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拆了上千招，從天還亮着一直打到了深夜。整個過程，聖法和聖羽兩個人甚至沒有過一點的交流。
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一點關於年上時候的回憶，更是沒有誤會和解釋。
兩個人都好像在發泄一般，將沉積這麼多年的恩怨，都釋放在了招式當中。不過漸漸的，葉離驚訝的發現，聖法好像被聖羽壓制了！
關鍵在於聖羽有兵器，而聖法沒有。
葉離右手一翻，九陽烈刀在手，謝鼎嚇了一跳，以為葉離要加入到戰局，卻聽到九卿輕輕的説道：“葉兄，讓聖法前輩自己處理吧。”
葉離猶豫了一下，將九陽烈刀插在地上，沒有説話。
這一戰打的昏天黑地，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兩人才氣喘吁吁的站在地面之上。
“沒想到你竟然實力恢復到了這樣，能和我打平手。”
這話竟然是聖羽説的。葉離心中一驚，莫非聖法的實力還要更強悍一些？他還沒有恢復到巔峯的實力？
尼瑪，那得是多強啊！
聖法勉強的微微一笑，這才説道：“你也不賴，看來這麼些年，在冥冥虛空裏，你也得到了不少的資源。”
兩人莫名其妙的交手，隨後又莫名其妙的停手，竟然還一同肩並肩的走進了大殿，讓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
“老大，這才叫高手風範知道不，説打就打，説和就和。”
“去一邊去，你懂什麼。”
葉離帶着眾人也走進了大殿。
只見聖法將茶壺拿出，擺在桌子之上，兩人面對面，氣氛尷尬，沒有一點的聲音。
“是我輸了，沒有九陽烈刀，你竟然還能夠與我平手。聖法，我只想聽你一句話。”
“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何必在翻出來重新説呢。憑你我的交情，我相信你會懂的。”
便也在這時，只見聖羽突然站起身來，揪着聖法的脖領子，一個巴掌直接拍了上去，扇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我懂個屁啊！我沒讀過書，不像你，從小就被當成了家族的族長培養。我能有當時的地位，都是我一拳一拳的拼出來的！”
聖法被打了一巴掌，也沒有氣惱，而是苦笑一聲：“這茶，可還和你胃口？”
“你別説那些沒有用的，你當初投敵，一句話都沒有和我多説，你還當我是你兄弟嗎！聖法，你欠我一個解釋，你知道嗎！千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固執！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只是聖法，苗族的罪人罷了。我不會，也不想去解釋什麼。如果你心中還有怨氣，我站着讓你打十拳，就好像我們小時候。”
聖羽感覺出來聖法的態度，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將聖法推開，隨後惡狠狠的指着聖法説道：“這話是你説的。”
隨後只見聖法竟然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聖羽一拳轟出，直接砸在了聖法的胸口。
聖法被震的倒飛，轟在了牆上。
“老頭子！我靠，你這厄鬼不要太囂張了好吧，你信不信小爺……”
聖法可是葉離心中尊敬的人，平日裏怎麼鬧，怎麼嫌棄他，那都是玩笑話。敢於獨自一人承擔族人所有的壓力，這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至少正常人做不到。
“葉離，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只拜託你，如果我出了事，替我照顧好聖靈。”
聽到聖靈的名字，聖羽身體突然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後手上竟然更加的用力，直接一拳再一次的轟在了聖法的胸口。
等到了第五拳的時候，聖法突然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是黑色的。
到了第九拳的時候，聖法已經沒有招架之力，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聖羽那可至少是三清境的超級高手，連續的九拳，而且聖法還沒有防禦，這簡直就是找虐的行為。
葉離氣急，看不下去，直接撇過了頭，同時雙拳緊握。
只剩下最後一拳，聖羽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將倒在地上的聖法拉起來。
“你就真的一點愧疚，一點都沒有後悔過嗎？家園被毀，你知道那些老人哭的有多悽慘，你聽到過那種哭聲嗎！”
便也在這時，聖法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推開聖羽，大聲的吼道：“沒有，一點都沒有，現在你滿意了嗎？我後悔，只是因為連累了聖靈，讓她在黑暗中被困了那麼久！是啊，你是苗族的英雄，你們都是，就我不是！我是罪人，這債，我還不起！”
聖羽明顯被聖法的氣勢所壓倒，説不出話來，兩人又進入到了一言不發的尷尬氣氛。
葉離心説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聖法是一個固執的人，已經固執到了偏執的地步，他肯定不會説出自己的苦衷。
而葉離也知道，聖羽，也就是厄鬼，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不甘心，心中帶着怨氣，積累了千年，想要一次性釋放出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只見葉離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中間，嘆了口氣，悄悄的來到聖羽身邊説道：“聖羽前輩，我問你一個問題。”
聖羽沒好氣並且不屑的説道：“有屁快放。”
“如果有一天，你面前站着一個你無法匹敵的對手，他讓你選擇，一是要你投靠他，幫他出力，但是同時他能夠保全不讓你的家族遭到滅頂之災。另外一個，你不和他一個戰線，但是他卻會毀了你整個家族，你如何選擇？”
葉離的話説的很輕，沒有讓聖法聽到。倒是聖羽，聽完了葉離的話之後，竟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葉離也知趣的不打擾他，而是坐到一盤，替聖法療傷。
“我説你這個老頭子啊，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未來女兒，為了聖靈前輩想一想吧。你這條命，從你有了孩子開始，就不僅僅屬於你自己的了。”
聖法苦笑，卻再也沒有力氣説話。葉離的話他很贊同，但是這因果，也必須要斬斷才行。否則聖法的實力雖然強，但是還沒有到頂點。
想要繼續修煉突破，那可是難上加難的。
尤其是三清境，每突破一層，都需要大量的資源和機緣，甚至還需要頓悟才能夠做到。
歷史上面，能夠突破三清境的，少之又少。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我也不好多説你啥了，給你留點面子。一會我讓謝鼎給你扛到世外天地裏面，這瘋子，我來説服。你也別不同意，你現在的身體，沒有的選擇。”
葉離直接一招手，謝鼎便將聖法帶到了世外天地當中，找到五彩神蠱，對聖法進行治癒。
而葉離則是拉着還在思考當中的聖羽，兩人走出了大殿。
便也在葉離離開的一瞬間，九卿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二叔説的果然沒錯，葉兄在未來，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九家這寶，看來是押對了。”
“喂，小子。”
聖羽和葉離走在街道上，街道處處的裂痕，都是被聖羽給破壞的。
“前輩請説。”
“你剛才説的選擇，是什麼意思？”
葉離停下了腳步，決定是該告訴他真相了：“簡單的説，當年上古神魔大戰，魔族入侵，蚩尤看上了聖法的能力，威脅聖法前輩，只要聖法前輩助魔族一臂之力，便放過苗族全族人的性命。”
聖羽整個人驚了個呆，一臉不相信的看着葉離，而葉離則是繼續説道：“聖法前輩為了保全苗族，這才叛變，一個人獨自抗下了所有的罪名。”
“不對不對，你小子説的不對。”聖羽打斷了葉離的話，隨後思考了好久，在原地轉了大約有二十多圈，這才説道：“聖法不是這麼傻的人。當時他的實力已經很強，加上我和聖靈，我們三人聯手，魔族又能怎麼樣？他怎麼會叛變。”
葉離呵呵一笑，尼瑪，你還真當你們三人是什麼牛逼的人物了啊？對方那可是蚩尤，還有手下十位巔峯時期的魔尊，光是手下就夠你們三人喝一壺的了。
不過葉離自然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説，而是換了一種説法：“魔帝蚩尤，華夏多少上古的大能，人皇伏羲，三皇五帝，全部出手，而且死傷無數，這才封印了他。你們苗族是魔族入侵的第一線，你覺得你們真能擋得住魔族大軍麼？”
聖羽被葉離噎的説不出話來，就算是現在的他們，最多也就是和修羅打了一個平手罷了。可是當時，十大魔尊，還有一個魔帝蚩尤，這能量，確實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那為何苗族還是死了那麼多人？聖法怎麼這麼傻，被人利用了啊！這傻子！”
想到氣憤之處，聖羽直接幾拳轟在地上，看的葉離一陣心疼。
尼瑪，這可是小爺的地啊！你這麼亂轟，小爺還得花時間花人力去修復！
“我聽老頭子説了，當時襲擊苗族聖山，不是蚩尤的命令，而是蜃魔看上了苗族的一些寶物，自己悄悄帶人乾的。蜃魔和火邪聯手，當時也算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自然會死不少人。”
聖法站起身來，深呼吸一口，隨後過了好久，突然摟過葉離説道：“小兄弟，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