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安排完嫣然的事情,依舊留在鼎祥樓居住。一方面是,鼎祥樓內一切服務周到,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另一方面,則是能近距離打探戴梓案件的情況。
戴梓被殺,依舊沒有查出任何線索。
畢竟王燦殺戴梓的時候,那也是隱藏了行蹤的,根本就沒有留下半點線索。
李允所率的不良人,不可能找到痕跡。
這是王燦的自信。
抵近傍晚的時候,王燦一個人出了鼎祥樓。他離開鼎祥樓後,一開始有人跟隨。王燦不用猜測,都知道是李世民的暗樁。
不過這對王燦來説,完全不是事兒。憑藉他的武藝,幾個拐角,便甩掉了後方的暗樁,然後又繞了一段路程,就來到此前曾居住的地方。
龐統等人,便是住在這裏。
王燦進入院子中,龐統立刻迎了上來,向王燦見禮。
書房中,賓主落座。
龐統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説道:“公子在鼎祥樓中的一番運作,簡直是厲害。利用嫣然落腳鼎祥樓,然後殺了戴梓,不露絲毫破綻。尤其是,李世民都親自見公子,這一回,我們是真正立足大唐了。”
王燦笑道:“都是李端的身份好用,否則,也不可能如此。”
龐統道:“公子所言甚是。”
話鋒一轉,龐統繼續道:“公子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呢?”
龐統沒有去鼎祥樓,也沒有得到消息,所以不知道王燦即將隨軍隊北上的消息。正因為如此,王燦才親自回來一趟,要把接下來的安排,都告訴龐統,以便於龐統行動。
王燦説道:“李世民見了我後,是準備任命我為兵部尚書,再讓我帶兵北上,抵抗駐紮在大唐邊境的蜀軍,我給拒絕了。”
“啊?”
龐統有些驚訝。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怎麼就錯過了。
龐統道:“公子為什麼拒絕呢?一旦擔任兵部尚書,那就進入了大唐的決策層,能左右大唐的朝局,這可是機會。”
“不!”
王燦搖頭道:“如果作為兵部尚書,那目標就太明顯了。而且,我終究比不上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那些人才是李世民真正的心腹。所以,我給拒絕了,而且我也不能做官,畢竟李端本就是一個不慕權勢的人。”
龐統道:“後來怎麼樣了呢?”
王燦輕輕一笑,便説道:“如今,李世民任命我為太子太保,給了一個虛銜。然後,讓我作為軍師,隨大軍北上。”
龐統説道:“作為一個軍師前往,可操作性的確是更廣的。身為主將,約束太多了,反而不便於行動。公子英明!”
王燦道:“順勢而為罷了。”
龐統説道:“此前我聽下面的人稟報,説了不良人找您麻煩的消息。雖説知道不良帥李允,親自到了鼎祥樓,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卻一概不知,到底是怎麼的呢?”
王燦説道:“不過是他們找不到人,意圖栽贓給我,甚至是意圖對付嫣然罷了。我借題發揮了,把事情鬧大。如此,反而能洗清我的嫌疑。”
龐統點頭贊同。
的確是這個道理,王燦鬧得越大,越是彰顯王燦沒有嫌疑。
龐統繼續道:“公子這一遭回來後,接下來,就是準備要北上了嗎?”
“是!”
王燦點頭道:“後天一早,我就要啓程。”
龐統道:“是否需要我一起前往?”
“不用!”
王燦搖了搖頭,便説道:“我之所以回來,就是定下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李世民傳旨給我,讓我後天一早隨軍出征。”
“他傳遞的消息中,説這一次,他也要御駕親征。”
“李世民離開了,朝中就沒了皇帝。”
“雖説是太子監國,但不要忘記了,在後宮中,還有一個退位後的李淵。曾經,李淵也是大唐的主宰,是大唐的九五至尊。”
王燦眼中閃爍着精光,繼續道:“曾經,李世民和李淵的關係不怎麼好,畢竟李世民殺了李建成、李元吉等人。”
“可如今,不得而知了。”
“你要做的,就是挑撥其關係,爭取讓李淵和太子李承乾對上。”
“甚至,讓李淵介入權勢中來。”
王燦説道:“李世民在前線打仗,試想一下,如果李世民的後方亂了,朝堂亂作一團,那麼李世民在前線也會受到影響,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這件事不怎麼好操作,但你既然在襄陽,就着手謀劃此事。”
龐統道:“我明白了。”
王燦又繼續道:“除此外,再摸清楚如今大唐的匠作坊,主要是誰在主持。大唐已經制作出了大炮,我們要爭取弄些回去,以便於工部的人研製改進。”
“明白!”
龐統再度點頭。
王燦説道:“你身在襄陽,處在最危險的地方,一舉一動,都可能遭到監測,甚至是引來不良人。你的行動,務必要小心。我有武藝在身,遇到了事情,也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你就不同了,安全為上,明白嗎?”
“明白!”
龐統有一次回答。
頓了頓,龐統主動道:“公子此番北上,難道一個人都不帶嗎?”
“不帶!”
王燦直接搖頭。
他如果帶了人前往,反而容易產生麻煩。他一個人在前方,就算是遇到了問題,那也能夠輕鬆解決,就算是解決不了,也可以從容退走。
王燦和龐統又説了接下來的一些安排,然後,王燦就匆匆離開了。
遠離了住宅,王燦抵近鼎祥樓附近,很快又發現,他身邊再度多了一些暗樁監視。王燦對此,一概是不聞不問的,難得去搭理。
只要對方不招惹他,那麼,他也不會出手。
王燦回到了鼎祥樓後,暫時就在鼎祥樓中等待。
時間流逝。
轉眼,便到了出征的時間。
這一日清晨,王燦早早的起牀,而嫣然也是為王燦準備了衣物,把各項都準備好,最後又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道:“公子此去,務必要當心,安全為上。”
“我知道的。”
王燦笑着點頭。
他吃過早飯後,揹着背囊,就離開鼎祥樓,往北門的城門口去。
李世民的安排,是讓他在城門口等,不需要去軍營。
王燦到了後,時間還早。
他在原地等候,約莫瞪了兩刻鐘的時間,就見城內街道上,傳來了急促的踏步聲。軍中的士兵,正整齊的踏步而來。
李世民麾下的前軍,已經來了。
在前軍過後,才是李世民所在的中軍。
李世民是乘坐車駕的,他坐在馬車中,緩緩前進。當李世民抵達了城門口,看到了站在城門口的王燦,便勒令馬車停下。
王燦也是迎了上去,道:“臣李端,拜見皇上。”
李世民道:“藥王兄不必多禮。”
他見王燦沒有戰馬,當即就説道:“藥王兄,來,你且上馬車來,隨朕一起趕路。”
“不,不!”
王燦連忙搖頭,説道:“臣不需要乘坐馬車,只要徒步走路即可。對臣來説,徒步走路也沒有什麼影響。”
他才不願意整日面對着李世民。
那太拘束了。
李世民見王燦拒絕,也沒有再勸,而且他只是説一説,不可能真的讓王燦坐上馬車。當即,李世民安排了人調來一匹戰馬,讓王燦騎馬趕路。
這一回,王燦倒是沒有拒絕。
王燦騎着馬,隨李世民一起趕路。
李世民撩起了馬車的門簾,在馬車趕路的時候,卻是探出腦袋,看向一旁的王燦,説道:“藥王兄,此番北上和蜀軍交戰,你可有什麼破敵之策?”
王燦輕笑道:“皇上,如今才剛剛出兵,哪有什麼破敵之策?兵法上説,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連蜀軍是誰領兵,有多少軍隊,以及是怎麼佈陣的,在什麼地點,一樣都不清楚,讓我怎麼提出破敵之策呢?”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話鋒一轉,他繼續道:“這一次北上,仰賴藥王兄了。”
王燦道:“皇上客氣了。”
李世民簡單説了一番話,倒也沒有再多説,便回到馬車中閉目養神。
從襄陽北上,很快就離開荊州境內,進入襄陽北面的南陽境內。南陽,北面是兗州、關中等地,南面是荊襄之地,是貫通南北的戰略要地。
這是極為重要的地方。
整個南陽郡,都是李世民重兵把守的地方。
大軍一路北上,徑直往南陽郡最北面的魯陽縣去。
魯陽縣,位於南陽郡最北面。
魯陽縣境內,有一座魯山,地處在魯陽縣的邊境,這是和關中接壤的地方。李世民帶着軍隊北上,一路急趕,在三月中旬,到了魯山腳下駐紮下來。
大軍駐紮,李世民安排哨探,徑自去打探消息。
王燦也有單獨休息的營帳。
在王燦休息時,軍中的主將秦瓊,卻是來到了王燦的營帳中。秦瓊身長八尺有餘,生得虎背熊腰,精悍無比。
他在軍中,頗有威望。
原本在李世民的麾下,秦瓊因為常年在戰場上廝殺,身體病痛多,所以在後期其實很少參與戰事了,但如今卻不同。
靈氣復甦,武者武藝紛紛突破。
秦瓊本身的武藝也得到精進,一身的病根盡去,武藝也是大為長進。
如今的他,是李世民倚重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