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佳凌的話,我手微微一顫,鬆開了她的脖頸,皺着眉頭問道:“你這話裏的意思,似乎你曾經去過那個小小的山村?”
王佳凌跌坐在地上,白骨將正廳大門給封了起來,王佳凌慘笑着説道:“我是那個山村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我和木樑純子不認識,我們也不是同學。山村遭遇了妖怪襲擊,那時候我正好放假回來,看見了已經變成人間煉獄的村子,房子都已經被毀了,村民們全都被殺死了,天上下着雨,卻都沖刷不掉滲進泥土裏的血跡,我發瘋一般衝回了自己的房子裏。看見父母都已經死了,家裏到處都是被攻擊的痕跡,我想起了自己只有五歲的妹妹,可是最後我在穀倉裏找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下半身都已經爛了。她才五歲啊,那麼天真,我還答應要帶她離開山村,去外面的大城市看一看。可是,可是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
王佳凌的遭遇讓我吃驚,原來她還真是那一場妖族暴動的倖存者,只是她的眼睛裏卻沒有淚水留下來,繼續説道:“之後我找遍了整個穀倉,發現了一些衣服,從衣服的口袋裏摸出了一些證件,居然是一個日本女人的。哈哈,我終於找到了真兇。後來警察來了,調查結果是非自然現象。於是我什麼都不説,回到大學之後,拼命讀書,獲得了交流去日本的機會。於是我去了日本,在交流期間,加入了日本的邪教,通過邪教的渠道,獲得了新的身份,也就是山口惠子。教主還教會了我控蟲之術,我表面上是東京大學的博士,其實暗地裏,我一直都在幫着邪教進行暗殺活動。直到最近,組織終於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任務,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任務。誅殺木樑純子!哈哈,我為了這一天等待了太久,可是我心裏對她的恨意一直沒有變!”
事情算是清楚了,先不提那個邪教為什麼要殺木樑純子,目前的情況一目瞭然,木樑純子身中劇毒,而這個王佳凌腦子進水,信了邪教的話,加上人格扭曲,所以將仇恨轉嫁到了木樑純子的身上。大叔走過來,低聲説道:“毒性很猛烈,已經通知了玉罕回來,不過玉罕現在在昆明,飛機誤點,私人飛機還在準備中,估計還需要不短的時間,我已經用仙氣控制住了木樑純子身體裏的經脈。”
我點了點頭,低頭看着王佳凌説道:“解藥交出來。”
王佳凌卻一愣,一邊搖頭,一邊露出一張讓人又可恨又可悲的臉,説道:“我沒有解藥,所有我們拿到的毒蟲,解藥都沒有,全部都在我們教主的手上。不過我們教主行蹤飄忽,你是找不到他的,所以還是不要費力了。我真是想不通,你們為什麼要和一個這麼不幸的女人為伍,她所過之處只有災難,你知道這些年來我調查的結果嗎?你知道木樑純子逃到中國,間接毀滅了多少村莊和小鎮嗎?這些數據都是絕密的,她所過之處,便是一片腥風血雨,哈哈。這是她過去造的孽,如今來償,已經無法改變了,誰都救不了她!”
我一拳頭將這個瘋女人打昏,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想要突入她的夢境空間,卻沒想到,我的手剛剛搭在她的肩膀上,立刻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衝入了我的大腦裏,很雜亂,就像是已經被攪亂的磁帶,緊接着,王佳凌抱住自己的腦袋,一個勁地大喊道:“教主,不要殺我,我已經完成任務了,為什麼要殺我,我想活着,教主,不,教主!”
隨着王佳凌的慘叫,她的頭部先爆炸,就像是裂開的西瓜,鮮血和腦漿飛濺了我一身,接着是她的身體,同樣爆炸,我的禮服被濺了一身,同時想要入侵王佳凌夢境空間的想法宣告失敗。
我站起身來,脱掉了滿是血漿的外套,卻看見一絲絲青色的絲線從王佳凌的身體內飄了出來,我伸出手去抓這些絲線,可是指尖剛剛觸碰到絲線,就全部都消散在了我的面前。
我皺緊了眉頭,這個來自日本邪教的教主,會控蟲之術,還會這種奇奇怪怪的法術,王佳凌的死,絕對是他所為。
國字號第五組很快就來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弒君子他們處理,我則坐上汽車,直奔白雲觀而去。到了白雲觀,開門的童子睡眼朦朧地問我是誰,我卻推開門,直闖了進去,童子在我背後喊道:“你,你這人怎麼亂闖啊?你到底是誰啊?”
心急如焚的我,站在白雲觀中,放聲大喊道:“在下端木森,軒轅家族家主,求見上一次為我們解籤的神秘道人!”
聲音化作音浪緩緩傳開,白雲觀內立刻就熱鬧了起來,很多道士都探出頭來,不過沒一會兒,之前見過的那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就走了出來,看起來衣冠整潔,手臂上搭着一把拂塵,面帶三分微笑地説道:“端木家主,幾日不見,貧道的話是否應驗了呢?”
我皺着眉頭,點點頭説道:“的確應驗了,大師,還請裏面詳談。”
老道士領着我走進了解籤處,坐下之後,有童子給我們兩個上了茶,這童子看了看我,卻不敢看對面的老道士,低着頭,雙眼望着地板,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老道士捋了捋鬍鬚,聽完我的話後,他想了想後説道:“其實我輩這些凡夫俗子,命裏都有劫數,劫數或輕或重,人也都有一死,端木家主又何必如此執着呢?或許這也是那位小姐的命運,為何一定要違背天機呢?”
我搖了搖頭,開口道:“大師身上雖無靈覺,但是想來是隱藏起來了,在我們的圈子裏之人,其實一個個不都是揣摩天意而行。不過我不同,我本就是逆天之人,只是不願看見身邊的朋友被所謂的天機,命運所害。所以,我只是來求大師能夠指點,這邪教教主,身在何處?在日本還是在中國?”
大師微微一笑,掐指一算之後,輕聲説道:“我已算出,不過,不能告訴你,你需要用一樣東西來換。”
我一愣,從口袋裏摸出了支票本,説道:“要多少錢,您自己寫,我絕對不會反悔。若是想要寶貝,但凡能弄到的,我沒有二話。若是想要權勢地位,軒轅家族,能滿足你的,我也沒有二話。”
大師卻哈哈一笑,回答道:“我不要這些俗物,法寶,金錢,權勢,不是我所求。你將你的左手手心攤開。”
我一愣,攤開了自己的左手手心,他卻一指點在了我的事業線上,隨後輕輕一抹,我驚訝地看見他指尖有金芒閃爍,竟然將我左手手心裏的事業線給抹去了,我一絲痛感都沒有,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眼看着自己左手手心裏的事業線徹底消失,片刻之後,我的左手掌紋,已然沒了兩根線,和常人有天大的區別。
大師説道:“這就是我要的,你已經給了,若是你反悔,我也無法將你的掌紋還給你。這日本邪教的教主已經到了北京,就在北京大廈之中,你去尋便是了。”
説完,他站起身來,竟然不顧外面的鵝毛大雪,腳底下有一片白色的仙雲託着,緩緩飄了起來,向着外面飄去,如同神仙一般。
我抬起頭大聲問道:“前輩到底是誰?可否告知名號?”
上一次我問他,他沒有説,但是這一次,他説了,開口道:“袁天罡,將來終有一日,你我會在方諸山上相見,到了那時,一切謎團,都會解開。”
他的話説的很懸,但是袁天罡這個名字我還是聽説過的,唐代的大能之輩,推背圖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風共同所著,被稱為中華第一神算書,關於推背圖的解密,直到今天都沒有徹底解開。
他剛剛告訴我,終有一日我和他會在方諸山相見,難道他已然是老子那邊的人?所以才會出現在這白雲觀中?
不過這些都不是目前我要考慮的,首先還是要拿下這該死的日本邪教教主,拿到救木樑純子的解藥。衝出了白雲觀後,坐上汽車,打了個電話給四合院裏,叫了援兵,並且通知了妖姬先一步封鎖了整個北京大廈。
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小的陣仗,一個看起來像是北京大廈物業經理的男人,帶着幾個保安堵在門口,大喊大叫着:“你們不能進去,不管你們是什麼部門的,北京大廈都不能亂闖!”
我一愣,招呼了一下阿呆,隨後快步走到了這個物業經理的面前,一腳將他蹬飛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吃驚地喊道:“你,你幹什麼?你怎麼打人啊?”
我撂下一句:“把這大廈給老子買了!”
隨後在物業經理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帶着阿呆衝進了北京大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