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聽到宋長青的話,臉上神情凝重,道:“宋道長,得罪了。”
宋長青道:“儘管出手便是。”
他神態自信,面對王燦,有足夠的底氣。
王燦也是不再留守,他氣息流轉,精氣神融為一體,渾身的內息流轉不休,浩浩蕩蕩,宛如滾滾江河流轉。
王燦掄起拳頭,便狠狠打出。
一拳出,山河變色。
拳頭所過之處,有爆鳴聲產生。
一個剎那,王燦便到了宋長青的面前,拳頭狠狠撞在宋長青的身體上。
“轟!!”
撞擊聲,震耳欲聾。
所有力量傾瀉在宋長青的胸膛上,此刻宋長青力量流轉,彷彿是一個旋渦般,不斷的卸掉侵襲的力量。
饒是如此,宋長青也是蹬蹬後退兩步。
這才穩住了身形。
王燦站定後,説道:“宋道長,得罪了!”
宋長青臉上有驚訝神情,他預料中的王燦,一拳打在他的身上,他力量反震下,足以令王燦撤退,可眼下的情況,卻是王燦擊打在他的護體罡氣上,不僅承受了這力量,還硬生生使得他足足後退了兩步。
王燦不簡單。
這是宋長青的判定。
宋長青卻是不怒反喜,王燦越強,他反而越是高強。
這意味着全真教多了一員高手。
雖説全真教中,有諸多的長老、太上長老等,但那些老古董,那是常年閉關,根本就不出面的,在全真教中,真正參與事物的人,大多是煉神階段的大高手。
王燦到了五氣朝元,就有觸及煉神階段的機會。
于越在一旁,看到王燦打退了宋長青,心中暗笑,心想王燦這一次,竟然毫不留手打宋長青,掃了宋長青的臉面,必定會遭到懲罰。
宋長青誇讚道:“王燦,你很不錯。”
王燦道:“道長謬讚了。”
于越卻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宋長青竟是這麼好説話,還一副讚賞王燦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理解。
這時候,宋長青繼續道:“王燦,你還稱呼貧道為道長嗎?稱呼一聲宋師兄即可。”
王燦道:“宋師兄!”
宋長青説道:“以你的武藝和根基,必定能成為貧道的同門師兄。”
王燦道:“都是承蒙師兄提攜。”
這一刻的于越,面頰抽了抽,臉上神情無比尷尬。
宋長青似乎認可了王燦。
他可就尷尬了。
于越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宋長青如此偏袒王燦?
宋長青這時候,目光落在了于越身上,他大手一揮,力量揮灑下,于越登時就無法再站穩,直接就跪在地上。
“説,是怎麼回事?”
宋長青嚴厲呵斥,臉上帶着一抹嫌棄和不屑。
他相信王燦的話。
尤其王燦實力強,就算王燦有錯,宋長青也要偏袒王燦。
于越這個時候,哪裏還敢胡言亂語,只能是老實交代了帶人來找王燦的事情,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求饒道:“宋師兄,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枉自污衊王燦,請宋師兄責罰。”
“狗一樣的東西,憑你也敢稱呼我宋師兄。”
宋長青抬腳就踹出,一腳踹在了于越的身上。
“砰!”
于越身體本就受了傷的,在宋長青一腳下,身體再也穩不住,登時就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再度吐血。
于越倒在地上,身體無比疼痛。
他渾身上下,都彷彿散架。
關鍵是,面對宋長青的一腳,他連凝聚氣息抵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硬生生承受。
導致傷勢更重。
宋長青看向王燦,道:“王燦,你要怎麼處置這個狗東西?”
王燦笑道:“宋師兄已經收拾了他,便足夠了。他也就是仗着真武道經入門,才敢如此囂張。如今他撞在鐵牆上,必定再不敢囂張了。”
“是,是,小人錯了。”
于越磕頭求饒,他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招惹了王燦,導致渾身受傷。
早知如此,他就絕對不會出手的,絕不會招惹王燦。
宋長青擺手道:“滾吧!”
“是!”
于越得令,快速就離開。
宋長青目光這才落在了王燦的身上,笑説道:“你的真武道經突破,至少有五氣朝元巔峯的實力了,對吧?”
“是!”
王燦點頭道:“只差一絲,就能突破天人合一境界。只是明明感受到了障壁,但始終無法突破,只能是留在這個境界。”
“好,好,好!”
宋長青接連叫好,臉上盡是歡喜神情。
他沉聲道:“走,我帶你去見師尊,看師尊如何安排你?”
“謝師兄。”
王燦開口道謝。
他知道宋長青是全真教的掌教首徒,如果能得到宋長青師尊的請來,對王燦來説,那便是魚躍龍門,往自己的目標又邁進了一大步。
“隨我來!”
宋長青吩咐一聲。
他帶着王燦離開了院子,徑直就往後山去。
全真教的掌教李純聖,大多數時候,都在後山清修,而且全真教的事物很多時候,都是宋長青稟報後代為處理,所以宋長青的權勢是極大的。
他帶着王燦不斷的往山上走,雖説山勢愈發陡峭,但對王燦和宋長青來説,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走了約莫一刻鐘,來到後山上。
此刻在靠近雲海的地方,李純聖正盤腿打坐。
王燦定睛看去,彷彿眼前的人早已經融入天地中,又彷彿眼前的人,就在眼前,但就是感覺不到此人的存在感。
王燦沒從李純聖的身上,感受到絲毫的壓力。
然而,他卻知道李純聖是大高手。
根據真武道經上,對武道的劃分,王燦判斷眼前的李純聖,必定是煉神三境法相階段的大高手,是凝聚了真武法相的。
宋長青走到李純聖身後,恭敬道:“弟子拜見師尊!”
王燦也連忙行禮。
這時候,李純聖才轉過身來,他目光掃過宋長青,轉而就落在了王燦的身上。那深邃浩瀚的眼中,彷彿有星辰斗轉,讓人看不到盡頭。
他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般,能洞徹人心,能察覺到人心念想。
這便是李純聖。
是真正的巨擘。
王燦面對李純聖,雖説心中驚訝,但快速就恢復平靜,淡淡道:“王燦,見過掌教。”
宋長青説道:“師尊,他名叫王燦,是這一遭弟子去世俗中,招收到的人才。弟子把真武道經傳授下去後,他如今已經修煉到五氣朝元的巔峯,只差一絲,就可以突破到天人合一。弟子認為,他值得培養,故而帶來讓師尊看一看。”
李純聖淡淡道:“你是王燦!”
話語,像是在王燦心底響起,透着不容置疑。
王燦回答道:“我是王燦!”
他説出時,眉頭上揚,因為整個過程,他都只是念頭一起,便立刻張嘴回答,彷彿自己的身體,都已經不受控制了。
察覺到時,王燦凝聚精神,仔細應對。
李純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頷首道:“不錯,不錯!”
他自是察覺到了王燦以精神意識,掙脱他的控制。事實上到了李純聖這個境界的人,不論是精神力,亦或是武道上,那都是純淨無暇的,甚至一言出,就足以令人徹底俯首。
這是自精神上的施壓。
王燦聽到李純聖的誇讚時,才察覺到周身的壓力散去,他回答道:“掌教謬讚了。”
李純聖説道:“你能突破到五氣朝元,且達到了巔峯,着實不錯。長青肯帶你來見本座,足見你是有潛力的。只是你拜入本門後,可否和世俗斬斷一切?”
“不能!”
王燦斬釘截鐵回答。
他是蜀國的開國皇帝,在世俗中,有無數的牽掛,不可能真正的入山修道,不可能真正的捨棄自己的一切。
當着李純聖的面,王燦也不曾撒謊。
在這樣恐怖的人面前,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李純聖道:“你説不能斬斷塵緣,難道,不怕惹怒了本座,導致你機緣散盡嗎?”
王燦回答道:“掌教明鑑,弟子心中所想,自是不願意隱瞞。現在隱瞞,便是他日的心魔。與其如此,不如直説。至於機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強求不得。”
“哈哈哈……”
李純聖卻是大笑了起來。
宋長青在一旁,看到李純聖大笑的場景,很是驚訝。
他自小就跟在李純聖的身邊,在他的眼中,李純聖是不苟言笑的,很少像這樣大笑,着實是讓人意外。
李純聖笑罷後,道:“好一個赤子之心,好一個機緣隨緣。不錯,不錯,小子,你可以願意拜老夫為師?”
王燦聽到後,毫不猶豫道:“弟子王燦,拜見師尊!”
李純聖道:“你既然拜入老夫門下,老夫對你也有要求。”
王燦道:“請師尊示下。”
李純聖道:“第一,不得欺師滅祖;第二,不得欺辱同門;第三,不得做傷天害理之事。老夫的要求,就是這三條,至於其他,你一切隨意。至於你塵緣不斷,那也無妨。我全真教中,有清心寡慾一心向道的人,但也有結婚生子的人。”
“多謝師尊!”
王燦心中也是大喜。
有了立李純聖的這番話,再加上有了李純聖作為靠山,以及宋長青作為師兄,對王燦而言,在全真教中,就算是真正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