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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另一個部長

    已經快接近午夜了相一個人坐在他的辦公室裏看着一份長長的備忘錄可他一點兒也沒讀進去。他正在等一個遙遠國家的總統給他打來電話一面在猜測那個可憐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把電話打過來一面又努力不去回想這漫長、勞累和艱難的一週留給他的不愉快記憶他腦子裏快要容不下什麼別的了。越是想要專注於面前的文件他的政敵那心滿意足的臉就越是清晰可見。就在今天這個特殊的對手還出現在新聞裏又是列舉一週來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又是解釋為什麼那些事情統統都是政府的錯。

    一想到這些譴責相的心跳就加快了因為這些東西既不公平也不真實。他的政府為什麼就應該能阻止大橋的斷裂呢?任何對他們在修橋上花的錢不夠多的指責都顯得很蠻橫。那座橋建了還不到1o年就連最好的專家也很困惑為什麼它會幹乾脆脆地折成兩段讓一打汽車栽進了河。而又有誰能指責是因為警力不夠才導致那兩起被狠狠曝光的殘忍謀殺案生的?或者他們應該指責政府沒能預報西南部那場導致重大傷亡的怪誕颶風?而他的次長之一赫爾伯特-喬利偏偏在這一週做出那些奇特的行為而被迫回家待着這也是他的錯嗎?

    “我們的國家被一種陰沉的情緒所籠罩”他的政敵毫不掩飾露骨的嘲笑。

    不幸的是他説的並沒有錯。就連相自己都能感受到這一點;人們確實看起來比從前要痛苦得多了。甚至天氣也陰沉起來;七月中旬竟起了寒冷的霧……這不對這不正常……

    他翻過備忘錄的第二頁看了看到底有多長終於還是把它當作一件麻煩事似的放棄了。他伸了伸懶腰又悲哀地環顧了一下辦公室。這真是間華麗的辦公室用精美大理石做成的壁爐正對着推拉式的窗子將不合時令的寒冷緊緊關在外面。相打了個寒戰起身走向窗户外面只有薄薄的霧向窗玻璃壓過來。就在他背對房間站着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咳嗽。

    他愣住了玻璃裏反射出自己恐懼的臉。那聲咳嗽他是認得的。從前就聽到過。他非常緩慢地轉過身來面對着這間空屋子。

    “你好?”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他本人要勇敢。

    過了一小會兒他準備相信沒人會回應他了。但一個乾脆、堅決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就像在唸一份準備好的聲明。那聲音——正如相在聽到第一聲咳嗽時就預料到的那樣——是從屋子角落裏一個又小又髒的油畫傳來的那裏面畫着一個頭戴銀白色假長得像青蛙一樣的矮小男人。

    “致麻瓜相。我們需要緊急會面。回覆。福吉誠呈。”那畫像裏的男人詢問般地看着相。

    “呃”相説“聽着……我現在沒有時間……我在等電話你知道……從總統——”

    “那個可以重新安排”畫像馬上説道。相的心一沉他怕的就是這個。

    “但我真的更希望和——”

    “我們會安排那位總統忘掉今晚的電話約定。他會明晚再打過來”那個矮小的男人説。“請回復福吉先生。”

    “我……哦……好吧”相虛弱地説。“好我見福吉。”

    他快步走回他的桌子邊走邊把領帶弄直。他剛來得及回到座位換上一副故作輕鬆的表情他的大理石壁爐架下面就竄起了一團亮綠色的火焰。他看着那兒努力不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慌張這時一個肥胖的男人出現在壁爐的火焰裏轉得像陀螺一樣快。幾秒鐘之後他就爬出來站到一張上好的古式墊子上撣了撣他細條紋斗篷袖子上的灰塵手上拿着灰綠色的圓頂禮帽。

    “啊……相大人”康奈利-福吉一邊説一邊大步走向相併伸出他的手。“再見到你真高興。”

    相沒法真誠地回敬這句問候所以什麼都沒説。他一點兒也不為見到福吉而高興福吉的偶爾造訪通常意味着他將要聽到一些非常壞的消息。更何況福吉看起來飽受憂慮的折磨。他變得更瘦頭更少臉色也更灰白而且佈滿了皺紋。相從前在政客身上見過這種模樣它從來就不是好的預兆。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相説簡單地握了握福吉的手便指向了桌前一個最硬的椅子。

    “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説”福吉小聲嘀咕着他抽出椅子坐上去把綠色的禮帽放在雙膝上。“多糟糕的一週多糟糕啊……”

    “你這一週也很糟糕嗎?”相僵硬地問希望能讓福吉明白不算上福吉的事兒都已經夠他受的了。

    “是的當然”福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鬱悶地望着相説。“我過了和你一樣糟的一週相大人。布羅戴爾大橋……博恩斯和萬斯的謀殺案……更別提西南部地區的騷動了……”

    “你——呃——我是想説你們中有些人也——也捲入了這些——這些事情是嗎?”

    福吉用嚴峻的目光瞪着相。

    “當然是啊”他説。“你知道生什麼了吧?”

    “我……”相有些猶豫。

    就是這種行為讓相對福吉的每次造訪都非常厭惡。他畢竟是相不想被人當成無知的學生。但從他剛當上相時和福吉的第一次見面開始這種情況就生了。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一樣他還記得並且確信會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一直到死的那天。

    那時候他一個人站在這間辦公室裏品嚐着他經過這麼多年的夢想和計劃才贏來的勝利這時候他聽到了他身後的一聲咳嗽就像今晚一樣轉身現那個畫像裏的醜陋男人正在對他説話宣佈魔法部部長準備和他見面。

    自然他以為漫長的競選活動和緊張的選舉讓他的頭腦有些迷糊。當他現一個畫像在和他説話時簡直嚇壞了雖然這根本比不上隨後一個巫師從壁爐裏冒出來並和他握手來得瘋狂。在福吉向他解釋這個世界上到處都住着隱藏起來的巫師的過程中他一直啞口無言福吉寬慰他説魔法部會對整個巫師社會負責不讓非魔法人羣現他們這些都不用他來傷腦筋。他還説這管理起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從規範飛天掃帚的使用責任到保持龍的數量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涵蓋了每一件事。最後福吉在呆若木雞的相肩膀上慈父般地拍了拍。

    “沒什麼可擔心的”他説“你可能再也不用見到我了。我只會在我們那頭出了真正嚴重的事的時候才會來打擾你除非那種事情足以影響到麻瓜——非魔法人羣也許應該説。否則我們就相安無事。而我必須承認你比你的前任更能承受這些。他當時想把我扔出窗子還以為我是對手派來愚弄他的呢。”

    這時相終於現他又能説話了。

    “那麼你——你不是在愚弄我?”

    他還想做垂死掙扎。

    “不是”福吉輕輕地説。“恐怕不是。看。”

    他把相的茶杯變成了一隻沙鼠。

    “但是”相有點兒喘不過氣他的茶杯正咬着他下一次的演講稿。“但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

    “魔法部部長僅僅對時任的相顯示身份”福吉把魔杖插回上衣的兜裏。“我們現這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但是”相低聲説“為什麼沒有一個前任相警告過我——?”

    這時候福吉真正笑了起來。

    “我親愛的相大人你會告訴別人嗎?”

    福吉往壁爐裏扔了些粉末仍舊咯咯地笑着走進了翠綠色的火焰呼的一聲消失了。相呆立在那兒他明白自己不會向任何一個活人提起這事兒因為在這世上有誰會去信他?

    震驚的感覺在逐漸消散。他一度確信福吉其實壓根兒只是一個幻覺經過緊張的競選他太缺乏睡眠了。他徒勞地想要除去所有能提醒他回憶起那件事的東西他把沙鼠送給了他的侄女還讓私人秘書把宣佈福吉到訪的那幅醜男人畫像給摘下來。可令他沮喪的是那畫像根本動不了。在幾個木匠、一兩個建築工、一個藝術史學家和財政大臣把它從牆上弄下來的努力都以失敗告終之後相終於放棄了努力只好寄希望於那幅畫像在他餘下的任期裏再也不要動了。但有時候他誓從眼角瞥到了油畫的主人在打呵欠或者在撓鼻子;甚至有那麼一兩次竟然走出了自己的畫框只留下一段泥巴色的畫布。然而他又訓練自己不去經常注意那幅畫而每次看到這些他總是堅定地告訴自己眼睛愛和他開小玩笑。

    三年前在一個酷似今晚的夜裏相一個人待在辦公室畫像突然宣告福吉即將到訪然後福吉就從壁爐裏闖出來渾身濕透了顯得相當緊張。相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幹嘛要把地毯弄得都是水福吉就開始咆哮了他提到一個相從來沒有聽説過的囚犯叫做“小添亂星”布萊克一個聽起來像是霍格沃茨的東西還有一個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沒有一個是相能理解的。

    “……我剛從阿茲卡班回來”福吉喘着氣把帽沿裏的水倒進口袋。“在北海的中部你知道的令人厭惡的旅行……攝魂怪在騷動——”他打了個寒戰“——他們從沒讓人逃脱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要來告訴你。布萊克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麻瓜殺手而且可能正計劃重新投靠神秘人……不過當然了你甚至不知道神秘人是誰!”他絕望地看了看相説“好吧坐下坐下我最好還是講給你聽……來杯威士忌吧……”

    相對於在自己辦公室裏被人叫着坐下顯得很憤怒更別説要拿出自己的威士忌了但他還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從空氣中變出兩個裝滿琥珀色液體的大杯子把其中一杯塞給相自己抽了把椅子坐下來。

    福吉説了一個多小時。有一次福吉不願意大聲説出某個名字就把它寫在了一張羊皮紙上塞給相沒有拿威士忌的那隻手。最後福吉站起來準備走了相也站了起來。

    “那麼你認為那個……”他瞟了一眼左手上握着的名字“伏——”

    “他的名字不能提!”福吉低聲咆哮着説。

    “對不起……那麼你認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還活着?”

    “唔鄧布利多説他還活着”福吉説一邊把細條紋斗篷系在下巴下面“但我們一直沒找到他。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説他並不危險除非有人幫他所以我們應該擔心的是布萊克。你會布那個警告的是吧?好極了。那麼我希望我們再也不用見面了相大人!晚安。”

    但他們又見面了。一年之後一個看起來很疲倦的福吉出現在內閣房間的空氣中他來通知相在葵地奇世界盃上出現了一點小麻煩有幾個麻瓜被“捲入”了但不用擔心神秘人標記重現的事不足掛齒;福吉確信那是一個孤立事件麻瓜聯絡辦公室會處理修改記憶的事宜。

    “噢我差點兒忘了”福吉補充説。“我們為了準備三強爭霸賽而進口了三隻外國龍和一隻斯芬克斯非常普通但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告訴我手冊裏寫了如果我們要帶非常危險的生物到這個國家就必須通知你。”

    “我——什麼——龍?”相語無倫次地問。

    “對三隻”福吉説。“還有一隻斯芬克斯。那麼祝你過得愉快。”

    相有點絕望地希望龍和斯芬克斯是最糟糕的但不是。不到兩年之後福吉又從火裏噴出來這次帶來了阿茲卡班生大規模越獄的消息。

    “大規模越獄?”相嘶啞地重複着。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福吉吼道一隻腳已經踏進了火焰中。“我們已經立即開展圍捕了——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

    相還沒來得及叫“稍等一下!”福吉已經在一陣綠色火花中消失了。

    無論新聞和反對派怎麼説相卻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儘管在第一次見面時福吉就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但現在他們互相瞭解得更多了他並非沒有注意到福吉每次造訪都變得更加慌亂。雖然他並不想考慮那個魔法部部長的事但相仍然禁不住擔心福吉的下一次出現會帶來更灰暗的消息。因此看上去既蓬亂又煩躁的福吉從壁爐裏走出來苛刻地驚訝於相竟不知道他為何造訪的景象就是這黑暗的一週裏生的最糟糕的事。

    “我怎麼就該知道——呃——巫師社會里生的事情呢?”相呵斥般地説。“我有一個國家需要管理而且目前有許多需要關注的事情除了你那些——”

    “我們有着共同的關注”福吉打斷了他的話。“布羅戴爾大橋並不是垮掉了。也沒有什麼真正的颶風。那些謀殺也不是麻瓜的作品。而赫爾伯特-喬利如果遠離他的家庭也許他們會更安全。我們現在正安排將他轉入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這個轉移今晚就要完成。”

    “你在説——我恐怕——什麼?”相咆哮起來。

    福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説“相大人我非常遺憾地告訴你他回來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回來了。”

    “回來?你説‘回來’……他還活着?我的意思是——”

    相在他的記憶裏摸索三年前那場可怕談話的細節那時候福吉説人人都懼怕這個巫師十五年前這個巫師在犯下一千多件恐怖的罪行之後神秘地消失了。

    “對還活着”福吉説。“那就是——我不知道——如果一個人不能被殺死是不是就指他活着?我並不能真正理解這個詞鄧布利多也沒解釋清楚——不過他有了一個身體能走路能談話也能殺人所以我認為為了我們的討論能進行下去對他還活着。”

    相不知道該説什麼但出於希望能在討論的各個話題中都表現得見識多廣的持久習慣他開始搜尋從前談話中他還能記起的任何細節。

    “小添亂星布萊克是不是跟着——呃——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

    “布萊克?布萊克?”福吉把手中的禮帽轉得飛快心煩意亂地説。“小天狼星布萊克你是説?我的天哪不。布萊克死了。看起來我們——呃——誤會布萊克了。他畢竟是清白的。他也不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那邊的人。我是説”他把禮帽轉得更快了解圍一般地説“所有事實都指明這一點——我們有多於五十個的目擊者——但無論如何正如我剛才説的他死了。事實上是被殺害了。在魔法部裏面被殺害。實際上還會有個調查……”

    讓福吉大為驚訝的是這時候相臉上閃過一絲對福吉的憐憫。但相馬上就裝模作樣地把它掩飾起來他想雖然他在從壁爐裏顯形這方面可能比不過福吉但他還不至於讓一場謀殺生在他管轄的政府部門裏……無論如何還沒有……

    相偷偷碰了碰他的木頭桌子這時福吉接着説了下去“但我們只是順便提及布萊克。關鍵在於我們正處於戰爭之中相大人我們必須採取措施。”

    “戰爭當中?”相緊張地重複。“肯定有點誇大其辭了吧。”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現在有了一批支持者一月份他們從阿茲卡班逃脱”福吉説得越來越急促把手中的禮帽轉得那麼快看起來就像個灰綠色的模糊小球。“自從獲得自由之後他們就開始製造報復性的災難。布羅戴爾大橋——他做的相大人他威脅説如果我不給他讓路就會有一大堆的麻瓜要死掉而且……”

    “天哪這麼説是那些人的死都是你的錯而我卻不得不去回答説是因為鐵索生鏽和伸縮接頭被腐蝕了而且我還不知道有什麼別的!”相狂怒地説。

    “我的錯!”福吉漲紅了臉説。“你是説你會屈服於像那樣的勒索嗎?”

    “也許不會”相站了起來在房子裏大步大步地踱“但我會盡全力在這個勒索者犯下任何這樣的暴行之前抓住他。”

    “你真的認為我沒有做每一種努力嗎?”福吉激烈地説。“每一個部裏的傲羅都找過——而且也正在找他並且圍捕他的追隨者但我們不巧正好談論的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巫師一個逃脱追捕幾乎三十年的巫師。”

    “那麼我想你要告訴我也是他在西南部製造的颶風?”相每邁出一步脾氣都變得更大。找到了所有這些可怕的災難生的原因卻不能將它公佈給公眾是令人憤怒的;幾乎比都怪罪到政府頭上還要糟糕。

    “那不是颶風”福吉悲傷地説。

    “哦對不起!”相跺着腳大叫。“樹被連根拔起屋頂被撕開路燈柱被折彎可怕的傷亡——”

    “那是食死徒們乾的”福吉説。“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的追隨者。而且……我們懷疑巨人也參與其中了。”

    相停下了他的腳步就像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

    “什麼參與了?”

    福吉苦笑了一下。“上一次他為了尋求盛大的效果用過巨人。誤導辦公室在晝夜不停地工作我們有一隊記憶註銷員來修改那些看到真實情況的麻瓜的記憶幾乎所有的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員都在索默塞忙得團團轉但我們找不到巨人——這是一場災難。”

    “這是真的嗎!”相狂怒地説。

    “我不會否認現在部裏士氣非常低落”福吉説。“除了那些我們還失去了阿米莉亞-博恩斯。”

    “失去了誰?”

    “阿米莉亞-博恩斯。法律執行司的司長。我們覺得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親自殺了她因為她是個非常有天分的巫師而——而所以跡象表明她真正搏鬥過。”

    福吉清了清嗓子似乎做了極大的努力不去轉動他的帽子。

    “但那場謀殺上了報紙”相旋即壓了壓怒氣。“我們的報紙。阿米莉亞-博恩斯……上面只説她是個獨居的中年婦女。那是——骯髒的謀殺不是嗎?眾所周知。警察們都很困惑你知道。”

    福吉嘆息道。“哦他們當然會。在一個從裏面鎖着的房子裏被殺害不是嗎?另一方面我們確切地知道那是誰幹的但那並不能有助於我們抓到他。然後又是愛米琳-萬斯也許你沒有聽説過那個名字——”

    “哦我聽説過!”相説。“實際上就生在這附近。報紙對它大做文章:在相的後院踐踏法律和秩序——”

    “而好像那些都還不夠一樣”福吉幾乎沒有聽相的話接着説“我們還有攝魂怪湧往各地到處攻擊人羣。”

    要在以前這句話對相來説可能會顯得莫名其妙但他現在更加明智了。

    “我本以為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監獄?”他慎重地説。

    “他們曾經是”福吉疲憊地説。“但現在不再是了。他們放棄了那所監獄並且投靠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我不會否認那是一個突然的打擊。”

    “不過”相感覺到一種逐漸清晰的恐懼他説“你不是要告訴我它們是那些能吸乾人的希望和快樂的生物吧?”

    “就是那樣。他們在繁殖。那就是起霧的原因。”

    相癱軟地陷進最近的椅子裏。一想到那些看不見的動物在城鎮和鄉村飛來飛去在他的選民中間散佈絕望這個想法就讓他感到虛弱不堪。

    “現在聽着福吉——你必須做些什麼!這是你作為魔法部部長的責任!”

    “我親愛的相大人在經過了所有這些之後你會相信我還是魔法部部長嗎?我三天前就被解僱了!整個巫師世界強烈要求我下台已經兩週了。我在任期裏從沒有見過他們如此團結一致!”福吉鼓起勇氣笑了笑。

    相一時間説不出話來。儘管他對目前的處境非常憤怒但他還是相當同情這個坐在他面前的乾癟的人。

    “非常抱歉”他最終説。“我還能做些什麼嗎?”

    “真的非常感謝相大人但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我今晚是被派來向你提供近來這些事件的最新情況的同時也要向你介紹我的繼任者。我覺得他應該到了但當然了他此時應該非常忙碌有這麼多事情在進行。”

    福吉回頭看了看畫像裏戴着銀白色卷的醜陋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筆挖耳朵。

    他接觸到了福吉的目光於是説“他一會兒就來他快要把給鄧布利多的信寫完了。”

    “祝他好運”福吉説第一次聽起來有些苦澀。“過去的兩週我每兩天就給鄧布利多寫一封信但他不為所動。如果他準備好了要説服那個男孩我還是……好了也許斯克林傑會更成功。”

    福吉又退回到令人苦惱的沉靜之中但它馬上被畫像清脆、打着官腔的聲音打破了。

    “致麻瓜相。請求一個會面。緊急。回覆。魯弗斯-斯克林傑魔法部部長。”

    “是是好”相心煩意亂地説當壁爐裏的火焰又一次變成翠綠色的時候他都幾乎沒有畏縮又一個巫師從裏面旋轉着顯現出來一轉眼他又被火焰吐到那張古樸的墊子上。福吉站了起來片刻猶豫之後相也站了起來他們看着新來的客人站起身撣掉長長的黑色袍子上的灰塵然後環顧四周。

    相第一眼看到魯弗斯-斯克林傑時覺得他就像是一頭老獅子。茶色的長和濃密的眉毛裏夾雜着縷縷灰;一副金屬框的眼鏡下有一雙鋭利的黃眼睛。他走起路來雖然微微跛腳卻透出一種散漫、悠閒的雅緻。馬上給人一種精明強幹的印象;相覺得他明白了為什麼在這種危急時期巫師社會要選他來替代福吉作為領導者。

    “你好。”相禮貌地説伸出了他的手。

    斯克林傑簡單地抓住它握了握他的眼睛掃視着這個屋子然後從袍子裏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已經告訴你所有的事了?”他問道然後大步走向房門用魔杖在鑰匙孔上輕輕一點。相聽到鎖響了一下。

    “呃——對”相説。“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別鎖那扇門。”

    “我情願不被打斷”斯克林傑簡潔地説“或者被注視”他又加上一句並用魔杖把窗户上的窗簾也拉了下來。“好的那麼我是一個大忙人所以讓我們忙活起來。先我們需要討論你的安全。”

    相猛跳起來説“我對目前我的安全狀況很滿意非常感——”

    “好了好了並非如此”斯克林傑打斷他。“對麻瓜們來説如果他們的相被奪魂咒控制他們的前景就不妙了。你外面辦公室的新秘書——”

    “我不會放棄金斯萊-沙克爾如果你説要棄用他的話!”相激烈地説。“他非常能幹能做的事是剩下人的兩倍——”

    “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巫師”斯克林傑微微一笑説。“一個嚴格訓練的傲羅被指派去做你的保護工作。”

    “等一等!”相説。“你們不能就這麼把你們的人放到我的辦公室裏應該由我決定誰為我工作——”

    “我以為你對沙克爾很滿意?”斯克林傑冷冷地説。

    “我是——那是指我曾經是——”

    “那麼就沒有問題不是嗎?”斯克林傑説。

    “我……好吧只要沙克爾的工作仍然……呃……傑出”相結結巴巴地説但斯克林傑幾乎沒有聽他的。

    “現在關於赫爾伯特-喬利——你的次長”他繼續説道。“那個通過模仿鴨子來愉悦大眾的人。”

    “他怎麼了?”相問。

    “他很明顯中了一個不太高明的奪魂咒”斯克林傑説。“這弄壞了他的腦子但他仍然很危險。”

    “他只不過在學鴨子叫而已!”相虛弱地説。“當然還有些其他的毛病……也許喜歡飲酒……”

    “在我們談話的同時一組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治療師正在給他做檢查。目前為止他已經企圖扼死他們中的三個了”斯克林傑説。“我認為暫時把他同麻瓜社會隔離開比較好。”

    “我……好吧……他會好起來的是嗎?”相焦急地問。斯克林傑只是聳了聳肩已經起身走到了壁爐邊。

    “好了那就是我想説的。我會讓你知道事情的進展相——或者至少我可能會太忙而沒有時間親自來你這兒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派福吉來。他已經答應繼續留任一個提供建議的職位。”

    福吉試圖微笑但並不成功;他僅僅弄得看起來像是牙痛。斯克林傑已經開始在口袋裏摸索那能使火焰變綠的神秘粉末了。相絕望地凝視了他們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説出了那句被他壓抑了一整夜的話。

    “老天!——你們是巫師!你們會施魔法!你們肯定能解決——嗯——任何問題!”

    斯克林傑慢慢轉過身來和福吉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福吉這次真的試圖擠出笑容他温和地説“可問題在於那一邊也會施魔法相大人。”

    説完這些兩人一先一後地走進那明亮的綠色火焰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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