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高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指了指遠處停放的飛機,示意十三號和亞克別忘了通知空軍去偵查。
不能忘了正事,而且高揚還得把加拉諾爾召喚來。
機場有自己的醫護體系,説醫院有點誇張了,但規模比醫務室又大了很多,説是醫務所還差不多。
機場醫務所雖然沒有什麼大型的醫療設備,但是x光機還是有的,而且人也不少,連醫生帶護士的也有十幾個人,按理説水平應該還不錯。
一拍片子不要緊,看到片子以後,安迪何的臉當時就垮下來了,緊皺着眉頭盯着片子不吭聲。
李金方也不吭聲,只是一個勁兒的冒汗,而高揚怕打擾到安迪何,又不敢開口問,只能在一邊乾着急。
安迪何都看了好幾分鐘了,還是一聲不吭,高揚再也忍不住了,急聲道:“法克,你倒是説句話啊。”
安迪何吧砸了一下嘴,沒好氣的道:“要是看出了結果,我還能不告訴你!”
李金方有些不安的道:“很嚴重嗎?”
安迪何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道:“硬漢,你把自己胳膊推上去的時候,骨頭是錯位的,你是生把關節復位了,用你不是很多的知識想想,你自己覺得嚴重嗎?我就好奇了,你當時怎麼還有勁兒把那個俄國人給幹翻的?那種疼痛,正常人怎麼能忍受得了!”
李金方苦笑了一聲道:“當時根本就不覺得疼,這個,我這胳膊沒事兒吧?”
安迪何再次吧砸了一下嘴。伸手把片子一拍。一臉苦色道:“骨頭看着應該沒事兒。但是你復位手法有問題,能動,但還是有大問題,我就不給你詳細解釋了,你只要知道我得把你的肩膀卸下來然後再按上就行了,也就是説你還得疼一回。”
李金方苦着臉道:“不是吧,那不疼死了!”
安迪何沒好氣的道:“你現在知道疼了?”
高揚只覺得心裏膈應的慌,早知道李金方是這個下場。當初還不如拿着槍把那幫俄國人硬逼回去呢。
李金方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道:“算了,我忍得住,你來吧,重接一回,快點兒,早死早投胎,早疼早安生。”
高揚忍不住道:“我次奧,我説你的嘴能不能他媽別這麼喪氣啊,你説點兒好聽的吉利的怎麼了?”
安迪何也是沒好氣的道:“你想快?我還想快呢。可惜,快不了啦。這x光片拍骨頭挺清楚的,可是軟組織拍出來效果根本不行,我這麼跟你説吧,你的骨頭好處理,錯位也好處理,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的筋,懂嗎!你那一下給自己造成了什麼傷害,我看不出來,在這兒拍片兒也看不來,如果你的筋和肌肉組織什麼的受傷嚴重,我再給你把胳膊卸了裝一遍,法克,你這條胳膊就算不廢,也得嚴重損失功能。”
疼的李金方本來臉色就發白了,聽安迪何這麼一説,更是嚇得都開始泛綠了,連説話都開始打顫,他的右胳膊別説了廢了,就是落下什麼毛病也受不了啊。
“你可別嚇我啊,有這麼嚴重嗎?”
李金方説話音兒都變了,高揚也是心裏發毛,急聲道:“我説你能説點兒有用的嗎?你趕緊説怎麼處理!”
安迪何把手裏的片子一拍,沒好氣的道:“得趕緊去拍個ct,看看周圍的軟組織有事沒,肌肉挫傷拉傷的還好説,主要是看看筋有事沒有,還有就是骨膜受損的程度,這裏的x光機不行,的找台好點兒的ct。”
安迪何説完,高揚和李金方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吉拉諾爾。
吉拉諾爾一直在旁邊緊張的聽着,被高揚一看,吉拉諾爾立刻道:“ct只有大馬士革醫院裏有,或者去軍隊醫院也行。”
高揚把手一揮,道:“讓地勤準備直升機吧,我們現在就去。”
吉拉諾爾連連點頭,道:“我立刻去安排飛機,用米17還是小羚羊?”
高揚嘆了口氣,道:“安排一架小羚羊就夠了,人去多了也沒用,讓霸王龍架機過去,你再安排個副駕駛指路就行。”
小羚羊雖然載人少,但起降方便,只是把李金方送去醫院,也用不着大型的米17
吉拉諾爾急聲道:“通知達尼,讓他一起去,現在哪家醫院裏都是人滿為患,讓達尼安排特殊通道。”
高揚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調到達尼所在的頻率後,急聲道:“達尼,我們得去大馬士革的醫院一趟,你幫忙安排一下,嗯,你還是過來我們見面再説吧。”
“達尼收到,出了什麼事?完畢”
“説起來比較麻煩,見面再説吧,我們在夜魔四號旁邊匯合,完畢。”
高揚放下了對講機,揮手道:“走吧,別耽擱了。”
四個人往機場醫務所外面走,正在出門的時候,卻和三個人在門口的迎面遇上了。
法魯克,被李金方卸了兩條胳膊,現在一臉大汗緊咬着牙關的俄國人,另外還跟着一個俄國人。
李金方眯起了雙眼,剛才還一臉痛苦的他,此時卻是一臉桀驁的看着他的手下敗將,而那個俄國人也是眯縫着眼睛,緊緊的盯着李金方。
雙方人在門口相遇了,法魯克微微有些尷尬,李金方只顧展現他的高手風采以及勝利者的姿態,那個俄國人卻是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很明顯,他非常非常的不服氣。
兩個正主都是站在了門口,誰也不肯給對方讓路,但誰也不吭聲,而他們旁邊的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法魯克和吉拉諾爾的身份都比較尷尬,雖然和高揚他們關係更好更熟悉,但是對俄國人肯定也不能惡語相向,而打圓場吧,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打這個圓場。
安迪何最先開口,他眉毛一挑,笑道:“嗨,來啦?來看胳膊?”
打醬油的現在成了交鋒的主力,聽到安迪何挑釁的調侃之後,那個年輕些的俄國人一臉陰沉的道:“沒你們來得早。”
安迪何哈哈一笑,大聲道:“是啊,雖然胳膊已經沒事了,不過來拍個片子確定一下更放心不是嗎,哦,哦,抱歉,我們的人沒事,但是這位,看起來情況就不是很妙了嘛,怎麼還沒接上?哎呀,這個耽誤時間長了可不好。”
聽着安迪何的話,李金髮微微一笑,然後抬起了胳膊,示威性的轉了轉肩膀。
高揚差點兒就罵了出來,要裝b也得看時候分情況,為了配合安迪何的嘴炮,李金方這示威的代價可是不小。
安迪何的臉色也變了,但是他好歹沒罵出來,卻是往旁邊一站,大聲道:“來來來,我們又沒事兒,還不趕快給人家讓個路,沒看見這位急着看醫生嘛。”
高揚立刻推着李金方讓到了一邊,現在就別對峙了,趕緊的去拍ct吧,反正嘴皮子上已經佔了便宜,就是讓路也只會讓那兩個俄國人更加的上火,不趕緊的借坡下驢還等什麼。
法魯克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年輕些的俄國人要進門,但是看到帶頭的俄國人沒動,卻是邁了一步後,又把腳邁了回去。
這時法魯克對着高揚他們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略帶尷尬對着那個俄國人道:“那我們就進去了,上尉先生,我們進去吧。”
從法魯克所説的內容就知道了,哪個俄國人沒打算找安迪何接胳膊,否則的話,法魯克就不會像個偶遇的路人一樣説話了。
想想也正常,哪些俄國人可是很傲慢的,被李金方打了,再找李金方的同伴治傷,肯定拉不下這個臉來。
俄國人不治,高揚總不會求着給他治,雖然他不想擴大事態,但他更不可能主動示弱,至於安迪何就更是樂得輕鬆了。
高揚還是一臉的淡然,只是一臉微笑的看着兩個俄國人,雖然是讓路的一方,但是他倒要看看那兩個俄國人是怎麼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醫務室的。
出乎高揚意料的是,那個年輕的俄國人明顯已經按耐不住火氣了,右手一直在顫,不自覺的想往腰間的手槍上摸去,卻還得用理智壓抑自己的怒火,但那個很厲害的俄國人,雖然死死地盯着李金方,卻是沒什麼怒氣,而是碰見對手之後的那種好強和不服氣。
法魯克不得不再次道:“上尉,我們進去吧。”
那個俄國人點了點頭,但是隨後,卻是突然對着李金方道:“你很厲害,而且你是條硬漢,這次輸給你,我雖然很不服,但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李金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來,他還是一臉淡然,沉聲道:“你也不錯。”
俄國人點了點頭,隨後輕聲道:“我叫彼得,跟你交手很過癮,這次是你贏了,但是別高興的太早,等我胳膊恢復了,我會來找你的,希望你到時還敢與我交手。”
李金方微微一笑,道:“很好,我等着你來。”
彼得對李金方點了點頭,道:“很好,再見。”
“再見。”
互道再見後,那個叫彼得的俄國人把頭一擺,隨即目不斜視的就往醫務室裏走,而那個年輕些的俄國人狠狠的瞪了安迪何一眼後,緊跟了過去,法魯克在高揚身前走過時,做了個無奈的鬼臉。
等三人走過後,高揚揮了下手,四個人走出了醫務室的門口,但是剛剛走出了門口,李金方卻是突然又停了下來,隨即轉身對着已經大踏步走出了一段的彼得大聲道:“嗨,等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