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揚幫着樑棟搬東西的時候,其實也就到了開飯的時間。
薩利姆沒有出現,他應該還在和吉姆談論一些事情,但是該乾的事兒交代下去就肯定能有人給辦妥了。
有輛車是專門來送晚飯的,就是剛烤出來的肉,烤餅,以及對也門來説更珍貴的鮮菜,切碎了之後拌成沙拉,晚飯就這點兒東西了,只是分量上肯定管夠。
高揚是希望能在生活上和胡賽武裝徹底隔絕的,免得泄露不該讓人知道的東西,這麼一來的話,在生活條件上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響,但是為了安全,這點兒代價絕對是值得的。
地方太小,自然也就沒了食堂這種地方,也沒有了專門來照顧撒旦一眾人飲食起居的人,説白了,就是吃飯之後碗都得自己刷。
只不過在也門吃飯基本上連碗都很少能用到也就是了。
“吃飯了!”
高揚正在和樑棟搬東西,大喊了一聲之後,平時不得不待在自己屋裏的人紛紛走了出來,拿着分配給自己的餐盤來領取食物。
看到高揚正在搬東西,好幾個人來幫忙,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東西搬進了廚房。
幾個人送東西進了廚房後,李金方隨口道:“頭兒,咱們啥時候能自己開伙啊?”
“明天,明天就行了,今晚上樑棟收拾一下明天咱們就自己開伙。”
李金方和樑棟還是第一次有説話的機會,崔勃也是,聽到第二天就能自己開伙,崔勃隨即道:“那我明天來幫忙,知道嗎,我原來也是在飯店當過廚師的。”
樑棟立刻饒有興趣的道:“哦?是嗎!你在哪兒啊?”
崔勃很是不客氣的道:“利比亞,華夏城飯店。”
樑棟很是驚訝的道:“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挺大的飯店,明天我得見識見識兄弟你的手藝啊。”
李金方極是不屑的道:“別聽他瞎咧咧,你在索馬里那會兒沒聽別人説起過他做的東西?”
“沒有,還真沒有。”
崔勃急乎乎的對着李金方道:“怎麼就瞎咧咧了?怎麼就瞎咧咧了?你不知道我在那兒當過大廚?”
高揚笑道:“是,麪條大餅就能充當大菜的餐館,你也好意思説自己是大廚,知道大廚的意思嗎?”
損了崔勃一句,高揚隨即對着樑棟道:“其實他做的東西也不錯,真的,就是太單調了些,只有主食我吃着還行,饅頭蒸的就不錯,但是不能光吃饅頭吧對不對。”
李金方不再打理崔勃,卻是在廚房裏環視了一圈後,點頭道:“你收拾過了吧?不錯,條件雖然簡陋了點兒,但是有部隊上的意思了。”
樑棟來了就一個人收拾了廚房,這是他的主戰場嘛,所以廚房裏現在已經煥然一新,到處擦的乾乾淨淨,東西擺的整整有條,讓人看着就舒服。
樑棟一聽李金方的話,立刻道:“哦,你原來在國內也當過兵?”
李金方隨即洋洋得意的道:“那當然,而且我跟你説,我還進炊事班幫過忙呢,起碼待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那部隊不是尖子根本進不了廚房,不是我跟你們吹,咱在部隊上的時候樣樣拿出來都是尖子!”
高揚道:“沒聽你説過啊,你還進過炊事班?”
李金方面有得色,道:“那當然,我們那可是野戰部隊,你不是知道的嘛,絕不能有一個兵是慫兵,任何一個崗位上拉出來都得特別能戰鬥,不是尖子進不了,我被選拔走之前,去過好幾回呢,不過就是幫忙打打下手而已,輪不着我做飯,廚藝沒練出來是真的。”
樑棟激動了,遇到同類的那種激動,他立刻道:“戰友你那個部隊的?選拔走了?選拔到哪兒了?”
一問是那個部隊的,李金方立刻蔫了。
愣了下神兒之後,李金方有些無精打采的道:“那個部隊的就不説了吧。”
高揚立刻道:“能説!你辦的又不是什麼丟人事兒,不是告訴你了嗎,肯定給你恢復名譽!有什麼不能説的。”
高揚知道李金方心裏有根刺兒,但是他要給李金方把這刺兒拔了!
李金方聽的來了些精神,不由自主的摸着下巴笑了幾聲後,卻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低聲道:“揚哥,你看我當時已經選拔走了,但還在集訓之中沒到新部隊呢,要是沒被選上關係還得回原部隊,可我是在選拔的時候出的事兒,那我到底是在哪兒恢復名譽啊?原連隊還是特種大隊?我算哪的人啊?這事兒我都一直不敢問你,既然今天説起來了,你就告訴我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高揚很是欣慰的道:“哥哥辦事兒你還不放心,我告訴你,聽好了!撤銷對你的一切處分,就按照你是在見義勇為過程中不幸犧牲來處理,這事兒解決着是有點難度,但特事特辦,雖然是秘密處理的,但你很快就不是……嗯,關係應該回到原連隊,總之你的事情都解決了!”
李金方現在是什麼身份?嚴格來説,他是個逃兵,只不過高揚不願意提起逃兵這個詞兒。
李金方摸了摸自己的頭,雖然説事情很快就能處理了,但他還是已經興致全無。
李金方有些蕭索的看向了樑棟,道:“我還是先不説了,等着我啥時候不是那個啥了再説吧,你是那個部隊的?能説嗎?”
樑棟笑着説出了自己是那個部隊的,然後他很是感慨的道:“我和你進炊事班的情況差不多,我也是訓練尖子,然後就進了炊事班,結果吧,我在炊事班裏幹住了,兩年義務兵期滿接着幹,轉成了一期士官。”
樑棟伸出了一隻手,對着李金方笑道:“我當了五年兵,基本上在炊事班待了四年半,最後那年我們師選拔尖子進師屬特戰隊,我被選上了,結果就是選拔集訓的時候,次奧!”
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樑棟一臉懊惱,極是感慨的道:“就選拔集訓那幾天,一次野外生存訓練中,我拉稀了……”
極是懊惱,極是不甘,極是悔恨的説了一句後,樑棟幽幽的道:“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拉稀了,沒選上,然後我就退役了,待不下去了……”
李金方立刻道:“等一年,接着上啊!一次選拔不上怎麼就退了呢!你這!你這!”
李金方是真急了,他心裏有根刺兒,而他覺得樑棟不該就這麼放棄他已經永遠失去的機會。
樑棟嘆了口氣,低聲道:“兄弟,我們師一共也沒選拔過幾次,就我在的那段時間趕巧了,連着三次選拔尖子,而這三次我都參加了,第一次,真的是實力不夠,認了,第二次,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問題,結果四百米障礙把腳腕扭了,路都走不了,第三次,連師長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們連長,我們營長,團長都覺得我板上釘釘了,結果,我拉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