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和鶴於剛剛下車,便感受到陰風陣陣,鬼氣森然。這邙山不愧是地獄之門,傳説鬼雄曹操把守之地。
別説尋常普通人,便是葉離這等造物主初期的強者都有一種渾身汗毛豎起,忍不住打一個寒顫的感覺。
而且,邙山地勢極為詭異,陡峭。不是樹木成林,一片翠綠,而是就如同一個禿頭的人,遍地荒蕪,寸草不生。到處可見裸露的地皮,石頭,砂礫。
此時天色已晚,馬上就要黑雲密佈,一片漆黑。葉離隨手從口袋裏掏出玉瓶,吞服了一顆金剛丹,然後腹部強大的絞動能力運轉起來。片刻的時間,便是將金剛丹徹底消化殆盡。
鶴於同樣如此。這邙山乃是極端危險之地,不能等閒視之。此時服用金剛丹儲存體力才是最為關鍵的。
服用了一顆金剛丹,葉離和鶴於便各自施展出精妙的身法朝着邙山奔去。
這邙山山路崎嶇,婉轉,極為難走。而且,越是往裏面,越是陰森森的。
好似這一塊地方,不是一座山,而是地獄,潛藏着無數兇靈,惡鬼。
葉離和鶴於連續在邙山行走了約莫十來分鐘,竟然遇到了一個非常小的湖泊。不過,這湖泊湖水的顏色並不是綠的,而是非常詭異的黑色。
葉離和鶴于都是造物主初期的強者,元神強大,立即就從這湖泊之中感受到陣陣陰氣直冒。
“這是陰湖!”鶴於立即就一眼認了出來,不由驚訝的説道:“據説,這種陰湖是由無數的屍體堆積而成,人臨死之前的種種怨念,負面情緒都無法消散,鬱積起來,便形成了這陰湖。”
葉離淡淡的點了點頭。陰湖又叫鬼湖。以前古代戰爭廝殺,若是再一處湖泊之地展開慘烈殺伐,成千山萬的將士死在一起便會形成這種陰湖。不過,尋常的陰湖會隨着時間的流逝,太陽每日照耀,滾滾太陽精氣蒸發。
尋常的陰湖除非在極陰之地,否則,萬難保存。像邙山這個陰湖,居然能夠保存如此之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葉離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地上,只見,這陰湖周圍腐朽的白骨遍地都是。而且,其中還散落着一把把佈滿了鐵鏽的斷刀,長槍。
這必然是古代的一處戰場。
“我們走吧。”葉離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便和鶴於繼續趕路。
一路前進,荒無人煙,到處都是腐朽的白骨和各種折斷,充滿了鐵鏽的古代兵刃。
葉離和鶴於在好幾處地方都遇到了惡靈和鬼物,不過這些惡靈和鬼物自然不是葉離和鶴於的對手,輕易就被滅殺。
葉離和鶴於停留了一下,再次趕路。
便也在葉離和鶴於匆忙趕路的時候,邙山西邊,一處懸崖斷壁下面聳立着一座古老寺廟。
這寺廟牆壁駁雜,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用邙山的大條石塊堆壘而成的。
寺廟説大不大,説小不小。更重要的是透着一股滄桑,古老的韻味。彷彿不管時光怎麼變遷,這座寺廟都不會發生絲毫改變一般。
黑夜逐漸籠罩,給這古老的應龍寺更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應龍寺的大殿裏面,一個鬍鬚發白,瘦小的老者盤坐在蒲團上面。在這老者身邊還有四名中年僧人,以及四名幼小的僧人。八名身穿黃色袈裟的僧人圍着年老僧人而立。
“既然來了,便請現身吧。”盤坐在蒲團上的年老僧人忽然開口説道。
聞言,四名中年僧人同時抬頭。
“不愧是印龍大師。”率先走了出來的,居然是西方冥王,以及另外兩名老者。
這兩名老者目光炯炯,神光爆射,一看就知道是極為厲害的高手。
與此同時,秦牧九三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西方冥王,淡淡的説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西方冥王也來了。不過,你來的正好,這應龍寺裏面封印了冰火真龍的內丹,恰好你我一人一顆。”
秦牧九三身邊站立着大木斷邊。
“一人一顆?”西方冥王温和一笑,説道:“不,秦牧九三,本座覺得若是你現在離開,或許會平安無事。”
“你威脅本座?”秦牧九三目光一冷,語氣森然了許多。在葉離的手中,秦牧九三就吃癟的無比鬱悶了。
捫心自問,秦牧九三覺得自己除了勢力不如葉離和西方冥王之外,本身的實力是絕對不遜色絲毫的。自然也就沒把西方冥王放在眼中。
出乎秦牧九三意料之外的是,西方冥王居然沒有動怒,而是淡淡的説道:“印龍大師都説了,竟然都來了,便一起現身吧。”
秦牧九三和大木斷邊微微皺了皺眉頭。大木斷邊沒有感受到周圍還潛伏有其他人也就算了,秦牧九三居然也沒有發覺到周圍居然還潛伏有其他人。
難道是葉離?秦牧九三眉頭皺的更緊了:還是火鳳女皇?
“哈哈!”陡然間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數道身影快若閃電從應龍寺的大門外面飛奔進來,站定。
“不愧是西方冥王。”説話的是一名印度模樣,非常乾瘦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面相極為普通,好似滄海一粟。見過便忘。
乾瘦中年男子身邊的另外三名男子同樣也是印度人打扮。這幾個人都彷彿營養不良似的,不像西方冥王帶來的手下那般魁梧高大。
西方冥王目光掃視了一眼印度模樣的乾瘦中年男子,淡淡的説道:“沒想到隱世不出的印度小乘佛教,毗盧教竟然也派遣出高手前來搶奪冰火真龍內丹。”
這幾個中年男子個個都是禿頂,而且,頭上竟然還有着六個結疤,難怪西方冥王輕易就看出對方的來歷。
“阿彌陀佛。”為首的乾瘦中年男子雙手合十,他的左右手竟然都帶着一串佛珠。此刻,他一臉莊嚴肅穆,好似寺廟供奉的一尊菩薩塑像。寶相莊嚴,散發出一股令人菩薩的威嚴來:“西方冥王此言錯矣。這冰火真龍內丹乃是應龍寺鎮壓之物,大凶,不祥之物。”
“老衲此番和幾位師弟奉命前來,卻非是為了奪取冰火真龍內丹,而是協助應龍寺一同抵禦外人窺視冰火真龍內丹。”
這乾瘦中年男子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另外三名印度打扮的中年僧人便口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這三名中年僧人一聲佛號,竟然隱隱夾帶着龍嘯虎吼的威勢。這是氣血修煉到結成舍利子的緣故。
又是四名強者前來。
西方冥王似乎並沒有意外。可秦牧九三的臉色卻是陰沉變幻不定。
一個西方冥王就已經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更別説再加上這四個什麼小乘佛教,毗盧教的高手了。
“難道其他人都是縮頭縮尾的烏龜嗎?”西方冥王忽然又淡淡的説了一句。
聞言,秦牧九三心頭一跳,還有?
“西方冥王,莫非你當真要和本座為敵?”隨着陰測測的聲音落下,一個臉色蒼白的西方男子詭異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這西方男子很年輕,身材挺拔,修長,好似一柄劍。可西方冥王臉上的笑容卻是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一臉凝重之色。
“神殿的波克王子。”乾瘦的中年僧人明顯一愣,旋即驚訝的喊了出聲。
“沒想到毗盧教的禿驢都認識本座。”波克王子淡淡一笑,聲音不陰不陽,有些陰測測的説道:“怎麼,難道毗盧教也妄圖橫插一腳,爭奪這冰火真龍內丹不成?”
“波克王子説笑了。”那乾瘦中年僧人雙手合十,説道:“我等只是奉命前來協助應龍寺抵禦外人對冰火真龍內丹的窺視。”
“虛偽。”哪知道波克王子絲毫不給那乾瘦中年僧人半點顏面,冷冷的説道:“無利不起早,你們毗盧教又豈會例外?”
“既然窺視這冰火真龍內丹便直説無妨,何必如此虛偽。”波克王子冷笑了兩聲。
聞言,那乾瘦中年僧人面色如常,其他三名中年印度僧人卻是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以及一絲愠怒來。
波克王子説完,也不理會毗盧教幾名僧人的臉色有多難看,而是淡淡的看着盤坐在大殿裏面,紋絲不動的印龍大師,略微有些恭敬的説道:“印龍大師,天道即將降臨殺劫,你和本座都知曉,這冰火真龍內丹是必然要應劫出世的。你守也守不住,何不將它交出來。”
神殿波克王子是出了名的倨傲。連他這種不管遇到誰,都是一副大爺模樣的人,見到印龍大師都不免畢恭畢敬。
便也在這時,盤坐在蒲團上的印龍大師忽然抬頭,淡淡的説道:“波克施主,這冰火真龍內丹必然要應劫而出世,但卻與你等無緣。”
“而且,冰火真龍內丹出世之時,對你們來説,反倒是一場浩劫。”印龍大師的眼眸隱隱透射出睿智光芒,説道:“老僧勸你等趁浩劫未曾降臨之際,速速離去,以免遭其誤傷性命。”
印龍大師聲音平淡如古井不波。但字眼行間,卻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聞言,波克王子陰測測的笑了一聲,説道:“印龍大師乃得道高僧居然口出狂言。這冰火真龍內丹只能造物主境界的強者方才能夠將之修煉成身外化身,超越造物主層次的強者,即便搶奪了,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