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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沉默良久,終於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秦正突然開口説道:“洛統領身子微恙,大家繼續吧。”
“雲少,雲少,你怎麼了?”夢舞發現了李雲霄的異樣,用手推了推他。
李雲霄猛地一個機靈,終於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看着已經消逝在天際的洛雲裳……
蕭輕王大笑道:“年輕人泡妞要有耐心才對。小女孩都愛慕英雄,但畢竟古飛揚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你要堅持不懈,死皮賴臉,要知道美女可經不起磨啊。”
秦陽苦澀道:“多謝蕭統領指點。”他有些頹然的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二王子秦月則是暗暗鬆了口氣,剛才他的心臟可是跳到了嗓子眼裏。若是洛雲裳答應了他的求婚,那秦陽不僅多了一名術鍊師和武君相助,而且更是多了一隊鎮國神衞支持,這可是一股絕強的力量。
他見洛雲裳拒絕後,內心才微微鬆了下來,微笑着站出列,開始給秦茹雪獻寶。
宴會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受到影響,眾人繼續歡快的吃喝起來。秦陽雖然有些落寞,但也不以為意。因為情場上輸給古飛揚,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夢白輕輕咬着一根小羊腿,突然問道:“師傅,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剛才那美女説的人是誰,你知道不?莫不是楊迪大人?”
楊迪本是天水國人,百姓人盡皆知,地位有如神明一般。
夢舞白了他一眼,科普道:“他是楊迪大人的恩師,絕代強者古飛揚大人。迦藍學院裏的那座聖像便是他的。”
“哇,原來是他,那座雕像我見過,雖然很威風,但並不帥嘛!~”夢白不解道:“連天下第一美女也不要,難道他是個傻帽?”
“咳,咳!~”
李雲霄一口酒水嗆着了,拼命的咳嗽出來,怒道:“你懂個屁!那叫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屁,我看他不是傻帽就是玻璃!”夢白嘟囔起來,“陳哥、韓哥,你們説呢?”
陳真也大笑起來,“哈哈,不錯,我也覺得那廝是個玻璃。神霄宮宮主我雖然沒見過,但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定然是**般的神仙人物,誰能不動心?咦,雲少,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非你跟那個玻璃有一腿?你不會給那個玻璃撿過肥皂吧?哈哈!~”
他左一個玻璃,右一個玻璃的,説的李雲霄臉色發綠,怒道:“你們對武道前輩就這樣不尊重嗎?”
“尊重個屁啊!”陳真叫囂道:“不就是實力比咱們強上那麼一丁點嗎?不就是殺起人來狠一點嗎?你看看這些美女,聽到古飛揚這個名字就全跟花痴似的,操!光憑這一點,他就是全大陸男人的公敵!韓柏,你説是吧!”
韓柏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肅然道:“當然!連天下第一大美女都傾心於他,簡直是罪該萬死,死有餘辜啊!雲少,你説對吧?”
李雲霄:“……”
夢舞氣惱道:“你們休要胡説詆譭古飛揚大人,再説一句我就去告訴洛老師!哼,以洛老師對古飛揚大人的愛慕,你們知道後果的!”
陳真和韓柏頓時一驚,嚇得把舌頭縮了回去。
夢白則無所顧忌,大叫道:“怕什麼,他就是玻璃,怎麼了?陳真、韓哥,別怕,我挺你們!”
“啪!”
李雲霄一巴掌直接把他拍到了桌子下面,怒道:“明天去迦藍學院的十倍重力室待上十天!”
“啊?不是吧,師傅!十天啊!”夢白趴在桌子下面哀嚎起來。
“哼”,夢舞也氣惱道:“何止,以後你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家務全部你做了!讓你詆譭古飛揚大人!”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夢白哭喪着臉,但沒人理他了。
李雲霄一掌拍翻夢白,引起了不小的聲音,主宴廳內不時有人進去獻禮,秦茹雪早有些倦了,她突然眼中一亮,高叫道:“李雲霄,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那位正在得意洋洋,滔滔不絕介紹着禮品的伯爵長子頓時呆住了,尷尬無比的站在宴廳內。次宴廳內的伯爵也是無奈的給了兒子一個眼神,那長子頓時留下禮物,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李雲霄愕然起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陳真和韓柏,“難倒來吃頓飯,還要送禮物?”
陳真和韓柏全都拿出兩個小盒子擺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雲霄,好像在説,“你不會連禮物都沒準備吧?”
李雲霄頓時臉色綠了起來……
“哼,有的人不會來混白吃白喝的吧?”李逸冷聲譏諷道。
“白吃白喝?哈,虧你想的出來!”李雲霄哼哼唧唧道。
“靠,敢小視我們!師傅,把你準備的禮物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夢白不爽道。
秦茹雪大喜道:“李雲霄,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啊,趕緊拿上來吧!”
眾人都十分好奇,目光全落在李雲霄身上。秦正睜開渾濁的雙目,輕笑道:“茹雪,若非雲霄救你,你現在哪還能活蹦亂跳的。”
秦茹雪哼道:“一碼歸一碼,若是他給我的禮物我不滿意的話……,哼哼!”
李雲霄心念電轉,站起身來輕盈笑道:“你也知道我窮,沒什麼好東西帶給你,比不上這些王孫貴族,還有這個敗家奴才,所以今天我只打算為你彈奏一曲,祝公主越來越活潑漂亮。”
李逸一聽,頓時鬨然大笑起來,“彈奏?哈哈,你這個窮鬼,誰要聽你彈琴?皇宮內的琴師成百上千,別給我們李家丟人了!”
李雲霄冷聲道:“老八,輪到你説話了嗎?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李逸氣的七竅冒煙,他最恨人家揭他傷疤。特別今天當着天水國所有實權人物面前,他內心已經給李雲霄判了死刑。
秦茹雪一愣後頓時大喜的拍手歡叫,“好哇,你還會彈琴,我就要聽你彈琴!”
文武百官都是暗暗搖頭,人比人氣死人。自己花費重金購得禮物,也不見公主笑一下。這小子不要成本的表演一下,就能讓公主大為歡心。
很快便有宮廷琴師將琴案、長琴、龍涎等等在主宴廳內一一擺放好。
秦正笑道:“靖國公一生戎馬,飛龍將軍也以武見長,想不到後人竟然還會音律。”
李雲霄緩緩走向那琴案,身上的氣勢徒然開始發生變化。蕭輕王瞳孔微微一縮,雖然他不懂音律,但李雲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宗師氣質,卻是令的心頭大驚。
李雲霄端坐下來,神色變得肅然起來。他的眼中一陣迷離之色,似乎投向那無盡的遠方,他默然的微微閉起雙目,回憶起那個清冷的竹林。
他清俊若神,一襲白衣,玉白的袖袍無風自舞,流雲般在他身邊湧動。
當日的古飛揚,今日的李雲霄!
他輕輕的抬起手來,在長琴上輕撫。琴是好琴,但也僅僅是好琴而已,與他的天樂神琴不可同日而語。
一縷華光落下,緩緩流瀉琴上,照在李雲霄的指尖。突然天地間一片靜諡,一道月華傾下,將他照的清冷,但卻渾然不覺,只是凝視着自己的雙手。
“這是……,廣陵散!”秦茹雪的雙眸漸漸放大起來,琴聲一起,所有聲音曳然而止,就連蟲鳴蛙叫也停了下來。
月華柔和的光芒微微泛起,突然好似千萬朵鮮花突然盛開一般,整個天地為之變了顏色,一曲清音劃破沉戎的夜色,流轉天地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清音早已消寂,彷彿踩着月華而來,迴歸到了無盡清冷的夜空之上。
宴客廳內沒有一絲的聲響,好像從來沒有人存在一般。許久……
突然廳外一人大喊起來,“陛下,陛下,滿園的百花竟然爭相開放了!”
“什麼?百花怎麼會在夜晚盛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但在長廊的兩旁,百花競相爭豔,各種芬芳撲鼻,每個人都聞的一陣心曠神怡起來。
春風過盡百花空,廣陵一曲百花開!
星空下,月華如水,百花爭豔。
“這……”,所有人都回過神來,從震撼之中呆滯住了。
秦茹雪雙眸中綻放出光芒,閃爍着點點瑩光,喃喃輕語道:“好漂亮啊,月空下的百花好美啊。一曲廣陵散,可惜洛老師已經離開了。否則她聽見這曲廣陵散,該會是如何感覺?”
蕭輕王複雜的看了李雲霄一眼,輕聲道:“相傳當年古飛揚與曲紅顏初次相見,便是在瓊華島紫竹林內彈奏了一曲廣陵散。當時已是寒霜降雪,但一曲神樂,竟然喚醒花神,勒令百花盛開。想不到今日我等凡夫俗子也能有幸聽聞。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李雲霄也觸動心絃,腦海中閃過那張絕世的容顏,輕嘆一聲。
紅顏為誰舞一曲,誰為紅顏傾天下。
“哈,好,彈得太好了!”秦正率先鼓起掌來,大笑道:“朕活了這麼多年,現在才知道人間竟然有如此美曲。朕養的這些宮廷技師都是吃屎的,明天全部收拾包袱給朕滾蛋!”
國王都發話了,頓時百官齊齊鼓掌,紛紛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