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覺站起身,道:“走吧,隨貧僧下山。”
“不!”
道一仍是再度搖頭。
他眼神鋭利,擲地有聲道:“師尊,既然李純聖要來挑戰,那就讓他們上山來,我們何必要下山去呢?在我少林寺的山上,當着無數師兄弟的面,讓李純聖的弟子再度落敗,讓李純聖喪盡顏面,我就不信,他下一次還敢帶着人來。”
宗覺道:“徒兒,你當真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
道一擲地有聲回答。
“那如你所願!”
宗覺並不反對道一,因為一味的打壓道一,只能是起到反作用。道一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和李純聖的弟子一戰,宗覺也不能阻止。
道一的路,畢竟是道一的路,不是他宗覺走過的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
宗覺不再猶豫,當即喊來了僧人,吩咐僧人下山請李純聖登山,到山上來。僧人下了山後,來到山門口,看向了山門外的李純聖,道:“李掌教,方丈有請,請您二位登山。”
李純聖道:“登山就不必了,老道就在這山下等着。你上山去告訴宗覺老禿驢,就説老道等着他下山來,否則,我就堵在山門口不走了。”
僧人聞言憤怒。
這李純聖,哪裏像是全真教的掌教,簡直全武氣度。
實在是令人失望。
僧人想了想,又繼續道:“李掌教,方丈已經把道一師兄喊到。只要是您二位登山,方丈自會滿足你們的要求,可否立刻登山呢?”
“滾!”
李純聖低喝一聲。
他對於少林寺的禿驢,可是沒什麼好感的,大袖一拂,一道罡氣陡然爆發,撞擊在僧人的身上。雖説這一道罡氣的力量不怎麼強,可是力量撞擊下,僧人不住的後退,足足後退了十步,僧人才停下來。
僧人咕咚嚥下一口唾沫。
他心中畏懼。
這李純聖完全是一個單純的動作,就讓他不斷的後退,對他來説,只是身子骨有些算,但沒有其他的影響,這就彰顯了李純聖的厲害。
僧人不敢再逗留。
萬一再留下,還要對李純聖針對呢?
王燦看着僧人飛也似的離開,道:“師尊,這一次咱們堵着少林寺的大門。恐怕消息很快會傳開,道一應當會知道的。等少林寺方丈宗覺下山了,您可一定要讓道一出戰。”
對道一,王燦滿腔的殺意。
如果不是道一,宋長青也不至於如此。
宋長青來少林寺那是切磋,也不是真正的性命搏殺,可道一不僅先打斷了宋長青的筋脈,還擊碎了宋長青的丹田,手段實在是狠辣。
這是王燦要對付道一的緣由。
李純聖道:“你且放心,老夫今天,定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王燦道:“多謝師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僧人快速登山,很快又來到了宗覺居住地院子中,快速的稟報道:“方丈,李純聖囂張狂妄,他不願意登山,要堵在我們的山門口。”
道一是火爆脾氣,冷冷道:“這李純聖,真是欺人太甚。”
宗覺道:“有實力的人,自是如此。”
頓了頓,宗覺繼續道:“不過既然李純聖要把挑戰的地點,定在山門下,那就在山門下了。這一遭,只許勝不許敗。”
道一道:“師尊放心,弟子一定會取勝的。”
濃濃自信,自道一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道一用不斷的勝利,以及不斷的戰績,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戰績。他年幼的時候,在同齡中從未有敵手。到稍稍歲數大一些,縱然是道一的長輩,也不是道一的對手。到如今道一的境界,已經能擊敗實力稍弱一點的煉神高手。
道一,實力極強。
這是名副其實的大高手,擱在任何一方,都足以坐鎮。
“走吧!”
宗覺帶着道一,大步走出院子,往山下去。
當宗覺帶着道一來到山下,首先看到的就是李純聖。想當年,宗覺敗給了李純聖,當時的李純聖,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畢竟兩人這麼多年,不僅是極少見到,更是沒有交手的機會。
宗覺盯着李純聖。
見李純聖氣機穩定,沒有絲毫的蒼老,大致明白了過來。
李純聖如今很是厲害。
不過,宗覺卻是不懼。
宗覺雙掌合適,拱手道:“施主!”
“施主個屁,宗覺禿驢,你他孃的少廢話,本座在此等候你多時了。廢話少説,直接手上見真章。這一次,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弟子能否和道一一戰。”
這一刻,宗覺目光如電,直接就射向張繡。
宗覺打量着張繡。
只是他一放出氣機,剎那間,李純聖大袖一拂,便隔絕了宗覺的氣機查探。
李純聖笑道:“怎麼,道一出手前,還得你這當師尊的查探一番。如果道一能贏,就讓道一下場較量。如果道一贏不了,你就要當縮頭烏龜嗎?”
宗覺淡淡道:“多年未見,李道長還如當年一般,如此的強勢。”
李純聖道:“那是本座的風格。”
頓了頓,李純聖繼續道:“這麼多年未見,你宗覺倒是厲害了。連本座麾下弟子的佩劍,你都要扣留了。今日,本座就是為了來取劍的。”
道一見不得李純聖囂張,説道:“李掌教,當初令徒來我少林寺挑釁。我沒有當場格殺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説這些威脅的話,實在是丟份兒。”
“哈哈哈……”
李純聖聞言,卻是大笑起來。
笑聲,藴含內息。
在內力的灌注下,猶如音波攻擊一般,直接攻擊精神力,道一頓時就受到影響。
宗覺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
四個字一出,所有的壓力盡去,那音波上的攻擊也徹底消息。
李純聖正色道:“不錯,不錯。沒想到昔日的宗覺,如今卻是有了這般的威勢。唉,可惜了本座當年,竟然不知道宗覺如此厲害。”
宗覺道:“李道長謬讚了。”
他沒有稱呼李純聖為掌教,也沒有稱呼李純聖為施主,就是稱呼李純聖為李道長。
這是當年的稱呼。
一切,依舊!
宗覺繼續道:“李道長,要説宋長青的情況,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這一點,你怪不得我少林寺。少林寺的威嚴,不容挑釁。”
“狗屁的威嚴!”
李純聖聽到後,神情不屑。
他是沒把少林寺威嚴放在眼中的,否則,也不至於一抵達少林寺,立刻就在山下留下了一個掌印,以震懾少林寺眾人。
在李純聖説話後,道一的臉色登時冷下來,他一步跨出,站在宗覺的面前,盯着李純聖,沉聲道:“李道長,廢話少説,你不是來挑戰的嗎?那就讓你現在的徒弟出手吧。我能打斷你一個弟子的筋脈,就能打斷你現在弟子的筋脈。”
“我少林寺,千年古剎,不容任何人玷污。”
“更不容任何人輕視。”
“你如今,是肆意挑釁我少林寺的威嚴。似你這樣的人,我沒有看到半點全真教掌教的仙風道骨,就看到了一個瘋子一般的人。”
道一説道:“真是讓人失望,更有損你全真教的形象。”
王燦卻是一步踏出,冷冷道:“形象麼,什麼是形象。譬如你少林寺,一方面以武功鎮壓異類,排除異己,另一方面又宣揚自己造福世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這樣的偽善,讓人不屑。”
“更讓人不恥!”
“你少林寺,如果沒有武力鎮壓,那也是人人喊打的對象。”
王燦眼神鋭利,説道:“你説了這麼多的屁話,也就是剛才有一句話説得中肯一些。那就是廢話少説,手上見真章。”
“既然我全真教登門了,那就一戰定高下。”
“今日,我要為師兄討一個公道。”
王燦説道:“你道一是少林寺年輕一輩的神話,今日,自此跌下神壇。”
道一聽到王燦的話,卻是笑了起來,一副不屑的樣子,説道:“好,好,好一個李掌教的弟子,一樣的張狂。可惜,你們這樣的張狂一脈相傳了,實力卻沒有遺傳到。宋長青如此,你也是如此。小子,你如今的年紀,也就是二三十歲而已。即使你機緣不斷,即使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根基不穩,你也是必敗無疑的。”
王燦道:“到底如何,一戰便知。”
説着話,王燦手已經是落在了天刀上,握緊了天刀,緩緩拔刀出鞘。
這時候的天刀,已經是被王燦徹底掌握。
天刀的功能,張繡也熟悉了。
只要是王燦願意,天刀可以在割裂了敵人後,自對方的血液中吸取氣血之力。但同樣的,也可以只是當作一柄單純鋒鋭的利刃。
王燦這一戰,便是封鎖了天刀破開肌膚後,吸取氣血的功能,只是單純的保持了天刀的鋒鋭效果。
有此效果,足矣!
對於這一戰,王燦也是滿含期待。
他進入太清境中磨礪武藝,然後熟悉天刀三式,時至今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王燦對於自身在天人合一的根基,知道已經是最強。
可是道一,也號稱最強。
到底誰更強,到底誰更甚一籌,就要一戰後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