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就與你無關了,但我肯定不認得你。”
李雲霄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除了這座陣法外空無一物,反而問道:“此地是帝丹樓的中樞?”
老者沉吟了下,知道隱瞞不住,便道:“正是。”
李雲霄笑盈盈的看着他,道:“閣下千辛萬苦來到這,必然是有所企圖了。”
老者冷笑道:“企圖自然是有的,但你連身份都不肯説,我又為何要告訴你企圖?”
李雲霄不慌不忙,笑道:“沒關係,閣下不用説什麼,在下自然會好好看着。”
老者一愣,臉孔立即陰沉了下來,寒聲道:“那你就是找死!”
只見他突然發難,雙手在身前一合,化出一道金色符印,繞在掌心飛旋,猛地一下拍了過來。
李雲霄雖早有戒備,但也想不到他説打就打,如此乾脆利落,並且那一掌之威浩浩蕩蕩,散發出無上威能,絕不是試探性的攻擊,而是想要一招取他性命。
李雲霄雖驚,但並未慌亂,沉着的連退數步,將距離拉開,這才同樣凝掌,迎了上去。
“轟!”
雙掌相互撞擊,金色光圈一道道盪開,硬抗之下,李雲霄並未退縮半步。
老者只覺得自己一掌擊在了銅牆上,震得整條手臂有些發麻,驚駭之下,雙眼被李雲霄渾身金光刺的難以睜開。
“怎麼回事,既然是降臨之體,何來如此強大肉身!”
他雖沒有一眼看出對方肉身大成,但也感受到了那種壓迫力,情急之下不及細想,連忙撤回掌來,轉身之下,一道白光粼粼,拔劍刺出。
“當!”
李雲霄輕笑一聲,不緊不慢,伸出雙指掐訣,指背一敲而下,擊在那白光劍身上,發出劍器的“嗡嗡”響。
但隨即他臉色驟變,那劍被雙指一敲下並未彈開,而是頃刻間化軟,如蛇如繩,一下將他雙指和手臂纏繞住。
“嗖嗖嗖!”
軟劍束縛住李雲霄手指和右臂,並且順着手臂向上飛旋,恐怖的絞殺之力在劍芒下浮現,直接撕裂整條手臂。
“啪啦!”
劍氣絞殺下,李雲霄半個身軀化雷,那軟劍瞬間彈直,震入其體內,爆出一片劍芒,從那雷軀中射開。
“砰!砰!”
整個身軀被對方劍芒射穿百道口子,雷形一下模糊起來,“啪”的一聲散開,在數十丈外凝聚,這才變回真身。
“五行靈體!”
老者驚叫一聲,滿眼駭然,持劍而立,似乎不動了。
李雲霄臉色陰沉下來,感到異常鬱悶,剛才大意之下被丁山所騙,現在又一不小心被對方所傷,若非憑藉雷軀遁走,依靠不滅金身硬扛的話,必然被剛才那一劍斬出重傷來。
“老東西,真當本少好欺負了!”
李雲霄一手持劍,一手掐訣,劍殤斬紅在空中化出一道白芒,頓時人劍合一,化作巨大的劍罡在空中,猛然斬下!
“轟隆隆!”
整個大殿上,空間不斷被劍罡撕裂,似乎要將整座塔樓劈成兩半,密室的地面更是浮現黑色裂縫,不斷往兩旁碎去。
老者一驚,這般劍勢之強,他也不想硬接,但無奈密室不寬,這一劍又籠罩了四極八方,根本避無可避。
“住手,不要打了!”
老者手中之劍一下變得堅硬如鐵,迎擊而上,砰然一聲,兩劍相擊,震得他連連後退。
無數劍氣從劍殤斬紅上爆發開,壓得他護體罡氣不斷收縮,臉色一陣發白。
“打下去毫無意義,住手!”
老者再次喝了一聲,他之前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李雲霄抹殺,對方既然是降臨之體,必然不會很強,有極大把握能夠短期內解決。
這樣不僅少了個麻煩,而且可以奪取對方神丹,可謂一舉兩得。
但現在一出手就清楚,要擊殺對方絕不是幾招之內做得到的了,這樣他立即沒有了戰鬥之心,大喊停手。
李雲霄眼裏一片凌厲,盯着那老者看了一陣,這才用劍一震,飛身退了幾步,停下攻擊來。
李雲霄只是心中憋屈鬱悶,所以將情緒化作一劍發泄下,也沒有想和老者在此地分出生死的打算,一劍後也就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看着對方。
“閣下實力之強,倒也有資格獲知這帝丹樓之事。”
老者面色緩和了起來,道:“這九宮迷圖陣乃是帝丹樓中樞不假,並且此地直接通向帝丹宮,此樓的最高一層!”
“帝丹宮!”
李雲霄心中一震,忙道:“那該如何前往?”
“哼!”
老者臉色一沉,道:“老夫也想知道,但剛來此地,你就跟來了!”
李雲霄神色數變,嘿笑一聲,道:“那帝丹宮內可是有無數神丹靈藥?”
老者道:“這我如何能知?此樓乃是當年的術神一凡所煉,帝丹宮內的情況只有玄離島的人才知道,但據聞有天運造化丹其內,也不知真假。”
“天運造化丹,世間真有此物?!”
李雲霄雙手握緊,十根指頭爆的噼啪直響,可見內心的不平靜。
老者看着他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輕蔑道:“也只是傳聞而已,但帝丹宮內的神丹肯定要勝過九丹宮的。”
突然一道傳來,嘿嘿笑了一聲,道:“巴瑾大人所言不虛,帝丹宮內的確有天運造化丹,這個消息本座確認無誤。”
一道光芒從密室外飛來,落在室內,化出一道男子身影,長衫襲地,目如虎賁,身軀筆直。
“你是……元基!”
老者渾身一顫,臉色大變,沉聲道:“你竟然還沒死!”他眼裏射出精芒,警惕無比,似乎對此人極為忌憚。
“呵呵,想不到巴瑾大人還記得在下,嘖嘖,真是榮幸之至呢。”
元基笑起來有些詭異,令人極度不舒服,他的目光無視巴瑾,而是打量了李雲霄幾眼,露出疑色。
巴瑾陰冷的譏道:“當年老夫一入永生之界,便是元基大人來接引,要帶我入玄離島,可卻在路上覬覦老夫的東西,不顧身份的暗中出手偷襲,幸虧老夫有所防備,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呵呵,都過去的事了,想不到巴瑾大人還記得如此清楚。”元基嘿嘿一笑,摸着嘴角的八字鬍鬚。
巴瑾冷冷道:“元基大人自然是貴人多忘事,那可是老夫此生最驚險的一次,差點就化作此界塵埃了,自然難以忘懷。這也讓老夫對玄離島沒有任何好感,後來多次有人相邀也不想去了,倒是大人自己……,我聽人説觸犯了島上條規,被追殺的四處流竄,還以為大人早已隕落呢。”
“呵呵,説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還總拿出來提幹嘛?莫非是想和本座敍舊?”
元基陰冷的笑道:“當年你運氣好,可不見得今日也運氣好了。”
“嗤嗤!”
巴瑾手中軟劍一抖,如蛇吐信子,震出道道劍芒,一副決戰的模樣,單手掐訣指着元基,身上的力量不斷往上攀升。
“哼,説你幾句,還真想動手了?那天運造化丹不要啦?”
元基雙手抱胸,完全沒有打算出手的模樣。
巴瑾嗤笑道:“莫非你會將丹留給我,最終還不是要一戰!”
元基點頭道:“把丹讓給你自然不可能,此丹得天地造化,可活死人,肉白骨,幾乎就等於多了一條命,任誰也扛不住此丹誘惑。只不過我們在這鶴蚌相爭,就便宜他人了。”
巴瑾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雲霄,道:“你説他?”
“呵呵,此人的確有些奇特,看樣子應該是界外之人,當屬於這個時代的天武界強者。我説的並非他,而是指玄離島!”
元基聲音一轉,變得凝重起來,眼裏不時的有殺機閃爍,似乎對玄離島異常憤恨。
“玄離島?!”
巴瑾也吃了一驚,道:“難道玄離島也來奪丹了?不可能!這帝丹樓一直都在玄離島的控制下,若是要取丹藥,何時不可以,為何要偏偏選現在。”
“呵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本座在玄離島內有段時日,知道的可比你清楚。”
元基解釋道:“這帝丹樓乃一凡大師所煉,並且設下禁制,作為四靈之一封印靈氣,而最上面一層帝丹宮必須要九丹宮破去後才能開啓,而帝丹宮一旦開啓,帝丹樓的所藏就等於全部被打開,從此化作凡物,再無法作為陣眼封印永生之界靈氣,所以玄離島也不敢妄動,必須等待這個時機。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玄離島之人已經進入帝丹宮了。”
巴瑾聽得一驚一乍的,也不知真假,道:“若是玄離島之人已經進入帝丹宮,那我們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留在此地又還有何意義!”
“嘿嘿,你別急呀。”
元基道:“若是帝丹宮開啓,此樓內所有空間都會打開,自行融合為一,此刻並沒有任何異常,可見那宮門還未被開。”
“空間融合為一?”
李雲霄臉色微變,道:“那豈非整棟樓通道都打通,所有人都擠入帝丹宮內了?”
元基陰笑的看着他,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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