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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集 第一章 血影驚魂

    獨孤青松一陣狂笑,左掌一撤,右掌同時疾如電光石火遞上,怒道:「大帝神風掌,你找死!」

    那個黑衣尊者要撤化血神功已自不及,兩股掌力一觸,毫無一些聲響,可是那個黑衣尊者一個身子早已飛出了三丈之外,身未落地,七孔已經流血不止,灑落遍地的血跡。

    僅剩下的那個黑衣尊者不禁目瞪口呆,喃喃道:「是真的,是真的。」但他並未出手攻擊獨孤青松。

    獨孤青松也冷冷地站在他身側,答道:「不會假吧!現在你死得瞑目吧!」

    驀地,那個黑衣尊者一聲厲嘯道:「你是真的,你真的是獨孤青松狗小子!」

    他在厲嘯的同時,整個身子躍起三丈之高,凌空一折便衝掠向石屋,嘴裏更不停地大叫道:「是真的,他是獨孤青松!」

    獨孤青松冷冷地瞥了一眼他那飛掠的身形,喃喃道:「你逃,你逃得了!」

    他腳下一晃,真是神鬼難測地眨眼已橫飄數丈,比他那飛掠的身法更快了一步,站在石屋的門前。等黑衣尊者身形下落時,獨孤青松早已等在那裏了,他輕輕地單掌一拂,黑衣尊者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回。帶着他一聲慘厲奪魄的叫聲,「澎!」摔了下來,跌得腦漿迸裂。

    獨孤青松嘴角浮上一絲冷寒的笑容,喃喃道:「我爹爹的性命,哼!血債血還!」

    三個黑衣尊者臨死的慘叫聲驚動了石屋中的人,木門霍地大開,五個黑衣尊者要竄出門外未竄之際,突見獨孤青松站在門外動也不動,不禁同時吃了一驚,各退了一步。

    獨孤青松目光一掠,早看見慈面閻君站在五個黑衣尊者的身後。

    五尊者就在驚訝之際,早已看見三個黑衣尊者在門外十丈之處,不禁一聲狂吼,厲喝道:「小子,咱們活剝了你!」

    五人同時十掌齊出,化血掌與寒陰掌激起一股排山勁氣,朝獨孤青松摟頭蓋臉壓到。

    獨孤青松早已有備,一心欲找慈面閻君報父親之仇,頓時運起了十成神風掌,一晃身,五尊者的掌風,「呼!轟!」一掌劈空,擊在門外,立時塵土狂飛,驚心動魄。

    他們一掌劈空,立知不妙。

    就在這時,慈面閻君猛喝道:「他是獨孤青松,小心快閃!」

    可是那裏還來得及,只聽身側一聲冷笑道:「黃泉路上,你們去稱尊吧!」灰影驀地接連幾閃。

    慈面閻君驀然厲叫道:「獨孤青松,你好狠啊!」人影一晃,他早已朝一旁撲去,同時單掌就勢狂劈而出。

    「哼!」

    「蓬!」一聲驚天大轟,慈面閻君「蹬!蹬!蹬!」連退三步!獨孤青松也身形一現,全身晃了晃。

    就在此刻,這石屋之中,傳出了數聲淒厲的慘叫,聲聲震人心絃,同時,血!飛射的鮮血,灑遍石屋之中。五個黑衣尊者叫出最後一聲,砰然倒地,七孔流血而亡。

    石屋之中,就只剩下獨孤青松和慈面閻君兩人面面相對了。

    獨孤青松雙目射出兇光,罩定慈面閻君,恨聲道:「慈面閻君,你還有何話説?」

    慈面閻君也惡狠狠地瞪視着他道:「小子,你命大!能從冥潭之中生回之人,你算是第一人。」

    獨孤青松厲聲道:「慈面閻君,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

    「你殺我爹爹,這仇恨準備怎樣還?」

    「小子,各為其主。你怎麼來,我就怎麼接着,但你説説看,你是怎樣能安然脱出冥潭之困?」

    「哼!這你用不着過問。」突地,他靈念一動,心想:「我何不先套出血影宮的地址?」隨即他冷冷又道:「慈面閻君,你是不是真想知道?我獨孤青松有飛天遁地之能,你相信嗎?」

    慈面閻君一陣厲笑,道:「獨孤青松,你把我當三歲小兒麼?我劈死你!」

    他説打就打,一揚掌,掌風即告襲到,同時他左掌一圈,五指箕張,左手五指盡皆墨黑,快得只一晃,便朝向血獨孤青松面門抓到。

    「且住!」獨孤青松大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一轉,便掠向一側,繼道:「慈面閻君,你只要告訴我血影宮的地址,我便告訴你怎樣脱出冥潭,你願意麼?」

    「小子,我不必知道你怎樣脱出冥潭也可,你也不必問血影宮在那裏,我不會告訴你。」

    獨孤青松冷笑一聲,道:「無論血影宮的地址如何隱秘,我獨孤青松自問還找得到。」

    慈面閻君一陣狂笑,道:「獨孤青松!你身具大帝神風掌功,對血影宮萬極帝君化血功固有剋制之妙,但血影宮三師,你卻一個也對付不了!」

    獨孤青松不禁心頭一動,暗道:「據他説來,血影宮難道會有三個仙師,慈面閻君只是其中一人而已。」但他冷聲道:「慈面閻君,任你説得血影宮有多麼厲害,我獨孤青松也會將它犁為平地,而你,慈面閻君!今日你是死定了,死了還不算,我會活剝了你。」

    「你有那種本事嗎?」

    獨孤青松雙目之中射出兩道兇光,一旋身,厲聲道:「慈面閻君!廢話少説,你的死期到了!」右手五指「絲!絲!」作響,五道寒芒指運指而出,幾條淡淡的氣勢如激箭,射向慈面閻君胸前要害。

    慈面閻君除以陰毒殘忍蜚聲武林外,本身的功力實也非同小可,左手一舉,一條墨黑的手掌竟朝寒芒指的氣勁之上硬抓而至。

    獨孤青松心中冷哼了半聲,猛增上兩成真力,指力更有洞金裂石之威,剎那間慈面閻君已然與五股指風接個正着。

    只聽「嗤!」地一聲輕響,慈面閻君身形只晃了兩晃。獨孤青松卻未估料到寒芒指力對他那條墨黑掌竟然無功。

    慈面閻君一招得手,暴吼一聲,一條左臂驀然脹大一倍,人也如離弦之箭,快似電閃,撲向了獨孤青松。

    獨孤青松暗吃一驚,心想:「慈面閻君成名五十年以前,果然厲害非常。」他念動之間,驀然大喝一聲:「滾回去!」

    天威掌一招「天威地烈」,撼山栗嶽的掌風挾着風雷之聲,狂罩向慈面閻君。

    兩人近在咫尺,出手又都是快逾閃電,那裏躲閃得及,「蓬!」地震得石屋搖搖欲倒的樣子,慈面閻君哇地一聲厲叫,一條人影飛投向石屋門外。

    獨孤青松身形晃了兩晃,胸中的血氣略翻,猛然怒道:「慈面閻君,你別打逃的念頭!」

    灰影一晃,已飄身追出了石屋外面,就在這時,驀聞一聲裂帛般的笛聲,震盪而起,只見慈面閻君滿面悽怖之色,一面橫笛狂吹,一面兩隻眼睛盯住瞬即射到的獨孤青松。

    獨孤青松冷冷道:「老魔崽子,你想求救麼?縱然血影宮傾巢而出,今日也救你不得。」

    但獨孤青松見他吹笛,便暗暗心想,他以笛聲報警,想來血影宮當在十里之內,否則非他笛聲可及。誰知他一念方生,遠遠地立聽到隱隱一記簫聲傳來,簫聲雖然不大,但卻聽得清清楚楚。慈面閻君一聽那簫聲,臉上便隱約掠上一絲喜色,顯出他那特有的慈祥之態,瞥了獨孤青松一眼。

    獨孤青松心想:「大概是救援他之人即刻將到,故他有此表情。」他冷峻的臉上也掠上一絲輕屑之色,道:「慈面閻君,爹爹之仇,我獨孤青松得要報了,你可有遺言?」

    慈面閻君頓時又臉色一沉,道:「獨孤青松,你有什麼本事儘管施出來吧!你若放過了此一機會,恐怕以後你再也沒這樣的機會了。」

    獨孤青松一聽此言,覺得非常奇怪,一怔道:「此話怎麼講?」

    「哈哈!」慈面閻君這一聲大笑,顯得有些眉飛色舞之概。

    「你笑什麼?等會兒你哭還來不及。」

    「獨孤青松,老實告訴你,帝君已登至尊之位,哈!哈!哈!老夫此刻已可號令天下武林!小子,你自問是天下武林的敵手麼?」

    獨孤青松猛地連退三步,狂喝道:「這話是假是真?」

    「你不值得老夫騙你。」

    獨孤青松這一急,額上的冷汗直流,他想到萬極帝君身登武林至尊之位,無疑便是藍衣老祖和地將恩師戰敗,時間上再也不允許他和慈面閻君久纏。

    他冷喝一聲,道:「慈面閻君,血影宮的地址在那裏,你到底説不説?」

    「小子休想!」

    獨孤青松哈哈一陣狂笑,道:「慈面閻君,我立刻要捉住你活祭我爹爹。」

    他話聲一落,不假思索地又運起了化血功,全身上下,從頭到腳,突然豔紅了起來,雙道冷電般的目光,殺氣萬丈地罩住了慈面閻君。

    慈面閻君一見獨孤青松全身豔紅,誰知他非但不怕,反而縱身狂笑,道:「小子!難怪你狂妄自大,原來你竟也偷學了化血功,可是,哼!哼!就是帝君親演化血功尚且奈何我不得,況且是你!」

    但他話聲方落,獨孤青松全身豔紅之色反而就在這轉瞬之間消褪了大半,僅剩下淡淡的一條紅影子。至此,他方才駭然大叫道:「血影子!」

    他扭身一掠十丈,一面尚在驚駭至極的狂叫道:「血影子!血影子!」

    血影子發出了一點冷峻而輕微的聲音:「你太遲了!」

    如蛆附骨,如影隨形,儘管慈面閻君瘋狂地奔跑,可是那條淡淡的紅影,只一晃之間,早已到了他的前面。也未見血影子如何動手,只聽一聲慘叫,慈面閻君的身體便平飄而起,好似被那條紅影托住了似的,眨眼已飛回石屋之中。

    只聽那入冥潭的翻板轟然一響,慈面閻君與那條血影便翻入了冥潭之中。嘩啦又是一聲水響,冥潭之中水波盪漾幾下,立又恢復平靜。

    可是這時,冥潭下冥室之中不再是死寂,多了兩種聲音,一個是獨孤青松哀哀祝禱為他爹爹安靈的飲泣聲;一個是駭絕哀求之聲,道:「獨孤青松,你如念我成名不易,就放我一條生路,我慈面閻君從此洗手江湖,棄邪歸正。」

    獨孤青松一直未回答他的哀求聲。

    慈面閻君又求道:「小俠!你不是要知道血影宮的地址?從此去要越過三重峻嶺,那裏有座神秘谷,只要你答允放我一命,我便繪圖與你。」

    獨孤青松仍未答他的話,仍在哀哀祝禱道:「爹爹!你安息吧!我要一個個活捉住你的仇人,到此活祭給你看。」

    冥室中那張黑牀之上靜靜平躺着聖劍羽士獨孤峯的遺體,牀前有兩人跪着,一個是獨孤青松,另一個點了身上三處穴道,強制跪在牀前。

    這時,獨孤青松淚流滿面,靜靜立了起來,平靜地道:「慈面閻君,此刻你該認命了吧!我母親伯叔們囚在何處?説出來我讓你痛快些死!」

    「他們囚在血影宮中。」

    「血影宮在那裏?」

    「神秘谷中。」

    「神秘谷在那裏?」

    「翻越三重峻嶺之後。」

    「詳細地説來。」

    「放我一命。」

    「辦不到。」

    「反正是一死,我也辦不到。」

    一聲陰冷的笑聲,從獨孤青松的嘴中傳出,猛然他單指在慈面閻君的背上一劃,寒芒指功立在慈面閻君的背上劃出了一條血槽。慈面閻君大叫一聲,全身震顫。獨孤青松無情地橫着又是一劃,又是一聲哀號。但慈面閻君並未因此昏厥,因為獨孤青松還不想他就此死去。

    抖然,獨孤青松想到他爹爹的慘死,他又淚水涔涔,激動地大聲道:「爹爹,你看哪!我斷他的臂。」他立掌如刀,猛然切下。

    狂吼當中,慈面閻君昏過去了,一股鮮血湧流而出,可是流出來的鮮血被冥室中的冷寒一凍,立為凝結。

    獨孤青松至此略略泄了心頭一絲恨氣,猛然運起掌力,呼地劈下,立擊在慈面閻君的天靈之上,這一代陰毒的惡魔閻羅,就地了賬。

    獨孤青松把冥室中慈面閻君的殘骸略略清理了一下,又身化血影,離了冥室,飄上石屋之中。

    但他方從冥潭上來,驟聽到石門外朗聲道:「仙師笛聲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獨孤青松立知是血影宮的來人,經慈面閻君以笛聲召來,他一閃身避在石門一側,好在他此刻只是一條淡淡的血影,身法又奇快,故未被門外之人發現。

    他立在門側,一縱身又已上了石屋中的木樑,從上探頭看時,只見門外左右分站了十二個白衣人。

    他見這二十四個白衣人,個個面目清秀,年紀也不超過三十歲,每人鎮靜地站立着,狀似恭謹。

    獨孤青松念頭幾轉,心想:「我只要在暗中跟定他們,找到血影宮可謂十分容易,但青城山望月坪藍衣老祖和地將戰敗,他們是毀在萬極帝君之手,還是受傷不能再戰?」

    這兩件事在時間上互相沖突,需要獨孤青松做個決定。

    石門外的白衣人也在高叫了:「血影宮二十四宮宿,請見仙師!」

    石屋中有誰去回答他們?

    獨孤青松對這兩件事感到為難,要先去青城山,又怕母親伯叔們遇害,如先救母親伯叔,這等緊迫的時機,藍衣老祖和地將恩師目前的處境究竟如何,他那裏放心得下?

    這時,日已西斜,漸漸又要近黃昏了。

    兩個白衣宮宿見叫了數聲,不聽慈面閻君的答話,便朝石屋中走來,距石屋的木門只有數步。

    獨孤青松一縮頭,急忖道:「如被他們發現,少不了又有一場狠鬥,血影宮八大黑衣尊者與慈面閻君盡皆被自己送了性命,無一倖免,自己化身血影,固已無人知道,但如被他們發現,我也一氣將這二十四血影宮宮宿殲滅?」

    他想了又想,殺死他爹爹的元兇大仇既已得報,如再殺這些眉目清秀的二十四宿,就未免流於殘忍!

    獨孤青松有些心軟了,決心忖道:「我還是不能讓他們發現,血影宮固非善地,但也不見得個個惡不容赦!我還是以姑縱再説,此刻放他們一去吧!」

    他念方定,兩個白衣宮宿已踏進門來,呼道:「仙師!仙師在麼?」

    獨孤青松身化血影,縮在梁角,不注意細看,一時真難以發現。

    正在這時,石屋外突有人大叫,道:「帝君金牌傳令,本宮二十四宮宿、七十二陰煞速赴青城山望月坪,當着五百武林同道,護駕登基尊主之位,今夜三更之前定要到達,其餘仙師尊者們留宮候命,不得有誤!」

    獨孤青松猛然心中下了決定,道:「哼!萬極帝君,這正是我獨孤青松求之不得的機會,我要當着武林羣雄之面,摧毀你這一代惡魔!」

    他只有暫時放下入血影宮救母的念頭,趕到青城山去要緊。

    那兩個白衣宮宿一聽帝君的金牌令到,嗖地掠退!

    可是忽又聽到一人叫道:「本宮八大尊者死於就地,是誰下的毒手?」

    獨孤青松方聽到那口音,似極耳熟,不禁好奇地探頭一望,心中一跳,暗叫道:「遊文彬!蒼冥客遊俊松之次子游文彬!難道他會認賊作父?」

    對這件事,他幾乎不敢想象。

    遊文彬這時好像非常氣憤,怒道:「本宮八尊者伏屍,是誰下的毒手?武林尊主座下金牌郎君請諸位宮宿回話。」

    他一派命令的口吻,好似他是傳達聖旨的人一般。

    獨孤青松已確定遊氏兄弟投身血影宮無疑,金鼎令牌共有三面,可以想到三金牌郎君定然也有遊文駿一份。

    他激動地暗恨道:「遊文駿、遊文彬!你們雙飛客的英名丟盡了!」

    他氣得全身顫抖起來,抖然一咬牙,散去了化血功,從樑上飄身而下,從容走出石屋,答道:「叫血影宮八尊者伏屍的是區區在下!」

    他出現得太過突兀,二十四白衣宮宿同時咦了一聲,竟見是一個劍眉星目、從容飄逸的少年,但他們沒有一個認識獨孤青松。略一怔神,正待喝問,突聽一人大叫道:「獨孤青松,是你?哼!哼!不是冤家不聚頭。」

    血影宮宿一聽獨孤青松之名,齊退一步,各人心中奇道:「分明獨孤青松已被仙師困死在冥潭之中,怎又會在此刻出現?」

    他們這樣一想,再想起血影宮八大尊者乃是萬極天尊的師兄弟,武功雖有參差,但也不相上下,竟盡被處死,無一兔脱,他此刻的功力便可想見。二十四宿的臉上立刻浮上一層憂慮之容。

    獨孤青松的嘴角浮上一絲冷冷的笑容,同時一步步走向遊文彬,道:「遊兄數月不見,竟已身任武林至尊座下的金牌郎君,可喜可賀!」

    遊文彬知道獨孤青松語存諷刺,冷笑一聲,道:「獨孤青松!冤家狹路相逢,還有何話可説?」

    獨孤青松故意不解地道:「遊兄,你這話何意?我獨孤青松寄身白馬莊十幾年,莊主對我恩重如山,遊兄更是獨孤青松的恩兄,怎可説是冤家路狹?」

    遊文彬勃然大怒,道:「獨孤青松,你別裝蒜,巫山縣城那個小叫化,萬極宮中你不打自招,冤有頭,債有主,哼!哼!你自己惹火燒身,快納命來吧!」

    遊文彬銀袍披身,一派傲氣,咄咄逼人。

    獨孤青松既經遊文彬點出,突地面色一現,想起受他們兩兄弟之辱,不禁恨恨地道:「遊文彬!你別太驕,白馬莊上我任你兄弟拳打腳踢,難道是假的不成?」

    「哼!你這賤東西,咎由自取!」

    獨孤青松驀然狂笑道:「遊文彬!認賊作父,為虎作倀,況且萬極帝君是殺你父的仇人之父親,不知是你賤還是我賤,我為你爹爹九泉英靈感到悲痛!」

    這一頓話説得遊文彬面紅耳赤,羞極成怒,一掠身已到了獨孤青松身前一丈遠近,狂喝道:「賤東西,閉嘴!」

    獨孤青松更加狂笑,道:「遊文彬!你怕我説麼?你非但丟盡了你爹爹的名,尚且為天下人恥罵!你這個畜生!」

    這一痛罵,遊文彬一聲慘厲的狂吼,猛然間雙掌齊出,他的雙掌竟是一紅一黑,獨孤青松立知是化血掌和寒陰掌同時打到。

    他也微微吃驚,暗道:「估不到他短短數月,竟能練就這兩種掌法?」

    獨孤青松有心一試他的功力,不避不讓,以五成功力劈出一記九陰神掌。

    誰知他掌力剛一發出,猛感遊文彬的掌力重如山嶽地壓到,同時微聞血腥及感到陰寒襲體。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切間加上兩成真力。

    「蓬!」一聲大震,獨孤青松「蹬!蹬!蹬!」連退了五步!

    遊文彬因是全力一擊,佔着便宜,但也退了兩步。

    不過,他一見獨孤青松一掌擊敗,不禁傲聲狂笑了起來,喝道:「獨孤青松!風聞你如何了得,今日真章已見,你不過如此,狗小子!老實告訴你,今日我要在三招之內取你小子的狗命!」

    獨孤青松也哈哈大笑,道:「遊文彬!我看在你爹爹的面上,今日饒你一條小命,但是你如不在三日之內脱離萬極一門,我便對你不客氣!」

    「哈!哈!你死在臨頭,還敢這麼狂言?」説着,雙臂一沉,似在運功。

    獨孤青松也暗暗運起了大帝神風掌功,但他運功在表面上卻看不出來,仍然顯得他氣定神閒、飄逸出塵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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