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漢軍大營外,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馬車中,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出頭,身材頎長,相貌普通,但一雙眸子略顯陰冷的中年人。
女子前凸後翹,相貌嫵媚,身材妖嬈,一隊桃花眼春波盪漾,讓人看到女子後,便忍不住對女子心生憐惜。
只是,這一男一女都沒有説話。
馬車抵達營地門口後,男子拿出腰牌亮了亮,馬車就徑直入內。
男子,赫然是陳平。
他身邊的女子,便是承載計劃的女子。
劉邦麾下的謀士中,蕭何擅長處理內政,張良擅長出謀劃策,而陳平兼而有之,能出謀劃策,能處理內政,但他的計謀,多是奇謀。
換個説法,是劍走偏鋒。
陳平在天水城時,和曹參一起,設下了伏擊姜維的計策,意圖奪取天水,掌控涼州王家。只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敗塗地,狼狽離開。
在陳平內心,一直有一股鬱氣。
他想要報仇!
他要取得勝利!
陳平乘坐的馬車進入軍營後,很快就停下。陳平安置了女子,便來到劉邦的營帳外求見。進入後,陳平揖了一禮,道:“臣陳平,拜見陛下。”
“坐!”
劉邦擺手吩咐。
對陳平,劉邦很是器重。
相比於張良、蕭何,劉邦反倒是更喜歡陳平。因為不論是張良,亦或是蕭何,那都太偉光正,都是少有缺點,反倒是陳平,雖然有許多小毛病,但劉邦喜歡。
這樣的人,劉邦用起來放心。
陳平落座後,道:“陛下的書信,臣已經看到。陛下讓臣辦的事情,臣考慮後,也挑選了人。如今,只等一個機會混入雒縣城內。”
劉邦笑道:“陳卿辦事,朕放心。你且放心,雒縣雖然在韓信和彭越手中,但兩人都是自大之輩,竟然沒有封鎖四方城門,依舊任由出入。所以,你帶着人能輕易混入。”
陳平道:“這是外鬆內緊,表面上看,雒縣沒有什麼駐防,也沒有關閉城門。但臣可以料定,韓信和彭越在雒縣城內,必定是查得非常嚴格。”
劉邦道:“陳卿所言甚是!”
頓了頓,劉邦説道:“朕立刻讓張良來,看陳卿和他們有什麼話説?”
陳平道:“不必了!”
他阻攔後,便道:“陛下,擇日不如撞日,而且時間緊迫,臣立刻就帶着人離開軍營,然後混入雒縣。不過臣要在落陷行動,必須要有足夠的錢財斡旋,所以臣請陛下調撥錢財。”
“沒問題!”
劉邦直接回答,道:“你需要多少,儘管支取便是。”
“謝陛下!”
陳平躬身道謝。
他沒有多逗留,站起身就告辭。離開中軍大帳後,陳平去支取了錢財,便帶着女子離開營地。自始至終,他也沒有去見張良。
因為雒縣沒有禁止出入,陳平很容易就進入城內。
他入城後,便在城內住下。
陳平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利用手中的錢財,大肆的收買一些底層官員,同時套取訊息,以便於他行動。只是一直沒有得到彭越和韓信離開城樓的消息,陳平也只能按兵不動,靜靜等待機會。
在陳平蟄伏的時候,城樓上。
王燦居住的房間中。
王燦和彭越,竟是在下棋打法時間。
兩人下的是象棋,而不是圍棋。實在是圍棋太過費神,象棋簡單也有衝勁兒。
王燦和彭越,你來我往,殺得不亦樂乎。
王燦一邊下棋,一邊道:“彭卿,這一晃就過去五六天了。劉邦的大軍屯住在外面,竟是按兵不動,始終不出兵。你説,劉邦在醖釀什麼陰謀?”
彭越道:“臣猜測不出來,劉邦沒有任何舉動,便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時候,要抓住劉邦的紕漏,是不可能的。”
王燦道:“也是這個道理,只是如今已經進入十月,秋風蕭瑟,天氣開始轉涼。如果再過一段時間,劉邦再不採取行動,可就不利於他了。天寒地凍的,可是行軍大忌。”
彭越道:“陛下的意思是,劉邦極可能要採取行動了。”
王燦道:“猜測而已!”
“報!”
忽然,房間外響起敲門聲。
王燦道:“進來!”
隨着王燦吩咐一聲,一名士兵進入,道:“陛下,城樓下來了一個商人,指名點姓的要見韓信,説是有要事求見。”
王燦道:“讓他上來。”
“喏!”
士兵應下,便立刻去傳令。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商人來到房間中,躬身揖了一禮,向着王燦的方向,拱手道:“草民左煊,不知誰是韓將軍?”
“我便是!”
王燦立刻就回答。
左煊説道:“韓將軍,終於見到你了。”
王燦道:“你我,認識嗎?”
左煊回答道:“在下仰慕韓將軍的大名,早已經許久了。雖然沒有見到韓將軍,可韓將軍的大名,早已經是如雷貫耳。”
王燦扮作韓信,道:“你來有什麼事?”
左煊説道:“我這次來,是受人所託。敢問韓將軍,可曾記得昔年助你的漂母?”
王燦眼眸眯了起來,道:“自然記得!”
昔年,韓信還很窮困的時候,食不果腹,有上頓沒下頓。為了填飽肚子,韓信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到河邊去釣魚,希望能釣魚充飢。
那時候,河邊有一位漂洗衣服的老婦人,見韓信可憐,便每日拿來飯菜讓韓信吃,使得韓信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這便是漂母進飯的典故。
這事兒,王燦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在雒縣這個地方,竟然忽然有漂母的消息。
這是巧合嗎?
王燦的內心,有着懷疑。
如果在平常的時候,有關於漂母的消息,王燦倒也不會懷疑。畢竟,漂母對於韓信,也是有大恩情的,可眼下戰事當頭,由不得王燦不謹慎。
就算是彭越,此刻也眯起眼睛,審視着進入的左煊。
面對王燦、彭越的審視,左煊神態自如,沒有半點的驚慌,説道:“韓將軍,事情是這樣的。漂母之女,如今就在我的府上。”
王燦道:“她和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