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玉罕只是昏迷,能夠從表面上就確定這一點,多少放心了一些。
“放人。”
我開口説道。
桑土拔出一根銀針在毒液裏稍稍沾了沾,隨後走到了玉罕的身邊。輕輕地將手按在了她的脖子上,針尖輕輕地點在了她的後頸皮膚上。
“我説過,我希望能夠將她變成殭屍,讓她成為第三個可以超脱生命界限者,這是一種偉大的恩賜,又或者説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桑土還沒有直接刺下去,説這些話似乎是沒必要説的。如果真要刺的話,桑土早就下手了,難道還會等我到這裏來嗎?因此,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桑土的目標其實不是玉罕,而是我!
“你是想刺我吧?”
我忽然説道,桑土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來,閃爍着綠光的眼睛望着我,最後嘴角露出冷芒,低聲説道:“你果然很聰明,沒錯,我的目標其實是你。或者説從一開始。我就很想讓我的毒液在你的身上試驗一下。是否這樣的毒液在高手的身上也能夠奏效,但是畢竟到你這個道行,擁有你這樣實力的高手不多。我從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你將是驗證成果的最好試驗品!”
作為毒師,桑土遠比我所想的還要瘋狂,所有的成果都必須經過試驗才能夠確定是否真的有效,而這個試驗必須嘗試不同種類的試驗品,沒想到我一早就被他盯上了,算是被他算計了一把。heiyan
“你要在我身上試驗是嗎?那樣的話,就把玉罕放了,我換她。”
我高聲説道。
桑土卻搖了搖頭説道:“不。你不能換走她,我手上唯一的人質如果沒有了,那對我來説可是太危險了。銀針我會拋給你,你在我面前注射毒液,等你注射完毒液,我自然會放了玉罕。”
説話間,他彈了根毒針,銀針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隨後輕輕地落在了我的面前,我輕輕走過去。將銀針從地上撿了起來,銀針看起來並沒有太多變化,上面有一些濕漉漉的粘液。
“快點,小子!”
桑土大聲催促道,我皺着眉頭輕輕地舉起了銀針,點在了我的皮膚上。隨後輕輕地刺了下去,緊接着卻傳來了銀針斷裂的聲響,針斷成了兩半,輕輕地落在了地上。
“這個,好像斷了。”
我尷尬地抬起頭説道。
桑土一愣,我的身體經過這些年的修煉本來就比普通人堅韌很多,加上我曾經在萬獸棺中以萬年妖血煉體,這身子骨普通刀劍看上去或許有用,這種銀針飛鏢什麼的。還真是難以傷我。
“要不,你弄把bishou沾沾毒藥給我,要是你沒有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我笑着説道,眼前這情況將原本囂張的桑土氣焰狠狠打壓了一下。
他打了個響指,又有殭屍從石壁後面慢慢走了出來,搖晃着身子緩緩的走了出來,桑土一把抓住了殭屍的手掌,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隨後蠻橫地將殭屍的利爪給切了下來,以利爪沾着毒藥再度拋給我。
“用這個!”
他指着地上黏黏糊糊,散發出淡淡血腥味,有一些腐爛的利爪説道。
我將斷裂的殭屍爪子從地上撿了起來,隨後輕輕地放在了手臂上,緊接着刺入了皮膚內,皮膚表面很快就有鮮血流了出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後卻沒有任何反應,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我並沒有如同之前被注射了毒液的殭屍般在地上抽搐痙攣,也沒有變成殭屍或者是發生其他的變化。
“你的毒液是不是搞錯了?比如我本來不是殭屍,你給我注射了也沒用,是不是?”
我揮了揮手臂,示意我的手上的確有一個小口子。
“不可能,我的毒液是雙向的,如果你是人類的話,那注射了毒液就會變成殭屍,如果你是殭屍的話,注射了毒液,就會變chengren類。但是為什麼對你不起作用呢?”
桑土開始顯得有一些焦躁不安,當自己心裏已經認定成功的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就會陷入一種不安焦躁的情緒,而這也是我的機會。
不動聲色地將葫蘆口轉了個方向,對準了背後,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葫蘆底部,葫蘆口自動打開,就在桑土搞不清為什麼我沒有中毒的時候,白起猛地衝了出來,一下子飛了過去,一劍刺向桑土,桑土根本沒有機會躲避,腦袋正中間被白起一劍刺穿,白起力量驚人,爆喝一聲,殺氣化作狂風將桑土整個人擊飛,旁邊兩個殭屍想上來圍攻白起,卻被白起一個轉身,長劍橫掃,帶出的一片銀光中,兩個殭屍的腦袋被削成了兩半。
隨後它一把抓住地上的玉罕,往後一甩,我往前跑了幾步,接住了玉罕後停住身子。
“呼……”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探了探玉罕的脈搏,全部都正常,表示她並沒有事兒。
“你,為什麼沒有中毒?為什麼?”
桑土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被刺穿的這傢伙居然還沒死,似乎也沒受到多少創傷,似乎**的損壞並不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很簡單,因為毒液在觸碰到我**的一刻已經被燒焦了。也就是説,根本就沒有毒液,甚至沒有屍毒碰到我的血液。”
我揚起了手臂説道。
“怎麼可能?魔火!”
桑土一下子反應過來我用了什麼手段,這是一個小技巧,我能夠將魔火覆蓋在整個身體,當然也可以控制魔火在我身體上一個部位,一片肌膚上燃燒,以魔火的温度,要燒焦這屍爪上的毒液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所以即便這玩意兒真的刺破了我的皮膚,毒液也不可能傷害到我。
“你陰我!”
桑土低聲咆哮,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彼此彼此,你用玉罕來威脅我,而我也不過是耍了點小心機,現在玉罕我要帶走,你若是敢跟來,我就滅了你。一把火燒了你的屍洞,你到底是不是跨越了生命的界限,和我沒關係,只要不惹到我的底線我都無所謂,但是一旦你觸碰了我的底線,那我會全力將你毀滅。”
説完我抱着玉罕向外走。
桑土並沒有追蹤我,他目送着我離開,我一路走出屍洞,回到了地面上,白金毒蛇老遠就感應到了我們,見到玉罕和我出來後立刻就飄了過來,青龍也迎了上來。
“玉罕沒事兒,下面有個老瘋子,我們別管他。先回去吧……”
我低聲説道。
卻看見青龍臉色微微一變,我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剛剛就沒見你下來,發生什麼事兒了?”
青龍拉着我走到了剛剛被我救起的男子身邊,指着地上已經快死的男子説道:“他身上的屍毒開始發作,已經救不活了,有些事兒,還是讓他死之前自己告訴你吧。”
我蹲了下來,男子似乎已經看不見東西,但是卻比之前顯得平靜,都説人死之前會看破很多事兒,也會放下很多執着,就像是馬上要進入夢鄉的人,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理。
“能聽見我説話嗎?”
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沉聲説道:“我能聽見,但是已經看不見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在我死之前讓我呼吸了新鮮的空氣,也讓我看見了一輪明月。”
我微微嘆了口氣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他輕輕拉住我的手,低聲説道:“你一定要為我們村子的人報仇,我們村子的人都被那個老瘋子煉成了殭屍,而我是最後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