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樹高空中,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了,驚雷不斷,一滴雨水落在了水泥上,很快“嘩啦”一聲,大雨滂沱而下,雨勢很急。
我抱着景山美子重傷的身體從空中緩緩落下,奈奈子趕忙衝了過來,將景山美子抱在懷裏,大雨之中,景山美子身上鮮血涓涓外流,很快便有景山美子在靈異圈子裏的朋友衝上來救援,奈奈子跪在地上,抽泣着説道:“奶奶,要是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刀中鬼從空中飄落,收起了兩把黑色的武士刀,冷漠地説道:“勝負已分,妖刀我會帶走,等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打敗我,再來取走。”
靈異人士們也開始慢慢地往後退,準備離開天空樹,刀中鬼雙手背在身後,景山美子還有意識,臉上帶着笑容,低聲説道:“果然,我還是打不過師兄啊,不過好開心,能夠在這麼多年後再見到他。這份人情我還了,神心流也應該有強者來繼承。”
大雨落在我的身上,看着景山美子蒼白一片的臉,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色和服與白色武士刀,我皺起了眉頭。
奈奈子對我鞠了一躬説道:“謝謝你趕來了,要是晚一步,奶奶可能就會從天空樹上摔下來,多謝您了,真的多謝你了。”
俗話説,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雖然我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但是景山美子至少教會了我神心流的奧義,至少算是一個和藹的前輩,至少對我的成長有幫助,無論她是不是日本人,她都是我的恩人。
恩人被人砍的渾身是血,怎麼能忍!
我慢慢地抬起頭,站在雨中高聲喊道:“刀中鬼,請留步。”
所有人都是一怔,因為我的聲音很響,包括我身邊的奈奈子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除了許佛,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我。
刀中鬼同樣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側着身子看着我,眼神里帶着一絲輕蔑,低聲説道:“端木森,有事嗎?”
我一步步轉過身,看着刀中鬼,這位在一週之前還打的我毫無還手之力的絕強高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低聲説道:“前輩,別急着走,今天的架還沒打完呢,我想討教一下你的高明劍術。”
刀中鬼冷冷一笑説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不自量力這句話嗎?你和我不是一個等級的,上一次是因為許佛大人的命令,所以我沒有殺你,但是這一次如果你再挑釁我,我會將你的**和靈魂一起切碎。”
高手,都有自己的脾氣,如果被弱者連續地挑釁,就會憤怒。
在刀中鬼的眼中我是弱者,所以面對我的挑釁,他很憤怒。
許佛伸手一拋,軒轅神劍從空中落下,落在了我的面前,他冷冷地説道:“刀中鬼,端木森,今日你們就在我的面前進行一場生死之戰吧,誰存活下來,便是我逆天隊伍裏的成員。”
我知道許佛的意思,軒轅神劍是我的兵器,同時也是我最大的助力,沒有軒轅神劍的幫助,面對刀中鬼,我沒有勝算。
我看着面前的軒轅神劍,聽見刀中鬼冷笑着説道:“還是撿起來吧,不然你連我的一招都擋不住。”
雨越下越大了,聲音開始變的模糊起來,這樣的雨水卻衝不走刀中鬼對我的嘲諷,奈奈子緊張地拉住我的手説道:“端木哥哥,不要打,我不想失去你,你不是刀中鬼的對手,不要打!”
我掙脱了她的手,拍拍她的腦袋,笑着轉過了身,走向了遠處掉落在地上的一把白色武士刀,這是景山美子的白色武士刀,此時刀身被鮮血沖刷的很乾淨,釋放出一絲絲攝人心魄的殺氣。
好刀有靈,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主人被擊傷,因此而憤怒,因此而有了殺氣,因此而想要復仇。
我伸出手握住了白色武士刀的刀柄,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甚至包括天上的許佛,他吃驚地説道:“端木森,你想幹什麼?為什麼不用軒轅神劍。”
我握住白色的武士刀,直起了身子,轉過身一邊走向刀中鬼一邊輕聲説道:“其實我的頭很痛了,其實我很疲倦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再受傷了,但是,這些傷痛,疲倦,比起自己的恩人被砍成血人這一幕,那什麼都不算!刀中鬼,你説我連你的一招都擋不住,這句話,我不喜歡,所以……”
我的聲音在大雨之中忽然消失,接着奈奈子,虛弱的景山美子,輕蔑的刀中鬼,嚴肅的許佛,所有在場的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刀中鬼忽然睜大了眼睛,猛地轉頭,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看見了我的臉,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目光之中,接着雪亮的武士刀一瞬間刺進了他肩膀上,刀中鬼爆退,灑落下一片血液,急急地和我之間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震驚,在場的每個靈異人士嘴裏都能夠塞下一個雞蛋,吃驚地説不出話來。
雨中,我一揮武士刀,將刀身上的血跡揮去,然後冷冷地側着頭看着刀中鬼,濕漉漉的頭髮耷拉在臉上,眼神,身上,武士刀上,滿是殺氣。
許佛心中一片震動,雖然他已經變成聖人了,可是即便強大如他,也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湖面。
他原本的料想是我拿起軒轅神劍,藉助神劍之力完成逆襲,但是卻沒想到,我竟然用一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武士刀,在一出手,就傷到了刀中鬼。
而且,我剛剛用的是神心流的奧義,一天時間,二十四個小時,將日本劍道最古老最神秘的流派的奧義掌握了。
沒人做到這一點,許佛這位上古第一天才也沒做到這一點,他低聲説道:“當一個人被壓迫到了極限,當一個人已經無路可退的時候,只有兩條路,要麼滅亡,要麼爆發。三年時間,你能夠成長到什麼程度,我,很期待。”
羅切特和米洛克互望了一眼,羅切特低聲説道:“喂喂喂,不帶這麼玩的,七天前刀中鬼不是穩穩地滅殺端木森嗎?這才七天啊,就算是天才,也不至於成長的這麼快吧。”
奈奈子抱着景山美子,她心裏一片震撼,其實景山美子教給我奧義的時候,奈奈子根本就不認為我會這麼快地學會,她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今天,在這雨中,在她的面前,親眼看見了我無聲地消失,無聲地出現,將奧義使用的這麼流暢,甚至超過了她好幾年的苦練。
“奶奶,這就是你所説的真正的天才嗎?是奇蹟嗎?”
奈奈子傻傻地説道。
景山美子卻笑着説道:“真正的天才,本來就是為了創造奇蹟而生的。端木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一定會成為誰都無法企及的絕對強者!”
刀中鬼捂着自己的傷口,傷口不深,他也感覺不到痛覺,但是心中的震動卻是這裏所有人裏最大的,難以置信,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低聲説道:“小子,我收回剛剛的話,你,值得一戰。”
我仰着頭,頭髮柔順地耷拉在我的身上,我臉上帶着笑意,説道:“不需要你的認可,我,只為自己的信念而戰。”
刀中鬼眼神變的凌厲起來,所有的靈異人士都在低聲説道:“這就是來自中國的端木森,據説名氣很響的。”“是的,剛剛一擊,好神奇,好像還是神心流的奧義吧。”
刀中鬼慢慢地躬身,雙手握住了腰間黑色的武士刀,雙眼猛地一睜,拔刀的動作很慢,可是我的眼睛裏卻看見他的刀還沒出鞘,刀光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小子,能逼我拔刀已經是你的光榮了,但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戰勝我,那你還早一萬年!你以為學會了奧義就能夠和我相比嗎?這一擊,你必死無疑。”
刀光漫天飛舞,隨後重重地劈在了我的身上,可是我卻沒有受傷,或者説,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刀中鬼一怔,卻看見我的身子在刀光過後緩緩出現,毫髮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怎麼躲過的?”
刀中鬼吃驚地問道,我低聲説道:“我感覺不到刀光,所以刀光對我來説,並不存在,神心流的奧義,不就是這樣的嗎?”
刀中鬼,景山美子,兩個人同時張開了嘴巴,吃驚地説不出話,景山美子艱難地説道:“這,這是我們流派最高的奧義,任何攻擊,只要感覺不到,便不存在,可是無論是我還是師兄都沒有達到這個程度,端木森,又一次創造奇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