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被攝魂怪襲擊了而且也許會被開除出霍格沃茨。我想了解接下來會怎麼樣以及什麼時候我將被趕出這裏。
哈利一回到他漆黑卧室的書桌前就把上面這些話抄進了三張不同的羊皮紙。他把第一封信寄給了小天狼星第二封信寄給了羅恩第三封信寄給了赫敏。哈利的貓頭鷹海德薇現在正在外面覓食它桌上的籠子是空的。哈利在卧室裏踱來踱去等海德薇回來他的頭象受到重擊一樣儘管他的眼睛由於過度疲勞而刺痛癢可是他的腦子卻因為過度亢奮而失眠。自從揹着達力回家以來他的背就一直在疼痛窗户上撞的加上達力打的那一拳在哈利的頭上留下兩個腫塊現在也是抽痛。
哈利踱來踱去帶着憤怒和挫敗感消磨時光他磨着牙齒並且牢牢的攥緊自己的拳頭。每次走到窗邊的時候他都用惱怒的目光看着外面空洞的點綴着星光的夜空。攝魂怪送到他的面前費格太太和蒙頓格斯.弗萊徹秘密跟蹤他接着被從霍格沃茨延期開除並被告知出席魔法部的聽證會——最糟的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他還會生什麼。
還有關於那個巫師吼叫信的問題。誰的聲音在廚房裏迴盪的時候顯得如此恐怖如此惡毒呢?
為什麼他依然留在這裏得不到任何消息呢?為什麼每個人對待他的態度都象對待一個調皮的孩子呢?他只是被要求待在這所房子裏並且不得再使用任何魔法。
當哈利經過時他踢了學校的旅行箱一腳可是這遠遠沒有泄他的怒火而只是讓他感覺更加的糟糕就象現在這樣他除了身體其他部分的疼痛之外他的腳趾也劇烈的疼痛起來。
就再哈利再次一瘸一拐的經過窗户的時候海德薇象一隻小幽靈一樣拍着柔軟的沙沙作響的翅膀從窗户飛了進來。
“什麼時候了!”當海德薇站在籠子頂上的時候哈利怒氣衝衝的説道“把那東西放下來我有工作要你做!”
海德薇的嘴裏叼着一隻死青蛙用它那巨大滾圓呈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哈利眼中滿是責備。
“到這兒來”哈利説道他拿起那三張小羊皮紙和一根皮帶並將信卷好綁在海德薇的腳上。“把這些直接送給小天狼星、羅恩和赫敏而且沒得到足夠長度的回信就別回來。如果你到了的話就一直啄他們直到他們寫出相當長度的回應。明白了嗎?”
海德薇出不滿的聲音她的嘴裏依然叼着那隻青蛙。
“那麼出吧”哈利説道。
她立即啓程出了。就在海德薇飛走的那一刻哈利倒在了牀上直勾勾的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除了其他痛苦的感受以外他現在又為自己如此粗暴的對待海德薇而感到愧疚。海德薇是他在女貞路四號裏唯一的朋友。哈利決定當海德薇帶着小天狼星羅恩和赫敏的回信返回的時候要好好彌補她。
他們肯定會很快回信的:他們決不可能忽略攝魂怪的襲擊。由於他對巴羅方面的快反應也許明天他醒來的時候三個寫滿各種同情和計劃的鼓鼓囊囊的信封就會交到他的手裏。帶着這種令人安慰的想法睡意席捲了哈利所有進一步的想法都沉寂下去了。
但是海德薇第二天早晨並沒有回來哈利一整天都待在卧室裏只有去浴室才離開一下。這一天有三次佩妮姨媽將食物從弗農姨父三年前安裝的那個貓洞遞進來。每次哈利聽見姨媽接近的時候他都試圖詢問那個巫師吼叫信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象是在向門把手諮詢一樣。除此之外德思禮一家就讓他好好的待在卧室裏。哈利看不到和他們在一起會帶給他什麼力量除了可能會使他更加憤怒而施展更多的非法魔法之外什麼也得不到。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哈利渾身上下充滿了過剩的能量這使的他沒有辦法解決任何事情每次他在卧室裏踱步的時候他都會為那些把他扔在這個髒亂悶熱的鬼地方的人感到極度憤怒同時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在牀上躺一個小時麻木的盯着空中以一種恐懼的疼痛想着魔法部的聽證會。
如果他們的裁定對他不利怎麼辦?如果他被開除並且魔杖被折成兩段怎麼辦?他能做什麼呢?他能去哪裏呢?他無法回到每天和德思禮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現在的他不象過去他知道了另一個他真正歸屬的世界。也許他可以搬進小天狼星的房子去住就象一年以前小天狼星被迫從魔法部逃跑之前建議的那樣?可是哈利還未成年他能否獲准一個人生活在哪裏呢?或者他將要前往的地方接下來就要決定他的去向呢?也可能他違反國際巫術保密條例的行為已經足夠嚴重從而使他夠資格在阿滋卡班得到一個房間呢?無論何時出現這些想法哈利總是從牀上滑下來並再次在卧室裏踱步。
到了海德薇出的第四夜當弗農姨父進入卧室的時候哈利正處於他最無動於衷的某個階段眼睛盯着天花板極度疲勞的大腦一片空白。哈利緩慢的看着他。弗農姨父穿着他最好的衣服臉上帶着一種極度裝模做樣的表情。
“我們正準備出去?”
“抱歉?”
“我們-這麼説吧你的姨媽、達力和我正準備出門。”
“很好”哈利遲鈍的説着眼睛又回到天花板。
“當我們外出的時候你不準離開卧室。”
“沒問題。”
“你不準碰電視立體聲音響以及任何屬於我們的財產。”
“可以。”
“你不準從冰箱裏偷食物。”
“行。”
“我將把你的門鎖上。”
“你就這麼幹吧。”
弗農姨父盯着哈利明顯對這種缺乏爭吵的狀況感到懷疑然後他重重的走出了房間並關上了他身後的門。哈利聽見了鑰匙在鎖孔裏轉動的聲音以及弗農姨父下樓的沉重腳步聲。幾分鐘之後他聽見了車庫門打開的聲音和動機的轟鳴聲最後是千真萬確的汽車駛上馬路的聲音。
關於德思禮一家的離開哈利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對他來説他們是否在家沒有任何區別。他甚至沒有振作精神爬起來打開卧室的燈。當哈利透過從來不關的窗户躺在牀上傾聽夜晚的聲音的時候他周圍的房間變得更加黑暗了他現在只是等着某個被祝福的時刻海德薇能夠回來。空蕩蕩的房子在哈利的身邊吱吱作響。管道出汩汩的流水聲。哈利帶着一種半昏迷的不想任何事情的暫時忘卻痛苦的精神狀態躺在牀上。
接着很清楚的他聽到下面的廚房裏傳來一聲撞擊聲。他直挺挺的坐起來仔細傾聽。德思禮一家不可能回來時間太短而且無論如何他都會聽見他們汽車的聲音。
下面安靜了幾秒鐘然後響起了説話聲。他的想法是來了夜賊他的腳從牀上滑下來——但是第二個瞬間他意識到夜賊會降低他們的聲音並且無論是誰在廚房裏移動都肯定不會這麼做以給自己惹上麻煩。
哈利從牀邊的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魔杖並面隊卧室的門站好盡其所能傾聽着外面的動靜。下一刻伴隨着鎖出一聲響亮的卡嗒聲他的卧室門開了哈利跳了起來。哈利靜止不動的站着通過打開的門洞盯着黑暗的上樓的樓梯平台豎起耳朵以便聽見更多的聲音但是沒人上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快的移動並安靜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樓梯的最上端。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人站在樓下客廳的陰影裏從毛玻璃透過來的街燈的光照出了他們的側面輪廓就他能夠盡力看見的而言大約有八到九個人正在抬頭看着他。
“在你把某人的眼睛打爆之前放低你的魔杖”一個低沉的聲音咆哮道。
哈利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認得這個聲音但是他並沒有放低自己的魔杖。
“是穆迪教授嗎?”他不確定的問道。
“我可不知道什麼教授”這個聲音回答道“我從來就沒有教過你們什麼東西是嗎?下來到這裏來我們要見你。”
哈利稍稍放低了魔杖但是毫不放鬆的抓着它同時也沒有移動腳步。他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在最近九個月裏認為是瘋眼漢穆迪的傢伙卻被現完全不是穆迪而是一個冒名頂替者一個冒名頂替者而且更糟糕的是在他被揭穿之前他還試圖殺死哈利。但是在哈利決定下一步行動之前另一個稍稍沙啞的聲音傳到了樓上。
“沒事了哈利。我們來帶你走。”
哈利的心臟急的跳動着。他同樣認的這個聲音儘管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盧平教授?”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是你嗎?”
“我們為什麼要站在黑暗裏?”第三個聲音説道這個聲音是完全陌生的是個女人“拉莫斯。”
一根魔杖出了閃光魔法的光亮照亮了整個客廳。哈利眨了眨眼睛。下面的人都擠在樓梯腳上專心的盯着哈利有些人甚至象蘇格蘭鯡魚一樣仰起頭以便看的更清楚。
瑞莫斯.盧平站的離哈利最近。儘管仍然十分年輕可盧平看上去十分疲倦一臉病容:他的頭比哈利一年前與他道別時看來更加的灰白而且他的長袍與過去相比也更加的破舊不堪。然而他卻正在對着哈利露骨的微笑而後者震驚之餘也盡力以微笑回應。
“哦呵他看上去就象我想象的那個樣子”説話的女巫拿着她那根在高處光的魔杖。她看上去是這羣人裏面最年輕的一個:她有着一張蒼白的臉眼睛烏黑閃亮短而尖的頭是紫色的呈現出一種狂暴的陰影。“沃切哈利!“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瑞莫斯”説話的是個禿頂的黑人巫師他站在後面最遠的地方——他有着深沉緩慢的聲音並且在他的耳朵上帶着一隻金環——“他看起來象極了詹姆斯。”
“除了眼睛”説話的是站在後面的一個氣喘吁吁滿頭白的老巫師“那是莉莉的眼睛。”
瘋眼漢穆迪就是那個有着長而灰白頭鼻子缺掉一大塊的老頭正在通過他那對毫不相配的眼睛懷疑的打量着哈利。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色向珠子一樣而另一隻眼睛巨大滾圓並且是鐵藍色的——這隻魔眼能夠穿透牆壁門以及穆迪自己的後腦看見東西。“你十分確定是他嗎盧平?”他低吼道“如果我們帶回去的是某個該死的模仿者那就好看了。我們應當問他一些只有真正的波特才知道的問題。否則除非誰帶了威瑞塔斯拉姆藥劑。”
“哈利你的帕特拿姆魔法是什麼形狀的?”盧平問道“一隻牡鹿。”哈利緊張不安的説道。“就是他穆迪。”盧平回答説。
每個人都仍然十分好奇的盯着他哈利走下樓梯當他走上前的時候將魔杖收進了牛仔褲背後的口袋裏。
“不要把魔杖放在那裏孩子!”穆迪吼道“如果它點着了怎麼辦?比你優秀的巫師都會燒到臀部你知道的!”
“你知道有誰燒掉了臀部嗎?”那個紫色頭的女巫十分感興趣的問瘋眼漢穆迪。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把你的魔杖從屁股口袋裏拿出來!”穆迪吼道“這是基本的魔杖安全措施沒有人會嫌它麻煩的。”可是他在通往廚房的路上絆倒了。“我看見了”當穆迪看見那個女巫把眼睛翻向天花板時他氣急敗壞的加了一句。
盧平伸出他的手搖晃着哈利的手。“你怎麼樣?”他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哈利並問道。“我很好。”哈利説。
哈利幾乎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四個星期音信全無沒有半點跡象暗示有將他帶離女貞路的計劃而突然一大羣巫師見怪不怪的站在這所房子裏彷彿這是一個早就擬訂的計劃。他掃了一眼圍着盧平教授的這些人他們仍然熱切的盯着他。他對自己四天沒有梳頭這一事實感到極為害羞。
“我説——你們真的十分幸運因為德思禮一家都出去了。”他含糊不清的説道。
“幸運哈!”那個紫色頭的女巫説道“是我用一種方式把他們引誘出去的。我通過麻瓜的郵局送了一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已經被提名參加全英格蘭最平整郊區草坪競賽。他們一聽説提供獎金就馬上出了或者他們認為他們就是冠軍。”
哈利短暫想象了一下當弗農姨父得知根本就沒有什麼全英格蘭最平整郊區草坪競賽時他的臉色會是什麼樣子。
“我們就要離開是嗎?”哈利問道“很快嗎?”
“幾乎是馬上”盧平教授回答説“我們只是在等待一切清理乾淨。”
“我們要去哪裏呢?是巴羅嗎。”哈利滿懷希望的問道。
“不不是巴羅”盧平一邊説話一邊帶着哈利往廚房走去那一小隊巫師在後面跟着還在好奇的盯着哈利“那太冒險。我們要前往某處無法偵測的指揮部。那需要一點時間。”
瘋眼漢穆迪現在正坐在廚房的桌子上痛飲一隻小水瓶裏的飲料他的魔眼向各個方向旋轉仔細打量着德思禮一家苦心蒐集的各種用具。
“這是穆迪哈利”盧平指着穆迪繼續説道。
“是的我知道”哈利很不舒服的回答説。被介紹給一個他本來以為已經認識一年的人這種感覺相當古怪。
“而這位是尼姆菲朵拉——”
“別叫我尼姆菲朵拉瑞莫斯”這個年輕的女巫抖了一下“我叫唐克絲。”
“尼姆菲朵拉.唐克絲只喜歡別人知道她姓氏的傢伙”盧平作了結尾。
“如果你愚蠢的媽媽給你取名叫尼姆菲朵拉你會怎麼做啊”唐克絲小聲抱怨着。
“這位是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盧平指着那個高個子的黑人巫師介紹道而後者則鞠了一躬“埃爾菲阿斯.道格”那個氣喘吁吁的老巫師點點頭。“這位是德大流士.狄格爾——”
“我們以前曾經見過面的”興奮的狄格爾大聲叫道並同時摘下了他的紫色的高帽子。
“埃米蘭.萬斯。”這是一個披着祖母綠圍巾的看上去很莊重的女巫她點了一下頭。“斯特吉斯.波德默。”一個有着麥杆色頭方下巴的男巫眨了一下眼睛。“接下來是赫斯塔.瓊斯。”一個粉紅臉頰黑色頭的女巫從穆迪旁邊走出來。
在介紹每個人的時候哈利都笨拙的對他們點點頭。他希望這些傢伙能看點別的東西而不是一直盯着他彷彿他突然變成了舞台上的小丑一樣。他同時也很奇怪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在這裏。
“數量驚人的巫師志願前來接你”盧平彷彿能夠讀懂哈利的想法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是的很好但還會更好”穆迪在黑暗中説道。“我們是你的保鏢波特。”
“我們現在僅僅是要等一個信號告訴我們可以安全離開”盧平接着説道並飛快的向外掃了一眼廚房窗户“我們大約需要15分鐘才能到達那裏。”
“這些麻瓜十分乾淨不是嗎?”説話的女巫叫唐克絲她正以十分好奇的目光四處打量着這間廚房。“我的父親是麻瓜血統不過他是個十足的懶鬼。我想那是不同的也許巫師天生不會幹這些。”
“恩——是的”哈利説道“你看——”他背對着盧平“接下來是什麼我沒有從任何人那裏聽到任何消息伏地魔怎麼樣了?”
幾個巫師和巫婆出了古怪的嘶嘶的噪音德大流士.狄格爾再次脱下了自己的帽子而穆迪吼道“閉嘴!”
“什麼?”哈利問道。
“我們在這裏不能討論任何事情太危險了”穆迪將他那隻正常的眼睛轉向哈利並説道。他的魔眼仍然聚焦在天花板上“詛咒它”他把一隻手放在魔眼上憤怒的補充道“自從那個雜碎帶過它之後——它就變的難以接受。”
然後隨着一聲類似潛水員被人從水池中拖出來時出的令人厭惡的聲音他把魔眼掏了出來。
“穆迪你知不知道那是令人討厭的”唐克絲極度不滿的抗議道。
“給我一杯水好嗎哈利”穆迪請求道。
哈利穿過洗碗機拿出一隻乾淨的杯子併到水池灌滿水那羣巫師們依然在熱切的看着他。他們無情的凝視已經開始困擾着哈利了。
“棒極了”當哈利把杯子遞給穆迪的時候他説道。穆迪將魔眼浸在水裏並且把它按的一沉一浮這隻魔眼飛快的旋轉從各個角度盯着他們。“在回去的路上我需要三百六十度的視野。”
“我們怎樣回去——還有我們要去哪裏?”哈利問道。
“乘坐掃帚”盧平説道“這是唯一的途徑。你還太年輕不會瞬間移動而他們又在監視着壁爐網絡同時設置一個手動的波奇對我們而言毫無意義。”
“瑞莫斯説你是個優秀的快迪斯選手”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用他那低沉的嗓門説道。
“他是最棒的”盧平一邊檢查着他的手錶一邊説道“不管怎麼説你最好上去打包哈利等信號一來我們就得準備離開。”
“我來幫你”唐克絲輕快的説。
她跟着哈利返回客廳並上了樓一路上充滿好奇與興趣的四處張望。
“有趣的地方”她説道“就是有點太乾淨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有點不太自然。哦這樣更好”當他們進入哈利的卧室並打開燈時她補充道。
哈利的房間肯定要比其他的房間凌亂的多。四天以來他一直陷入一種非常糟糕的情緒當中並把自己關在這間房間裏面。哈利在時候不辭辛苦的把這裏收拾整齊。他所擁有的絕大多數的書都雜亂的堆在地板上他自己翻閲之後就隨手扔到一邊。海德薇的籠子也需要徹底清潔現在已經開始散氣味了。他的旅行箱敞開着躺在一邊麻瓜的衣服和巫師的長袍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而且地板上也到處都是。
哈利開始把書揀起來並匆忙的塞進箱子裏。唐克絲則停在他的打開的衣櫃前面並且從鑲在裏面的玻璃中挑剔的看着自己的影象。
“你知道的我並不認為紫色真正適合我”她猶豫不決的説道一邊試圖把她又長又尖的頭綁起來。“你認為它是否讓我看上去有一點惹眼呢?”
“恩——”哈利邊説邊越過不列顛和愛爾蘭快迪斯國家隊的海報看着她。
“是的就是這樣”唐克絲下了結論。她以一種緊張的表情閉上了眼睛彷彿正在努力回憶某樣東西。一秒鐘之後她的頭變成了口香糖一樣的粉紅色。
“你是怎麼辦到的?”當唐克絲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哈利驚奇的問道。
“我是一個變形者”她從鏡子裏看着自己的影象並且把頭轉來轉去這樣她就能夠從各個方向看見自己的頭。“這就意味着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改變自己的外貌”她從鏡子裏看到了哈利迷惑的表情之後補充道“我是天生的那一種。在傲羅接受訓練期間我的偽裝項目得了最高分可我完全沒有學過這是最棒的。“
“你是傲羅的成員嗎?”哈利對此印象深刻。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成為一個黑巫師獵手是哈利曾經考慮過的唯一職業。
“是的”唐克絲看起來很自豪“肯斯雷也是儘管他的魔力比我高一點。我是一年前才獲准加入的。但是我在秘密行動和追蹤方面完全失敗。我笨的要死你聽見我們到達樓下的時候我打碎碟子的聲音嗎?”
“你知道怎樣成為一個變形者嗎?”哈利直視着唐克絲完全忘記了收拾東西。
唐克絲吃吃的笑了。
“我敢打賭你有時候不會介意隱藏那道傷疤的對嗎?”
她的眼睛現了哈利前額上的那道閃電形狀的傷疤。
“不我不介意”哈利嘟嚕道他轉身走開了。他不喜歡別人盯着他的傷疤。
“好吧我恐怕你得艱苦學習才行”唐克絲説道“變形者真的是非常稀少他們都是天生的而不是人為的。絕大多數的巫師都要依靠魔杖或者藥劑才能改變其外形。但是我們想變就變。哈利我想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打包”她看着周圍凌亂的地板心虛的加上一句。
“哦是的”哈利又抓起幾本書塞進箱子裏。
“別犯傻了打包的事情由我來做會快的多!”唐克絲叫起來同時她的魔杖在地板上做了一個波浪形的長長的掃除動作。
書、衣服、望遠鏡以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飛到了半空中並且一股腦的飛進了旅行箱裏。
“好象不是很整潔”唐克絲走到旅行箱上方看着裏面混亂的局面説道“我的媽媽掌握了這個咒語的訣竅她能夠讓物品整齊的落在合適的位置裏——她甚至能夠讓短襪自己摺疊——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掌握她是怎麼做的——那是一種快輕打的動作——”唐克絲充滿希望的快輕打她的魔杖。
哈利的一隻短襪做了一個虛弱無力的搖擺動作然後噗的一聲又落回到混亂的箱子頂端。
“哈很好”唐克絲砰的一聲箱子蓋關上了“至少它們都裝進去了。那個也需要做一點清潔。”她將魔杖指向海德薇的籠子。“斯科吉菲。”幾根羽毛和鳥糞消失了。“好的。這次做的更好——我從未花精力去記憶那些討厭的家政咒語。好——所有東西都帶上了嗎?氣鍋?掃帚?哇!那是一根霹靂系列的掃帚——”
當他們坐在哈利右手拿着的掃帚上時唐克絲的眼睛張大了。那是哈利的驕傲與快樂一件來自小天狼星的禮物這是一把國際標準的快迪斯比賽用掃帚。
“我現在還在乘坐彗星26o”唐克絲羨慕的説道“接下來魔杖還在你的牛仔褲裏嗎?我們的屁股都安然無恙嗎?好的我們走。運動皮箱。”
哈利的旅行箱漂浮在空中幾英寸的地方。唐克絲的魔杖就象是樂隊指揮的指揮棒唐克絲讓旅行箱盤旋着穿過房間並在他們的前面出門海德薇的籠子抓在她的左手。哈利手中攥着他的掃帚跟在唐克絲後面下樓了。
回到廚房時穆迪已經將他的眼睛裝了回去魔眼在清潔之後旋轉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哈利看着它的時候感到一陣噁心。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和斯特吉斯.波德默正在檢查微波爐赫斯塔.瓊斯則在一個抽屜裏翻箱搗櫃當她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對着一個土豆剝皮機笑個不停。盧平教授則正在寫一封致德思禮一家的信。
“棒極了”盧平抬頭看見唐克絲和哈利進來的時候説道。“我認為我們大約一分鐘之後出。我們也許應當出門到花園去做好準備。哈利我留了一封信告訴你的姨父和姨媽不要擔心——”
“他們不會擔心的”哈利説道。
“以及你是安全的。”“那隻會讓他們感到失望。”
“還有你將在明年再次見到他們。”
“我一定要再次見到他們嗎?”
盧平笑了笑但是沒有作任何回答。
“到這兒來孩子”穆迪粗暴的用魔杖把哈利引到他的面前“我需要把你隱形。”
“你需要把我什麼?”哈利焦急的説。
“隱身咒語”穆迪説着舉起了他的魔杖。“盧平説你曾經獲得過一件隱身斗篷但是當我們飛行的時候它沒法使用這個咒語可以更好的偽裝你。你到這裏來——”
穆迪重重的敲擊着哈利的頭哈利有種奇怪的感覺好象穆迪僅僅是在敲擊一隻雞蛋。
冰冷的魔力從魔杖敲擊點流向了哈利的身體。
“漂亮的小夥子穆迪“唐克絲一邊看着哈利的肚子一邊欣賞的説道。
哈利向下看看他的身體或者確切的説曾經是他身體的那個東西因為它現在看起來和原先一點也不象。它並非隱形的而僅僅是把他身體後面的廚房的顏色和材質精確的貼到他的身體上。現在的哈利看上去就象一隻人形變色龍。
“跟我來”穆迪用魔杖打開了門。
他們全體走到外面並且踩在弗農姨父精心護理的漂亮的草坪上。
“清晰的夜空”穆迪咕嚕道他的魔眼正在對天堂進行掃描。“也許要搞些雲來覆蓋。好了你”他對着哈利叫道“我們將要以緊密編隊飛行。唐克絲在你的前面你要緊緊的在後面跟着她盧平在你下面遮住你我將在你的後面其他人在我們周圍圍成一圈。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破壞編隊明白嗎?如果我們之中有人被殺——”
“我看起來象什麼?”哈利擔心的問道。但是穆迪沒理他。
“其餘人繼續飛行不要停下來不要破壞編隊。如果他們幹掉了我們所有的人而你倖存下來哈利我們的後衞部隊目前正在另一個地方集結待命一直向東飛行他們會接應你的。”
“不要顯得這麼高興穆迪哈利會認為我們並未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唐克絲説着把哈利的旅行箱和海德薇的籠子全副武裝的綁在掃帚上。
“我僅僅是告訴這孩子計劃”穆迪抱怨説“我們的工作是把哈利安全的送到司令部並且如果我們在這次行動中喪生——”
“沒人會死的”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用他低沉平靜的嗓音説道。
“爬上你們的掃帚那是第一個信號!”盧平指着天空尖叫道。
在他們上方很高很高的地方一棵明亮的紅色信號彈已經在夜空中閃爍哈利立刻認出那是魔杖信號彈。他把右腳跨過他的霹靂掃帚輕輕的抓住把手他感到掃帚也在微微震動好象渴望和哈利再次升到空中。
“第二個信號我們出!”當另一個綠色的信號彈在高空爆炸時盧平大聲命令道。
哈利奮力踢了一下地面。當女貞路整潔的正方形草坪遠去的時候涼爽的夜風從哈利的頭間呼嘯着吹過草坪很快的縮小變成一個暗淡的綠黑相間的拼湊物與此同時所有關於魔法部聽證會的各種想法都被拋諸腦後彷彿呼嘯而過的風已經將它們從哈利的腦子裏吹了出來。他感到自己的心好象因為快樂而要爆炸了:他再一次的飛行就象整個夏天他一直幻想的那樣飛離女貞路因為幾個光榮的行動他現在要回家了他所有的難題彷彿都在遠去在這個廣闊滿布星辰的夜空下它們顯得如此的無關緊要了。
“急轉向左急轉向左有個麻瓜在抬頭看!”穆迪從後面叫道。唐克絲做了一個突然轉向而哈利在後面緊緊跟隨同時看見他的旅行箱在唐克絲的掃帚下面大幅晃動。“我們需要提升高度爬升四分之一英里!”
當他們急劇上升時哈利的眼睛在寒冷中流淚了現在下面除了車頭燈和街燈微弱的閃光之外他什麼也看不見。那些微弱的閃光有兩隻也許是屬於弗農姨父的汽車的德思禮一家現在應該馬上就要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了他們也許正在為那個子虛烏有的草坪比賽而勃然大怒想到這裏哈利不禁笑出聲來儘管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人長袍鼓動的聲音淹沒了當他們快穿過空中的時候吱吱作響的風聲傳入耳朵。哈利在近一個月裏從未感到如此的生氣勃勃或者説是快樂。
“方位正南!”穆迪叫道“前面有個城鎮。”
他們向右轉彎以避免直接穿越下面象蜘蛛網一樣閃閃亮的燈光。
“方位東南持續爬升有幾片低空雲層在我們的前面我們飛進去可以隱藏自己!”穆迪出指示。
“我們不要穿越雲層!”唐克絲惱火的叫道“我們會被弄濕的穆迪!”
聽到她説這些話哈利放心了他剛才緊張的握着霹靂掃帚把手以至於雙手都漸漸麻木了。他希望他記得套件外套現在他全身冷的抖。
他們不時的按照魔眼的指示改變路線。哈利的眼睛因為強勁的冷風而睜不開他的耳朵也開始疼痛起來他可以記起這種寒冷的感覺以前只有過一次那是在三年級的時候參加一場在暴風雪中舉行的與哈夫羅普夫魔法學校之間的快迪斯比賽。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保鏢就象一羣灰色的大鳥。哈利搞不清確切的時間。他很驚訝他們究竟飛了多長距離感覺上至少過了一個小時。
“轉向西南方!”穆迪叫道“我們要避開鐵路!”
哈利現在很冷他渴想着下面暖和乾燥的汽車然後他甚至更加懷念用弗羅粉旅行的經歷也許在壁爐裏轉的暈頭轉向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是至少在火焰裏面是暖和的:肯斯雷.沙克雷波爾特突然猛撲向他的周圍,月光反射之下他的光頭和耳環微微亮,現在是埃米蘭.萬斯在他的右邊,她的魔杖已經掏了出來,左顧右盼,然後也從哈利的頭上猛的撲過去.而她的位置則由斯特吉斯.波德默代替。
“我們應當向後轉兩圈以確定我們沒有被跟蹤!”穆迪叫道。
“你瘋了嗎穆迪?”唐克絲在前面大叫着“我們都快在掃帚上凍僵了!如果我們這麼做的話毫無疑問下個星期我們也到不了那裏!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接近那裏了!”
“是時候開始降落了!”盧平的喊叫聲傳過來。“跟着唐克絲哈利!”
哈利跟着唐克絲俯衝向下。他們的前方是一片哈利所見過的最大的燈光網一片巨大的雜亂無章的燈光縱橫交錯星星點點的散佈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他們飛的越來越低直到哈利可以看清楚單個的車頭燈和街燈以及煙囱和電視天線。他現在很想降落到地面上儘管他確信某人也許不得不把他解凍才能將他從掃帚上弄下來。
“這裏我們走!”唐克絲喊道幾秒鐘之後她就降落了。
哈利緊跟着也下降並降落在一塊長着亂篷篷雜草的小廣場的中央。唐克絲已經解下了哈利的箱子。哈利渾身顫抖着四處張望。周圍的房子都有骯髒的外表看上去並不歡迎訪客:有些房子窗户破了街燈的光隱隱約約的透出來油漆從許多門上剝落大量的垃圾堆積在前面的幾級台階上。
“我們在哪裏呢?”哈利問道但是盧平平靜的説道“等一分鐘。”
穆迪在他的長袍裏面到處翻找他粗糙的大手因為寒冷而笨拙。
“找到了“他嘟嚕着舉起了一根在空中看起來象銀色香煙的打火機並出了卡嗒聲。
砰的一聲最近的街燈突然熄滅了。他再次撥弄打火機相鄰的街燈也熄滅了他持續不斷的撥弄着打火機直到這個廣場所有的街燈都熄滅了最後只剩下燈光從裝着窗簾的窗户透過來以及頭上那個鐮刀形的月亮。
“從鄧不利多那裏借來的”穆迪嘟嚕着將打火機放回外衣口袋。“那是為了防止任何的麻瓜從窗户向外張望看見了嗎?現在過來快點。”
他抓着哈利的胳膊帶着他離開草地穿過馬路並且到了人行道上盧平和唐克絲跟在他們後面他們兩個中間是哈利的旅行箱其餘的保鏢全部拔出了魔杖在他們的側面保護。
一個音箱沉悶的重擊聲從最近的房屋的樓上窗户傳來。一陣刺鼻的氣味從打破的門裏面一大堆鼓鼓囊囊的箱櫃中出。
“這裏”穆迪小聲嘟嚕道他把一張羊皮紙扔到哈利五顏六色的手上並且將他光的魔杖靠近了那張羊皮紙這樣就能照亮上面的字跡。“快讀一遍並記住它。”
哈利低頭看着這張羊皮紙。小小的字跡含糊不清上面寫着:鳳凰的指令司令部可以在倫敦格里曼迪街12號找到。
第四章格里曼迪街12號
“什麼是某某指令——?”哈利開始提問。
“不是這裏孩子!”穆迪叫道“等在這裏直到我們進去為止。”他把那張羊皮紙從哈利的手裏抽出來並用魔杖將其點燃。當那張紙條在火焰中捲曲並且飄到地面上的時候哈利再次看了看周圍的房子。他們現在正站在11號的外面他看看左邊是1o號然後看看右邊卻是13號。
“但是哪裏才是——”
“努力回想你剛剛記住的東西”盧平平靜的説。
哈利開始回想不久他就到達了格里曼迪街12號的地方除了一扇被敲碎的門現在出現在11號與13號之間以外其餘部分都是骯髒的外牆和污穢的窗户。無論這些東西從外面哪個方向看都象是另外一家多出來的部分。哈利對着它打了一個哈欠。11號房家中的音箱轟隆作響。很顯然住在裏面的麻瓜什麼也感覺不到。
穆迪在後面推着哈利並大聲叫道:“快過來。”
哈利走上舊的台階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新多出來的大門。它的黑色油漆已經破爛不堪並且滿布刮痕。銀色的門把手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蛇形。在大門上既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盧平掏出魔杖敲了大門一次。哈利聽見大門出一陣響亮的金屬質感的卡嗒聲聽起來好象是一條金屬鏈子出的聲音。大門吱吱作響的打開了。
“快進去吧哈利”盧平小聲説道“但是不要過分深入並且不要碰任何東西。”
哈利走進了幾乎完全黑暗的大廳。他能夠聞見一種潮濕而多灰塵並且帶有**的甜味相混合的氣味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就象一個已經被人遺棄的建築物。他從肩膀往後看去其他人整齊的跟在他的後面盧平和唐克絲手裏拿着他的旅行箱以及海德薇的籠子。穆迪站在最上面一層台階上並且正在用那個打火機恢復外面被熄滅的街燈光線飛回了燈泡裏在穆迪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並關上大門之前那個小廣場又立刻重新籠罩在一片橘黃色的光線之中而穆迪已經關上了大門所以這個大廳就變得完全黑暗了。
“這裏——”
他又用魔杖重重的拍了一下哈利的頭這次哈利感覺好象又一股熱流在他的背上流過他知道那個所謂的隱身魔法已經解除了。
“所有人聽着當我給大家一點光線的時候大家站着別動”穆迪小聲説道。
其他人的沉默不語給了哈利一種古怪的預感好象他們進入了一個垂死之人的房間。他聽見了一陣柔和的嘶嘶聲然後所有牆壁上的老式汽燈都亮了起來將一束忽明忽暗很不穩定的光線投射在斑駁的牆紙上並且照射出一條鋪着破舊地毯的長而黑暗的走廊在走廊的頂上有一盞滿布蜘蛛網的樹形裝飾燈在閃爍還有年代久遠已經黑的肖像畫掛在彎彎曲曲的牆壁上。哈利聽見在身後的壁腳板處有某種打開閥門的聲音。無論是那個樹形裝飾燈還是放在附近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上的枝狀大燭台其形狀都象是一條大毒蛇。
遠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羅恩的母親韋斯萊太太從大廳最盡頭的一扇門後面出現了。她的臉上洋溢着歡迎的喜悦匆匆的跑向哈利可是哈利現她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的消瘦和蒼白。
“哦哈利真高興見到你!”她小聲説道並給了哈利一個幾乎能把肋骨勒斷的擁抱然後抓着他的手臂挑剔的檢查着。“你看上去更加消瘦了你要加強營養但是我恐怕你要等一下才能吃到晚飯了。”
她轉身向着哈利身後的那幫巫師們小聲而急切的説道:“他剛剛抵達會議已經開始了。”
哈利身後的巫師們出了一陣興趣和興奮交加的嘈雜聲並且整齊的排隊越過哈利走向韋斯萊太太剛剛出現的那扇門。哈利想要跟上盧平但是韋斯萊太太把他拉了回來。
“不哈利這個會議只有指令成員才可以參加。羅恩與赫敏在樓上你可以等着他們直到會議結束然後我們就吃晚飯。在大廳裏儘量壓低聲音”她最後又以一種急切的耳語補充道。
“為什麼?”
“我不想吵醒任何東西。”
“你會吵醒什麼——?”
“我以後會向你解釋的我得趕快走我要去參加會議——現在我只給你指出睡覺的地方。”
把手指壓在嘴唇上她帶着哈利躡手躡腳的通過了一對長長的長滿蛀蟲的窗簾在窗簾的後面哈利猜想肯定還有一扇門。然後在繞過了一個巨大的看上去象是幾根巨人腿構成的傘架之後他們走上了黑暗的樓梯經過了一排裱糊在牆上作為裝飾的縮小的頭狀物體。再靠近一些哈利現這些頭顱屬於房屋小精靈。他們都有着豬嘴一樣的鼻子。
每前進一步哈利的迷惑都更深了。
他們究竟在這個房子裏做了什麼以至於這個地方看起來更象是屬於最黑暗的巫師們?
“韋斯萊太太為什麼——?”
“羅恩與赫敏會向你解釋一切的親愛的我真的要趕快走了”韋斯萊太太小聲説道“那裏——他們已經到了第二層——你的房間在右邊。會議結束的時候我來叫你。”
然後她就再次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哈利穿過了黑暗的樓梯平台轉動了門把手這個門把手的形狀也象是一條大毒蛇的頭並且打開了房門。
他簡單的巡視了一下陰沉而高聳的天花板這是一個雙人間然後他聽見裏面出一陣響亮的唧唧喳喳的噪音接着是一聲更加響亮的尖叫隨後哈利的視線就被一張巨大的有着大量濃密頭的臉佔據了。赫敏衝上來給了哈利一個擁抱幾乎把他撞到了地上而與此同時羅恩的小貓頭鷹小豬興奮的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快點!羅恩他在這裏哈利在這裏!我們沒聽説他要來!哦你怎麼樣?你還好吧?你會對我們脾氣嗎?我打賭你會的我知道我們信毫無用處——因為我們不能告訴你任何事情——鄧不利多要我們誓什麼也不能説哦我們有很多事十分渴望能告訴你而且你也有很多事情和我們説吧——那些該死的攝魂怪!當我們聽説——當然是魔法部聽説的——那真是太殘忍了我對着他們直翻白眼他們不能開除你他們就是不能在那個未成年人巫術限制條例裏面有條款規定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允許使用魔法——”
“讓他喘口氣吧赫敏”當關上哈利身後的門時羅恩微笑着説。在他們分別的一個月裏他看來又長高了幾英寸這使他看上去比過去更加瘦長了但是他的長鼻子鮮紅的頭和臉上的雀斑還是和過去一樣。赫敏仍然喜氣洋洋她放開了哈利但是在她沒來得及説出下一個字之前傳來了一陣柔和的呼嘯聲有個白色的東西從黑暗的衣櫃頂部猛衝下來並且輕輕的落在了哈利的肩頭。
“海德薇!”
當哈利撫摩着它的羽毛的時候這隻渾身雪白的貓頭鷹磕着它的嘴並且親切的輕咬着哈利的耳朵。
“它乾的真棒”羅恩説道“當它帶來你的最後一封信的時候我們被它啄的半死看看這個——”
他給哈利看了自己的右手食指雖然已經是半癒合狀態但是很明顯傷口很深。
“哦是的”哈利説道“我很抱歉但是我渴望答覆你知道的——”
“我也想給你答覆夥計”羅恩説道。
“赫敏正在請求寬恕她一直擔心如果你得不到任何回覆會幹傻事但是鄧不利多讓我們…”
“誓不要告訴我”哈利説道“赫敏已經告訴我了。”
看見了兩個最好的朋友哈利感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裏伸展彷彿他乾癟的胃裏的某種冰冷感也隨之消失了。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在經過了一個月的想念之後他寧願羅恩和赫敏讓他一個人待着。
當哈利無意識的撫摩着海德薇的時候出現了一陣緊張的寂靜哈利沒有看着另外兩個人。
“他看起來認為這麼做是最好的”赫敏呼吸困難的説道“我指的是鄧不利多。”
“正確”哈利説道。他注意到赫敏的手上同樣有着海德薇的硬嘴留下的記號但是他現他對此毫無歉意。
“我認為鄧不利多覺得你和麻瓜親戚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羅恩開口説道。
“是嗎?”哈利的眉毛抬了起來“這個夏天你們之中有誰被攝魂怪襲擊了嗎?”
“是的沒有可是那正是為什麼他要派遣鳳凰指令的成員全天跟蹤你的原因——”
哈利感到在他的腿有一陣劇烈的搖晃彷彿他剛剛下樓時踩空了一級台階。因此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跟蹤只是除了他自己。
“但是他們乾的並不好是嗎?”哈利盡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畢竟還是要自己照顧自己不是嗎?”
“他是如此的惱火”赫敏用一種幾乎敬畏的口氣説道“鄧不利多。我們看見他了。當他現蒙頓格斯在交班之前擅離職守的時候他幾乎驚慌失措。”
“好了我很高興他擅離職守”哈利冷淡的説道“如果他沒有擅離職守我也許就不會使用魔法那麼鄧不利多可能整個夏天都把我扔在女貞路。”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在擔心魔法部的聽證會嗎?”赫敏平靜的問道。
“不”哈利挑戰性的撒謊道。他離開他們四處打量海德薇在他的肩頭舒服而滿足的站着但是這個房間看來並不合適他淨化靈魂。它又潮濕又黑暗。一塊白色的帆布鑲在一隻裝飾精美的鏡框裏到處都裸露出剝離的牆面當哈利經過的時候他認為他聽見有東西潛伏在視線之外偷偷的笑着。
“那麼為什麼鄧不利多如此渴望把我扔進黑暗裏呢?”
哈利仍然在盡力保持着不經意的口氣問道“你們——嗯——完全沒有問過他嗎?”
他正好掃了一眼並且現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告訴哈利他現在的行為正是他們害怕生的。這一點也不能讓他改善情緒。
“我們告訴鄧不利多我們想要告訴你正在進行的行動”羅恩説道“我們試過夥計。但是他現在真的很忙自從我們來這裏之後我們僅僅見過他兩次而且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只是要我們誓在寫信的時候不要告訴你任何重要的信息他説貓頭鷹也許會被中途截留。”
“如果他願意的話他還是可以通知我的”哈利簡潔的説“你們不要告訴我他不知道任何不用貓頭鷹傳遞信息的方法。”
赫敏盯着羅恩然後説道:“我也這麼想過。可是他就是不願你知道任何事情。”
“也許他認為我不可信任”哈利一邊看着他們的表情一邊説道。
“別這麼想”羅恩看起來十分驚慌。
“或者是我照顧不了我自己。”
“他當然不會這樣認為”赫敏緊張的説。
“因此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我必須待在德思禮家裏而你們兩個人卻能夠參與在這裏進行的每一件事?”哈利説道這些單詞一個接一個的衝口而出每説一個單詞他的嗓門就更大一些“為什麼你們兩個被允許知道這裏生的每一件事?”
“我們沒有!”羅恩打斷了哈利的話“媽媽不讓我們接觸會議她説我們太年輕——”
但是在他了解之前哈利就已經叫起來。
“因此你就沒有參加會議親愛的!可是你仍然待在這裏不是嗎?你們仍然在一起!我我卻被扔在德思禮家裏一個月!並且我應付問題的能力比你們兩個還要出色而鄧不利多也知道這一點——是誰拯救了魔法石?是誰揭開了密室之謎?又是誰從攝魂怪手下救出了你們兩個?”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每一點的痛苦和憤怒都爆出來他對於缺乏信息的憤怒他們在一起而拋下他的傷害被跟蹤而沒有被告知的惱怒——所有這些令他羞恥的感覺最後都衝破界限爆出來。海德薇被這種咆哮聲嚇壞了它重新飛回到衣櫃頂上小豬出警告的喳喳聲並在他們的頭上盤旋的更快了。
“去年是誰通過了巨龍、斯芬克斯還有其他一系列令人噁心的考驗?是誰看着伏地魔恢復?是誰從他手裏逃脱?我!”
羅恩站在原地嘴半張着明顯被嚇到了並且説不出任何話來與此同時赫敏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但是為什麼我不應該知道正在進行的活動?為什麼所有人都討厭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麼?”
“哈利我們想告訴你我們真的想——”赫敏説道。
“你沒有那麼想你能的或者你們想給我送一隻貓頭鷹但是鄧不利多要你們誓——”
“是的他是這麼做的——”
“四周以來我一直被扔在女貞路翻箱倒櫃的想要找出究竟生了什麼事——”
“我們想——”
“我猜你們只是想要嘲笑我不是嗎就在這裏你們一起來吧——“
“不老實説——”
“哈利我們真的很抱歉!”赫敏拼命的叫道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你是完全正確的哈利——如果換成我的話我也會勃然大怒的!”
哈利盯着她依然大口呼吸然後再次轉身背對着他們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海德薇在衣櫃頂上陰沉的大聲叫喊。房間裏出現了一段長時間的停頓唯一打破這種寂靜的只有樓板在哈利腳下的悲鳴。
“不管怎麼説這是什麼地方?”哈利衝着羅恩與赫敏叫道。
“鳳凰指令指揮部”羅恩立刻回答道。
“有人可以告訴我什麼是鳳凰指令——?”
“這是一個秘密組織”赫敏很快説道。
“鄧不利多是這裏的負責人是他起成立的。是最近為了對抗你知道的那個人的。”
“這個組織里面都有誰?”哈利把手插在口袋裏停頓了一下説道。
“只有很少的幾個人——”
“我們碰到的大概有二十個”羅恩説道“不過我想應該更多。”
哈利盯着他們。
“還有呢?”他從一個看到另一個並詢問道。
“嗯”羅恩説道“還有什麼?”
“伏地魔!”哈利狂暴的吼道而羅恩與赫敏都在向後退縮“生了什麼事?他在幹什麼?他在哪裏?我們做了什麼事情來阻止他?”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鳳凰指令組織不讓我們參加會議”赫敏神情緊張的説道“因此我們不知道細節但是我們有個大致的想法”她看着哈利的臉很快補充道。
“弗雷德和喬治已經明瞭順風耳你看”羅恩説道“它們真的很有用。”
“順風——?”
“耳朵是的。只是最近我們被禁止使用因為媽媽現了而且極為震怒。弗雷德和喬治不得不把它們藏起來以防媽媽把它們沒收。但是在媽媽意識到生的事情之前我們用過一段時間。我們知道指令的某些成員正在跟蹤一些著名的食死徒對他們進行辨認你知道的——”
“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正在招募更多的人加入鳳凰指令組織——”赫敏説道。
“而且他們之中一些人還在嚴密守衞着某樣東西”羅恩説道“他們總是在討論守衞任務。”
“不會是我吧會嗎?”哈利諷刺的説道。
“哦就是你”羅恩的臉上滿是終於瞭解的表情。
哈利對此嗤之以鼻。他又開始在房間裏到處轉搜索着除了羅恩與赫敏以外的任何地方“那麼如果你們不被允許參加會議那麼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呢?”
“我們”赫敏很快答道“我們負責清理這所房子它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各種東西都在這裏繁殖。我們已經盡力清理出了廚房絕大多數的卧室我認為明天應該清理客廳——”
隨着兩聲巨響羅恩的兩個雙胞胎哥哥弗雷德和喬治彷彿稀薄的空氣一樣出現在房間的中央。小豬叫的更大聲了現在它盤旋的範圍把衣櫃頂上的海德薇也包括進來。
“下次別這麼幹!”羅恩對着他的兩個哥哥虛弱的説道着兩個傢伙都有着和羅恩一樣的鮮紅頭但是他們比羅恩更結實也稍稍更矮。
“你好哈利”喬治對着他高興的説道“我們認為聽見了你愉快的聲音。”
“你不用象那樣控制你的憤怒哈利讓他們全部爆出來”弗雷德同樣高興的説道。“也許我們要在5o英里外才有辦法不聽見你的聲音。”
“那麼你們兩個通過標準巫師等級測試嗎?”哈利氣急敗壞的問道。
“這是有區別的”弗雷德説道他的手裏拿着一樣東西看來象是一根相當長的顏色鮮豔的帶子。
“你從這裏下樓至少要花費過3o秒的時間”羅恩説道。
“時間有的是小弟”弗雷德説道“不管怎麼説你現在正在妨礙我們工作。順風耳”他回應着哈利抬起的眉毛大聲叫道同時拿起了哈利現在看見垂在地上的帶子。“我們正在試圖聽見樓下正在幹什麼?”
“你們要小心”羅恩盯着順風耳説道“如果媽媽再次看見它們——”
“冒險是值得的他們正在召開的是一個主要會議”弗雷德説道。
房門又被打開了出現了一頭長長的鮮紅頭“哦你好哈利!”説話的是羅恩的妹妹金妮她的臉上一片明亮“我想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轉向弗雷德和喬治她接着説道:“這裏聽不見——帶着順風耳走吧媽媽在廚房的門上施展了消聲咒語就離開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喬治看起來垂頭喪氣。
“唐克絲告訴我怎樣識別那些門”金妮説道“我站在樓梯頂端用糞蛋丟門可被彈開了因此順風耳沒有辦法從下面那個縫隙獲得聲音。”
弗雷德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慚愧啊。我真的想知道老斯內普在幹些什麼?”
“斯內普!”哈利很快的説道“他也在這裏嗎?”
“是的”喬治説道他小心的靠近門口並坐在其中一張牀上。弗雷德和金妮跟着他。
“他正在提交一份報告。這是最高機密。”
“那個飯桶”弗雷德懶散的説道。
“他現在是我們這邊的”赫敏責備的説道。
羅恩對赫敏的論調嗤之以鼻。“不要阻止那個傢伙成為一個飯桶。他看我們的時候與我們看他的方式是一回事。”
“比爾也不喜歡他”金妮説道好象這樣就可以解決這個爭端一樣。
哈利不能肯定他的怒火已經緩和但是他對信息的渴望現在壓倒了繼續吼叫的衝動。他背對其他人倒在了牀上。
“比爾在這裏嗎?”他問道“我想他現在正在埃及工作。”
“他申請了一份文書工作因此他能夠回來並且為鳳凰指令工作。”弗雷德説道“他説他錯過了金字塔但是”他傻笑道“比爾認為這是有補償的。”
“你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那個老弗蕾兒.德拉克嗎?”喬治説道“她在惡魔銀行格林高斯獲得了一份工作”
“而現在比爾向她提供了很多私人課程”弗雷德吃吃的偷笑着。
“查理也在為鳳凰指令工作”喬治説道“但是他仍然待在羅馬尼亞。鄧不利多想要招募儘可能多的外國巫師因此這些天查理在努力與他們接觸。”
“珀西(羅恩的三哥哈利入學時是格蘭芬多的級長)不能做這項工作嗎?”哈利問道。他最後一次聽見韋斯萊家老三的消息是説他正在為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處工作。
對於哈利的話全體韋斯萊家族成員與赫敏都交換了一個黯然失色的眼神。
“不管你幹什麼不要在爸爸和媽媽面前提起珀西”羅恩用一種緊張的口氣告訴哈利。
“為什麼不行?”
“因為每一次只要一提到珀西爸爸手裏無論拿着什麼東西都一定會打碎而媽媽就開始哭泣”弗雷德説道。
“那真是很糟糕”金妮難過的説道。
“我想我們嚇到他了”喬治説道從他的臉上到是看不出絲毫難看的特徵。
“生了什麼事?”哈利問道。
“珀西和爸爸生了激烈爭吵”弗雷德説道“我從沒看見爸爸對任何其他人這樣,而媽媽通常就是大喊大叫的。”
“那是學期結束後第一週生的事情”羅恩説道“我們準備去加入鳳凰指令。珀西跑來家裏告訴我們他被晉升了。”
“你在開玩笑”哈利説道。
儘管哈利很清楚珀西野心勃勃他對珀西的印象只有他在魔法部裏的第一份工作乾的並不出色。珀西犯了個大錯他竟然沒有察覺自己的上司已經被伏地魔控制了。
“是的我們也很驚訝”喬治説道“因為珀西捲入了和克勞奇有關的一系列麻煩之中每件事都需要調查。他們説珀西應該意識到克勞奇的失控並且報告上級。但是你知道珀西的克勞奇離開之後一切就由他負責他居然就沒了任何抱怨。”
“那麼他們又怎麼晉升了他呢?”
“那也正是我們疑惑不解的事情”羅恩説道看來在哈利停止咆哮之後他很渴望保持這種正常的談話“他是真正沾沾自喜的跑到我們家裏——甚至比平常更高興如果你能想象到的話——並且告訴爸爸他已經在法尼治本人的辦公室裏獲得了一個職位。對於一個一年前剛剛離開霍格沃茨的人來説這是個真正的好職位:成為魔法大臣的高級助手。我想他是希望給爸爸留下深刻印象。”
“可就是爸爸沒有”弗雷德咬牙切齒的説。
“為什麼沒有?”哈利問。
“當然很顯然法尼治正在部裏咆哮要確定沒人和鄧不利多有過任何接觸”喬治説道。
“鄧不利多的名字這些日子象泥漿一樣困擾着魔法部”弗雷德接着説“他們都認為當他到處説着‘你知道誰回來了嗎’這樣的話的時候僅僅是在製造麻煩。”
“爸爸告訴法尼治他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所有和鄧不利多站在同一陣線的人都會從辦公桌前掃地出門”喬治説道。
“麻煩就是法尼治懷疑爸爸他知道爸爸是鄧不利多的朋友而且因為爸爸對麻瓜文化的興趣他總是認為爸爸有些古怪。”
“但是這和珀西有什麼關係呢?”哈利完全糊塗了。
“我就要説到這裏爸爸確信法尼治將珀西招進自己辦公室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刺探我們家——以及鄧不利多。”
哈利出了一陣低低的咕嚕聲。
“但是珀西喜歡這個。”
羅恩用一種空洞的方式笑道。
“他完全瘋了。他説——好的他説了一大堆可怕的話。他説自從進入魔法部以來他就不得不和爸爸噁心的名譽做鬥爭。而且爸爸毫無野心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總是——你知道的——總是沒有很多錢我的意思是——”
“什麼?”哈利難以置信的説道而同時金妮出了象只憤怒的小貓一樣的噪音。
“我知道”羅恩壓低聲音説。“還有更糟的。他説爸爸是個圍着鄧不利多打轉的白痴鄧不利多是大麻煩的源頭而爸爸會和他一起掉下去而他——珀西——知道他的忠誠該放在哪一邊他應該忠於魔法部。而且爸爸、媽媽要是想變成魔法部的叛徒的話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不再屬於這個家庭。而他當晚就打包離開了。他現在住在倫敦。”
哈利的呼吸聲中帶着低低的詛咒。他在韋斯萊兄弟當中最討厭珀西但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想象他會對韋斯萊先生説出這些話。
“媽媽做了正確的事情”羅恩含糊的説到道“你知道的——她又哭又説。她去了倫敦想和珀西談一次但是他當着媽媽的面把門摔上了。我不知道他和爸爸在工作時碰面會怎麼樣——我求你了忘記他吧。”
“但是珀西肯定知道伏地魔已經回來了”哈利慢慢的説“他不蠢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父母沒有證據是不會冒險的。”
“是的很對你的名字也被捲入這場爭吵中”羅恩給了哈利一個隱秘的眼神然後説道“珀西説唯一的證據就是你的話……他説……他並不認為那有何可信之處。”
“珀西太相信每日先知報了”赫敏辛辣的諷刺道其他人紛紛點頭。
“他們説什麼?”哈利看着他們問道。可是他們都小心翼翼的注視着他。
“你沒有——沒有看過每日先知報嗎?”赫敏緊張的問道。
“是的我有!”哈利叫道。
“嗯——那麼你把它讀完了嗎?”赫敏仍然緊張的問道。
“從來沒有一版一版的讀”哈利保守的説道“如果他們要報道任何關於伏地魔的消息那肯定是在頭版頭條不是嗎?”
其他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顯得畏畏縮縮赫敏很快的説道“你應該拿出來一版一版的讀不過他們——他們一個星期之內提過你兩次。”
“但是我只看見——”
“不如果你只是讀頁的話你就看不見”赫敏搖搖頭“我們討論的不是什麼大文章。他們只是一筆帶過好象你在説笑話。”
“他們説什麼?”
“那真的很丟人”赫敏用一種儘量平靜的聲音説道“他們僅僅是建立在麗塔的素材的基礎上。”
“但是她沒有再寫任何東西了是嗎?”
“哦沒有她遵守了自己的約定——她沒有任何的機會”赫敏滿意的補充道“但是她構築的基礎現在卻由那些傢伙在上面忙碌。”
“它説什麼?”哈利不耐煩的問道。
“好吧你知道她寫過你全身都被壓扁了還説你的傷疤正在疼痛還有其他的。”
“是的”哈利回答道想要很快的忘記那個該死的麗塔為他編造的故事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們把你寫成了一個受到蠱惑的倍受關注的人你認為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悲劇式的英雄還是其他什麼的。”赫敏説的很快好象她認為説的越快哈利的憤怒就越少“他們繼續對你進行卑鄙的誹謗。如果有某個遠方傳來的故事出現他們就會説‘這應該又是一個有關哈利波特的傳奇’而如果任何人出了一個滑稽的意外或是其他什麼的他們會説‘希望這傢伙的前額不會留下一條傷疤否則我們下次就會被告知要崇拜他了’——”
“我從來不要任何人崇拜——”哈利開始激動起來。
“我知道你不會”赫敏很快的説道她看來很害怕“我知道哈利。但是你看看他們都在幹些什麼?他們想要把你變成一個沒人相信的傢伙。我敢打賭這件事是法尼治在背後搞鬼。他們想要整個巫師界都把你看作是某個愛開玩笑的愚蠢的孩子這個孩子不斷的編造荒謬的長篇故事只是因為他喜歡變的出名而且想要繼續出名。“
“我沒有要求…我不想…伏地魔殺死了我的父母!”哈利已經語無倫次“我出名是因為他殺了我的父母卻沒能殺死我!誰願意這樣出名呢?我想我寧願這一切從未生過。”
“我們都知道哈利”金妮真誠的説道。
“而且當然關於你被攝魂怪襲擊這件事他們一個字也沒有報道”赫敏説道“某人警告他們保持沉默。那也許真的是個大新聞攝魂怪的失控。他們甚至沒有報道你違反國際魔法保密條例的事情。我認為如果他們願意的話這條消息對把你變成一個愚蠢的展覽品真是太有利了。我們認為直到你被開除為止他們都在拖延時間然後他們就真的會大張旗鼓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被開除很顯然的”赫敏匆匆説道“你真的不應該被開除如果他們自己都沒有遵守法律的話就沒道理針對你。”
他們回到了聽證會哈利不想考慮這些。他想轉入另一個話題但是因為某人上樓的腳步聲而沒有必要了。
“哦該死。”
弗雷德全力拖着順風耳隨着另一聲巨響他和喬治就消失了。幾秒鐘之後韋斯萊太太出現在卧室門口。
“會議結束了現在你可以下樓吃晚飯了。每個人都想目睹你的風采哈利。而且是誰將那些糞彈留在廚房門外的?”
“克洛克山克斯”金妮毫不臉紅的説道“他喜歡玩這些東西。”
“哦”韋斯萊太太説道“我想可能是克瑞徹他總是喜歡蒐集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現在所有人都記住在廚房裏要壓低聲音。金妮你的手很髒你剛才幹什麼了?吃飯之前記得洗手。”
金妮向其他人做了一個鬼臉就跟着媽媽出去了留下哈利羅恩與赫敏單獨待在房間裏。他們兩個都擔心的看着哈利現在其他人都走了他們害怕他會象剛才那樣大喊大叫。他們緊張的眼神讓哈利感到了一絲羞愧。
“看……”他含糊的説但是羅恩搖搖頭而赫敏平靜的説道“我們知道你很生氣哈利我們真的不會責怪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曾經盡力勸説鄧不利多——”
“是的我知道”哈利簡短的説。
他換了一個話題以避免涉及他的校長因為鄧不利多的看法使的哈利再次怒火上升。
“誰是克瑞徹?”他問道。
“住在這所房子裏的小精靈”羅恩説道“瘋子我以前從未碰見過象他這樣的小精靈。”
赫敏對着羅恩皺皺眉頭。
“他不是個瘋子羅恩。”
“他的人生目標就是象他媽媽一樣把頭砍下來掛在牆上做裝飾”羅恩急燥的説“這正常嗎赫敏?”
“好的——好的如果他只是有點古怪但那不是他的錯。”
羅恩向哈利眨眨眼睛。
“赫敏仍然沒有放棄她的spe。”
“那不是什麼spe!”赫敏激動的説“那是小精靈福利促進協會。而且不光是我鄧不利多也要我們友善的對待克瑞徹。”
“是的是的”哈利説道“走吧!我餓的要死。”
他帶頭走出房間到了樓梯平台可是就在他抓着金屬欄杆下樓的時候——
“抓住他”羅恩低吼着衝過來,用一隻胳膊拉住哈利而赫敏躲的遠遠的。“他們仍然在大廳我們也許能聽見點什麼。”
這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樓梯欄杆看過去。下面黑暗的大廳裏站滿了巫師和女巫其中包括哈利的全部保鏢。他們都在一起興奮的小聲交談。在這羣人的最中間的位置,哈利看見了一個長着油亮黑色頭的傢伙他有着引人注目的大鼻子那正是哈利在霍格沃茨最為討厭的老師斯內普教授。哈利斜靠在欄杆上。他十分好奇斯內普在為鳳凰指令組織做什麼事情……
一根細細的顏色鮮豔的繩子出現在哈利眼前。一抬頭他就看見弗雷德和喬治兄弟站在樓梯平台的上方小心翼翼的放低順風耳並將它對着下面的人羣。然而一瞬間他們全體向大門移動並走出了視線。
“該死的”哈利聽見弗雷德小聲咒罵同時他又把順風耳放了回去。
他們聽見大門打開然後關上。
“斯內普從不在這裏吃東西”羅恩平靜的告訴哈利“感謝上帝來吧。”
當他們經過牆上那排小精靈頭顱的時候他們看見盧平韋斯萊太太和唐克絲正在前門在那些巫師們走了之後,許多的大鎖和門栓魔術般的鎖上了。
“我們在下面的廚房吃飯”韋斯萊太太在樓梯底部碰見他們的時候小聲説道。“哈利!親愛的!如果你掂起腳尖通過這個大廳的話廚房就在那頭的門後面——”
嘩的一聲。
“唐克絲!”韋斯萊太太回頭惱怒的叫道。
“對不起!”唐克絲躺在地上“都是那個愚蠢的傘架我已經第二次被它拌倒了——”
但是她後面的話被一陣恐怖的、撕裂耳膜的、充滿血腥的尖嘯聲淹沒了。
那個蛀蟲出沒的窗簾哈利早些時候已經經過當時後面並沒有門。可是這一刻哈利想他正在從一扇窗户向外看窗户後面有一個頭戴黑帽的老太太正在大聲尖叫彷彿她正在被拷打——然後哈利意識到那僅僅是一個真人尺寸的肖像但是這個卻是最真實、最討厭的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這個老太太正在流着口水她轉動眼球臉上蠟黃的皮膚在她尖叫的時候伸展開來而且在他們的身後其他的肖像也被驚醒並且同樣尖叫起來因此哈利實際上瞪着眼睛並且用手緊緊的捂住耳朵。
盧平和韋斯萊太太猛衝上前吃力的拖着窗簾想要蓋住那個老太太但是他們關不上窗簾而老太太叫的更大聲了她揮舞着她的爪子彷彿要撕扯他們的臉。
“第五次了!該死的!這是討厭和骯髒的副產品!你們這些半妖突變異種畸形人從這裏滾出去!你們怎麼敢在這所房子裏面誹謗我的父親——”
唐克絲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把那個巨大的、沉重的、巨人腿一樣的架子放回地板。韋斯萊太太已經放棄關上窗簾的行動急匆匆的在大廳裏跑來跑去用她的魔杖敲擊着每一幅肖像同時有個長着長長黑頭的人面對着哈利從一扇門後面跑出來。
“閉嘴你這個可怕的老巫婆閉嘴!”他抓着韋斯萊太太放棄的窗簾大吼着。
老太太的臉色白了。
“哦!是你!”她大聲怒嚎眼睛瞪到最大的盯着這個人“純淨血統的叛徒討厭我為你感到羞恥!”
“我説了——閉——嘴!”這個人咆哮道隨着一陣巨大的努力他和盧平竭盡全力終於再次關上了窗簾。
老太太的尖叫聲消失了連回聲也沒有大廳一片寂靜。微微的有些喘氣並且把長長的黑頭從眼睛前面抹開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將臉轉向了他。
“你好!哈利!”他咬牙切齒的説“我看你已經見到我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