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塞爾耶夫手裏拿的是一個刀片,他成功的割開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像噴泉一樣激射而出,將整個衞生間裏噴的到處都是血跡的同時,也淋了高揚他們幾個一身。
大動脈被完全割斷,杜塞爾耶夫還是帶着猙獰的笑容,跌坐在浴盆裏之後,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
看着一片狼藉的衞生間,高揚用手捂住了眼睛,無力的道:“夥計們,我們搞砸了,徹底搞砸了。”
格羅廖夫也是一臉蛋疼的表情,恨恨的道:“這個該死的混蛋,實在是太難搞了。”
托米打開了洗臉盆上的水龍頭,把臉上的血跡洗了洗之後,苦笑道:“我們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高揚他們對於刑訊逼供這些事,乾的實在太糙,太粗暴,總而言之,實在是太不專業了,格羅廖夫算是有經驗的人了,可他的逼供手段無非是剁手指挖眼睛這類的糙活兒,不過這也難怪,他們是僱傭兵,用逼供的手段來獲取情報的時候很多,但那都是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抓個舌頭直接問,不肯回答就暴打,暴打完了還不肯説就直接一槍斃掉,根本不用擔心抓住的舌頭會死掉的問題,根本不用考慮怎麼處理屍體的問題。
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是在紐約,在美國最核心的城市,也是治安最好的城市,高揚他們殺了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跑了,可是娜塔莉婭和葉蓮娜母女。還有弗萊的一家子,總不能也讓她們離開,仍舊用在戰場上的那一套。肯定是不行了。
看着浴缸裏的屍體,高揚懊惱的道:“我搜過他的身了,就沒發現這傢伙身上還有個刀片,而且我們該把他綁起來的。”
托米吧咂着嘴道:“誰能想到這傢伙這麼耐打,前後都打了幾次了,竟然還有這麼強的行動力。”
格羅廖夫苦笑道:“這都怪我,我當時腦子太亂了。唉,他可是克格勃出來的人,我們把他和普通人相比。肯定會犯下大錯的。”
就在這時,有人輕輕的敲門,高揚拿着手槍到了門口,這時弗萊在外面輕聲道:“是我。開門。”
高揚打開門後。弗萊立刻閃身進了屋子,隨即小聲急道:“我在公寓外面的路上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車,我等了等繞了一圈也沒有任何發現,嗯,老闆,你們這是怎麼了?”
高揚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道:“自己去看吧。”
看到衞生間裏的景象後,弗萊伸手捂住了腦袋。無力的道:“上帝啊,你們都幹了什麼,屠宰場都比這裏乾淨。”
高揚嘆聲道:“這老傢伙都成了人精,他説的話,現在我是一句都不敢信了,我們這些人徹底被耍了,不過還好,總算沒有讓這傢伙真的翻了盤,否則的話,咱們可就真的成笑話了。”
格羅廖夫又是一聲長嘆,道:“都怪我,我一看到杜塞爾耶夫,心裏就慌了,現在怎麼辦?怎麼處理屍體?”
托米愁眉苦臉的道:“你們誰看那些犯罪電影比較多?想想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辦法,我不行,當年我們弄死了人,都是一扔就走,埋都不埋,太精細的活兒我不知道怎麼辦。”
格羅廖夫也是苦着臉道:“我也一樣,打仗的時候誰還管一具屍體怎麼辦。”
弗萊摸着下巴道:“嗯,在南非的時候,處理方式也比較簡單,把屍體弄到車上,往街邊一扔就行,不過,這裏是紐約,可不能這麼辦。”
高揚琢磨了一下,突然道:“咱們處理非得出大亂子不可,要不,我試試找清潔工怎麼樣?”
格羅廖夫皺眉道:“那裏可是南非,這裏是紐約,就算清潔工肯接手,可是我們等得及嗎?”
高揚搖頭道:“不,他們是個全球性的組織,還有,接待我的那個黑人老頭説給了我一個電話,説有需要清潔的工作,就可以打那個電話,只是收費挺貴的,嗯,是非常貴。”
格羅廖夫皺眉道:“出點錢無所謂,關鍵是可靠嗎,時間上來的及嗎。”
高揚點頭道:“應該可靠,那老頭跟我説了,他們只做熟人的生意,要不是我有大伊萬的介紹,他們是不會給我留電話的,而且他們只做大生意,既然大伊萬都覺的這些人可靠,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格羅廖夫把手一擺,道:“打電話吧,總得試試。”
高揚出去,找到了他的衞星電話後,把曾經打過交道的清潔工留下的號碼撥打出去後,很快就有人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找誰?”
接電話的是個温柔的女聲,高揚想了想在南非時那老頭教他的暗語後,小聲道:“你好,我找安.邦德.克勞福德.德瑪爾,我叫公羊,找他有些事。”
高揚報出的名字是以abcd首字母排列的,這是暗語之一,再報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有人接聽,那就能找清潔工了,如果接電話的人直接告訴他打錯了,那就説明清潔工不想和他打交道,也就沒必要再打電話了。
“公羊先生,請稍等一下。”
值得慶幸的是,高揚報出了名字之後,電話裏的女聲很快就做出了回應,稍等了幾秒鐘之後,一個男人接聽了高揚的電話。
“公羊先生,您好,我是克勞福德,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高揚有些擔心,小聲道:“我需要清潔服務,地址在紐約,可以嗎?”
對方稍待了片刻之後,道:“可以,多長時間?需要何種服務?”
高揚趕緊道:“越快越好,最快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我需要運送,嗯,我不知道怎麼説。就是那種比較麻煩的東西。”
自稱是克勞福德的人在電話裏呵呵一笑之後,道:“先生,您是大伊萬先生親自作保的客户,所以我是第二等級的接線員,這個線路可以確保安全,請放心吧,您不必擔憂什麼。説明語就行。”
高揚精神一振,道:“太好了,我需要處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來歷比較麻煩。”
“好的先生,處理一具屍體,請再説明一下,需要防範的對象有哪些?警察。fbi。這些常規的防控對象之外,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雖然不知道杜塞爾耶夫説的是否屬實,但高揚還是決定小心起見,於是他小聲道:“俄國黑手黨。”
“好的,我明白了,我們的清潔人員會很快趕到,請給我一個地址。”
把住址説了之後,對方很快道:“好了。請稍等,人員很快就能到。請記住開門密碼是柯森醫生,再見。”
不等高揚説話,電話立刻就被掛斷了,高揚拿着衞星電話怔怔的道:“這該死的接線員,他都沒告訴我清潔工多長時間能到,難道我們就這麼一直等着嗎?”
格羅廖夫一臉緊張的道:“那些清潔工,能行嗎?”
高揚皺眉道:“應該能行吧,算了,我們就指望清潔工好了,但是也不能一直這麼拖着,娜塔莉婭和葉蓮娜必須離開,這裏不能住了。”
説完後,高揚對着弗萊道:“你去家裏,告訴娜塔莉婭和葉蓮娜,讓她們不用擔心了,一切都已經搞定,別説殺了人,只説她們需要在你家多待些時間。”
弗萊點了點頭,道:“老闆,要不要馬上給她們另找房子,還有,要不要通知其他人回來?”
高揚看了看格羅廖夫,格羅廖夫搖頭道:“唔,暫時不要通知了,再稍微等等,我們看看情況。”
弗萊站了起來,道:“那我先回去了,一會兒我再過來。”
弗萊起身離開了,剩下高揚他們三個,就在浴室裏看着杜塞爾耶夫的屍體,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幹什麼。
紐約對於高揚他們呢來説,是最熟悉的環境,卻也是最陌生的環境。
這人一旦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再幹什麼事總差着一點勁兒,這要是在無法無天的戰場上,弄死個人高揚保證連眼都不眨一下,就算不是在戰場上,殺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裏是紐約,是葉蓮娜上學,是三家人常住的地方,俗話説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在這裏殺了人,可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那麼簡單的。
過了十幾分鍾,聽着有人在敲門,高揚以為是弗萊過來了,可他走到門口習慣性的問了聲是誰後,卻聽門外有個低沉的聲音道:“我是柯森醫生。”
高揚的眼立刻就瞪大了,下意識的對着格羅廖夫和托米擺了擺手之後,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着一個起碼得有六七多歲的老頭,頭髮已經全白了,臉上也有了老人斑,背稍微有點馱,穿着一身西服,手裏拎着一個家庭醫生常用的醫藥箱。
門打開之後,老頭點了點頭,道:“是公羊嗎?”
高揚讓開了門,道:“我是公羊,請進。”
老頭進門之後,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就叫我柯森好了,屍體在哪裏?”
高揚伸手指了指,柯森走向衞生間的時候,高揚才發現柯森的一條腿還是瘸的。
柯森一瘸一拐的走進了衞生間,看到手裏拿着槍的格羅廖夫和托米後,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小場面,説説你們的要求,然後我報價,如果我們能達成一致,三十分鐘給你們收拾好。”(未完待續……)
ps:身體不太舒服,寫得晚而且還慢,這兩天,估計又不能在白天更新了,真是悲傷啊