉兒一聲痛呼,伸手就去推,想推開上面這個臭流氓。
蕭揚也是大一驚,伸手一撐,想從下面這個超級惡女身上爬起來。
片刻後兩人均是一僵。
足足過了兩秒鐘,蕭揚才艱難地道:“你……你抓着我東西了!”
“臭流氓!”秦婉兒趕緊縮手,臉上滾燙。竟然……竟然……不小心抓着了他的要害!
蕭揚苦着臉想爬起來,剛爬了一半,突覺不妥就這麼站起來,豈不是要被這個女人看個精光?趕緊又趴了下去。
秦婉兒驚叫道:“你……你幹嘛!”
蕭揚瞪着她:“你才是流氓,女流氓!”一隻手趕緊去拿地上的浴巾,不料一大半被秦婉兒壓在了身體下面,竟然抽之不動。
“別動哦!”蕭揚警告她,另一隻手伸到她頸後,想把她拉起來一點,好把浴巾抽出來。
哪知道秦婉兒見他不但不離開,還伸手把自己緊緊摟住,芳心頓時大駭,尖叫道:“救命啊!非禮啊!”
蕭揚頓時魂飛魄散,真要被人聽到她這麼叫,自己那就就成了耍流氓兼襲警,那罪過可就大了!再顧不得去抽浴巾,趕緊伸手捂住她嘴:“別叫!閉嘴!”
見他居然一臉驚慌地開始捂自己的嘴,秦婉兒再顧不得碰到什麼,拼了命地掙扎起來,手腳並用,身體亂扭,逼得蕭揚不得不加把力,用身體把她“鎖”在地上,焦急地低叫:“別動!再動我不客氣了!”
最後一字剛落,秦婉兒果然突然不動了。蕭揚把手鬆手,還沒來得及高興,突覺右肩劇痛,低頭一看,秦婉兒竟張開了嘴,一口咬在了自己肩膀上!
“你屬狗的嗎?張嘴就咬!鬆口!”蕭揚又痛又氣,又覺得滑稽。自己一個人鬥幾十個黑社會都沒受傷,竟然被秦婉兒一個人就給弄得見了血!
天啊!為什麼要讓我遇到這種魔鬼一樣的瘋女人?!
秦婉兒這時早忘了其它,雖然覺得所咬之處硬得要命,卻毫不鬆口,一心只想把身上這個臭流氓咬下塊肉來,能不能讓他就此放棄非禮的行為先不説,至少也能讓本小姐出口氣!
無奈之下,蕭揚只好騰出左手扳着她腦袋:“鬆口!不松我可動手了!”
秦婉兒陡覺對方動作,差點就被扳得鬆了口,心裏一驚:“他力氣好大!”剎時條件反射,四肢齊動,兩隻手一把抱住他,兩條腿也纏到了他腿上,八爪魚一樣死死抱緊,藉以幫着腦袋抵擋蕭揚。
蕭揚哭笑不得,又不敢再加力扳她腦袋。以他的力氣別説把秦婉兒扳開,就算把她腦袋扳斷都沒問題。但是現在秦婉兒用着死力,如果自己真加大力量,很有可能會弄傷她脖子,一個不好説不定還真把她脖子扳斷了。
就這片刻猶豫,秦婉兒那一口又加了幾分力,頓時入肉三分,饒是蕭揚飽經磨鍊,也不由心裏暗駭:“這惡女嘴上哪來這麼大力氣!”
情急之下,蕭揚再顧不得走光問題,猛地在地上一撐,站了起來。秦婉兒死死掛在他身上,頓時也被帶了起來,嘴上還是不肯松。
蕭揚沒了辦法,忍着痛左看右看,就那麼帶着秦婉兒幾步走回浴室裏,一把抓下蓮蓬頭,擰開水閘,衝着秦婉兒腦袋上衝了下去。他為救逼她下來,直接開成最大火力的熱水,只聽“啊”地一聲慘叫,秦婉兒被滾燙的水一驚,果然鬆開嘴,直接掉到了地上。
蕭揚鬆了口氣,關上了水,對着鏡子看自己右肩,只見兩排整齊又漂亮的牙齒印留在上面,印子上還在滲血。以他的肌肉強度,一般鈍點的刀子都劃不破,秦婉兒居然能咬得這麼深,可見她用力之猛。
“瘋女人!”蕭揚一腦門的火,看向地上的秦婉兒,滿懷委屈。我到底上輩子做了多少孽,才能遇到這種女人!
恰好這時秦婉兒正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他,目光只在他臉上停了半秒鐘,突然不由自主地往下移了一米。
蕭揚順着她目光看下去,頓時大窘,破天荒地紅了一次臉,趕緊捂着下身轉身。靠!忘了自己還是裸的……
秦婉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又驚又羞又怒又慌,一聲尖叫,一把捂住了自己眼睛,只顧大叫:“流氓!臭流氓!”
蕭揚已跑出了浴室,顧不得撿浴巾,直接衝回自己房間火速穿上褲子,這才鬆了口氣。對着穿衣鏡看看自己傷口,他不禁又是一陣火大。
瘋女人!
幸好他本來自愈能力就強,這時傷口已然止了血,估計明早就能結疤,倒是不用包紮。蕭揚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感覺並沒有問題,正準備睡覺,忽然有點奇怪。
外面怎麼一直沒有動靜(7)?按説像秦婉兒那樣的性格,不鬧個天翻地覆,那才叫稀絕之奇!
稍作猶豫,蕭揚還是決定出去看看。這惡女真要出什麼事,他可負不起那個責!
開了門走到客廳,一直不見秦婉兒蹤影。遙看浴室那邊,燈依舊開着,難道她還在裏面?
蕭揚走了過去,在門口一探頭,只見秦婉兒正坐在浴缸邊,脱了鞋子,低頭查看自己腳踝。蕭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的腳扭了,該是剛才糾纏時弄傷的,不過只是微有紅腫,想來並不厲害。
“光揉是好不了的。”蕭揚看她揉了半天,忍不住了,“等着,我給你拿膏藥。”説着轉身回到客廳,在電視櫃下找到急救箱。這東西還是秦婉兒自己帶來的,這時正好給她自己用。
蕭揚打開急救箱,找到一張筋骨扭傷用的膏藥,又在電視櫃上拿了個打火機,這才走回浴室。
秦婉兒剛才聽他説話時,不禁又羞又慌,腦袋裏不斷飄起亂七八糟的東西,待這時看他拿着膏藥走進來,她忍不住想開口,卻終是沒説出口。
蕭揚坐到浴缸邊上,打燃打火機把膏藥烘熱,然後撕下膏藥,單手把秦婉兒小巧的玉足抬起少許,仔仔細細地貼了上去。對於急救的東西他有不少實踐經驗,自是來得駕輕就熟。
秦婉兒被他抓住腳的剎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像是被電流穿過一樣,一陣奇異感覺,頰上更燙了。
啪!
秦婉兒一聲輕呼,才發覺是蕭揚隨手輕輕在帖好膏藥的腳上拍了一記:“好了!”她不由怒道:“小心點!沒看到我腳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